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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作家先生来了精神,他的坐姿也摆得更像一位导师而不是被告了。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作家梦没有实现。当法官纯粹是为了生存。可对文学的兴趣并没有减弱,胡老师你下次来,能不能给我带几本书?”

“好的,好的。”胡然满口答应。

郑法官这才把起诉状从抽屉里拿出来,交给胡然。

作家先生匆匆浏览一遍,不解地问道:

“报纸上早就炒得满城风雨了,立案的日期怎么是前天?”“咳,再不要提那些报纸了。”郑辉的眉头皱了起来,“立案总有个过程嘛!原告把状子递上来,我们还要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立案。并不是你一告,我就立。这有个程序。可那些小报倒好,狗鼻子很长,只要嗅到一点腥味,不管你立了案没有,马上就曝光了。为了抢新闻,制造轰动效应,根本不顾社会公德。《古城快报》发表消息的那一天,我们才刚刚接到状子,怎么能马上就立案呢?”

胡然听出了一身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如今的无冕之王,竟也变得如此不堪了。

“对一些小报记者,我们非常头痛。”郑法官几乎在诉苦了,“为了扩大报纸发行量,为了自己的经济效益,有些人是不顾廉耻了。他们如蝇逐臭,无孔不入,他们捕风捉影,拿蚂蚁当大象,他们推波助澜,兴风作浪,他们制造一个又一个特大新闻,惟恐天下无事。一件案子,正在审理之中,他们已经炒得沸沸扬扬。芝麻大的一点民事纠纷,在他们笔下成了天下奇案。舆论干扰司法的现象时有发生,弄得我们很被动。不让他们写吧,又成了黑箱操作,让你两头犯难。说句不好听的话,个别小报记者,已经成为扰乱人心,影响社会安定的一大公害。”

胡然静静地听着,心里想道:这个法官有水平。

郑辉叹了口气:“这个工作,我是干得烦烦的了。”

作家先生不由一惊。

“胡老师你是不知道,咱们的社会已经诉讼成风,讼棍遍地了。”郑法官用忧伤的语调说道,“人们告状成瘾,屁大的一点事都要告状。连两口子觉睡得不痛快,邻居之间吵个架都要上法庭。我刚刚处理过的一件案子更稀奇:老子告儿子做的老衣不称心。老子才六十几岁就要儿子给他准备寿衣。并要求至少值价两千元以上。儿子把寿衣拿来了,老子一看勃然大怒:这件破衣服能值两千元吗?你想把老子像叫花子一样打发进火葬场吗?不行!一纸诉状将儿子推上了法庭。爷儿俩在庭上争吵了一个上午,那老家伙还把寿衣铺在地上,让我看是否能值两千元。真他妈的没意思。审完官司,我真想吐!一个小小的街道法庭,就这么几间房子,一年四季坐满了打官司的人,整天吵得一塌糊涂,耳朵都震聋了。案子堆积如山,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回家。有时候为了清理积案,国庆节春节都得加班。而所有这些林林总总的民事官司,不管名目多么繁多,目的只有一个:要钱。中国人真是穷疯了,发财梦圆不了,就想打官司来发财。小小的一点事情,都要什么精神损失费,而且漫天要价,动辄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你的精神损失真那么大吗?如果法律规定不赔钱,我看百分之八十的名誉官司都没人打了。中国人才不那么爱惜自己的名誉呢。这样做的结果,无疑是助长了人们的投机心理,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敲诈勒索。长此以往,我们固有的淳朴民风传统美德,将荡然无存了。”说到这里,郑法官又加重语气道:“我们不是外国。外国的总统是否嫖风都要由法院说了算。中国人犯不着学他们。”

一席推心置腹、痛快淋漓的话语,使胡然对这位青年法官顿起敬意,甚而刮目相看了。

“尤其可笑的是,一些人出名出不了,便异想天开,通过状告名人的办法来使自己出名:告倒名人,自己当名人。这可能吗?弄不好还会事与愿违,把自己搞臭了也说不定呢。”

说完,便抬起一双聪慧的眼睛,笑望着胡然。

作家先生大感欣慰。

郑法官这才点到了正题:“告你主要是两点:第一,双林沟治安室声称,他们根本就没有打过你。不要说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就是一般的闲杂之辈,甚至犯罪分子,他们也从不动手。遵纪守法是他们的工作原则。他们送来了二十多份证词,证明他们从不打人。现在我来问你:你在文章中写到,他们曾经关押并毒打过你,这你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胡然急了,“当时被打得遍体鳞伤,好长时间走路都不方便,怎么能说没有打呢?”

“你上过医院吗?拍过片子吗?”

