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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鸟衔走的岩棺

四爷准备凿岩棺是昨晚决定的。四野从电视上看到介绍古代悬棺的镜头,脑子里啪的闪了一朵火花。四爷把半睡半醒的老伴叫起来说,我要选个石屋给你住。老伴咪咪登登没听明白,张着没牙的空洞洞的嘴,等着下文。四爷比比划划的说,咱上山凿个石头棺材,将来给你住。老伴从年轻时就任性,到老也没改,几次和四爷说她不想火葬,其实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指望能有结果。现在听四爷的打算鼓了鼓漏风的嘴,扑哧乐了,你个死老头子,歪点子真不少。四爷早上起来把钎子,锤子,撬棍,铁锹等等用具收拾齐,让老伴备下午餐,就赶着毛驴车出了村,山不远,离村子仅三里地,山也不高,听名字就能想象出来--团山子。

四爷把岩棺的位置选在距山顶十几米的断崖处,这地方相还不碍人事。四爷在岩壁上用钎子确定了位置,便开始干起来。四爷早年当过石匠,打石垒井砌墙,包括掏牛槽,制门墩,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村中那石崖是四爷制的,现在时常还有人用它碾黄米。

老伴坐在四爷的上方。四爷赚老伴拌脚,给地上山顶打了个凉棚,一张布,两角的子条在小老村上,另两根拎在竹竿上。右风时,布就离老伴头顶高些。无风时,布几乎铁在老伴的头皮上。老伴的头发跟冬天葱菜那般稀疏,而且焦黄,一缕缕贴在头皮上风一吹,就飞了。老伴用手把头发捂住,冲下面位置的干葫芦喊,喘口气吧看你的头顶,水的。四爷了钎子,抹一把光头上的汗,仰着脸,冲老伴说,你下来干会儿?老伴说,行呀,等你给我凿完,我再给你凿一个。

老伴挪挪屁股,让四爷坐下,拧开饮料瓶递过去,四爷啜一小口,抹抹嘴说还得井拔凉,从嗓子眼一下子冰到心,放哪来着,还这么凉。老伴抿嘴笑,说,山腰有眼泉,跟小孩尿尿似的,我把瓶子埋淤泥里了。四爷呵呵笑说,你这老太婆,啥时猫瞄着的,我咋不知道。老伴得意地说,啥事都让你知道?明天不用带水了,接泉水就中,边说边给四爷擦汗。人老皮松,四爷脖梗堆着三道块头深的肉褶,褶里的汗毛湿漉漉的。四爷望着山下说,你看这地方多敞亮,一眼把村子都装下了。老伴赞同着说,是挺眼亮儿的。

石是层层堆积的页岩。钎子出,再用撬棍一别,就下来一片儿。成块的用手摞到一旁,碎石用撬扬到下。四爷对石头了如指掌。过去采石,别人都用炮,四爷不用,全靠手工。这样采石不浪费,而且想用啥形采啥形,省工省料。当然,那时候采石都去麒麟山,那儿的石质好,都是春石。四爷曾用麒麟山的春石雕刻一对石狮,狮口含着光亮亮的石球,一拨桄榔桄榔转。后来,破“四旧”时被咋砸碎了,成了哑巴狮,现在还蹲在村部头门外,四爷原想这是他最后一件作品,没想到今天还能为老伴凿岩棺,四爷很为自己满足,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七十多岁的人还能给老伴选石屋,谁行?

老伴感觉头皮有些痒痒的,有些热,仰头瞧,布红亮亮的,仿佛绣花撑子,阳光磨的针一下扎着。知晌午了,就喊四爷,歇晌吧,该吃干饭了。四爷拍拍手掌的石粉,掸掸衣襟,向山下走。老伴知道四爷是去喂毛驴,便不言语,揭开柳条篮,往塑料布上放吃食。柳条篮是四爷年轻时编的原来白净净的柳条现在已经变成了墨红色。光阴有影,有声,还有色呢。

