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丝者们(四)
相对于劳动委员马二强,田野虽比不上他的勤劳,但是他阳光自信,马二强确是校园版的“许三多”形象。学校举办象棋比赛,很多新生也参加,田野也去凑热闹,马二强也报了名,而且进入了总决赛,最后靠双管炮外加一匹马赢了蝉联三年之久的棋王。后来田野在班里就给人家起了一个马二炮的绰号。同样是农村出来的两个人却有着不一样的性格。唯一不同的是马二强是离北京几千里地的四川山沟农村,田野是离北京几百里地的河北平原农村,用田野自己的话说,倘若北京在发展几十年,我们就会成为北京200环以外的郊区北京农民。
韩雅自己不是老北京,只能算是“北三代”但也算是地地道道北京人儿。从爷爷辈就开始做城市绿化工作,老爷爷当年参加长城会战,将自己的血肉之躯与万里长城筑在了一起,韩雅的老奶奶知道自己的丈夫牺牲在战场上,怀着身孕从大西北跑到当年的北平守着老爷爷的亡灵。
那时候老奶奶才19岁差不多自己这么大的年龄。这些是韩雅在小的时候听奶奶讲的,她佩服老奶奶的勇气,断然放弃西北老家大小姐的生活,与家人反目,独自一人在外拉扯爷爷长大成人。老奶奶靠国民政府给的抚恤金撑到爷爷出生,钱花完了就变卖自己身上的首饰,到最后只剩下一件挂在奶奶胸前的玉坠没有卖,那是老爷爷的传家宝送给老奶奶的定情物。
“田野,快点帮忙收拾卫生”韩雅生气的摇晃着田野。
“你先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田野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韩雅欲要转身出门。四眼厚着脸皮找保洁阿姨要来垃圾袋,他以为田野在这么长的功夫里应该穿上了他平常经常穿的那条花花绿绿的大**子了。
“韩雅,你不能出去,你一出去,田野就露出了白世仁丑陋的面目,继续压榨我们,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呦!”四眼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说。四眼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中戏的面试老师都瞎了眼,四眼文化课都超了一百多分,专业课就差一分,居然没有考上中戏。四眼是猴脾气,你不要我,老子还不稀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开小卖部,这便是四眼为人的真实写照。
“田野原来你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我算瞎了眼了!”韩雅生气的把手里的黑色抹布仍在田野脸上。
韩雅收拾桌子的时候,拿起桌子上的布就擦,谁也没有注意韩雅手里拿的是什么。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田野咧着嘴把自己的**布片子准确无误的扔到小杜鹏撑开的垃圾袋子里。
“田野哥,仍的真准!”小杜鹏干着活,还不忘记拍田野的马屁。
“还行吧”田野笑着说道。
还好**是自己早上刚换的,要换做是别人的真得恶心的要吐了。四眼和礼同的褥子下边,藏着一个月不洗的**和袜子。别人的铺下边也藏着不少货。
第一次教官查宿舍卫生,教官都是戴着白色手套,摸上摸下,就连褥子底下也要翻,连纸都不允许放。盆盆罐罐叫人端出去很多东西,皱巴巴的毛巾,针头线脑,袜子,书,手机数据线,大前门没有过虑嘴的老牌香烟。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盆子里堆了好几个小山包,那时候就是没有**,谁都不认识谁,彼此都想给身边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书是田野的,针头线脑是马二炮的,烟是四眼的。别的东西是其它宿舍的。同学们围成一圈各自找各自的物品,女生们在一旁偷着看,眼睛却像是做贼似的偷着往人堆里瞄。田野也有针头线脑,就是超市卖的那种普通小盒子的,而马二炮的确是一个针线包,就像是红军过草地时用的针线包一样一样滴。
“起来;干活,”四眼正在收拾地上的鞋,扔下一只不知道是谁的鞋,抄起地上的棒球棍子,朝田野恐吓道。
四眼带着委屈的表情看着韩雅,眼角充满了泪花,嘴里唱着“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三两岁啊没了娘啊,不是人的田野啊,让我干活啊,又是擦地,又是刷鞋啊!”
