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邝梓健也才明白,为什么后来父母又住在一起了(尽管他们的感情还剩多少,没有人知道。)其实母亲真正狠的是奶奶,而非父亲。
至于父亲,要说气母亲也未到恨之入骨的地步,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瓶农药在医生,设备众多的医院自杀了,他完全可以像开煤气一样,在家中喝了死。
这说明在父亲的心中,仍是想挽回,挽回这段婚姻的。
医生极力抢救已昏迷了的父亲,邝梓健看不下去了,他想回去了,他突然觉得好累,后背也跟着发凉。
“扩展功能”的影像渐渐消退,他闭上眼父亲的一幕不断在脑中回响。
然而睁开眼他并没有回去,并没回到蛹中。他还是处于安眠剂的世界,邝梓健开口喊着,但无人回应,声音一出口就像被一只恶兽一口吞没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扩展功能”的刺痛仍在脑中乱窜,他想伸手抓什么,可一片黑暗中什么也抓不到。他真的感到好累,好空。
就像在夜晚一望无际的巨大沙漠中行走,沙子寒气逼人,身边没有水、没有火,有的仅仅是月光下一具孤零零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既无助,有软弱……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来临。
梓健的成绩有了明显回升,至少不像期中考时那么蠢了。
家中的麻烦事也在父亲住院后到达最高峰,而后慢慢回落。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傍晚,梓健载着温妮又朝不认识的地方骑去。
“这个寒假我要把《刑》写出来。”梓健说。
“从暑假说到寒假,还是只有个开头,谁信你啊。”
“这次是认真的,因为我已经想好下面要写什么了。”
“写什么呀?”
温妮吸一口手中的罐装奶茶。
“以前不是开头写男主人公求婚吗?其实求婚只是个幌子。”
“幌子?”
“恩,幌子,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后女的答应了,兴奋得扑到男的怀里。男的抱着她原地打转,两人高兴坏了。可没想到在转的时候男主角脚下打滑,手一不稳,女主角毫无征兆的翻过破防洪堤掉进江里。”
“哎!”温妮大吃一惊,“刚求完婚这么甜蜜的时候掉进江里?”
“是啊,那样才吸引人嘛,不过因为要写恐怖的,所以掉进江里还没完。女的要死死抠住防洪堤的缺口,身体一大半已经在水里了,眼看就要被冲走了,她向上面的老公大喊救命。可老公犹豫了,他想自己不会游泳,跳下去也无济于事反而害了自己性命,所以就眼睁睁的看着女主角手指都抓出血来了,露出怨恨的眼神,最后还是被江水冲走了,防洪堤上留下五道血痕。”
“怎么样怎么样?”梓健兴奋得问。
“好是好……可我总觉得太惨了,刚刚求完婚就……死了。”
“这样怨气才重嘛,重点还是见死不救,还是深爱的人哦。之后女主角变成女鬼,不断出现在男主角的生活中,不断地报复。”
温妮打了个寒颤,好在两边灯火通明,人流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