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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们才是真正的汉奸、特务、卖国贼……”“啪”的一声,海玉心一巴掌重重打到了秦思华的脸上。海玉心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了,开始的话,与陈玉烨的遗书相似,确实是剜切心肺的,可是,“卖国贼”之类的罪名,怎么能加在她这位笃信革命、坚定不移的红卫兵、今天的政工干部的身上,这简直是人世间最大的侮辱,叫她无法接受,何况,秦思华也不是第一次辱骂她了……秦思华捂住了脸,大骂一声:“原来你也是伪君子!”便往后一仰,靠住墙壁,慢慢地滑倒过去,他昏死了。最后骂的一句,分明是指海玉心平日口口声声强调按政策办事,而今天,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而且,把往日所受的毒打,也认定是她海玉心幕后操纵的。小兰也扑了过来,抓住了海玉心的手,低声说:“你怎么也跟着打人了?”原来,刚才,为了面包,秦思华已惨遭了一顿毒打,现在,又恨又气,挨了海玉心一巴掌,他便顶不住了,昏厥过去。可是,海玉心以为是自己的一巴掌打得太重了,这才有点不安,俯下身,探探秦思华的呼吸,吕天一把拉起了她,说:“没关系,死不了人,这一巴掌算得了什么,走吧……”他把海玉心拖走了。海玉心下楼后,翻着案卷,却怎么也看不下了,秦思华骂人,挨那么一下子倒是活该,可自己在气头上,这一下不知打有多重,却未免太厉害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在政策上也交代不过去……怎么能打人呢?看了表,只过十分钟,她见吕天走开了,便又匆匆地上了楼,正好迎面碰上了小兰,便急切地问道:“秦思华怎样了?”小兰白了她一眼,说:“还没醒过来。”海玉心想了想,说:“你去找保健医生。”小兰撅起了嘴,“是你打的,我才不去。”“好妹妹,我也是一下子,不知怎么搞的,你就去一回吧……”见海玉心这惶遽样子,小兰“扑嗤”一声笑了,道:“不是我不去请,是不需要去请了,人家早醒过来了。”海玉心这才松了一口气,扶住栏杆,慢慢地下了楼。可是,回到办公桌前,这下子,真正看不下案卷了,打了秦思华的左手,火辣辣地痛了起来,腕关节的筋,又酸又痛,久久不能恢复,她反复揉也揉不好。而陈玉烨遗书上的话,与秦思华的斥骂,则反复地,忽先忽后,甚至重复地出现在她的脑际,如果说,陈玉烨的临终遗言还委婉一点,秦思华的话就是直截了当,无遮无掩的了;两人的声音一阵高,一阵低,都似在控诉……

不管自己怎么排遣,它们都仍缠萦在她耳旁,使她心肺似被切割地发痛……唉,为什么偏偏要动手打一巴掌呢?招惹来这么多无端的烦恼……自此,她眼前总摆脱不了秦思华那愤嫉的脸,仿佛总看到那上面那发红的,五个手指的印痕。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记忆也无法让这印痕平复……奇怪的是,她竟要想起,他--过去还是自己的文学老师,有学生打老师的道理么?她喉头发涩,说话都不自如了,心里总是在乱跳,抬不起头……每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在办公室里坐不下去了,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出去,到海滨,到一株树下,双手捧住脸,好让脸上的潮热退下,心中的不安平定……偏偏,那海潮中,总涌出他当日投海的身影……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重重地压在她心头,使她无法卸除。心灵需要寻找不能把自己窒息的新路。又是一个蔚蓝色的信封。但上面分明不是母亲的字。母亲的字,秦思华已烂熟于心,虽说是位老人的字,笔划上已显出颤抖的痕迹,却很圆熟、自如,仍有几分娟秀。而这个信封上的字,却很粗犷、有力,带有一种逼人的气势,分明是个男人的笔迹。当福老太太笑吟吟递上这封信时,他的脸色就变了,只可能是另一个人写的!这便是那位“义子”!也就是说,他很可能知道了一切。

