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李冰发现自己躺在包厢的沙发上,他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那见事的确是他做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又多了一块无法洗去的污点。走出包厢到隔壁看了一下,莎莎他们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怕吵到他们,李冰轻轻的把门关上,回到刚才的屋子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想着想着李冰两眼放出了凶狠的目光站了起来,“反正是上了这条船,回不了头,我他妈什么都不想了,一做到底。”虽然李冰是这样想的,可是他真的能够什么都不想么?
叮铃铃~~~~~~~,李冰的电话想了,一看是莎莎的父亲。
“怎么样,睡的香么?”点话那头传来莎莎父亲的声音。
“恩,您有什么事?”
“你现在让莎莎带着你们来找我,我们见了面再说,先挂电话了。”说完莎莎父亲把电话挂了。
李冰又来到隔壁的房间把莎莎他们叫醒了。
“你老爸让咱们过去找他。”
“有什么事么?”黎亮觉得有点不对劲。
“管他什么事呢,过去再说吧。”小虎说。
莎莎看了看李冰:“他让咱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现在”
“行,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开车?”小白惊讶的说道“开什么车?”
“汽车啊。”莎莎不以为然的说道,“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走吧。”
几个人怀着揣测的心理来到了莎莎的家里。此时,王键已经在等他们了。
“来了,我的小朋友。”王键笑了笑又说:“我想黑叔的事,你们应该听说过了吧。”
李冰他们点了点头,“爸爸”莎莎插话道“龙叔不是说了么,要你们不要在斗下去,都好好的作生意。”
“你懂什么,你龙叔走的是正道,我们是黑道,黑道上的事有黑道的解决方法。”王键痛斥着自己的女儿。“这件事,你不要插嘴。”
“不!你为我们考虑考虑行么?你可是我的爸爸。”莎莎还嘴道。
“我就是为你们以后的考虑才会这么做的,天塌下来了有我在,你怕什么!”听到父亲的话莎莎低下了头,他不想再与父亲争辩什么,只希望李冰他们不要接这单买卖。
“怎么样?想出头么?”莎莎父亲问道。
“想啊。”小白不加思索的说道。
“好,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们出头。”
“太快了吧。”小虎说。
“快?老黑也这么想的,小朋友好好学学吧。”
“那您把计划告诉我们吧。”
“知道城东有一家洗浴中心么?那是老黑的场子,你,小白,黎亮今天晚上带这家伙,在那个门口等他,一出来就把他做掉,详细的情况他会告诉你的。”说着莎莎的父亲指了指一个坐在门外车上的男人。
“李冰呢?他不跟我们一起么?”小白问道。
“我还有其他的任务给他,这你就别管了。”莎莎父亲顿了顿:“现在你们做门口那辆车去那家洗浴中心踩点,李冰和莎莎留下,我还有话要对你们说。”
待黎亮他们做车离开,王键把莎莎和李冰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觉都想开了吧?”李冰微微点了点头。“那么今天晚上让去把老黑做了你觉得怎么样?”
“爸爸!”莎莎喊道,“你不是已经让黎亮他们去做了么?把他放了吧,你看看他现在两眼无神,都什么样了。我求求你,就当是为了我。”
“我在问他!没你的事。”王键凶狠的对莎莎吼道,而莎莎第一次听到父亲这样和自己说话,只好哭着走到了一边。
“我愿意。”虽然李冰的声音很小,但却很冷。李冰话一出口,脸上又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而听到李冰说这句话时,莎莎感觉仿佛失去了一切一样放声大哭起来,但此时的李冰像是被某种东西吸住一样,全然没有顾及到莎莎的存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出头,可是他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为了出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不!”莎莎哭着大喊了一声“你们不能这样!”
莎莎的声音使李冰又意识到了莎莎的存在,他把莎莎搂到了自己的怀里:“相信我,我要出头,我需要你的支持。”听到李冰这句话莎莎还带着泪痕的眼睛立刻变的暗淡无神,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她恨自己当初让李冰和自己的父亲相识,他更恨自己会爱上李冰。
这个时候王键也走到他们的跟前安慰莎莎:“不要哭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出事的,这种事我经历了又不是一次两次。”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不是小事,龙叔都找来了。”莎莎抱着最后的希望对父亲说。而王键冷笑了一声:“在我眼里,所有事都是小事。”听到这莎莎知道这最后的希望也已经没有了。
王键把莎莎和李冰分开对李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么?”
“因为莎莎?”
王键摇了摇头:“因为你是个疯子,你是个被逼疯的人,你所能做出来的事,没有人能知道。”
听王键这么说,李冰隐约好像知道了什么,但还是很模糊又问:“为什么?”
