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住你家那里的冬冬,他多大?”
“初三,我上次看到你和他打篮球了。”
“恩,可他话真少,我和他投了半天他都不说话,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你和他说什么了?”
“嗯……就是说他姿势不对永远投不进。”
“可师傅我看你也没投进去啊。”
“我穿这衣服手伸不开,你懂什么。”
“……可冬冬他挺可怜的。”小喻放下杯身沾水的满天星,语带忧伤。
“怎么了?这孩子。”
“冬冬小学的时候他爸妈在同一家装卸厂上班,在鹿港那里的厂。后来工厂出了事故死了好多人,大概有十几个,冬冬他爸妈就是其中两个。”
梓健望一眼柔和的阳光,沉默不语。
“赔了一笔钱,可后来爷爷又病了又花了不少钱治病,所以现在过的很辛苦,冬冬一个人照顾他爷爷,我们这些邻居也经常帮着照顾他。”
于冬升在投篮时流露出的空洞眼神,绝不是十五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原来是因为这个。
两人安静几分钟,听了首老歌“Blowinginthewind.”稍微缓解了个中气氛。
“师傅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觉得那孩子和一般小孩不一样,所以就问了。”
“嗬,是不一样。”
“下次我买个篮球给他。”
“给冬冬?”小喻听了惊讶,毕竟梓健也就和那孩子一面之缘。
“这么吃惊干什么?你都买枕头给狗了,我就不能帮孩子买个篮球?”
“可以,冬冬他肯定会很高兴的,虽然他不太会表现出来,可心里一定会高兴的。”
“希望了。”
然而冬冬不但没高兴,反而很气愤,对于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感到异常气氛,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我们走吧。”
“去哪儿?”
“把东西送给John啊!”
“我带回去就行了。”
“没事的,反正我也没事,蝶儿休息天大多都去约会了,回去也是一个人。”
“哦,你乐意的话那就去好了。”
两人搭上空空的地铁,坐在一起。梓健望着前方的车厢电视发呆,庐小喻拉开纸袋又看了遍新买的衣服,像爱不释手似的。
回到家天已黄昏,梓健收回之前晒出去的衬衫,小喻半蹲在两条狗身边吃着快餐店买来的汉堡,每次这小女人到来狗都很高兴,连老John也多了几分精神。梓健忙完后回到房间吃了剩下的汉堡,老John缓缓爬到他的脚边,像要说什么似得望着主人。
梓健撕了两片鸡肉到它嘴边,老John也不理不睬只是那么望着。而一边的小John兴奋的绕着庐小喻跳来跃去,甚至爬上她的背脊又重重摔到地板上。
梓健瞟着小喻和小John一样高兴的模样,不禁心生好奇。
“小喻,你不觉得这两条狗很丑吗?”
“师傅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狗?”
“因为从我养它们开始就没人喜欢它们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养呢?”
梓健顿了顿,“现在是我问你呀,不觉得它们很难看吗?”
“唔……不觉得,很可爱呀。”
“你是瞎子哦?”
梓健忽然产生了种想法,会不会小喻看这两条丑狗和我们人看智障儿童的丑样一个道理呢?智障儿童傻笑,流口水淌鼻涕,可他们坚强的活着,我们会觉得很可爱给人以温暖的力量。小喻看这两条丑狗是否怀有同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