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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洋芋田变伊甸园(1)

猪脑沟人没见过扩音器,家家檐下墙上挂着摆设一样的喇叭,一年到头也响不上三两回,即便是响了,要么就是队长又因交粮超额有了大红花戴,高兴了喝了酒,唧唧呱呱地当什么大新闻给大家嘚啵几句,要么就是她和老婆吵了架放秦腔哄老婆开心哩。队长一年只有一次大红花戴,一年和老婆也吵不上几回架,墙上的喇叭可不就成了摆设了吗?而且年月久了,风吹日晒,大都里面生锈,外面风化了。队长见过扩音器,但他极少使用,因为他非常清楚冲着沟沿上吆喝一嗓子,莫说猪脑沟的几条大沟里能听得真亮,周围三里八里没有谁听不仔细。要谁说他没听分明,那他一定是没长耳朵,要么就是跟阮队长过不去,谁敢说这种话或以此为借口,他就别想在猪脑沟直起腰板或挣到足够的工分,分到足够的粮食,连老婆生娃都别想请到足够的假。清早赶着叫驴站在庄口上朝沟涧里的一声吆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圣。仲秋时节尤其令他感到惬意的是空气里的微尘都被酷霜打落干净的凌晨,只要他向沟垴里极具权威地喊上一声,回音就像长了翅膀的山雀模仿着他的声腔在深沟大涧里飞来蹿去。最让他得意的是每当他赶着叫驴第一个走出庄口时,叫驴就会支棱起耳朵高昂起头像个巨型扩音器似地静静地恭候着他的吆喝,那模样那感觉可真得劲儿。人家是队长的弟弟饲养的嘛。阮家老四阮世崇是队里为数不多的五个饲养员中的一个,就住在队长阮世忠家隔壁,队里最大的一个驴圈就在他家庄子后头,圈墙是用黄土夯筑起来的,门是柳木棒子做的,圈驴的窑就着靠山崖挖的,总共六个窑,每个窑八丈高八丈深,夏天天热牲口就在前半个窑里盘的槽里吃草,在前半个窑地上活动,冬天天冷就在后半个窑里盘的槽里吃草,在后半个窑地上活动,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前后半截窑的分界处挂上了草帘子,后窑垴里盘了炕,地上卧驴,热炕上卧着的不是驴娃子而是阮家的娃娃围坐在一起吃白面馍馍着哩,而这时候社员们吃得最好的人家一日三餐除了煮洋芋吃,最奢侈的也就是能在每隔十天半月偶尔给娃们加上一顿包谷糁糁糊糊,里面还要和上洋芋块块和苦苣菜,每当这时白面馍馍对他们的记忆来说好像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了,再见到白面馍馍是他们未来的梦想。阮四和阮五当饲养员阮家五兄弟谁家的灶眼里都没少过一根干柴,炕洞里没缺过一蛋子驴粪。阮四的圈里养了八个骡子二十七头驴,其中有一半是叫驴。叫驴有劲能做活。不过再能做活也只是一头叫驴而已,阮四和阮五可就不同了,他们一个顶三,理由是饲养员任务重贡献大,除了拿双份工分外还要加一份,这个理由更充分,就是他们会抽空干别的活,其他人就不能抽空也不准抽空,其实是根本就无法抽空,所以社员们只能满打满算拿到一份工就不错了。饲养员能抽的不仅仅是空,他们抽的是血汗,可以说是驴的血汗,也可以说是人的血汗,反正他俩不是抽的自己的血自己的汗,所以抽得再多再狠也不会觉得有半点难过和心疼。阮四可以随便享用柴火和驴粪,还可以随便把分给驴吃的料分给他家里人吃,驴料一般都是豌豆和瘪麦子,驴吃啥味他家人肯定也吃出来的啥味。阮五是骚马的专业饲养员,专门喂养骚马给队里的草驴和骒马配种。阮四养的那些驴几乎都是这个骚马配的。阮二说他五弟给猪脑沟立下了汗马功劳哩,阮五为此还沾沾自喜四处夸说哩。大营村附近的一些生产队的骡子和叫驴也是他给弄着配的,说是给集体挣的豆子,其实给他自家也挣了不少,豆子多了就卖钱,他家是猪脑沟唯一有余粮偷偷卖到粮站的人家,人家有这个资本,挣了不少的豆子卖了不少的钱当然就做了不少的事,因为他配了不少的种,他家都生了四个女子两个儿子,还没听说女人被结扎的事,这要是其他社员的老婆,早都被拉出去挨刀子了,房子都被队长带人来扒掉了。但阮五家的不同,阮五牵着骚马耀武扬威地从庄子上走过,猪脑沟十几头叫驴像迎接首领的吹鼓手一起引吭高歌,谁的话都被压下去了,谁说有理不在声高?谁还能把阮五家的事再提得起来?说破天也没人信,嘴张得再大也比不过这种声音。