撕开信封时,手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竟撕歪了,还好,没撕烂里面的信笺。一看题头,写的是“思华兄”,落款,则是“弟营人”,果然是他!这个……无赖!不,凭什么先下这个断语呢?先读读信吧。收到这样一封信,你也许感到突然吧。不过,我已知道,在这之前,你已经得知我这个人的存在。而存在,这便是一切。至于我是谁,你大概已猜出了七、八分,但没必要让我自己穿。能得到你祖父留给你父亲遗嘱的人,当然不会是一般的人。那样的动乱之中,即便是国宝也难以存留,何况一张纸?幸而我是个有心之人。

否则,它早毁于垃圾箱或灰烬之中了,凭这该感激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海玉心还活着,而且这几天便在我们这个城市里,我已掌握了她的全部行踪。钱能通神,我这位阔少,足以买到这类情报。如果你需要,我完全可以把她控制住,直至送到你手中。也许你不会忘记,你祖父二百万字文稿,最后是落到了她的手中,结果,则是……不用说了,你也明白。我只奇怪,你后来如何竟能迷住了她?而她对你更没齿不忘?人们完全可以说,一个在押的囚犯,如能迷住一位美丽的女警察,除非有邪术,别无他途。当时,我也只能这么认为。处于不同的角度,便可以有不同的结论。所以,真理是因人而异的,我从不想寻找什么唯一的真理标准。所以,你不妨设想一下他人对你们的看法及判断。当然,如今你是胜利者了,尽可以用光环装扮自己。你想知道海玉心的一切么?我也可以告诉你。

这些年间,她无非也正是利用自己的姿色,在你们说的资本主义世界畅通无阻,她有保护人(当然是位出色的、巨富的男人),也许连我也无法动她一下。光这几句话,对你也够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讨好你或者刺激你,只是要同你做一笔交易。这世界本来就是一笔交易,贯穿人生始终的也不过是笔交易。不过,有时被说得高尚些,有时又被说得粗野些,但毕竟是交易。这些年间,我尽到了一位孝子的职责,极尽全力伺奉了你的母亲。是我使她在孑然一身,完全成了铁女人--女经理之际,重新恢复了一位母亲的形象,重享了天伦之乐。是我使她作为母亲而复活的。使她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自然,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你母亲在一次车祸后,是我不分白天黑夜守在病床前,整整一百天,我干了比护士干的还多的工作。这才打动了她,认我作了义子。然而,在我逐步走向成功之际,你竟出现了。这也许是一个报应,是对我过去的一个报应。我的赎罪也由此加上了虚伪的色彩。也只在知道你还存在之际,我才到外面酗酒、放荡。一颗修补好的心又破碎了。

我已沦落异邦了,这够可悲的了,但最后的生路竟又要就此断绝。作为义子,我理所当然应有一份继承权。但目前却可能被最后剥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如果你已明白地知道了我是谁,这点,或迟或早总归会明白的,你将会怎么对你母亲讲及过去的历史及我呢?在你母亲眼中,我当然是善良的,假如你要彻底粉碎我这个形象,也将最终毁灭你母亲对人性的信仰,这样做,你该是残酷的,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那么,还不如让我带着赎罪恶的心愿,去完成外在的善良的形象,让你母亲及我均有个善始善终。假如你觉得这是虚伪,是与崇高所不相容,那么,你尽可以按你的意志去办。但是,当日,难道我不也是被奉祀上了崇高的祭坛,我是为那个崇高的信念而对于“牛鬼蛇神”表现出了理所应当的义愤,并觉得自己是圣洁的,我不曾为世俗的尘世的观念所压倒。

