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静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花家后院,灯火通明,闺房内,一股氤氲的水气弥漫在房间内。
玫瑰的花瓣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温热的水流划过光滑白嫩的肌肤,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被温水打湿,额头之上,四笔血红的花瓣印记,眉毛淡淡,眼眸深红,巧小隆鼻,嘴角略弯,整张脸颊透着一股妖异而绝美的气息。
隔着雕花屏风,一女子跪在屏风外,恭敬说道,“大小姐,少爷今天去了义所,把那六人从义所带去废花园,让他们宣誓效忠,同时也给了他们修炼的玄武技。但是少爷好像玩够了,很快就离开了废花园,进了院子后再也没有出去”。
水池内,刹那间,漫天花瓣飞舞,朦胧间,一道绝美的身影凌空而起,眨眼间便已经出现在屏风外,赤足,白净如羊脂,空气都仿若窒息。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大少爷了,看不透他是真贪玩还是有什么打算?试炼之战,难道他打算用几个野鬼坟的灾星来挽回败局吗”?女子自言自语道。
天色微微亮,门外一阵短促而尖锐的铃声想起,紧接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响起。
良尘几个人飞快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少年们人头撺动,从各个房间内飞快的跑出向校武场中央跑去。
校场中央,隐约可以看到一道高瘦的身影,静待他们的到来。
横十竖六,良尘六个人刚好将空缺补完整。
六十人整。
队列里面,除了细碎的脚步声,没有半点声音,少年们放佛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彼此间用眼神简单交流,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高瘦男子手中握着一柄三棱锉刀,一尺长,“你们集合的速度比昨天慢了”。男子有些不满,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并不愿意多说什么,也不想惩罚他们,像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一样,说道,“你们已经错过了合适的修炼机会,即使从现在开始修炼,你们也无法赶上其他玄修者的脚步,但是有一种方法却可以很快速的让你们赶上那些修炼已久的人,而我,现在就是要传授你们这种方法”。
听到男子的话,少年们欣喜若狂,人人都希望自己比别人强,但是天生缺陷和后天的遗憾让他们落人一头,速成的修炼法门,正是他们所渴望的。
男子没有解释,少年们有自己的使命,而他就是来传递这种使命的人,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在这方面,男子做的很好,简单,直接。
“杀死一个人有什么办法”?男子抛出一个问题。
“下毒,敲闷棍,挖陷阱.....”少年们议论纷纷给出了各色不同的答案。男子静静听完,“你们的回答都正确,杀人并不复杂,不管是玄修者还是普通人,大动脉被割断,锉刀刺进心脏,都会死,而我今天要交给你们的就是如何把刀刺进他们的心脏”。
良尘进入校武场的第一堂课就是这样的,一个杀手给他们所上的课。
“杀人要干脆利落,万不可拖泥带水,冷刀子,下毒,套熟,无所不用其极。杀人是你们的第一目标,杀死,就是一种成功。杀手不是戏子,不需要花架子”。
“杀手第一戒,戒明,你们是夜行者,杀手,只有在夜幕的掩饰下,占据天时地利,寻找机会,然后将刀递进目标的咽喉。整天念叨决一死战的都是蠢才,伟大的将军只会从侧翼和后方发动进攻。
杀手第二戒,戒狠,出刀要狠,下手要快,坏死废话多,斩草除根,这不仅是在完成任务,更是在保护自己”。
男子像是锉刀,冰冷的讲述着一个顶尖杀手所具备的特点。
暗淡天色,少年们感到刺激又紧张。
他们并没有杀过人,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会有人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对他们说一番这样的话。
事实的确是这样,少年们过剩的荷尔蒙让他们兴奋不已,谁都没有注意想过,当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男子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杀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培养起来的,杀手的本领也不是三八俩句可以讲述完的,但是对这些少年来说,已经足够了。杀手不容易培养,但是杀人的方法是可以自行领悟的,男子相信,他们需要的是一场真刀真枪的实干,只有真正杀了人,才会体会到那种感觉,而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少年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却异常兴奋,显然,这样事情比每天端茶递水拖地洗碗要好玩的多。少年们好奇的心并没有因为长时间一沉不变的安逸生活而变得消失,稍有勾引,少年的热血便涌上脑袋。
良尘有股不祥的预感,这样的事情实在想不通,而大多想不通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很简单的回答或者不怀好意的阴谋。良尘相信这是后者。
花府的少年们和这几个野鬼坟来的灾星有着明显的区别。就像是战乱年代的人和太平盛世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野鬼坟的少年懂的更多,想的也更多,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野鬼坟的少年在热血中嗅到了威胁和阴谋,但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只能静静等待威胁的降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男子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俩名仆人抬着一个四方的木制盒子走了上来,盒子里面装的是刀,和男子手中的刀一样,真实的锉刀。
良尘领到了属于自己的锉刀。一尺多,入手比他之前用的小刀沉,也冰冷许多。
领到刀子后,几个少年整齐的站立,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从拖把换锉刀,这的确是个质的飞跃。
但男子一句话,却让六十名少年陷入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