驴车爬不了山,四爷早上就把毛驴栓山脚的大桑树下,怕阳光把驴晒蔫了。四爷的儿女都在镇上,耳边没人,便把毛驴当孩子养。毛驴呜啊呜啊叫几声,四爷直摇尾巴。四爷把拌了豆饼的青草进驴槽,亲昵地拍拍驴耳朵然后蹲下来拧一锅烟,看驴吃草。上顶的老伴急了,冲下喊,你就和驴吃吧,别上来了。四爷把烟锅冲鞋底可了,这才慢悠悠向山上走。山挺秃,几丛山杏器腰高,枝杈上挂一串串拇指的果实,地上的草,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四爷的脚迈过去,白花便飞起来,落在旁边的沙棘条上。四爷看一眼山顶,得凉棚皮,老伴就像的皮,就嘿嘿乐。四爷和老伴都是老来瘦。老伴个子矮,显得更单薄些,远看就成了一薄片。

四爷一天两顿酒,每顿三牛眼盅,多一盅也不喝。老伴把酒斟上递给四爷。菜极简易,几片香肠,几匙煮花生米,几根葱白儿,一只咸鸭蛋,咸鸭蛋已开过壳,用日历儿村口。四爷不是节省,而是口轻。四爷喝酒极慢,三盅酒能占三个时辰。四爷早已过了狼吞虎咽的岁数,现在吃饭已不再是填肚子,而是一种精神活动。细品,慢尝,吃的是滋味,嚼的是。有时还停下来,想一些事情,捂一点道理,然后按着吃。老伴牙没剩几颗,儿子给牙,她故里就用手帕裹了放筘子里。四爷说,你这老太婆多任性,没买时你说儿子不孝顺,说你买了不带。老伴说,我嫌各应。牙不好吃饭全靠牙床抿,与四爷就能吃到一个点儿上。吃完饭,四爷照例要眯一觉。老伴伸开腿,让四爷枕着,把褥单搭在四爷身上,怕风吹了。老伴轻轻动着四爷的厚耳坠儿,动十几下,就听到了鼾声。也不过两袋烟工夫,四爷就醒了。四爷的午觉差不多都这样,睡得快,醒得也快。四爷坐起来,帮老伴捶腿。两个人你瞅我的脸,我瞅我的脸,默不作声。平常的日子也是这样,极少闲言碎语,喋喋不休,多数的交流凭眼神凭动作,或者凭感觉,相濡以沫,大无言。

四爷的成果很不显着,临收工崖壁仅凹不到一尺,从山下看,就像开一扇门,一扇未上的白茬门。四爷的节奏总是这样慢。有时是力不从心,有时是有急而为。经他眼前过去的日子太多了,年轻时总是今天起明天,明天起后天,追着撵着,就把人催老了。这样的年龄,还火燎腚地往前奔什么呢,奔到头不就是进那扇门吗?进去了也就被关上出不来了。四爷早已把事看通了,凡事都不急于求成。

四爷将老伴扶上驴车,让她坐在草包上。四爷特意多垫了草料,为的是让老伴坐舒服些。路的左边是高粱,已经抽穗了;路的右边是玉米,已经拔挑了。道旁蒲公英的黄花开得正浓,菜,猪毛菜长势正旺。四爷把车停下来,勾头眯觉的老伴以为到家了。四爷把老伴搀下车,说,撒泼尿吧。老伴就解裤带,解不开,说,快来帮把手,系死扣了。四爷蹲下来,用指甲布带的死,不开,伸脖用牙咬,解开扣说,没我你不得天天尿裤子。老伴哧哧笑,冲着一丛开着蓝花的马兰尿。四爷也蹲下,冲草里尿,一群蚂蚁被冲得七零八落,四处逃散。人老了,尿不顺畅,钻着裤腿麻。两个人再次上路,拐过一个牛弯,就看见村口的老桑树了。

刚进村子,迎面碰上村长。村长的头很大,遮挡住半个太阳,中分式头发,有一缕很张扬地翘着,让人看着手心发痒,产生上去抹一把的想法。四爷见不上村长,村长以为四爷被阳光晃了,没看清自己,就主动上前搭话。“老哥忙啥去了”?四爷不想告诉村长自己的打算,怕他从中作梗,便说,老太太出去转转。村长盯一眼车上的家什,说,转转好啊,人老了,总坐在家中不中呢。四爷心里想,你也六十多了,装什么小?嘴上不再回话,径直往村里走。村长讪讪地拐进一家院子。