当他对着沟口喊道:

“上工了——到陡坡地里挖洋芋去了——”

叫驴就跟着用比他的吆喝高出许多分贝的响应声抑扬顿挫地扩播出去,这声音让绵亘逶迤的大山波浪一样起伏涌动。

天跟着亮了起来,清丽的曙色里抡着头和坎土曼的农民们的说笑声和鸟群的吵闹声搅和在一起,晨光里劳动的热情让田野里的白霜变成了梦幻般的雾气漫漶弥散,地头上堆起了一座座小山包似的洋芋。

每年中秋节一过就到了挖洋芋的时节,挖洋芋的季节比不上麦黄六月的紧张劲儿,但社员们还是要比以往起得更早一些,就怕突然早来的大暴雪,这里缺水闹旱并不仅仅只是天不下雨,其实是雨不逢时,粮食种到地里等雨,老天就瞪眼瞅着让人急,死活不给你下一点一滴,等禾苗好不容易艰难地钻出地皮了,还是不下一星半点,哪天天老爷高兴了突兀地来一场大雨又把地给下成了稀泥,然后毒毒地暴晒个把半月将地又给板结成块了,禾苗一下子又像是被拦腰冻在了冰面上,更像是遍地浇铸了水泥;苗子要抽穗了,不下雨,病恹恹地抽了穗穗它才噼里啪啦一阵倾盆猛浇;穗子等着要灌浆,天上的云团悠然飘荡,它就像没有仁慈心肠的恶霸,手里举着盛着甘醇美浆的瓦罐,故意戏弄刚从大漠里爬出来苦苦讨告的旅人,啪一声将罐子当面打碎狞笑着扬长而去;麦子亟待成熟了渴望上苍赐予一场甘霖痛饮,天上响了几声干雷就没了动静,像是老天爷鼻腔里哼出的嗤笑;麦熟了,滚滚金黄的麦浪喧响着生命激情澎湃的乐章,它便吆喝着巨兽似的云山奔突驰骋,闪电抽得铸铁样冰冷的天壁撼山拔地般地震响,此时滂沱大雨频频袭扰,携带着冰雹的乌云严阵以待,就躲在山后伺机向成熟的麦田发起毁灭性的打击;好不容易抢收了麦子和扁豆,一场接一场的大雨接连造访,向老实巴交在汗水和泥土里刨食吃的农民们显示着上苍的慈爱宽怀,农民们果真就发自内心地一遍遍祷告着感谢着上苍的慈悲:终于没有让人们颗粒无收:终于没有在麦熟的时候降下一场冷子疙瘩。

挖洋芋的时节人的肚子是最鼓的时节,无论大人娃娃一日三餐都吃煮开花了的大洋芋,煮开花的洋芋太诱人了,粉嘟嘟白生生得像青春女子的乳房,连老汉们也一天到晚吃得黝黑皱褶的脸颊上透着红润润的气色,得空儿就议论人家闺女的事情,总想把谁家的女子说给谁家的后生不成。

洋芋蛋子很快填满了窖,一场接着一场的霜冻让山上埂上稀稀拉拉的草木都染上了霜的本色。

这时候队长就抽着呛人的旱烟,身边不带为他扩音的叫驴,爱理不理地喊几声:

