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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穿越断魂谷(6)

看着手中这串金闪闪、光灿灿的金属,蚩尤不得不相信克林顿的话了。因为他发明的炼铜技术,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部落使用的石器、陶器、木器,原本想尽快造出铸铜兵器,助长兄蚩尤一臂之力,可黄帝人多势众,逐鹿一战便将长兄蚩尤生擒,并五马分尸。黄帝部落为了加快繁衍生息,经常迎娶九黎族的女人为其生养子女,到了后来,黄帝部落驻扎边界处的头人,竟然发展到了强抢九黎族女人,作为贿赂礼物赠与部落中的众位统领,这才导致两个部落发生战乱。自己原本在南方深山中探矿炼铜,倒也逍遥自在,可自从自己部落与黄帝的部落发生纷争以来,部族的精壮男人全都派上了战场。自己为了复仇,把九黎族仅剩的精壮汉子全都带到了北方,藏匿于黄帝背后的断魂谷中炼铜铸剑,志在利用锋利的兵器一举击败黄帝。可现在,铸剑尚不够装备半数兵将,而且,指望巫师的狗血能够破除应龙妖术,现在众狗也尽数逃去。此刻,若真与黄帝交战,自己没有半分取胜的把握。这一仗如果战败,自己死了无所谓,只怕是整个九黎族也就灭亡了,因为部族中的精壮男人全都跟自己来了。唉!

一场为了女人而起的战祸,最后剩下的却只有女人了。

说实在的,自己既无长兄的神勇,又无长兄的谋略,之所以敢聚众复仇,也是依仗着铸铜兵器的威力。可眼前这三条号称来自四千年后的狗,竟然说自己一事无成,而且藏身铸剑之处,也已被黄帝的密探发现,不日将带兵来攻,难道真让我相信一条狗的话吗?从自己所掌握的冶炼技术来看,这条链子绝不可能是当世之物,难道它们真是……看着蚩尤阴晴不定的脸,克林顿知道他在做思想斗争,赶忙劝道:“我们救援出去的猫狗,现在已在百里之外了,我如果不是怜悯断魂谷中的数千生命,也就不会冒死回来劝你们了。

现在只剩下四天时间了,你要马上做出决定,因为,这几千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蚩尤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一个关乎整个九黎族前途命运的决定,蚩尤如何能不犹豫,他一时间竟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老怪物见状不妙,呵斥着三条大黑狗上前擒住克林顿等三狗,但三条大黑狗业已听明白了克林顿等狗的用意,根本不为所动,还大声提醒着头领:“汪汪汪!老怪物又让我们发动战争了,我们动不动手啊?”

蚩尤对三条大黑狗摆了摆手,犹豫了片刻,对峡谷中的汉子们说道:“自古以来,战争都是劳民伤财、祸灭男人的事情,可我们九黎族的男人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明知道以弱抗强,可还是抛妻别子,跟着我大老远跑到了北方,与黄帝决一死战。我原本想带领大家前来为头领蚩尤复仇、抢回我们部族的女人,可上天之神派来了这三条狗给我们送信,说我们的踪迹已被黄帝的密探发现了,四日之内便会举兵来袭,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撤离断魂谷。刚才,三条神狗也给我提了一个醒,战争就是一场被少数人利用,让多数人送命的游戏。我们有一万个理由拒绝战争,因为,九黎族还有我们的女人和孩子,需要我们回去保护,只有保护好我们的女人和孩子,我们的部族才有希望,我们的部族才能生生不息,才能繁衍到四千年以后。”

断魂谷中一片欢呼,汉子们热泪盈眶,赤裸着上身相互拥抱、跳跃。

蚩尤带着数千名精壮汉子,与克林顿一起离开了断魂谷。

出谷途中,克林顿趁机索要七毛和项链。看着蚩尤对两样物件似有不舍,克林顿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很担心七毛从自己的儿子变成自己四千年前的祖宗。于是,克林顿只好忍痛割爱,把四千年后的项链赠与了蚩尤。蚩尤欣喜不已,他问克林顿:“你一会儿称呼我为‘你’,一会儿又称呼我为‘您’,这是什么意思?”

