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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但他敢吗?他可不是老崔,没有舍得一身剐的胆量。他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亲身体验过“公家”的厉害,知道那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不人五人六地来一下,他又死活憋不住,以至到了食不甘味,夜不安枕的地步。翻来覆去地权衡,斟酌,自己和自己斗争,内心的冲突一波又一波,最后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冲动代替了冷静,终于发了第二十一昏章,决心豁出去一搏。并且发狠道:作家不敢鼓与呼,不如回家卖豆腐!

他的“报复”方式其实也极简单:不过写篇杂文而已。而文章又不能写得过露,谨防四面八方的人来和他算账。于是便采用了中国的文人们使用了几千年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老套子,寓愤怒于嬉笑调侃之中。他何尝不想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作家先生奋笔疾书,不大工夫就写成了一篇两千字的杂文。不愧是行家里手,文章写得洋洋洒洒,妙语连珠,辛辣而不失之刻薄,调侃而又略显庄重,既有鲁迅之风,又有王朔之气,现当代合璧,相得益彰,堪称一篇精心包装的“檄文”,或涂着蜜汁的“匕首”。矛头则直指非法拘禁、行刑逼供等丑恶现象。为了说明问题,给自己的论点找一点依据,他小心翼翼地提到了东湖派出所和双林沟治安室。作家先生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将这两个单位拿出来示众,只是若隐若现、蜻蜓点水地点了那么一下,用词也极客气,说白了就是:老爷,您的衣服……

这篇文章在《古城晚报》的报屁股上发表了。由于安排得很不醒目,用的又是小字,所以并不引人注意,没有产生作家先生所预期的社会反响和轰动效应。发过之后,胡然也就把此事忘记了。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文人来说,挨过一顿饱打,出了一口小气,事情也就算扯平了,不值得再去记挂了。他不奢求有更好的结果。所以不久之后,我们的作家先生不仅恶气全消,而且又一如既往感觉十分良好了。

有那么一个美好的清晨,作家先生起了个大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到滨河马路去散步。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近来作家先生已经改变了睡懒觉的习惯,开始晨练了。这当然也是逼出来的。前些时间,也就是在双林沟经受拳脚考验之后,胡然总觉肝部不适,时常隐隐作痛,便去医院做了检查。这才发现他的肝很不好,已经硬化了。于是便在吃药治疗的同时,遵医嘱早起锻炼。来到河边,打了几套太极,听着黄河的涛声,沐浴在朝阳与和风之中,远眺群山逶迤,近观市民熙攘,竟不觉心旷神怡,通体舒畅。嘴里哼着花儿,打道回府,准备去上班了。

“看报!看报!古城最大名誉侵权案!”

“看报!看报!无聊文人惹火烧身,被推上法庭!”

广场上,一群报童手里扬着早报,大声吆喝着向路人兜售。胡然不觉一怔。哪个家伙干的?他驻足买了一张《古城快报》。稍一浏览,便觉眼前一阵发黑。

大红套板通栏标题--

作家胡然发表文章诬陷、诽谤公安干警,被东湖派出所和双林沟治安室告到滨河区人民法院。滨河区人民法院已受理此案,将于近日开庭审理。据悉,这是古城有史以来影响最大、性质最为严重的名誉侵权案。各方人士正在密切关注此案的进展。

内容文字有:原告要求被告立即停止侵权,在全国性报纸上公开道歉,为原告恢复名誉,并赔偿精神损失人民币10万元(东湖派出所和双林沟治安室各5万元)。

一些报贩甚至录了音,用电喇叭一遍遍地叫卖着: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作家胡然诽谤公安干警,法庭不日审理……”

“侵权!侵权!侵权……”

人们一边买报一边议论:“这样的作家真缺德!”

“胡然?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是个坏!如今的作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了出名挣稿费,不惜造谣生事。”

“这些馊文人!”

“活该!就应该让这些家伙嗓子里呛点水。他们活得太舒服了。”

报纸从胡然的手里溜了下去。他的眼前一片黑。镇静片刻,那黑消失了,眼前却有两个蚊子在飞动。伸手去打,却什么也没有。又一看,蚊子照样在飞,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眶附近。再用手去摸,还是什么也没有。但黑影依然在晃动。他于是明白,那不是什么蚊子,而是眼病了。就是这张报纸,就是这条消息,给作家先生留下了永远的疾患。

他离开了激愤的人群,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这段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他居然走了整整一个小时。脑袋嗡嗡地响,耳朵里一片轰鸣,抬头看天,早晨的阳光显得是那样惨白,那样乏力。最大名誉侵权案!最大名誉侵权案!

