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李冰的口气边的有些冷,“顺着这条没有光的道慢慢摸索吧,我没有出路,回学校上学,学校那面高墙已经把我拒之门外了,去找一个好工作,我什么都不会没人要我,我只能走这条路。”说着这些话,李冰不知道该恨谁,恨自己的家人?恨学校的老师?还是恨自己的堕落?
“既然你决定走这条路,那就好好走吧,是你自己选择的,终究有一天会出来。”莎莎还是不能够理解一个少年堕入边缘的心态。
李冰苦笑了一声,“但愿如此吧。”李冰怕自己的想法又给莎莎带来什么压力,赶快又改变了口气:“其实我现在过的也不错,在这个地方我可以发挥我的优点,展示我自己,又有你老爸的照顾。”
听到李冰这么说莎莎感觉到了些欣慰:“你可以这样想很好啊。”
看着周围绿树成阴,半夜两三点,河边刮起阵阵的微风,吹的河面涟漪四起,李冰的心又被撞了一下:“我以前总是埋怨这个世界,无论看什么都只看到阴暗面,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小树林还会这么美,尤其是在大半夜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在这么美的环境下谈心,是多么的浪漫呀,原来我只以为在D厅里,让人兴奋鼓点可以释放我心里的压力,从不知道感受这样的环境,也可以使我的心放松。”
听着李冰的话,莎莎越发感到眼前的男孩儿是多么可怜、孤独,长这么大,连最基本的美,也是第一次发现。
“去买几瓶酒,我们在河边畅饮。”莎莎提议。
“买酒干什么,我们在D厅里面天天都用酒精麻痹自己,天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现在在这么美的景色中,又有我们这么浪漫的一对,不如观景聊天呀。”
其实这个世界到处都有没好的事物,只是看你能不能发现,如果发现了,它将会给你带来愉悦的心情,即使是在痛苦中徘徊。
“你在想什么?”莎莎看着发呆的李冰问。
李冰看了看莎莎,又看了看周围:“我在想白天这里是否依然美丽,美是不是都存在黑暗中呢?”
“恩,我看出来了,我觉得你是真的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要不然打电话做一下心理咨询。”莎莎提议。
“哈哈”李冰冷笑了一句:“他们是不会看得起我这样的人的,他们会带着偏见来开导我,没用。他们希望像咱们这样的人早点消失,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这个社会的垃圾。”
“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了。”有时候真话会让人觉得反感的,因为真话揭露了人们不想去面对的现实。
“又说到这些了,妈的,郁闷,想点别的。”李冰也觉得自己对于不开心的事想的太多了。
“我觉得我们暂时先不要想的太远,刚才打架事,黎亮觉得那几个人有点不对劲,你怎么看?”莎莎还是对之前的是耿耿于怀。
“天晓得,不过我也觉得那几个人不太对劲。”
“怎么讲?”莎莎追问。
“换了是我,肯定不敢在那么大一个场子里找事。”。
“但是他们来闹事,是因为你太过招摇了。”莎莎又发出了质疑。
“随随便便的找事,没背景谁敢?不过也说不准,没准那是几个愣头青。”李冰怕莎莎害怕所以改口,不过他担心莎莎因此放松又说:“这一阵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我老爸。”
“不用,如果真的是要出什么大事,你爸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如果你爸没什么特殊的反映那就应该是没事了。”
回到D厅的那个小屋子里,李冰仔细的回忆了最近的生活,发现原来现在的自己依然不快乐,依然有个包袱压着自己。
梦里,李冰再次见到了那久违的女孩儿。女孩儿还是像平时一样冲他微笑,但是这次李冰鼓起了勇气:“你是谁?”女孩没有说话,还是笑。“今天见到你,我忽然发现,只要我在痛苦的时候你就会出现。”女孩还是不说话。“你说话好么?不要再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你对我一笑,我就会忘掉痛苦,但是今天我确没有丝毫的感觉。”渐渐女孩儿从李冰的梦里消失了,从始制终,女孩像以往一样没有说一句话。
醒来回想着刚才梦里的一切,李冰还是没有任何思绪,他仔仔细细的回忆刚才那个梦,想找到些什么,可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个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么?还是这个梦预兆着什么,李冰不知心中的迷团合适才能解开。
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莎莎,李冰抛开了刚才的思绪,毕竟梦是虚幻的,而莎莎是真实的。
在莎莎旁边静静坐着的李冰,忽然想要出去感受一下阳光,可他出门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下午了,夕阳逐渐的消失,看到夕阳西下,他顿时觉得有些失落,第一次他看到这种景色产生了失落感,第一次想要抓住太阳,不想让它消失。李冰两眼直盯着太阳,想要感受这余辉的温暖。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了,月亮发着幽幽的白光取代了夕阳的余辉,感受着凄凉的月光李冰才发现这才是属于他的时间,他早已经成为夜的一部分,而白昼,是属于别人的,对于他自己来说,阳光太过刺眼,而月光则温和了许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夕阳落山,在月光下找到自我。
回到D厅里面李冰看不到莎莎,也找不到黎亮他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好自己一个人抽闷烟。场子里放着悠扬的古典音乐,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的为一会儿的营业做准备。
“怎么?一个人郁闷了。”李冰回头一看是DJ。
DJ看李冰笑了笑没有说话:“怎么?不喜欢说话么?我和你那几个朋友关系都不错,就是和你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么?”李冰冷冷的说:“他们几个话多而已。”
“看的出来你真的很不善于和别人交往。”DJ说:“怎么样喝点什么,我陪你聊聊?”