克林顿正待解释,突然抬头发现了一个雾气缭绕的三岔路口,并在三岔路口的一棵桦树树干上,看到了黑格尔留下的标记,便知道这是自己应该回归的方向了。他见蚩尤还等着自己回答他的问题,可一时半会儿又跟他解释不清楚,克林顿便随口说了句:“这是地域口音,其实都是‘你’的意思。”

克林顿不知道,自己一句潦草应付的解释,使得这片土地上,人对人的尊重一下子落后了几千年。

三岔路口处,克林顿带着三条狗与蚩尤作别了,蚩尤蹲下身来与四条狗一一拥抱,甚是不舍。

蚩尤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来,给克林顿挂在了脖子上,说是留作一个纪念。克林顿谢过蚩尤之后,便催促其抓紧时间赶路,叮嘱他们千万别遭遇黄帝的军队。蚩尤再次称谢,与众狗就此别过,擦肩便是四千年。

断魂谷中的精壮汉子们最终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家中有妻子儿女的,全都跟随蚩尤回到了云贵川一带,他们将青铜刀剑重新熔炉,造出了铜质的农耕器具,大大推动了农业生产力的发展。仅用了几百年的时间,便使得九黎族人丁兴旺,延绵至今。蚩尤和他的九黎族人,将狗看作自己亲密的朋友,他们与狗同吃同住,视为一家。

由于政见不同,同时又担心归途中遭遇黄帝的军队,老怪物带领着那些在部落里没有家室的汉子们,奔向了东北方。

一夜,老怪物作法,说自己开天眼看到了蚩尤带领的族人被黄帝尽数杀死。而且,蚩尤死前还供出了他们的行踪,黄帝正指派大军随后追击。于是,上千名精壮汉子护卫着能开天眼的老怪物,一路奔向东北。他们逃过广袤的丘陵山林,越过了一座常年积雪的大山,又跨过了一条奔流的大江,这才算止住了逃亡的脚步。

其实,老怪物的“妖术”有限,他仅仅掌握了从南方一种植物中熬制提取出迷药的方法。这种迷药迎风撒出去之后,闻到药味儿的动物都会进入短时间的眩晕状态,而且目不视物、精神游离。仅凭这一招,老怪物便被礼遇为整个九黎族的巫师,地位仅次于部落头领。尤其是在战乱时期,巫师的地位甚至可以取代部落头领,决定战局的发展和走向。

逐鹿一战,部落头领蚩尤和他的七十九个兄弟尽被黄帝所杀,战局平息后,巫师们只能干些占卜算命、求风祈雨的骗人勾当。闲极无聊的老怪物,便极力撺掇蚩尤仅存的胞弟蚩尤,兴兵举事,为蚩尤和弟兄们复仇雪恨。

蚩尤虽生性敦厚,却天赋异秉,能与飞禽走兽通话交流。蚩尤统管九黎族时,命其司管部落中农耕巧业。为了改善木制农具,蚩尤发明了铜矿石冶炼技术,他立志要锻造出铜质农具,以提高耕种水平。刚刚炼出铜器,便逢长兄蚩尤兵败丧命,蚩尤因不懂攻伐谋略,本想踏踏实实利用铜质农具造福部落族人,可架不住巫师老怪物的游说,蚩尤最终还是征调部落里所有精壮汉子,征收了部落里的所有铜质器具,北上渡过黄河,绕过黄帝的辖区,藏匿于断魂谷中炼铜铸剑,伺机举事复仇。