无中生有,诬陷诽谤……

近日开庭审理……

精神损失……人民币10万元……

这几个词组反复地在他的耳膜里回响着,他感到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溃了。昏昏沉沉地走到机关门口,他却有点犹豫:此刻,同事们正在传阅《古城快报》,并且热烈地议论着。他甚至看到了王伦惬意的眼神,茅永亮和张明人抑止不住的笑,李玲小姐则热心地向每一位艺术家推荐这张报纸。他举步不前他神态恍惚。

“胡老师!”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作家先生抬头一看,老崔像座铁塔似的站在面前。

“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有事吗?”

“你还不知道?”老崔把一张报纸递到胡然手里,“你被人告了。”

“我知道……”

“我就是为这事找你的。”老崔说,“不要害怕,我来帮你!”掷地有声。

一股热泪从胡然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就在这千夫所指,有人看笑话,有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时候,工人老崔毅然站了出来,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放高兴些!”老崔大声说,“屁大的一件事,有什么了不起?我有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我帮你打这场官司。”

胡然激动地抓住了老崔的双手:“救星!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

“走,喝酒去!咱们边喝边商量。”老崔拉起胡然,向一家小酒馆走去。“不就是一桩民事官司吗?又不抓人,你紧张什么?”找了一张桌子坐定,一杯浓浓的青棵酒递了过来:“来,胡哥,兄弟敬你一杯!”

胡然接过酒杯。

“感谢你写了一篇好文章,”老崔举起杯了,笑吟吟地望着胡然,“替老百姓说了话。干!”

三大杯下肚,两人心里都热和了。老崔红着脸子说:“你是站在正义的方面,你怕什么?他们的事情还少吗?你才写了多大一点?连皮毛都没有伤着哩。”

胡然说:“我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老崔说:“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既然告了咱们,咱们就奉陪到底。根本不要拿它当一回事,更不要放到心里去,权当是和他们玩哩。”

胡然点点头。

老崔继续说:“而且要横一点:横对横。把你们温良恭俭让的那一套收起来,少一点孔老二,多一点刘邦朱元璋……”

胡然心里想道:“这家伙一套一套的,知道的还真不少。”

“要丢掉幻想。别指望法庭会支持你。如今以法治国,什么都要通过法律,这本来是好事。可法官们的人格、素质和水平却参差不齐,甚至很不理想,于是又走到了另一个盲区。一个基层法庭,三五个人,辖区内的什么疑难案件都要由他们来决断。哪怕你是国学大师,科技泰斗,如果被人告了,也要站在他们面前听喝。甚至一部作品是否侵权,也由他们说了算。这还是正常现象。要是其中有心术不正、品质不好的家伙,那情形就更糟糕了。所以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准备把官司长期打下去:一审败诉,打到二审,中院败诉打到高院,高院败诉打到最高人民法院,一直打下去,拖也要把他们拖垮。”

胡然凄然一笑:“那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老崔斜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你要是嫌麻烦,那也很简单:跪地求饶,卖房子赔款,外加公开道歉。不过那样一来,你可就真的要青史留名了。”

“日他娘,老子豁出去了!”胡然灌了一大口酒,硬邦邦地撂了一句。

“好!”老崔一拍桌子,“咱老崔陪你过一次独木桥。”

下午,《古城快报》的副总编打来了电话:“胡老师吗?今天是我们副刊创办五周年,晚上约了几位朋友坐一坐。胡老师多年来一直支持我们,给我们写了不少文章,请您务必光临。”

“我就不参加了。”胡然回答,一听见“古城快报”四个字,他就犯怵发晕。

“您一定要来。到时我们派车去接。”电话挂上了。

晚上六点钟,《古城快报》的红色皇冠早早地停在了作协院子里。一位年轻的女记者登上楼梯,连搀带扶把作家先生“请”到了轿车里。

金狮宾馆的豪华包厢里,满满的两桌人正在等胡然。副总编笑眯眯地把作家先生拉到他的身旁坐下,轻轻地拍了两下手:“胡老师请来了,咱们开始吧!”

所有的客人都望着胡然微微发笑。他突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副总编举起酒杯,站起来说:“这第一杯酒,我要敬给胡老师。”

作家先生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压惊酒,”副总编笑望着胡然,“我们发表那条消息,提前没有告诉胡老师,让胡老师受惊了。”

众人一起举杯。胡然拗不过大家的面子,将“压惊酒”喝了下去。

小姐又依次斟满了杯子。

“这第二杯酒,”副总编又举起杯了,“是贺喜酒--”

胡然心想:真是厚脸皮!咋能自己给自己贺喜呢?

副总编解释:“是向胡老师恭喜的。”

众人不解,一齐望着副总编。

副总编朗声道:“祝贺胡老师因祸得福,成了大名人!”