“给我一杯水吧。”
“水?”DJ一塄,“不想喝点别的么”
李冰摇了摇头,“今天想清醒一会儿。”
“恩?自从我在这见到你,就没见你清醒过?今天怎么突然想要清醒了?”DJ不解的问。
“哎~!你是不会理解的。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李冰不想过多的谈论自己。
“上学。”
“那你以后干什么?”李冰又问。
“不知道。”DJ说:“现在还年轻,我不想过早的想以后,做我们这个的,也就是走一步是一步,今天开心就行了。”
走一步是一步,李冰心里想着,如果一个人活在一个没有目标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哎!你朋友来了。”DJ说道:“还有你的女朋友也来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李冰看到黎亮他们挺高兴的走过来了,问道:“干什么去了?这么高兴。”
“哈哈,你小子刚才死哪去了,没找找你,莎莎他老爸知道我们昨天和别人干架的事了。”小虎兴奋的说:“所以把我们几个叫过去,说我们几个人比较有前途,挺能打的,准备以后重用咱们,给了我们每人五万,只可惜你没去,没你的份了。”
“他老爸知道这见事了?”李冰想在却认一下,但看到莎莎不安的眼神知道已经不用却认了,他又问黎亮:“你就没想他老爸为什么给你们那么多钱?”
“我不是说了么?要重用我们。”小虎抢着说了一句。
“我他妈没问你!”李冰喊了一句,他是第一次跟朋友发火,弄的小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给钱?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黎亮。
“是啊!我应该知道,但是你们好傻,你不该接那个钱,如果真的要干什么事,应该是我去干,你们只是陪我玩来了,玩一玩就可以,不应该介入的。”李冰伤心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是兄弟啊,我们都在同一条路上,无论什么事,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你不要伤心,我爸不会把你们扔下不管的,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有他顶着。”莎莎说。
“你出了事,他会顶,我出了事,他为了你或许也会顶,但是他们不一样,你老爸给他们的那些钱就是要他们卖命用的。”李冰不愿听到莎莎这样的辩护。
“不是那样的,我爸不是那种人,当时他们几个出去了,我问过我爸爸,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爸爸告诉我,那些钱比卖命钱还差好多呢,他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会想办法顶的,那些钱只是不想亏待他们而已。”莎莎也不喜欢听有人诋毁自己的父亲连忙解释道。
李冰长出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希望这件事,赶快过去。”“他老爸光给了你们钱?没说叫你们什么时候做什么?”李冰又问了一句。
“还没有说,只是让我们找到你以后,叫你和莎莎去找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啊?”莎莎问道。
“还不知道呢?看看吧,晚上过去。”
“恩,我知道你心情一直不好,心里的压抑没办法释放出来,我们去我爸那的时候,带了点药回来。”
那一晚莎莎跟小虎和小白吃了很多药而李冰和黎亮则下傻了,生怕他们会出什么危险。
“哎哥们,给我拿一瓶啤酒。”黎亮对服务生说了一句,又问李冰“你要什么?”
“给我拿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哎,你知道我发现你什么嘛?”黎亮看着李冰说。
“什么啊?”
“我发现你小子他妈真有病,如果创造傻逼这个词的人看到你,他一定很高兴,因为他发现这个次是为谁而造的了。”
李冰苦笑了一声:“你又怎么会理解呢?”
而舞池里的几个人看出莎莎吃了药,便慢慢的靠近,把她围了起来,手也不老实的在莎莎身上揩油,这一幕正好被黎亮看见了。
黎亮推了推身边的李冰:“哎,你看那几个人干什么呢?”
