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在谷中徘徊了整整一个月,期间与杨过一起用重剑打熬气力,与神雕相搏,又在大雨后借助山洪激发菩斯曲蛇的蛇胆药性扶助内力的增长,这样每日里睡觉,练功,喝酒,比武,外加开导杨过这个抑郁症患者,时间便飞一般的暴走而过。
掐着指头算了算副本的期限就要到来,陆谦这一日比平时早收功了一个时辰,招呼着杨过一起坐下来,在山中寻了几只野鸡开膛破腹用泥保住烤了一次叫花鸡,又从怀中将剩下的三瓶酒都拿了出来。
对于陆谦这无底洞一样的武士服杨过已然见怪不怪了,开始惊疑却碍于两人不熟稔不便相询,后来彼此相交后问起时陆谦又总是笑而不语顾左右而言他,再往后自然就习以为常了。
“杨兄弟,相聚是缘,但天下终究无不散的筵席,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啊。来!先干了这瓶酒!”,陆谦说罢一仰脖子酒水如瀑布一般洒入口中,香气四溢。
杨过虽然还未彻底走出自伤自艾的情绪,但却是开朗了不少,情花之毒也多少被蛇胆所压制,又有神雕和陆谦陪伴减去了大半的孤独感,此刻面冷心热自是拿起一瓶惠泉酒来同样一饮而尽。
当然还有年岁不知几何的凶鸟神雕大大,这也是个实打实的酒鬼。
喝过酒,陆谦又从土中挖出泥团砸碎,里面露出烤制得白嫩飘香的野鸡来,两人一鸟各分了一只,才又道:“这些日子以来,杨兄弟应该非常好奇我的来历,但这这来历实在太过稀奇,解释是解释不清的,今晚时刻一至你我分别时自然会明白,我就不费许多口舌了。
相交贵在交心,这一个月来两人交手无数次,自是把彼此的脾气根底性格摸得通透,对于武者而言交手过招便是最好的认知方式,杨过也明白这些,所以好感度也提升到了70,可见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然搭建起来,因此当下听得陆谦的话也是点头回应。
“以下我所说的话你若信我就全都牢记在心,但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却是一样解释不清楚的。”
抑郁症少年见陆谦面色严肃,眼神立时凛然起来。
“你若出谷时,大概会寻回襄阳城,或许能顺手牵走一只叫郭襄的小萝莉,至于后面是不是要还回给郭靖黄蓉你自己斟酌,襄阳久历战火,却是是非漩涡,并非小孩子成长的良好环境,不利于幼教,嗯。”
与陆谦呆的时日算不得短,萝莉是个什么意思杨过自然能懂,但这话中的含义让他脸上阴晴不定一片迷茫。却不知陆谦其实是想掰弯少女郭襄十六年后一见钟情的桥段,在他看来如果真的由杨过小龙女搞萝莉养成也蛮有期待感的,如果最后还能搞出父@嫁结局来,那么就只能算作天意了。
“从襄阳城出来,你一定会想去找你姑姑,我告诉你,她一定会去全真教,你要尽可能快的赶过去,至于脚力不用愁,牵走萝莉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牵到一匹小红马。”
这神棍一样的言论已经彻底砸懵了杨过这可怜的孩子,脸上满是迷茫的神色一头雾水的等着下文。
“若是真没赶上,你姑姑受了伤,咳咳,我只是说如果,回古墓,借助寒玉床逆运九阴真经功法有疗伤的奇效,唔,好像是这个样子,你去古墓里找王重阳当年留给你家祖师婆婆的信件,上面提到过,疗伤前先找来确认一下为好。”
听得预言里小龙女会受伤,杨过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情花毒素再次来袭,片刻后才勉强压制下去。
陆谦摇了摇头,耐心等待杨过毒性发作过后,情绪稳定头脑恢复清明时才继续叮嘱,“下面两段话犹为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杨过悚然一惊,见陆谦前所未有的凝重姿态不由得正襟危坐将心底的思念完全压抑下去。
“第一……”,陆谦伸出一个手指头,“若是你给你姑姑疗伤,需寻觅一个完全清幽的所在,中途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到。你可能会说古墓最是清幽,但我要告诉你除非你将那条水底的暗道想个法子堵住,否则很容易被干扰到,到时前功尽弃岂不可惜,慎重慎重!”
“第二……”,陆谦继续掰着手指头,“情花毒不用那劳什子的丹药也能解,所以那裘老婆子的约定根本不必遵守,你也不必背负这等枷锁……”
他话还没说完,杨过便从地上一跃而起,自始至终陆谦说出的“告诫”都让他将信将疑忐忑不安,唯有这一句却直插肺腑让他莫名的感到了一线生机。
陆大神棍笑了笑,“世间万物必然遵循相生相克的原则,譬如毒蛇栖息之所左近必有解毒的药草一般,这情花生长之处十步以内也必然有天生克制情花毒素的存在。在情花下面生着一种小草,名为断肠草,这种草生成深紫色,闻之有种恶臭,也是剧毒之物,但却能以毒攻毒清除情花之毒。服用时需得护住心脉,服后会吐出一口鲜血,每服一株断肠草需等待七日,不然反受其害,直至余毒清除干净即可。”
他将脑海中有印象的书中内容一股脑的全倒出来,听得杨过眼中神采熠熠,分明有解开心结的迹象。
见杨过呆呆的坐在那里消化着这一连串不着边际却有冥冥中勾勒出命运轨迹的话语,陆谦唏嘘了几声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叫花鸡上面去了,神雕大大对于此类事情概不关心,却是极好的酒肉朋友。
半晌之后,杨过回过神来表情复杂的对着陆谦深深一躬。
陆神棍坦然受之,开玩笑,剧透到这种地步只收个鞠躬礼是相当厚道的作法了。
“当然,如果最后最后真的出现你姑姑石壁刻字十六年后再相见之类的话,不要犹豫往深谷里跳,下面有水潭,水潭底下有通道联通另一片的天地,不过想来我说了这么多,杨兄弟你那么聪明的人大概不会还走到那种地步,唉!”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陆谦也发觉这行为有些跌士气,便想办法转圜下,恰巧在怀里触碰到那本秦寨主赠送的心意气混元功,便掏出来作为临别礼物送给杨过。
看着这山谷,又看看凶鸟和少年,回想一个月之前自己还是13级的菜鸟,如今已然翻了倍上去有了33级的武力值,心中也不免感慨良多。
杨过却是站起身来道:“这些天来承蒙陆大哥的照顾,小弟这里唯有将所知的九阴真经与轻功心得相赠以为谢意。”
陆谦有些意外,但同时却是想到了那友好度触发好处的条款,也不矫情就接了过来,觉得副本时间流逝差不多到了终点,拱手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极自然的抄袭了对面少年的谢幕台词,随手打出退出副本的光环来,在杨过惊愕的眼神中一步迈出消失在了山谷中,下一刻已然是身处苏州城的店铺里。
“看起来当神棍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啊!”,看着手里的九阴真经部分手抄本,陆谦定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