这时王键摇了摇头:“这就没人知道了,你只能问你自己,也许你现在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看着李冰迷茫的眼神,再看看自己女儿暗淡的表情,王键也有些心痛:“你们在一起多待会儿吧,我出去,记住一点半以前去那家洗浴中心旁边的胡同里等着黑叔,莎莎骑摩托带他过去,这是钥匙。”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等等”李冰喊住了王键:“你不给我什么家伙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用刀吧。”李冰说这句话时口气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王键这个老江湖都感到有些诧异,但是王键很快就反应过来,走向一个桌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里面有六发子弹,你敢用么?”李冰看着王键的眼睛接过枪:“为什么不敢用。”“那好我先出去了,你在陪陪莎莎。”说着王键走出了房间。
回想刚才李冰说话的口气还有接枪是的态度都出奇的冷静,王键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庆幸。
与此同时,小虎他们正在进行着踩点工作,毕竟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三个人心里不勉有些发毛。
“一会儿我们要怎么做,等他出来直接把他砍死么?”小白问道。
“很简单把黑叔的手下砍倒,把黑叔逼到胡同里,杀黑叔别人会去做。”
随后司机开着车子在洗浴中心附近转了几圈之后,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莎莎在屋子里依偎在李冰的身边,她看着李冰的眼睛,发现以前的忧郁已经消失了,现在他的眼里冲满了怨恨和杀意。
“我真后悔把你带上这条路。”莎莎开口说道。
“路不是别人带的,是自己选的,你不要怪自己。”李冰冷冷的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我们都还在学校里上学。”
“上学?你忘了么?我们都是被学校抛弃的人。”
李冰的话让莎莎又是一阵阵的心痛,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巴掌抽到了李冰的脸上。
被抽的李冰缓缓的把头转了过来,但脸上还是挂这和刚才一样的表情,看着李冰如此的麻木,莎莎抱住了李冰放声大哭起来,而李冰抚摩着莎莎的头:“我现在很需要你的支持,一切都会过去的,等我拼出来了,我们就脱离这种生活。”听着李冰的话,莎莎点了点头模糊的说了一句:“好,我支持你。”就这样莎莎紧紧的抱着李冰,虽然没有说话但她还是不放弃让李冰回心转意,她希望让李冰感受到她的的存在,为了她放弃今天的行动。
“你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理想。”莎莎问。
“记得,怎么了?”
“你要是这样走下去,你不怕你的理想破灭了么?”
“哈哈”李冰冷笑了两声“理想?我现在只能想了,我刚刚发现这个世界是不让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理想的。”
“你爱我么?”莎莎又问。
“爱”。
“你要是爱我,就为我放弃吧。”莎莎抱着最后的希望说。
“有些事是不能改变的,不过我答应你这件事过去以后我跟你爸爸说道上的事我不在插手。”这句话说完李冰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违心的。
“时间快到了,你带我过去吧。”
莎莎看了看表,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车一道飞奔过去,到了那个胡同,李冰刚下车就接到了莎莎父亲的电话。
“你们到了么?”
“到了”
“好在那等着吧。”说完电话挂了。
莎莎看着李冰在要杀人之前如此的冷静问了一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上学啊。”李冰没有反映过来。
“你多大了”莎莎又问。
“16”这次李冰听出来了什么:“有些事与年龄是没有关系的,接触到了社会人就会改变,这是我这几个月里想到的。”
正当李冰还在跟莎莎聊天的时候黎亮他们看到一个群人从洗浴中心里匆忙的跑出来,他们知道黑叔出来了。几个人拿着刀疯狂的跑过去,不等那群人反映,就已经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看到喽罗们都到下了,黑叔拼命的跑,小虎几个人也在背后穷追不舍,直到把黑叔逼到那个约好的胡同里。
又深又黑的胡同,黑叔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对情侣,骂道:“赶快给我滚开!”
黑叔话刚说完已经跑到了情侣跟前,李冰一脚把黑叔踢倒在地。
看到是李冰和莎莎,黎亮几个人刚要动手砍黑叔时。莎莎说话了。
“你们赶快跑过去,车在那等你们呢?”听到莎莎的话,几个人向着出口跑了过去,胡同里只留下李冰莎莎还有黑叔。
“你就是黑叔。”李冰冷冷的问。
“不是。”
砰~~李冰向黑叔脚下开了一枪:“你他妈这么孬种怎么当老大?”