顺着黎亮所说的地方,李冰看到那几个人,顿时失去里理智,拿着一个啤酒瓶子,大步走向舞池,对准一个人的头砸了下去,被砸的人立刻倒在了地上,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人爆了头,另外两人立刻摁住了李冰,其中一个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子,就在刀子马上要扎进李冰的胸口时,黎亮手中的酒瓶儿砸向了那个人的头部。两个酒瓶子破碎的声音淹没在了D曲中,没有多少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台上的DJ和李冰他们周围的人看到了这些。看到打架场面的人,有的人大声的撕喊,有的人想要赶快离开这个现场,弄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今晚的D曲又到了一个,而台上的DJ为了配合这个场面把D曲也推想了,所有的人也都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小虎也已经来到了李冰身边,在兴奋的音乐中,迷幻药的趋势下,他一刀扎像了第三个人的脾部,痛苦的嘶喊和在激情的现场回荡,依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还是伴随着节奏疯狂的跳舞。
长达两个小时的D曲终于停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D床上躺下了三个人,保安迅速将三个人扶到保安室。
李冰他们也跟着保安一起去了,“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李冰的心一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看到李冰吓成这样保安又开口说道:“没关系,你们先闪,警察来了也就是录一下口供。”
“那这就叫给你们了,我们出去。”说着黎亮把李冰啦出保安室,回到自己的桌子旁边。
“我们刚才杀人了。”李冰颤抖的说。
“我知道,谁让咱们走了这条路,没办法的,走一步算一步吧。”说着黎亮又指了指正在拼酒的小虎他们:“你看他们多开心,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你也应该那样。”
黎亮的话使李冰沉默了,此时他的内心正承受着无尽的谴责。
“你把他们叫过来,让他们别喝了,我好害怕,我现在都不敢动了。”
“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他们。”黎亮语气听似好象很镇定,可是他的心里也在发触,毕竟是杀人,谁第一次能不害怕呢。
莎莎他们走过来,没等莎莎做稳李冰一把抱住了莎莎,像是一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怎么办?我杀人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莎莎一边抚摩着李冰的头一边说:“没关系的,你没有错,你是为了保护我,如果真出了事,老爸会摆平的。”第一次,莎莎第一次见到李冰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便把他抱的更紧不时的安慰道:“没关系的,这件事马上就会过去。”
没多长时间警察就过来封锁了现场。
“龙叔!”莎莎冲那个带头的警察喊了一声,警察听到声音冲莎莎那看了看,又和旁边的人说了点什么就朝莎莎这边走了过来。
“你爸爸呢?”那个叫龙叔的警察问到。
“哦,他不在,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莎莎说道。
“算了,我现在不想见他,找个包厢跟你说点儿事你转告他。”
“好的。”说着莎莎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包厢。
“我真是快受不了你们父女俩了,一个当爸爸的居然带着自己女儿瞎混。”龙叔说道。
“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么?您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给我爸。”莎莎问道。
“认识黑叔么,他的势力也发展起来了,正跟你爸抢生意呢。你让他小心点儿,刚才死的那三个人就是黑叔的手下。当然黑叔那边我也会去找,让他别闹事,大家都好好做生意吧,记住要告诉你爸的就是,如果两边开战了,我谁的面子都不给,虽然跟你爸几十年的兄弟,说抓就抓,明白么?”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那今天的案子怎么办啊?”莎莎害怕会牵扯上李冰。
“今天就先算了,黑叔找事,我抓几个小混混回去也没用。我现在就走。”说着龙叔开门就要走“哦,对了,还有让你爸整顿一下这个场子,别再出事了。”说完龙叔走了,看着警察走了,李冰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
几个人在屋子里静静的做着一句话也不说,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好象世界末日要来临了一样。突然屋子的门开了,莎莎的老爸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龙叔刚走。”莎莎问道。
“死了三个人,我怎么可能不来。”
“龙叔说~~~”莎莎话还没说完,他老爸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刚才也见到你龙叔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就听他的吧。”莎莎想自己的爸爸收手。
“先不说这个,刚才死的那三个人,是你们干的吧。”王键问道。
李冰点了点头。
“哈哈哈”王键大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们几个。”
“就这一次,我们不想再干了。”黎亮好像从王键的嘴里听出来了什么。
“这种事,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上了这条船你们就下不去了,况且我不会坑你们,出了事,还有我顶着呢。”莎莎父亲的口气又缓和了一些:“我知道第一次做这个,你们不会接受的,但是你们忘了想要出人头地么,走了黑道,只能靠这个,今天晚上给你们这拿点好酒,喝痛快了,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听着莎莎父亲的话,李冰他们默默的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以后不许吃药,家里放的药是为了警视自己,如下回我再知道你们吃药全都给我回家去!”随后莎莎父亲出去要了两瓶XO进来“你们几个在这喝吧,李冰你跟我出去一下。”
李冰跟着王键来到另外一个包厢。王键给了李冰一只很不多的雪茄,“本来今天让你去找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也好,有了经验,以后好办事。”李冰看着莎莎的父亲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这条路不是你自己想走的,但是你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要听我的,我把你捧起来,让你出人头地。”莎莎的父亲对李冰说。
“但是叔叔,为什么一定要捧我。”李冰不解的问。
“在外面玩时间长了,看人都特别准,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而你却很难让人判断,但我感觉你很有潜力。”莎莎父亲解释道,“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干我们这行的生命力都很短,我要一个接班人。”
“谢谢叔叔,谢谢您信任我,敬您一杯。”说完李冰拿起桌上的酒一仰而尽。喝完酒,李冰顿时觉得有些头晕,他知道酒里下了药,可是他没有力气动,只是晕晕忽忽的听到莎莎的父亲说:“你是个好孩子,打从你和莎莎在一起时,我就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今天的打击对你不小,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听着莎莎父亲的话,李冰脸上挂着两行泪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