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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是啊,美人谁不爱?金钱谁不爱?别墅谁不爱?宝车谁不爱?”孟一先推门走了进来,笑吟吟地插言。

野风骂道:“你这瞎子,这多时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直不闪面?”

“在闭门思过啊,”孟一先耸耸肩,“人家把我的材料都整理好了。”

“什么材料?”周新亚问。

“《孟一先言论录》。”孟记者又指指隔壁房间:“老主编的材料也在加紧炮制哩。”

“啊?--”三个编辑一起发问。

“名字已经起好了:《徐晨其人》。正在往里面填充内容哩。”“哦--”三人都不说话了。

电话铃响了,是胡然的。来所长找他。让他赶快到东湖派出所去一趟。

“啥事?”

“你来就知道了。”

胡然心里犯起了嘀咕:老崔的事已经解决了,还找我干什么?而且从内心里讲,他是压根儿不愿意去那种地方的。他觉得和那些人见多了,会影响自己的创作灵感。

当胡作家汗淋淋地赶到派出所时,来所长正和一帮警察关在房子里喝酒。见到胡然,来所长凄然一笑:“弟兄们在喝闷酒。大家心里憋得慌。胡委员你总不至于拿到会上去讲吧?”

胡然笑道:“我吃撑了去讲这些?”

“我们是有点怕你们这些文化人,”来所长不无讥讽地说,“胡委员帮老崔写的材料就硬邦得很嘛!”

胡然脸一红,没有吭声。

来所长又说:“现在弟兄们都不好好上班了。古城的案子积了一大堆,也没有人去破了。谁还敢破案?乖乖,了得!办案中死了人还要警察抵命!这是他妈的什么法律!刀子搁到警察头上来了!”说着喝了一大口酒,脸子红红地说下去:“老子也不想干了,辞职报告已经打上去了。管它治安形势好不好呢。”

来所长大发牢骚的当儿,警察们都用敌视的目光瞅着胡然。他们已经认定,这位作家先生在哈警长一案中绝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那种“仇视警察的社会力量”中的一员。只是慑于其“政协委员”的头衔,不敢当面发作罢了。

胡然坐在这个酒气冲天满目凶光的屋子里,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他尴尬极了。

“还有事吗?”他站了起来,“没有事我就走了。”

“有。”来所长说,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坐了下去。

“你们都出去。”来所长挥挥手,警察们都出去了。

胡然紧张地望着来所长。

来所长又呷了一口酒,盈满笑意的目光在作家先生的脸上浏览着,似乎在欣赏一只捕到笼子里的动物。一直看得政协委员的头上开始冒虚汗了,这才轻轻地撂了一句:

“你儿子出事了。”

“什么事?”

“吸毒。”

“人在哪里?”

“抓起来了。”

胡然的心沉了下去。

天哪,他又吸毒了!这是第几次了?每次吸毒,他都把他送到戒毒所里,或者医院里,钱已经花了不计其数,规劝的话说了一车又一车。每次,他都答应改,而且信誓旦旦,涕泪交加。可是一出戒毒所,就又自食其言,找上粉哥粉姐儿吸毒去了。

看来,不下狠心是不行了。

“本来,”来所长点了一支烟,轻松地吸了一口,“像这种复吸不改的人员,是要劳动教养的。但是,”他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它消失在半空中。“考虑到你的身份--我们不想伤你的面子……”

“所长的意思是--”

“你就把娃领回去吧。”

“不!我不领。”

“咋?”来所长吃了一惊。

“按规定办:劳动教养。”

“你犯什么傻?”来所长笑了,“你也不想想,你一个政协委员,你的儿子劳动教养了,你坐在那里开会脸上有光吗?”

“这是两码事。”胡然正色说,“老子当政协委员和儿子吸毒,是两码事。”

“两码事?”来所长笑声更大了,“一点关系也没有?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胡然有些生气了:“即便是政协委员当不成,我也要送他去劳教。”

来所长止住了笑:“你还真的不把儿子领回去?”

胡然几乎冲着他吼道:“领回去不就又吸了?”

来所长说:“再吸再抓嘛!”