看到李冰第一次开枪还这么镇静,莎莎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兄弟,给我个机会吧。”这个时候黑叔已经跪下了。
“出来混早晚都有这一天,你早就该想到了。”说完李冰向黑叔的头开了一枪,扭头刚要离开的时候又转过身来疯狂的把剩下的子弹都打在了黑叔身上,一边打一边面目狰狞喊着:“都他妈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走这条路,走这条路就他妈不应该有好下场。”旁边的莎莎看着李冰如此的疯狂,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辛酸还是害怕。
两人在回去路上车开的很慢,李冰一直搂着莎莎痛哭。而莎莎则无言以对,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受伤的人……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那件是就那样结束了,被莎莎的父亲轻易的解决了,现如今这个城市已经没有黑社会了,如果硬要说还有黑社会的话,老大就是王键。不过现在整个社会也平静了很多,没有了黑道上抢夺底盘,没有了打打杀杀,而莎莎父亲的产业也正在一步一步的正规化。王键收敛了很多。黎亮和小虎小白三个人一直跟着莎莎父亲学习打理生意,也无暇顾及莎莎和李冰,他们只知道三个月前莎莎向她父亲要了一笔钱之后就和李冰消失了,一直杳无音训。
在李冰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外面有很多他的传闻。
有人说他是从国外来的一个杀手,从小受着各种训练。这次来中国是执行什么任务,看上了王键的女儿,就以次做了个交易,事办成了就带着王键的女儿走。也有人说他只是个普通人在杀黑叔的时候也被人杀了。还有人说事办成以后,他被警察抓了,因为那件事社会背景太大所以没有公开。反正社会上的舆论都希望他消失,因为没有人希望一个安详的地方里突然出来一个像电视里才有的杀手。
在李冰是何许人也的舆论还没有消失的时候,社会上又对他的年龄产生了质疑,有人说他二十多,也有人说他三十多,很多说法都有,就是没有人猜他只有16岁。
所有的人都喜欢在一些大事上查两句嘴,好象自己就是当事人一样,无论是坏事还是好事,不过当事情渐渐的平息了,外面的谣传也就少了。
李冰,如果说他的名字是为了让他向冰一样纯洁,倒不如说他是雪地里锋纫的一块冰,随这寒冷的到来他慢慢展露出他的锋芒,而随着雪的融化他的锋芒也随之消失。然而在他最锋芒的时候是却带有一丝寒光,而他想要抹去那一丝寒光却要等待阳光明媚的照耀,但是他要付出融化的代价。
一年四季里,冬天总是夜长昼短,这也恰似一些人的命运。
回想一下李冰在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了,经历的每一见事都是坎坷的,有谁曾替他想过,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都是他的错么?人们总是说,孩子是没有错的,如果他没有错,那这个错误又有谁来承担……
就在李冰和莎莎离开没多长时间,龙叔找到了王键,昔日的兄弟,现在的对手。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两人只有相视不语。
龙叔首先打破了尴尬:“恭喜了,你的对手已经一个一个的被你铲除了。”
“哪的话啊,我正经商人。”
“你他妈给我正经点。”龙叔顿时大怒:“几十年兄弟了,你以为我不想拉你一把么,好好谈谈吧,我希望今天我们能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说。”
王键:“无话不说,你是警察,我是贼,我们能有什么可谈的?”
“今天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贼。我们是兄弟。”龙叔有些激动。
“好吧,你想聊些什么?”面对从前的兄弟,王键也不忍那么刻薄。
“老黑是你挂的,这谁都知道,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过也好,现在你就是咱们这黑道的老大了,你洗手吧,违法的事你也没必要再做了。”
“我会的,你以为我喜欢整天打打杀杀的么?你以为我不怕死么?”这次是王键有些激动了。
“好,不过你能不能把做了老黑的那个小子叫给我。”
“交给你?交给你等于杀了他,就算不为他想,我女儿怎么办?”王键显的更加激动了。
“女儿?你还在想你女儿啊,你要是真为她想,当初就应该让她好好上学,你呢?把自己的女儿往黑道上带。她刚刚16岁,现在又多了个男朋友,你还往道上带,你有没有人性啊?”龙叔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知道,你可以说我不对,但是当时的情况你不了解,你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想把那些正处在花季的孩子们带坏么,他们真正想得到的只有我能给,你要怪就去怪学校,怪那些媒体吧。我现在都已经决定洗手了,你还想怎么样?”提到自己的女儿王键露出了痛心表情。
“不管怎么说,他都杀了人,你把那个小子给我交出来,这件事就算了,你不给我就通缉他。”
“通缉,你有证据么?”听到王键这么说龙叔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王键喊住了他“龙哥,放了他吧,他是个好孩子,我已经决定洗手了,就绝不会把那个孩子往道上带了,他回来如果想上学,我把他交给他家里人,不愿意,我让他在我这做正经事,你想想我们以前,要不是有人给过你一次机会,你能走到这一步么?”
提到了以前龙叔有些心软:“这次我帮你,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什么事,我不会手下留情了。”说完龙叔甩门走了,屋里的王键欣然的笑了一下,他的目的达到了,以后也不用背着黑社会这个名词了。现在他心里想的就剩下自己的女儿和那几个小孩儿了。
三个月后~
“叔叔,现在您的生意也算是蒸蒸日上了,我发现接入正轨就是好,来咱们这玩的人越来越多了。”黎亮高兴的和王键说。
“但是没多大意思,整天闲着没事干,也没人过来找事。”小虎说。
听到小虎的话王键很不高兴:“你认为整天有人来闹事,整天打架好么?”
小虎并没有看出王键的脸色变了还兴奋的说:“是啊,那才有激情。”
“你他妈知道我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多大代价么?”说完王键抽了小虎一巴掌:“你们几个里面你最大,都他妈20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在场谁都没想到王键会发这么大的火。
“当初打架都是你让我们干的,他妈李冰现在还没消息,不他妈都是你的错么?”小虎从来都没想到王键会这样,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告诉你,我在道上玩这么长时间,没有哪个手下敢这么和我说话。”
看到王键真的动气了,黎亮和小白赶快拉住:“算了叔叔,给他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