猪圈里沤烂的青草味弥漫在街筒。四爷厌恶这种腐败的气味。四爷喜欢炊烟的气息,尤其是山柴割造的炊烟,他觉得那才是纯正的人间烟火味。

四爷的多虑是有原因的。四爷与村长有一点小过节。

春上村委会改选。村长谋求连任,到各户活动拉选票,也进了四爷家,还拎了两棒酒。村长说,这村官是个挨累不讨好的差事,我本想退下来,可许多群众不答应,又推举我当候选人,我想谁让自己是老党员呢,就再散发散发余热吧。四爷认为村长虽说没给村里做什么好事,但也没做下什么坏事,选举本是个走走过场,就应了。填选票那天,四爷和平时一样起得挺早,等给毛驴填过料,又和毛驴说会子话,赶到现场时村部院里院外全是人脑袋,才知自己赶了晚集。四爷站到人堆里,不免有些激动,在他的记忆里,村部聚这么多人,土改时有一次,分田到户时有一次,再就想不起何时聚过这么多人。四爷一激动,便改了主意,把自己和老伴的票都填给了一个年轻人。四爷打心眼里不喜欢村长的官迷相。唱票完毕,由于几位候选人实力相当,票数相差无几,还被村里一条较有名气的四眼和一只花猫占了两票。结果都未超过半数,首次选举以失败告终。村长很懊恼,但脸上一团笑,说这样好嘛,说明咱村两个文明上来了,民主气氛浓了。私下一商量,把两次选举推到第二天早上。

村长毕竟比年轻人有经验,他知道做反对派人的工作难,就把功夫花在中间派身上,他以为自己拉的票足够当选,没想到有人背信弃义,关键时刻根本没投他,村里比较有名气的四眼狗还弄到了一票,村长认定,这张票本该属于他,如果多这一票,他就正好够半数。这一夜村长一夜未合眼,村里的狗也跟着汪汪一宿。他做了大量细致的调查摸底工作,终于搞定了那只四眼狗,在第二天的选举中获胜。

对这个结果四爷是能够接受的,谁当村长对他并不重要,他满意的是七十多岁还能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事情过后,村长见四爷面和平时一样笑呵呵的说话问好,但四爷总觉得的笑里多了内容,至于多的是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凿石馆时,四爷心里有些不安,时不时地往山下望一眼。村长是个鬼精的人,昨天晚上他把车上的家什看得一清二楚,今天他不会不上山。四爷干得有些泄气。四爷想象村长怎么说。村长说,老哥呦,你是开通人,我知道你为难,你是顶不住老伴任性,但我顶不住上头哇。再说村里人都看着呢,你上山凿一个窟窿,他也跟着凿一个,这山不成蜂窝了?四爷觉得村长这么说,他还真不好办。

干到快晌午的时候,四爷撬下一块 粗大的石片。这是他考岩棺以来获取的最大一块,四爷兴奋不已,他倒不是急于凿完装棺,而是从中找到了当年当石匠的感觉,一种成功的喜悦。四爷把石片搬到一边,立到石壁上,蹲下身子,独立欣赏起自己劳动的成果,这一看,四爷几乎惊呆了,石板上竟然印着一只鸟的形态,有头有爪,骨架完整,而且依稀看出羽毛,四爷活七十多岁,玩了半辈子石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稀罕的石头,四爷用手指轻轻触摸一下,发现骨骼凸凹不平,显然不是画上的,招呼老伴来看,老伴说,这不是只鸡吗?谁画上去的。四爷摇摇头,说,肯定不是鸡,鸡怎么跑石头里呢?这怕是宝贝,咱不凿了,把东西拿给儿子再说。四爷搀着老伴下山,把家什放家里,赶毛驴车直奔吴镇。儿子看看石板说,是化石,我拿给县文考所瞧瞧。四爷说,你赶紧送去,我回家听信。