而海玉心则不同,她通向你心灵的道路无非是那种世俗的情感,当日绝无高尚可言。因此,我又凭什么该遭到谴责呢?既然你不敢去谴责那个信念(至少在大陆上不敢),那也无权谴责我了。所以,我要你代我向母亲隐瞒的并不是罪的过去,而是一颗同样是至圣的心。隐瞒崇高,则决不是虚伪了。这一角度,你至少不可以否认吧。没有唯一的真理标准。你可能有的义愤--仅仅是对那个时代的义愤,也不见得是神圣的。就按你的想法去看,我也已赎了罪,我亲自伺奉了一位被我差点置之于死地的人的母亲……国内如今不是时兴“向前看”么?那我们就一道向前看吧!摒弃旧嫌,真诚合作,当真正的兄弟一样。我怜悯你的母亲,几十年来,孤苦伶仃,操持一份产业,几乎已忘怀了一切人的情感--要是几年前你见到她,你会不敢认的。是我改变了她的残生,这是我的功劳。这功劳应当得到报偿。我是反复思虑了好些日子,写,还是不写?写了,无非是给你留下一个口实,一个把柄,如果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完全可以被当作某种依据,不如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但良心又促使我写。也许,我能得到你的宽宥与体谅,这样,一切都如同今天一样,不会有什么大起大落。这是再好不过了的。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愿,也许是幻想。一切都由你来决定,我的命运已经完全操在你的手上。

又及:信还未投出,便从有关方面得悉,你近日将随一个文化代表团抵达此地。看来,我精心策划的一切也都要在瞬刻间化作泡影。我将被迫作出另一种选择。人是不可以逼至绝处的。但我仍将此信发出,以求一个侥幸。这口吻,这心理,只有当日参与专案、直接整过自己的人才写得出。秦思华想,看来,只能是他--吕天了。不可以抱任何侥幸。然而,秦思华仍抱一线希望--但愿小兰能找到吕天的下落,排除吕天的可能性。这信,既是真诚的,又是虚伪的,有无可奈何的供状,也有巧舌如簧的狡辩。他一忽儿说可以控制住海玉心,一忽儿又说海玉心“连我也无法动一下”,哪是真?哪是假?

无法作出判断,也许是有意布下的迷魂阵,本身就叫你永远处于犹移之中,好让他争取到时间……想到这,秦思华心中一惊!不,不,不可以把人心都想得太坏,说不定他真有忏悔,赎罪之心,而他伺奉母亲一事,从母亲来信及南洋伯的叙述中也可以得到证实。至于动机,是另一回事。他毕竟是做了一件好事。他写这么一封信的真实动机,一时也无法揣测。是表白?还是威胁?显然,他还不知道母亲已立下遗嘱一事。不管怎样,事态正在进一步恶化--双重的人格正在这位有可能是吕天的吴营人的灵魂深处搏斗,他的表白想证明自己在皈衣从善,而他的威胁则证明他在堕落向恶。善与恶,从来就没有分明的分界线,道德的范畴内从来只有模糊数学,而法律却又不以善恶为依据。他竟又提起了那部文稿的事,是的,小兰说过,稿子是最后交给了海玉心,后来,则不知所终了。海玉心始终有难言之隐,莫非正是为的这个……也许,这只是义子恶意的离间罢了。在收到这封信之后没两天,秦思华又收到了另一封信。是小兰写来的。信上,只寥寥几句。大意是说,情况很复杂,不如我们预期的那样,正在继续追寻,一言难尽,待见面后再说。