“没有。当时疏忽了,没有想到以后会有事情。只是卧床休息,躺了几天就好了。”

郑法官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第二,东湖派出所诉称:他们是省、市、区表彰过的先进单位,受到广大群众的衷心爱戴。文明办案是他们的一贯作风。至于姓哈的打人,那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已经受到法律的惩处,与派出所无关。你在文章中笼统地提到这个派出所作风粗暴,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没有。”胡然的脸红了。

“没有证据不行。打官司全靠证据。原告两个单位已经送来了几十份证明他们洁白无瑕的证词。你要想打赢这场官司,必须搞到有力的证词。要在取证上下点工夫。没有证据,我也无能为力。”

“好,我记住了。”胡然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他拿了起诉状,告别郑法官,脚步懒懒地走回编辑部。

电话铃响了。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胡然先生在吗?”

“我就是。有事吗?”

“是这样的,胡先生:我是天平律师事务所的一级律师,我叫于无尘。”

于无尘?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挺有名气的。

“噢,于律师你好。”

“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您打官司的事。我把那篇杂文找来读了,我也很气愤!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应该谴责,您谴责得还不够哩。他们还有什么脸告人?此风断不可长。不能让他们把官司打赢。否则,以后哪个作家还敢写文章?舆论监督岂不成了一句空话?这些人更可以为所欲为了。”

“于律师,你算是说到我的心里了。”

“律师嘛,就应该是这样的。本律师事务所一贯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以扶助弱势群体为己任,在古城民众中有口皆碑。我们曾经……我们曾经……不信您可以打听一下。”

“不必了,于律师,我就委托你做我的代理人。”

“非常荣幸。”电话那头满口答应。“不过……”

“你说吧。”

“不好意思:我们律师事务所是自负盈亏单位,打官司是要收费的。”

“收多少?”

“按诉讼请求的百分之六收取代理费。您这案子的诉讼请求是10万元,律师费是六千元。”

“六千元?太高了。可以优惠吗?”

“当然可以,您是名人嘛。”

“优惠到什么地步?”

“这样吧:您按一半出得了:三千元。可以了吧?”

“能不能再……”

“不能再低了。”大律师的口气有些生硬了,“再低,我们就要关门歇业了。”

“那好吧。”胡然无可奈何地放下了话筒。

可怜的作家先生!名满高原,驰誉大河上下的小说家,此刻竟面对区区三千元这个数字有些发怵了。掏遍口袋,搜箱翻柜,只找出了一千一百二十八元四毛五分整。其余将近两千元还得老着脸皮向朋友们伸手。向野风借,向徐晨借,向周新亚借--这些人同样是囊中羞涩的穷光蛋--花了两天时间,才凑够了三千元:一大把又脏又旧的票子。

第三天上午,胡然兴奋地到天平律师事务所去交钱。交了钱才能办理代理手续。

“你来迟了。”于大律师冷冷地说,从金丝边镜片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作家先生。“我等了你整整两天!”

“这不是送来了吗?”胡然说,将提包放到桌子上。

“我们的时间是用金钱来计算的。”于无尘摆摆手,示意作家先生不要取钱。“我已经接受别人的委托了。”

“谁的委托?”

“原告的委托。”于无尘轻松地说。点了一支烟,很香地吸了一口。“还是你这个案子。”

“原告的委托?”胡然的眼睛瞪得像环子大,眼前头又开始发黑了。“还是我这个案子?”

“没错。还是你这个案子。”于无尘弹弹烟灰,“双林沟林场一家就送来了六千元的律师费。人家决心要打赢这场官司,否则以后谁还敢住他们的宾馆?”

“你,你,”胡然嘴唇哆嗦着,“你们这种作法……合,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于律师笑了,“商品社会嘛!”

“你不是标榜自己一贯主持公道,伸张正义,扶助弱势群体吗?”作家先生义正词严。

“对呀,对呀。”于律师吐出一个很考究的烟圈,“可主持公道并不一定非向着你呀。你也并不是正义的化身。至于持助弱势群体,你和双林沟比起来,到底谁是弱者?你是市政协委员,赫赫有名的大作家。他们呢,不过一个地处深山的小林场。你自己说说应该扶助谁?”

“哈哈哈哈!”作家先生忽然发出一阵狂笑,“骗子,你们原来是一帮骗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产生了奇迹:于大律师满脸的傲气,轻松的表情,以及浮在嘴角上的嘲讽的笑意突然消失了,滔滔的说词也戛然而止。

“唉!”于无尘叹了一口气,换上一副愁苦的表情,“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胡然冷笑着听他说什么。

“律师怎么了?律师也有妻子儿女,也要养家糊口。我们不比你们。你们捧的是铁饭碗,按月拿工资,俸禄年年涨,而且还有稿费--等于是双薪。可我们呢,一分一厘都得自己挣。还要付房租水电缴纳税款,还要应付各种摊派各种杂捐。你要求我们做天使那不是强人所难吗?其实你不懂,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公正和道理,一切全从利益出发。你说我没有良知,良知总不能当饭吃。你嫌我没有是非,是非是什么?是非无非就是是是非非,能分得清吗?你要我主持公道,我主持公道谁来养活我?我是谁出钱就为谁说话--哪怕他是流氓强盗杀人犯呢。”一席混账王八话,竟说得作家先生的气消了大半。他点了一支烟,听这位大律师还会吐些什么真言。