“走了——山坡上挖生灰去了——”

这声音就像生灰堆上半死不活地从冬冒到春的烟气,呛呛的温温的沉沉的,于是男人女人扛着插锨成群结队地在阮队长和费队长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涌出庄去,向山坡上在萧瑟的寒风里摇摇晃晃垂死挣扎的可怜兮兮的残兵败将似的蒿草发起毁灭式的进攻,这种战争后来社员们悟了之后差点儿把自己笑死气死后悔死。他们终于明白在毁灭了它们的同时,他们已经毁灭了自己的幸福。明白了就好,不管什么时候明白了都不算晚,他们总算醒来了。

1981年的初冬是猪脑沟和大营村以及周边许多地方最后一次烧生灰,苦难的土地也是最后一次痛苦地蜕皮,准确点说是被扒皮,每年带头扒它皮烧它肉的队长们也是最后一次将屠刀一样的方头插锨领头挥向它的身体了,这种可悲的历史悲剧也随着他们的卸任而彻底地谢幕了,埋葬它的墓堆正是如山的生灰……

这一年阮五家的老婆也随着呱呱坠地的三儿子的降生主动做了结扎手术,他家的老母猪也下了最后一窝猪崽子后病死了,他家庄后靠崖的山坡也被揭去了皮垒成了生灰堆,灰堆上也冒起了半死不活的青烟。

那天还是阮五家的刚坐满月子的时候,阮队长从公社里开会回来的第二天领着社员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稀薄得可怜巴巴的植被连同地下的根块挖成一尺见方的立体块子,垒成了几丈长宽两人高矮的大墩子,再将沟沟岔岔里凡能搜寻到的蒿草根和树木挖掘来填在墩子里面引着,土墩里的草根缓慢地烧着煨着煨着烧着,春化时将土墩挖开打碎,驴驮人背铺撒在地里做肥料,春风吹来满天黄尘像洪水似的把整个庄子和田野都淹没其中,黄洪过后炕上和锅台上的尘土能扫出来几簸箕,春末夏初只需一场雨水冲刷,漫山遍野泥汤横流,雨霁放眼山坡田野惨不忍睹,到处被泥石流冲刷得横七竖八,左一条深沟右一条大涧,坡上地里道路场上都一样难逃厄运,还哪来的肥田可种,哪来的湿润气候可生,哪来的云朵降雨,哪来的温饱可言,阮队长和费队长们可不管这些,这他们还真就没考虑过,既然没有考虑过就没有考虑过吧,终于有人替他们考虑了,有人考虑这么大的事情,那自然就有了很不小的事情发生了。

洋芋出大事了,是个坏事,是个人的私事,最大也只是猪脑沟一沟人的事,或者连带上大营村,可世道要变就是大家的事了,大家的命运祸福都拴在了一条船上,命运拴在一条绳上了,反而要解散集体了,把集体的东西哪怕一条破麻包也要折合成贷款分给个人了,土地的使用权也给了个人,按人分摊地不论贫瘠肥瘦人不论贵贱姓氏体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平等让社员们心里美滋滋热乎乎的。这一年开始队长重选了,阮二当队长的时代结束了,同时也荡除了社员头上始终阴沉沉的一片乌云,憋在社员们心坎上的一股郁气一下子就像山沟里蓄意已久的一场飓风,彻底地连根刮出了沟口。

这一年太不寻常了,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这一年结束,队长和他的叫驴的吆喝声被新换的喇叭替代了;猪脑沟和大营村人吹熄了昏蒙蒙的煤油灯,用上了光明四射的电灯泡……