“再抓再放?”胡然反唇相讥。

“那有什么办法?”来所长掐灭了烟头。

胡然板下脸来,一字一顿地说:“所长,我把丑话说到前头:你如果不把他送去劳动教养,我就要到市上去反映!”

来所长瞥了胡然一眼,冷冷地说:“既然你当老子的忍心让儿子到山沟沟里去受罪,我们还有什么说的。你打算让他蹲几年?”

胡然说:“按政策办,规定几年就是几年。”

来所长说:“先把你问响。政协委员谁敢得罪?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到前头:劳教农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可是个大染缸,黑窝子。挨打挨饿还都是小事,只恐怕几年出来,原来不会的毛病全会了。”

一丝犹豫闪过胡然的脑海。但他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说:“就这么办!起码,两三年出来,毒总会戒了吧?”

“那可不一定。”来所长起身送客,“我们尽力而为吧。”

胡然穿过院子,快要走向大门的时候,突然从一间屋子里传出一声尖叫:

“呔!你管不管?”

胡然回头。拘留室的铁齿子窗格上,贴着儿子发青的面孔,两只眼睛里射出野兽般的凶光。

胡然心头一阵发酸。犹豫片刻,他毅然地扭过了头,大步走出了东湖派出所。他知道,如果此刻将儿子领出去,他马上就去吸毒了。持续吸毒的结果必然是死亡。胡然没有第二种选择。儿子当晚被送到戒毒所里,劳动教养的报告不久也送了上去。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等了一个多月没有消息,胡然拿了政协委员证,到公安分局去催问。分局一位副局长接待了他。仔细地看了委员证,叫来了分管劳教的年轻干部,指示道:“胡委员大义灭亲,为我们树立了好榜样。他的事情要特事特办。”

“向胡委员学习!”那青年冲胡然一笑,“我们马上就办。”

等胡然离开局长室,到了走廊中间的时候,他明显地听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两个字:

“傻B!”

是那个有点流气的年轻干警发出的。

总算是批下来了:劳动教养两年。往农场送的时候,来所长对胡然的儿子说:“小胡,我可把话说明白:我们本来是要把你放出去的,但你老爹坚决不答应。他逼着我们给你报了劳教,还拿着委员证到分局去威胁局领导,逼着领导批准。他是政协委员,谁能得罪得起?--你可不要把账记在我们身上啊!”

小强跺着脚骂道:“我总有一天要宰了这老狗!”

话分两头。就在胡然心情烦躁、闷闷不乐的时候,野风却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的诗集《颤动的云》出版了。是自费出版的。消息不胫而走。黄河大学学生会的人来找野风,要求他到大学校园去签名售书。恰好野风不在,茅永亮把他们领到了王伦那里。党组书记用半是嘉许半是劝导的口吻对学生们说:

“嗯,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但是人要找对。野风的诗嘛,怎么说呢?有人说是格调灰暗,语言艰涩,思想不够健康。当然,这未免言重了。可是,可是……你们读过茅永亮的诗吗?”

“茅永亮?”学生们感到这名字很陌生。

“他可是古城最优秀的诗人,”王伦眉飞色舞地介绍道,“在你们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茅永亮就已经名满高原了。”又加重语气补了一句:“人民诗人。”

“他在吗?”学生们被唬住了。

“在,”王伦说,“就是刚才领你们来的那位老同志。”

“哦,”学生们尽力地回忆着红蛋的形象。

王伦趁热打铁:“他最近也出了一本诗集,名字很好记:《高原放歌》。是作协资助出版的。对于主旋律作品,我们向来是支持的。怎么样,让他去签名售书?”