全宿舍的人都跟着乐起来,韩雅乐的合不拢嘴,小杜鹏把垃圾袋子捆好,瘫坐在床上,礼同拿起矿泉水瓶子当话筒递到四眼跟前。
田野坐在床上抄起枕头向含情脉脉唱歌的四眼扔去,嘴里骂道“你个四眼!”礼同是四眼忠实的粉丝怎能让田野的阴谋得逞,挡住扔过来的枕头,里边的荞麦皮掉了一地。
“瞧瞧,原型毕露了吧,韩雅你应该远离这样的人,我们今后要与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划清界限,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四眼拽着韩雅的衣服诉着埋藏多日的冤屈。
“对,韩雅你要为我们伸张正式,今天我们要与田野彻底划分界限,我们不愿意做被压迫的奴隶,我们要做自由人”。礼同握紧拳头信誓旦旦的说。
韩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你们这是排演话剧呢,还是开批斗大会,不就是田野今天没有参加劳动吗,至于吗。”
韩雅捡起地上的枕头,放到田野的床上;“你念经呢,你去把垃圾倒了,回来给我修电脑,晚上我请你吃饭。”
“电脑怎么了?”田野质疑的看着韩雅。
“电脑开不了机了,今天我从家回来,宿舍就苏合自己睡觉呢,就自己一个人玩电脑,玩着玩着就黑屏了。是不是中病毒了,你别磨蹭了,快点”。韩雅摇晃着田野央求道。
田野就像是不倒翁被韩雅摇晃的左右晃动,“唉啊,别摇了,你先出去,我穿衣服,我光着身子呢”。
韩雅不知道什么是光着身子,女孩子在宿舍都穿自己的睡衣,有时候晚上在超市还能看到女孩子在买零食和自己的生活用品,那些都是有男朋友或者是早已经坠入爱河的师姐们。
大学时代的女性就可以这样不修边幅,她们时刻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就像是刚刚做了母亲的妈妈,在地铁里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饿的一直哭个不停;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要掀起上衣,翻起**给自己的孩子喂奶。她们已经不在是羞涩的少女,即便是自己的先生在谈恋爱的时候死缠烂打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得逞,就算是少活几年也要看看女朋友的那禁止异性随便参观的两块高地,如今却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就连那*头边上细细的汗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韩雅转身朝门口走去“一会穿好衣服你叫我,我就在门口。”
小杜鹏和礼同吃力的把垃圾抬到门口,“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去仍”礼同对小杜鹏说。
田野看着韩雅走出门口,活了过来捂着被子蹿下床,顺手夺过四眼手里的棒球棍“你大爷的四眼,我******,你去把垃圾倒了。”四眼知道田野是开玩笑也不躲闪,假装求饶从兜里掏出烟来递到田野面前“哥,我错了,我给你点上”。
田野叼着四眼平常都不打发人的没有过滤嘴的大前门香烟高兴的眯着眼等着四眼给点烟,烟是点着了,却不知道这是四眼使的诈降计,田野享受的吧嗒了一口烟。
“这和中华不是一个味道的档次,”田野一手捂着被子一手夹着香烟,舌头舔了舔粘在嘴唇上留下的烟草叶子,从衣橱里翻着衣服。
无过滤嘴的大前门已经停产了四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两条,给了田野两盒,田野把两盒拿回老家送给了父亲,父亲以前经常抽这烟。教官走的时候,送了教官一条,教官自己掏腰包在学校超市买了两条中华作为馈赠。
四眼一只手拽住被子的一个破角,一个手拿着喷着小火苗的打火机得意的说“你让谁仍垃圾?”
“让你”田野手里拿着条花花绿绿的裤*面不改色道,田野最喜欢这条裤*,纯棉的不仅软,而且夏天也可以穿在外边,有时候还可以当底*穿,特别舒服。田野前段时间和建筑系打篮球比赛,就穿的这条裤*。田野是新生,认识打篮球的人不多。虽然打的很好,但没能参加比赛。上半场英语翻译系在开场时只进了一个球,还是因为打手才抢到的拦断。上半场结束建筑系连得25分。系主任是个中年女性,很是争强好胜,虽然英语翻译系阴盛阳衰,但女强人不会轻易认输。系主任找几个新生班主任,新生里边有没有篮球打的好的。“老师,我们班有一个,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一个年龄也就在二十五六岁左右年轻女孩子说道。“赛哲,你把他叫来,都这样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系主任无奈的说道。
田野临时上阵没有准备,在操场上的换衣服,里边穿着那条裤*,外边又套了一条黑色运动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