胡然咽下“贺喜酒”,一脸苦笑地摇摇头。

副总编夹了一筷子凉菜,一边嚼一边说:

“胡老师,我真羡慕您啊!因为一件小小不言的官司,一夜之间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说句不客气的话,您虽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您的名气主要还是在本地,最多也就是西部几个省份,一出潼关人家就不晓得了。这下可好,全中国都知道了。我们虽然是小报,京、津、沪、穗到处都有订户。随着《古城快报》的递送您的大名也就传到东、南、西、北、中了。这实际上是免费为您做广告呢。我们这些人,分量太轻,想叫人家告一下都没有人告--我太想打场官司了。我可以断言,这场官司打完,您的小说就成畅销书了。”

胡然忿忿地说:“我宁可不当什么大名人,不出畅销书,也不愿意让你们拿到报纸上示众。”

“好我的胡老师哩,”副总编把一只手搭在胡然的肩膀上,一只手则替作家先生夹了一筷子眼下最时新的野菜,“听学生给您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炒你炒谁呢?环顾古城文坛,谁的成就还能超过您?谁的影响比您大?我们这些报人,说白了也就是一群有文化的商人。我们要考虑自己的效益呀!我们平时也炒一些车祸什么的新闻,但谁爱看那些东西?外面的报纸一条也不转载。可是一炒您胡老师,报纸的销量一下子就上去了--当天就增印了两次--外面的好几家报纸都转载了。您说说,我们不炒你炒谁?”轻轻地拍拍作家先生的背,“要怪就怪您名气太大了。”

胡然越听越糊涂。在这位报人的嘴里,自己竟变为这场官司的最大受益者了!他真佩服这位过去的市委理论处副处长把辩证法学得如此精通,难怪他主持的报纸成为古城老百姓讥笑的“三大怪”之一了。

他借口不胜酒力,早早地离开了雄辩家们所设的“压惊”宴。晚上,胡然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因诽谤罪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两个法警走了上来,咔嚓一声,将冰凉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回头看时,他的房门贴上了封条,作为抵押赔偿给了双林沟治安室……

作家先生惊出了一身汗。

大律师妙言解大义名作家公堂败诉

作家先生自从做了那个狗娘养的梦之后,就变得坐卧不宁,寝食不安了。他一夜三起,一夕数惊。他忧心忡忡,郁郁寡欢,他一次次地自责,一次次地懊悔。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逞一时之勇,泄一时之愤,写那篇日他娘的文章。中国人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惟独你受不了?惟独你委屈?你是什么东西!尽管老崔给他那样打气,他还是马尾子提豆腐--提不起来。他是个熊包,他是个软蛋,他的骨头一点儿也不硬。他是那种没事了找事,有事了害怕的家伙。他千遍万遍地“审查”自己的那篇杂文,越看竟越觉得有问题了。调皮的词儿太多了,满篇都是“刺”。人家随便一挑就能挑出一大把毛病。一种深深的负疚感攫住了作家先生。

“莫非我真的有罪?”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他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度日如年。他的体重迅速地下降,头发迅速地变白。没有多少日子,便苍老了许多。正当壮年的人,已经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了。每天起床时,枕头上都落下一层灰白相间的头发!他忽然变成个秃顶老头了。

一天他去政协开会。推门一看,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最中间坐着肖副市长。沈萍--她已经被补选为市政协常委--则紧挨肖副市长坐着,和几位领导谈笑风生。看到作家先生,沈常委笑嘻嘻地问:

“屋里咋这么亮?”

众委员不解地望着她。

女作家于是又点拨道:“太阳咋跑到会议室来了?”

众人立即把目光转向胡然的头顶--他的头顶已经亮了出来。

作家先生发现大家在看自己,便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脸马上红了。

“轰--”的一声,会议室里爆发出哄然大笑。

作家先生逃难似的逃离了会议室。

这是又一个八月十五月儿圆。在河边的麦场上,田珍坐在碌碡上,手里拿着一只鞋底,就着明亮的月光,在用心用意地纳着。这是一双男人的鞋底。对于年轻的寡妇来说,这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如今不论城乡,人们早已不穿这种老式的布鞋了。但她还是一针一线地纳着,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一针,又一针,还不时地把针搁到头发上擦一下。黑黑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澈明净的水。她在为谁做鞋?纳着纳着,嘴里也就轻轻地哼起了花儿:

上山的鹿哥儿下山来,

下山吃一趟水来;

远路的阿哥快回来,

回来了看一趟妹来。

弯弯的月儿升起来,

星星闪出个亮来;

阿哥活着你捎信来,

死了时托上个梦来。

一天,胡然接到滨河法庭的通知,让他去取诉状。主审法官是个高个子青年,约莫三十来岁,名叫郑辉。郑法官态度挺好,对胡然和颜悦色,一点也不像作家先生想像中的那种盛气凌人的办案人员。他让胡然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先不谈案情,却拉开了闲谝:

“胡老师的小说我看过,特别是描写西部生活的作品,印象很深。”

“怎么,”胡然有些吃惊了,“你们也看小说?”

“看,咋不看?”郑法官粲然一笑,“胡老师你大概不相信,我是个文学爱好者哩。”

胡然心里一阵温暖。他感到轻松多了。

“胡老师你不要见笑,我原先的志向并不是做一名法官,而是想当个作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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