四爷不轻易在镇上住,他用不惯坐便,下楼找厕所又不便利,就把老伴留镇上,自己赶驴车回家。

四爷睡不着觉,一直想岩棺,老伴跟自己一辈子不容易,年轻时吃了不少苦,临老有这么一点想法,也不算过分,怎么说也得让她满意。办法是在凌晨时产生的,四爷披衣给驴填料,手碰到凉瓦的石槽上,心不禁一颤。四爷睡意全无,坐在门槛上抽烟斗。四爷的动作某条嗅到了,汪汪叫两声,远处也跟着叫两声。狗们的野性已不敌某些人了,他们代代遗传比较 下领地意识,狗吠惊醒了一只当年的公鸡,咯咯一声,把夜空划开了一道口子,白的天一点点渗开来,墙头上的蒿草显出朦胧的浅绿,一滴露珠被微弱的晨光刺一下,流到葵花叶上,碰醒了七星瓢虫的梦。七星瓢虫刚想骂娘,发现是四爷站在玉米旁。四爷开始拆自家的院墙。院墙有几十年了,比四爷小不了几岁,四爷依稀记得,砌这墙时他用大人的泥捏小狗,还被父亲拍了一巴掌,如今,墙也老了。墙头班驳的地衣不就是老年斑吗。四爷说,看看你的,还不跟我硬实呢,稀里拉胯的,四爷把石块小心翼翼理到菜蛙边,遇瓜藤,仔细理顺,以免碰着瓜蛋,刚生的瓜怕人摸,人一拈手,瓜就化了。若是邻居的瓜秧,就轻轻拾在一边,等墙扒出豁再处理,四爷正干的喜欢,村长来了,村长每天都早起,有时三九天也在村里村外转,赶上是菜,就逮个沟又便了,等狗肉味 来,一顿早餐冻成砣了,村长比较重视精神建设,不但起得早,睡得也迟,狗们半夜凡听出村长的脚步声,都默契地不叫。这样村里很少发生偷鸡摸狗之事,搞风花雪夜的也都尽量避开村长。

四爷看到村长的头在大门亮了一下,以为村长路过,照拆自家的墙,没想到村长却进了院子,这样四爷就不好不面对了。四爷拍拍两手的灰土,说,村长早哇,吃了吗?村长双手扶着障子问,老哥你起大早扒墙,作哪路妖呢?四爷说,伏天了,雨多,省得墙倒砸了菜。村长问,你不上山了?四爷嘿嘿笑了,我忙着扒墙,上山干啥?村长晃了晃了光头,说,扒吧,我走了,四拐子求我接老婆呢。

四爷坐在石块上,抽烟袋,心里很得意,村长准是昨天上山了,没找到人,起早找我说事儿来了,岩棺先不凿,咱改道,你想找毛病,嘿嘿,找错门了。

四爷歇歇干干,一头晌就把墙扒出个丈长的豁口。墙基露出了倒扣的石牛槽。四爷这时犯难了:石槽这么重,一个人咋弄出来?左邻右舍的男人不在家,村里的年轻人也不在家,他们都在外忙着挣钱呢。四爷只好找几个稍年轻的老汉帮忙。几位老汉用撬棍撬,用木棒撬,总算把石槽挪了窝,但要想把它弄到大门外,还真有难度,大家一筹莫展时,村长出现了,村长一直关心着四爷的活动,当看到几位老汉往四爷家方向走时,心里就有了猜想,他怕打草惊蛇,没马上跟过去。等他把四愣先打发走了,紧忙赶到四爷家。村长见老汉们束手无策,便咯咯笑了,道:找头牛来,用牛拉不结了。关键时刻村长总是比别人有办法。老汉们七手八脚把门墙角扒开一段。

石槽拴好绳子,把牛套上,四爷牵牛,村长指挥,顺门墙的豁口将石槽拖出了大门外,村长背了手问四爷,死沉的拖它干啥?四爷嘿嘿笑:想养头牛,一个槽子栓两样牲口,不掐架?村长也咯咯笑:你这老爷子。得,我走了,有事喊我。老汉们也随着散了。

老汉很满意自己的随和应付。

儿子把母亲送回家,告诉四爷,县文管的人说了,那石头是珍贵的化石,已送国家鉴定,石棺不能再凿了。

四爷已把墙豁砌好了。这个事情在他预测之中,所以他才决定改弦更张,他小时候曾听大人说过山上有石鱼,但没见过。

四爷见老伴有些失望,便扒着老伴耳朵把自己的新想法说了。老伴又噗地笑了。

四爷想把牛槽改成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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