“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官司根本就不是律师打赢的。我们虽然喊着要依法治国,但离真正的法制国家还远着哩。官司的输赢最后还是由法院说了算,律师的作用有限得很。有些案子甚至连法官都无能为力,而是法律背后的较量。你还指望律师能干什么?说白了,律师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给当事人起到一种心理安抚的作用。至于你的病能否治好,医生是负不了多少责任的。你也不想想,我于无尘能比你胡作家高明到哪里去?我们只不过多看了几本法律书,嘴巴子锻炼得利索些罢了--你千万不要迷信律师。”

扶扶金丝边眼镜,又说了下去:“还有等而下之的一种律师--我瞧不起这些人--更是充任着皮条客的角色,在当事人和法官之间拉皮条,是当事人行贿法官的中间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自己也就捞足了油水。至于官司最后的结局如何,没有几个人会当成一回事的。”

如此说来,胡然厉声说:“你是不想做我的代理人了?”

“这就要请你多原谅了。”于无尘赔着笑脸说:“我总不能既给原告辩护,又为被告辩护,那岂不成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了么?”“那你说怎么办?我已经来了。”

“这好办。要不这么着吧:我另给你介绍一位律师:我的朋友白又清--名气比我还大,口才比我还好,人称白铁嘴--来做你的代理人,在法庭上和我辩论,如何?”

“去你娘的,老子另找一家律师事务所。我就不信离了张屠户,会吃连毛猪。”

“你别骂人呀!火气这么大干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作家先生没有耐心听他说下去,转过身扬长而去。

“哎哎哎,别急着走嘛。你们单位请不请法律顾问?我可以常年代理。价格可以优惠……”

“我日你妈!”作家先生甩下一句脏话,离开了天平律师事务所。

听了胡然的叙述,老崔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请了,不请了,不请律师了。我来当你的代理人。我这几年和公安打交道,也涉猎了一些法律知识,懂得一些门道。不要花那个冤枉钱了--有钱咱们吃手抓羊肉。”

事情就这样定了。二人头对头写了答辩状,交给郑法官,然后便开始了艰难的取证历程。

肮脏的中国人!被阉割了的中国人!每次取完证,老崔都要愤愤地骂几声。一件再简单不过也再明白不过的事情,办起来竟是如此的费劲。仅据老崔掌握的情况,平时被东湖派出所打过的人--特别是一些街头混混--就不下数十人。但当他们去取证时,却一个个钢嘴铁牙,咬定从未挨过“公家”的打,甚至连一句骂都没有挨过。有的只是亲切的开导,耐心的教育,比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亲。一张张冷脸,一双双白眼,拒绝为他们出证。回过头去,却又给“公家”作证,一份份证词都言之凿凿地证明着这个派出所感人至深的良好作风。他们又去找一个小老板,这个小老板曾经被东湖派出所“放鸽子”的联防队员抓去,用钢丝鞭打歪了鼻子。什么叫放鸽子?你连放鸽子都不懂?老崔耐心地讲给作家先生听:他们为了“创收”,将一些“小姐”,甚至干脆就是他们自己的爱人,天黑以后“放”到街头巷尾去勾引男人。哪个倒霉的家伙要是上了“钩”,便立即被几名大汉铐到联防队里,一顿饱打之后再罚款三至五千元。那个小老板就是这样被击中的。鼻子至今还歪着,属于“苦大仇深”一类。走,咱们去找他。

我的鼻子是咋歪的?这你管得着吗?谁也没有打过我,天生就是这个样子!我又不娶你老婆,你问这干什么?爱歪不歪呢!走走走,滚出去,再纠缠我就不客气了。

一鼻子灰。满肚子丧气。

“走,城里人胆小狡滑,咱们到乡里去。乡里人老实忠厚,说不定会给咱们出证呢。”

于是又到了双林沟。一路上的车票,饭钱,住宿,全由老崔抢着付了。胡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着自己欠老崔太多了。

双林沟的情况更糟糕。那些貌似憨厚的山里人,不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便是笑而不答,让你不得要领。经过重重曲折,最后在一个山坳里找到了一位曾经给林场当过看门人的老汉,磨破了嘴皮子,又付了五十元的“辛苦费”,这才自己口述,让老崔笔录,写了一张含糊其辞的证明:听说林场治安室有打人现象,本人没有见过,仅供参考。让老崔念了一遍,支起耳朵听明白了,这才哆哆嗦嗦地盖上了手印。

无功而返。又杀向城里。继续敲那些已明白表示不愿出证的证人的门。敲死门不开--一双眼睛在猫眼里观察着。再敲,里面开始骂人了:

“敲你妈的B!无赖!流氓!强盗!再不滚开,老子就要报警了!”

充满了屈辱。

整个取证的过程,让作家先生更加懂得了世道人心。原来自己过去所描写的“生活”,竟是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简单可笑,那样的虚假那样的小儿科了。

最后,还是老崔自己写了一份证词,又让他的几位亲友写了证词,勉强凑了七八份交给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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