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韩定尝试使用更种方法来医治客映雪。谷清音也每隔一段时间为她化散一些寒毒。但是这样做的效果越来越差,一方面是由于客映雪对这些药物有了一定的免疫,另一方面她体内寒毒产生的速度越来越快,对客映雪的身体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到了十三日,那天早上刚散完寒毒,没到中午,客映雪就全身冒着寒气,痛苦不已。
四老四少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小姑娘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了。
大宅主厅里。
“各位,事已至此,不如采用我败剑山庄的‘放血疗法’搏一搏,兴许还能发生奇迹。”比较少言寡语的文剑心说道。
“实在不行,要不按剑心说的做吧。”客东来眼中的绝望之色,越来越浓。
“客前辈,请恕韩定直言。从雪姑娘的病情来看,‘放血疗法’至多解除雪姑娘十日的痛苦。而且这么做,对身体的负担很大。文公子,韩某说的可对。”韩定问到。
文剑心也不掩饰,坦言道:“这么做,是有很大后遗症,有损阳寿。一般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败剑山庄才会采用‘放血疗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要急死老头我啊!”小孩心性的范无进急得直叫嚷,“韩定,你说文剑心的方法不行,你倒是拿出个办法啊。对了,你这有没有那种什么病都能治的仙丹啊。”
倪勋看范无进急得都胡说八道,劝道:“五弟,你别在这胡言软语。韩定所说,也是为雪儿好。而且,世上哪有什么病都能治的仙丹啊。”
众人也觉得倪勋说得很对。
然而,韩定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世上真有这种药。我师父就这么一颗仙丹,叫‘逆命金丹’。别说是重病的人,就连刚死的人,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服下此药,也能起死回生,逆转生死。”
“韩小子,有这种药,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找鬼医老儿要。”范无进拔腿就要走。
“范前辈,你去也没用。你可知道,为了研制那药丸,光是收集药材,我师父就是用了整整三十年,所耗钱财无数,炼制它又用了一年多时间。我师父说过,此生他绝无可能再制出另一颗,是他的巅峰之作。他曾经不止一次告诉我,就算是他自己要死了,也不会服用这颗‘逆命金丹’。”韩定淡淡地说道。
范无进一脸不信:“胡说!药制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老子就是抢,也要把那药抢到手。”
一直不温不火的韩定,耐心也到了极限,冷冷地说道:“范无进,不是我韩定小看你。在别的地方,你都不一定是我师父对手。在‘药神庐’中,就是你们冬阳五老一起上,你们也是九死一生。世人都说,五毒童子是世间用毒最厉害的。在我师父面前,五毒童子的手段只是小儿把戏。”
范无进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一双大眼,说道:“韩小子,你是不是耍我。先说是有这么一颗药丸,又说不给任何人用,你是不是在耍我?”在场的其他三个老者虽然没说话,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在等韩定解释。
“老小儿,药罐子这样说,只是不想让你们过早绝望,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鬼医说自己死都不会用,难道你不知道,在很多人心中,有些人比自己的命更重要。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不知为何,看到韩定被欺,一向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则的司空见惯忍不住出言相助。
正在气头上的范无进听此言,一把扣住司空见惯的脖子,厉声道:“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说这样的话。信不信,老子一把捏碎你的脑袋!”
“老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秦川连忙喝止。
“范无进,你敢动它一根寒毛。我韩定定会让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韩定说此话时,冷得都能凝出冰碴子。
范无进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没失去理智,只是要他这么就妥协,又心有不甘。
一直沉默不语的客东来,缓解道:“五弟,放开那个小兄弟。他说得并没有错。”
范无进满脸不情愿,但还是顺着客东来的台阶,放开了司空见惯。
司空见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空气的可贵,贪婪地呼吸着。对于范无进的蛮不讲理,司空见惯也满肚子怒火:“老小儿,你除了会恃强凌弱,还会什么?兄弟的小孙女你都救不了,你说你空有一身武功,有什么用?莽夫!”
范无进感到胸膛的火都快喷出来了,但又不敢再动手,怒极反笑:“呵呵!我是只有一身武功,但怎么也比你这个小叫花子好。要武功没武功,要家世没家世,要什么没什么!你能耐,你倒是把雪儿治好了。你要是能,老子给你磕头赔罪,叫你三声‘爷爷’都行。”
“不就是个寒毒么?有什么大不了。从你们说得看来,寒毒之所以越来越凶,是由于受那丫头女子的阴气所养。方法很简单,每个月,你们随便找百十来个男子和那丫头欢好,要是能找到火属性内力的男子就更好了。没了纯净的处**气,又有男子的阳气交融,活下来,不是问题。”司空见惯说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你让我孙女去做**?”范无进急得只想上前抽司空见惯两嘴巴。
“为了活命,有什么不可以。药罐子,你来说,我的办法怎么样?”司空见惯说道。
韩定想了一会儿,说道:“此法看似荒诞。仔细一想,十分符合阴阳调和之道,比我们之前用的方法更好。韩定保守估计,有七成把握治好雪姑娘的病。”
尽管韩定这么说,但在场的其他人都不信,认为太过匪夷所思。除了一人。
司空见惯的话犹如雷鸣般传入了客东来的脑海。同时,在妙林之岭中,主人地话好像也在耳边响起,
“你还是没有逃脱世间的束缚。世间有多少花季少女能为钱做那事,你孙女为何就不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做那事。”
“你去找一个人,那个能救你孙女的人已经入世了,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只要你和你的四个兄弟诚心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到时候,你一定会明白的。”
客东来眼神越来越亮,第一次注意这个打扮得像个叫花子,没有半点武功,一直被自己选择性忽略的人。
平息内心的激动,客东来平静地说道:“大哥,你带各位下去休息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这位小兄弟谈谈。”
倪勋知道自己这个三弟沉稳的性格,料定他这么说必有缘由。也不多说,招呼韩定几个离开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