这一年结束,洋芋成了大营村的媳妇。

这一年结束,农民有了真正做农民的资格,农民有了真正可以自己自主经营的土地,有了自己的牲口、粮食、时间,甚至自己的思想……

这一年结束,土地恢复了做土地的权利……

这一年结束后不寻常的事情太多了,随着这一年结束,1980年初春的姗姗来迟,韦金山在自家分得的田地里种上了八垧洋芋,五垧麦子,两垧胡麻,还有扁豆和豌豆,他早都扒拉清楚了自己的小算盘:洋芋和胡麻除了足够食用和留种的剩下的全卖掉,扁豆和豌豆除了留种也全部卖掉,把大闺女洋芋给儿子小辉换门亲,年底丰收之后把闺女打发过门……

1980年洋芋就开始了为人妻母的生活,她被用绳子捆绑着卖到了大营村,与她同时来到段大脑袋家的还有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四个月大的娃子,但尚不知是男还是女。

接下来我们就要像拍电影那样转场了,主场挪到了大营村。

洋芋发誓不像她大妈那样和驴一样任人蹂躏地做女人,她大妈的经历教给了她另外一种性格,然而她还是没有摆脱她爹给她套在手脚上的绳索,不过洋芋临出门时狠狠地给他爹丢下一句话:

“你绑得了我的手我的脚,却绑不住我的心,我会为我自己的婚姻做主的,我死都不做我妈和我大妈那样随便叫男人揉倒揉苦揉死的面团团。”

就像她晚上给她妈说“我迟早要从段家里跑掉”这句话时一样,话音里充满着毋庸置疑的决心。

段大脑袋家要办喜事了,猪脑沟韦金山家昨天就办了三桌酒席。

韦金山简简单单地杀了一只老山羊,打了十斤十五元钱不到的散酒,把村上的干部和族里人请了一顿。

段大脑袋的儿子段瑞民鼻涕还像插在鼻孔上的两个白葱根子整天搭在嘴唇上,哈喇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不时地往外流淌,人家说话他照样傻笑着学话,要娶媳妇了,高兴得从早到晚都张着嘴,睡觉也合不拢;洋芋可就没这么高兴了,腿脚被她爹用麻绳子绑着,窦菜花陪坐在炕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抹个没完。

这件事韦金山非常感激他大哥韦金峰,洋洋才出事不久,洋芋又出了同样的事,若不是韦金峰当机立断主动找到韦金山和段大脑袋商量,洋芋这个“丧门星”就没法子处理了,撵出门也不是,留在家也不是,送人也不是,宰掉喂狗也不是(这句话是韦金山说的),大哥韦金峰和段大脑袋商定了把洋芋给段瑞民做媳妇,韦金山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感谢了再感谢,在酒席上他又当着族人和队长的面哭了一鼻子,阮世忠像模像样地以领导和长者的架势痛责了侄儿阮荀一顿,尽管侄儿不在场,他还是以严厉的口吻和措辞神情极为严肃地表演了一番。韦金山在心里已经诅咒过阮家八辈子祖宗了,听着阮二边啃羊骨头边不着边际地数落和摸不着头脑的大道理,他心里又是一遍又一遍地诅咒,当然他还是不忘强装笑脸不停地劝酒劝吃。队长在年初就已经改选了,是王家族里的人胜任了。因为洋洋的事情韦王两家不愉快,席上就没有请王队长。如今的队长没什么实权,韦金山心知肚明,也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阮二就更不算个啥了。韦金山办的这几桌酒席和往常很不一样。

事情大家都知道,他也不隐瞒,只是反复不断地自责怨艾,又当着众人的面失声痛哭了两次:担心自己在猪脑沟往后很难再抬起头来,儿子媳妇的着落眼看着成了问题。

大家好生劝说一通,他痛下了决心,捶胸顿足地说:

“养女不如养猪,我把两个女娃养成了白眼狼,二闺女做了亏先人的事跑了,大闺女又亏了先人。先人的脸都亏没了,我死了都见不到先人的脸也没脸再见先人了啊。原本想两个闺女给儿子换一个媳妇,应该说板上钉钉稳当当的事了,谁知道如今竹筐筐捞月亮哩空欢喜不说吧,还把白眼狼给养大了,不但不认人,没情分,倒还弄了个赔本的买卖,人家还要怨恨,两个丧门星害得我儿子将来娶媳妇都被人瞧不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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