明知势力不抵黄帝的军队,且部落中的汉子们厌战情绪颇浓,老怪物便为蚩尤制定出严酷的军规,包括将偷懒者的下身涂上蜂蜜,引来蚂蚁咬掉鸡巴这样的操蛋主意。为了稳定军心,老怪物还谎称黄帝的大将应龙是凭妖术击败蚩尤大军的,而只要有了足够的狗血,便可破了应龙的妖术。于是,老怪物便带上迷药、领着两个徒弟外出寻狗,不想正巧碰到了一群误闯时间黑洞中的猫狗。最让老怪物生气的是这群猫狗的首领,竟然劝说蚩尤息鼓撤兵,而生性厚道的蚩尤居然听信狗言,毅然偃旗息战,回家种田。老怪物不愿意回到不毛之地,过无聊的、不受重视的占卜算命的日子,便游说了一部分精壮汉子跟他北上了。老怪物的用意,无非是想自立为王,以解天下无战事的无聊寂寞。

渡过江后,倒是觉得安全了,但老怪物又嫌气候苦寒,便带领精壮汉子们继而南迁三千里,方才定居下来。

临过江时,老怪物命令手下汉子掳掠了众多女子随行,说是为了繁衍后代,将来打回老家去。

众汉子们正饥渴难耐,早有此意,因此,所劫持的女子人数几乎超过了精壮汉子的人数。

过江后,老怪物严令汉子们不许碰这些女人,说是她们身上妖气太重,必须由自己亲自施法,祛除妖孽。此后,老怪物呕心沥血日夜施法,本来就是一副刀条脸单眼皮的恶鬼相,三千里路走下来后,老怪物则变成了皮包骨的饿鬼相。

老怪物为众女子“施法”后,才将去除妖气的“干净女人”分发给手下汉子们享用。众汉子对老怪物感激涕零,称谢不止,从此以后,更加尽忠效力。

一路之上,依靠妖言惑众和蹩脚的巫术,老怪物不停地愚弄这些精壮汉子们,日久成一乐。

时光流转,转眼十个月过去了,新部落里的第一批孩子出生了,竟是清一色刀条脸、单眼皮。

由于经常认错自己的孩子,有些汉子不得不冒险在自己孩子单眼皮上割一刀,做成一个双眼皮,以示区别。

老怪物因为痛恨狗,便对汉子们大肆宣扬要爱护狗,而爱护狗最好的方式,就是食其肉、寝其皮。

为此,老怪物还发明了很多种杀狗毒招:

一曰血洗狗,主食其肉。

宰杀方式是牵着狗一刻不停跑上一个时辰,等狗的血液充满全身之后,再割断狗腿上的动脉,让狗血从全身回笼沿着动脉流出来,直到淌干狗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号称是“血洗”。这一招,后来还流传到了北京某流浪动物收容所,收容所中的群狗闻之变色,惊破狗胆。

二曰水呛狗,主食其血。

宰杀方式是将狗的下颚,用铜钩勾住吊起,再用水瓢盛水自狗嘴灌之,狗因下颚承受着整个身子的体重,无法自由闭合,只能任凭浇灌,基本上不出三瓢水便狗命呜呼,号称三瓢送狗魂。因狗血为大补之物,宰杀时必有狗血流失,“水呛”狗则可保住狗血不失一滴,尽入肉中,食之补气养血。

三曰烤全狗,主食其味。

宰杀方式是把狗先饿上五天五夜,待狗将肚中粪便尽皆排出,将身上多余的脂肪耗尽,再将其赶入土胚烤炉中,加小火烘烤。不但将狗毛烤焦,还令狗饥渴难耐。此时,将狗放出烤炉,为其涂抹獾油疗伤,当狗略感舒服时便忘记了伤痛,再端来花椒、大料等调制好的料汤喂饮,早已饥渴的狗便会狂饮不止。等狗喝足了汤料后,再次将狗赶入烤炉,加猛火烘烤至熟。此法烹制的烤全狗,外焦里嫩,大料味透狗身,香气扑鼻。

四曰剁椒狗头……老怪物绞尽脑汁,设计了无数迫害狗的残忍手段,竟然还用甲骨文编撰了《烹狗四十二章经》,在民间广为流传,祸害狗类达数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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