用的竟是某市公安机关的信笺纸。复杂--人类何以创造出这样的词藻来包含无法说明的一切呢?这难道不正是人类无能的表现。多少人以“复杂”一言以蔽之,便逃避了寻根究底的责任。小兰当然不会这样,可在这严峻的时刻,这两个字却给秦思华造成多大的思虑?难道还有比海外母亲、玉心所面临的一切更复杂的么?诗人只追求纯情,一复杂了,就把热情给弄糟了,那是小说家的事,但小说家往往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可见他们也怕复杂。生活却永远没有单纯的一面。那仙人掌也许也够复杂的,浑身是刺,也涨满了水份,偏偏生长在贫瘠干旱的地方。它既可以成为诗人讴歌的对象,对旱魃凛然而立、不屈不挠,那么富于反抗精神,浑身都是不驯服的表示。可它又被当作了刑具,使人的肉体腐烂、血液毒化……但在海玉心那,它的残忍却又导向了反面。此时,它的尖刺又一次向秦思华逼来,皮肤上火辣辣地痛,心坎也火辣辣地痛。每根尖刺都是凶恶的凸眼,直刺入你灵魂的深处,窥视你那里面一切软弱、恐惧、动摇的因子。这无数的凸眼组成一张凶残的脸,要吞噬一切,可它在刺入人的身体时,却也会因人痛苦的蠕动而被压扁、挤碎,最后不复存在。然而,它的毒液却叫人变得狠毒了,在一刹那间,秦思华恨不得以牙还牙--好吧,让你也在惩罚中化作齑粉,对吕天这号人有什么怜悯可言,你申述自己的崇高,恰巧揭出最大的卑下,你请求宽宥,恰巧是想变本加厉,整张信笺便是一个绿萤萤的仙人掌,闪着鬼的绿光,而每个刺便是每一个字,刺得你心痛……“呀!”秦思华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一个恶梦。可梦,把义子来信的潜台词全部发掘出来了,这只能是一个有毒的仙人掌,叫你不得安宁,叫你无可奈何。而他则可在几千里外幸灾乐祸地狂笑不已,而且按照他的阴谋诡计在行动--不,即算在那个狂热的年代,不少天真的青年人由于无知而自以为在革命的旗帜下干下了许多令人痛心的事,这包括小兰、玉心在内。可也有人,本身就是老谋深算,凭借这股黑风而把坏事干绝,以求一逞的。吕天,只能属于后者而非前者,当日,他也是将视为一个阵营的海玉心列为算计之列……那么,今日的海玉心,有可能逃出他的魔爪么?来信中之所以把海玉心千方百计贬抑一番,难道不正是想瞒天过海,以转移秦思华的关注么?以单纯对付复杂,以天真对付邪恶,总归只有败北的。玉心,也许在海外多年,你不会再那么单纯天真了吧……可是,秦思华又是多么希望你仍是原来的样子--可原来的样子却又如何对付得了吕天……人的情感复杂的状态,也是一言难尽的。就在挨打的第二天,大吊车的吊臂,仍旧伸到秦思华的窗口上来。这回,秦思华以极度的警惕,观察了门外一阵,当得知工纠们正在打扑克,大叫“老K”、“正七”……他才放心地解下了吊臂上的大纸包。这回,面包没有上次多,只有三个。显然,是叫他一次吃掉,不要保留。另外,上次送出的纸条也回来了,在他贴的“我要纸、笔、墨”的字后面,贴上了三个特大号的印刷体字:“何苦呢?”秦思华叹了一口气,把这三个字撕了下来,另外找到三个大大的惊叹号,贴在“我要纸、笔、墨”的后边,成了:“我要纸、笔、墨!”他又照上次一样,把这张纸条搓成一小卷,扎在线绳上,悠了出去。他伸出头,想看清那吊车司机的模样,可是,夜色太浓了,大海上的星点渔火,不但不能为他照亮大吊车的司机的脸,相反,却干扰他的视线,使他更无法看清吊车上的人……其实,此时,吊车上已经没人了。

他感到看得太久,会引起别人怀疑,说不定楼后边也会有人报告的,所以,不再寻觅下去,退了回来。三个面包,还是热的,香喷喷。然而,他怎么也难以满足。倒不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宁可不吃这点充饥的面包,而愿意把内心的情感抒发出来。文人呀,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笔下的文章会招惹杀身大祸,可就偏偏要写,一直写到死!殊不知,在中国历史上,文字狱是颇有传统的,文章与灾难,往往是孪生姊妹,那时那刻,已经有多少诗人作家,饮恨于木棒、皮鞭以及仙人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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