学生们犹豫了。低声地交换了意见,对党组书记说:“那就把两个人都请去吧。”

王伦笑了:“拉郎配?也好,现在商品讲搭配,咱们的诗人也搞搭配,说不定还是一条经验呢。”

时间就定在了礼拜天上午。

那一天,两张桌子同时摆在黄河大学的校园里,打出了签名售书的横幅。野风的弟子们用一辆架子车拉去了三百本((颤动的云》,王伦让单位的车拉来了两百本印刷精美的《高原放歌》。为了给茅永亮壮声势,王伦特地发动古城作协的职工去买红蛋的诗集。动员了半天,只去了七、八个人,加上红蛋自己请去的“托”,一共卖出了十几本《高原放歌》。

这一边,学生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争购《颤动的云》。一会儿,风云变幻,沙尘骤起。只见野风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在黄风黑道之中握一支秃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力狂放不羁,博得阵阵喝彩。而那队伍也越来越长,野风的弟子们随口诌诗一首:

沙尘暴中售书忙,

野风野诗太张狂;

欲问今日文坛事,

大学校园看端详。

而那一边,红蛋被晾在高高摞起的“主旋律”诗集后面,竟无一人问津。看着野风售书的热闹场面,老诗人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一阵儿黄,一阵儿黑。最后终于招架不住了,让帮他卖书的李玲请来学生会的人商量:是否可以半价将《高原放歌》全部买下,免得让老人受风沙之苦?学生会的人说;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我们没有钱。又问:可否以三折收购?又被婉言谢绝那么二折呢?还是不行。一气之下,茅永亮将诗集全部拉回机关,无偿捐赠给西岭县图书馆。《黄河日报》在头版要闻上刊登了红蛋的这一义举:《心系山区人民,老诗人慷慨赠书》,一时传为佳话。

再说大学校园。不到两个钟头,野风带来的数百本诗集一售而空。接着又被学生们拥进大教室里,举行了一次即兴式的对话。

问:野风先生,你如何看待我国诗歌的传统?

答:应该对传统说“不”。

问:为什么?

答:只有说“不”,我们才能前进。对《诗经》说“不”,才有了《楚辞》;对《楚辞》说“不”,才有了古诗;对古诗说“不”,才有了唐诗;对唐诗说“不”,才有了宋词。一味继承,我们只能在原有的平面上延伸。而延伸的结果必然是死亡。

问:我国每年出版上千部长篇小说,你对此作何评价?

答:那都是一堆泡沫。

问:可作者写得很辛苦呀!

答:那是为了赚钱。为了出名,为了得利,我相信我们的一些作家会舔大款或者官员们的痔疮。

会场上掀起了一阵哄笑。

当对话转到学术思想领域时,野风的回答更为尖刻骇人。问:野风先生,当前社会上出现了一股尊孔崇儒之风,您对此有何高见?

答:这是历史的倒退。

问:为什么?

答:儒家学说,并非我们的宝贵遗产,而是沉重的精神枷锁,也是中国落后于世界的根源。

问:那您的意思呢?

答:还是要高举五四运动的旗帜:打倒孔家店!

问:您如何评价孔子?

答:我不认为他是历史的功臣。

问:谁是历史的功臣?

答:鲁迅。

问:有人说,鲁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答:恰恰相反。鲁迅思想的光芒将历久而弥坚。

问:有人预言,未来世界的文化,将由东方文化来主导。对此您有何看法?

答:这是痴人说梦。我认为,东方文化即是专制文化。人类要想前进,那就只能抛弃而不是接受这种文化。

大教室里众口啧啧,气氛热烈。诗人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问:野风先生,您认为这些年来,我们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答:多年来,我们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是完成了官本位工程。换言之,无论从总体框架,还是每个局部,每个细节上,我们的官本位工程都堪称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工程。

在莘莘学子们的一片笑声中,诗人结束了他的狂言乱语。消息反馈到古城作协,王伦虽然十分生气,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兜儿里有了钱,心里一舒坦,便到歌厅去潇洒。破喉咙哑嗓子,握着话筒,唱了一支又一支,将一年多来心中郁积的块垒浇洗干净了。唱累了,早有小姐扶到包间里,又是劝酒,又是骚情,弄得野诗人把持不住,摸了小姐的屁股,扔下几张老人头,跌跌撞撞走出歌舞厅。

“擦鞋!擦鞋!老板擦鞋!”

歌厅门口一片声地喊着,全是外县农村的女人。擦鞋兼卖淫,野风讨厌她们。他从她们闪着邪光的眼前绕了过去。

“擦鞋!伯伯擦鞋!”不远处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童声。是本地口音。

野风停住了。

他顺着声音看去,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脸儿圆圆的小男孩坐在尕板凳上吆喝着,前面一个简陋的小纸盒里放着几瓶鞋油。一个更小些的孩子则在一旁玩玻璃蛋儿。

一股热血冲上野风的脑门。他急步向两个孩子走去。

“伯伯,擦鞋吧?”大孩子眼巴巴地望着野风,满怀期冀地问道。

野风的眼眶潮湿了。这是牛人杰的孩子!是当红剧作家的两个儿子:小明和小亮。

“为什么不去上学?”他问小明。

“没有钱。”

“你爸的工资呢?”

“不让我们领了。”

“为什么?”

“不知道。”

“那你们现在怎么生活?”

“擦鞋呀!--伯伯,擦鞋吧?”

野风伸出脚去。在小明擦鞋的当儿,他悄悄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渐渐的也就清楚了:原来,牛人杰的工资一直由小明代领。剧作家已经在北京买了房子买了车,不缺这几个钱。起码,孩子总是他亲生的,生活费还得出。谁知最近突然变卦,给单位上来了信,不准别人代领他的工资,他的工资必须按月给他寄到北京。王伦竟然同意了。这样,小明只好辍学擦鞋,自谋生路了。为了卧床在家的母亲,为了幼小的弟弟,不到十周岁的城市孩子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走,我们去吃饭!”野风领着小明和小亮,进了一家牛肉面馆,给每个孩子要了一碗牛肉面,加了鸡蛋加了肉,看着两个孩子吃得满头热气,心里感到了一丝安慰。

“小明,你不认识我了吗?”野风问。

小明睁大一双黑黑的眼睛,盯着野风看了半天,含笑说:“认出来了,你是野风伯伯。”

“走,我们去找他!”

“到哪里?”

“上北京,去找你们的父亲。”

野风的诗集卖了好多钱,他有这个实力。他是单位上出名的散漫分子,也有这个时间。小明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话说西部诗人野风一时冲动,领着两个和他毫无关系的苦命孩子,一路颠簸,来到伟大祖国的首都,却无法找到他们的亲爹。北京好大啊!外来淘金者数以百万计,各种骗子、流氓、掮客、恶棍混迹其间,单单吃文艺饭影视饭的打工者就布满了郊区的大小农舍,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操蛋”?牛人杰虽然在古城是个人物,但到了首善之区,却并无多少人知晓。寻他犹如大海捞针。可怜野风三人,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每日大饼就咸菜,外加老白开,盲人骑瞎马般地奔波于京城的大街小巷。为了给操蛋做脸,野风还给每个孩子买了一身新衣,将小明和小亮打扮得人模狗样。小亮不懂事,看见别的孩子吃雪糕吃冰淇淋,便露出眼馋的样子,野风也便给他买了吃。以致到了后来,这孩子错把他人当亲爹,竟离不开野风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一个多礼拜的打听,终于问到了剧作家的住处。野风气咻咻地领着两个孩子去找他。牛人杰的房子在一个花园小区,打的二十分钟就到了。下了车,正要寻问,却见剧作家高视阔步走出楼门。沙沙戴着墨镜,怀里抱着一只宠物狗,紧紧地倚在牛人杰身旁,昂首走向一辆雪亮的轿车。

“咦,那不是爸爸吗?”小亮首先发现了父亲。

牛人杰似未听见,目不斜视地走近轿车。

“爸--”小亮怯怯地喊了一声。

牛人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沙沙向后张望了一下,也坐进了轿车。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野风领着两个孩子快步走向小车。

车子发动了。

“爸爸--”

“爸爸--”

两个孩子同时喊了起来。

听不见。绝对听不见。坐在豪华轿车里的人听不见外面世界的声音。

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前驶去。

小亮张开两只小手,疯了似的向着车子追去,嘴里大声地喊着:

“爸爸--”

“爸爸--”

“吱--”一辆的士停在了马路中间,小亮被撞倒了。紧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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