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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仰望珠峰的美丽

关于珠峰的传说和故事,不知曾经多少次感动过我的心灵;她那超拔独具的风光和景色,曾经让我多么的心驰神往;她那雄居地球之巅的神奇和壮丽,曾经让我对她充满无限的遐思和幻想。到西藏去旅行,到那雪域佛国去感受一下圣境的神秘,到那被称之为世界之极的地方去仰望珠峰的美丽,可以说一直是我工作之余的一个最圣洁、最炽热的梦想……

暑期里,当学校宣布放假的第二天,我便背上了行囊,直奔西藏而去。在拉萨的吉日青年旅馆里,通过旅馆里的信息栏,我很快就结识了另外7个也像我一样渴望去拜谒珠峰的年轻人,其中有3对恋人,只有北京的张楠和我落单;张楠是一家报社的记者,而我则是一个自由撰稿,一见面我们就有着很多共同的语言。身在旅途的人,虽然互不相识,但共同的目标却让“驴友”们有着一种来自心灵的亲近感。那三对恋人很开心地对我说:“王哥啊,看来做张姐的护花使者,是你义不容辞的任务了哟!”呵呵,就这样,我和张楠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第4对了。

很快我们便租了两辆三棱越野车,天刚蒙蒙亮,我们就登车启程了。出了拉萨不久,我们便像一阵清风一般扑进了空旷无边的绿野里;青青的山峦如碧波一般起伏着伸向远方,在朝阳的照射下,向阳的坡面上披着一层柔柔的金辉,恰似处子深情凝望的动人目光;背阴之处却墨浓如黛,更显得苍翠葱郁;极目向远,只见隐隐的雪山与绰约的白云,相拥天际,相映成趣,在湛蓝的天幕下呈现着优美的轮廓……

途中的景色虽美,但道路却不敢恭维。我们出了拉萨不足百里,在地图上标注的公路线已差不多都变成似有若无的车辙痕迹了。车行在广阔的大草原上,除了方向感之外,仿佛只要能走的地方便都可以称的上是路;好像走不多远,便会有一条溪流穿路而过,横亘于前方,水流虽算不上多急,但河床里却乱石相撑,危机重重。司机是年轻的藏族小伙达瓦,性格恢谐开朗,不管道路如何的颠簸,他都是一边开车一边唱歌,不时地还给我们讲一些朝圣者的传说;但是,每当一条溪流映入他的眼帘之时,他便不再说话,而是凝神屏息的观望,寻找着切入溪流的最佳点,嘴里还不断地念着“嗡嘛呢叭咪吽”的六字真言。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在这方圆几百里的无人区车陷入河中的后果,所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分散他的注意力。当车轮“硌硌噔噔”地碾着流水与河床的时候,我们坐在车里都从心里捏着一把汗。等车一上岸,我们便都情不自禁地发出“啊!达瓦,你真棒!”的赞叹之声。听到赞扬,达瓦也在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快乐的笑容。他幽默地说:“每一次过河,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次考试,我要是考不及格,倒霉的可是你们啰。你们愿不愿意在冷风呼啸、寒气逼人的夜里感受一下西藏旷野的味道啊?”呵呵,我们当然不愿意了,所以,我们祝愿他每一次考试都是满分。

道路虽然颠簸,但我们的心情却异常的快乐,遇上特别秀美的景致,达瓦就停下车来让我们拍照,他也趁机舒展一下四肢,给汽车发动机降降温。有一次遇上了一家游牧的藏民,达瓦竟鼓动我们用糖果、巧克立去换他们的牦牛酸奶喝,谁知达瓦竟一连喝了几大碗,喝的连那几个藏民都直瞪眼。离开牧民刚上车,他就幽默而又得意地说:“我最喜欢喝他们弄的牦牛酸奶了,不然,我才不会劝你们去用糖果、巧克立换呢。呵呵,你们上当了吧。”

我们在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到达了日喀则,游览了扎什布仑寺之后,本来准备住下的,达瓦却提议:“为了明天更早的到达珠峰,我们今天多赶些路,就住在拉孜怎么样?”这提议得到了全体“驴友”的响应。我们大约是在晚上十点以后到的拉孜。

第二天早晨,从拉孜出发以后,才知道路比昨天的更难走。达瓦驾驭着我们的“坐骑”,有时行驶在乱石滩上,有时又狂吼着爬上山岗,而下坡时“吱吱嘎嘎”的刹车声,更让我们有点心惊肉跳。行走在这样的路上,达瓦也变得严肃多了,小心多了,倒是坐在副驾座上的张楠,显得一脸很坦然的样子,还不断的给达瓦一些激励。在一次休息的时候,我悄悄地问她:“你怎么这样的从容啊?”她笑了笑说:“我们的命运都攥在达瓦的手里,我们紧张有什么用啊?我们放松一些,达瓦的心理压力就会更小一些,我们也更安全一些。”

经过一天的奔波,我们终于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到达了珠峰下的绒布寺。顺着空旷的绒布河峡谷,可以看到在浓云紧锁的天幕之下,有两座并肩而立银白闪亮的雪峰。我心中充满犹疑地问达瓦:“那两座山峰中没有珠峰吧?”达瓦笑着说:“那只是珠峰膝下的一双儿女。你们快去离此8公里外的登山大本营吧,站在珠峰的脚下,也许你们能幸运地一览她的神姿圣颜。”

听了达瓦的话,我们8个人便两两一组地沿着绒布大峡谷向大本营走去。说实话,让我们这些平原之子行走在5300米以上的海拔高度上,真的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头胀膨膨的有点痛,脚虽然是踏在路上,但却有种不扎根的感觉,走的稍快一点,便喘得像接不上气的一般。我们8人中,我和张楠的年龄最大,走在最后。我们不急于赶路,而是细细的欣赏着峡谷中的风景。绒布河携带着冰川的寒气在我们的脚下“哗哗”地流着,滋润着路边低矮的灌木丛;夹峙于峡谷两边的大山,碎石漫坡,一片青灰,只有很少的地方生长着稀疏的青草,不时地可以看到一只或两只灰褐色的岩羊,充满警觉地从我们眼前跳着跑上山坡。峡谷上方的天空,幽蓝青碧,一片澄明;白云悠悠,无半点杂尘污染。此般的圣境,怎不让人心生爱怜?

到了登山大本营后,却发现云更密雾更浓了。我们徘徊在绒布河边的一片乱石滩上,不时的抬头望一望珠峰,心中渴望着她能在刹那间一展姿容的奇迹出现。然而,我们等来的却是一阵劈头砸下来的“噼里啪啦”的雨点……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绒布寺,感谢达瓦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食宿。吃罢饭我们本想到外面转转,但是,一走出饭厅的门,才知道外面黑得像一个密不透光环铁桶,除了能感觉到吹到我们身上的寒风和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流水声外,两眼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只好摸黑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天上依然阴云密布,珠峰的方向一片苍茫。我们想随寺僧起去寺后转山,然而,还没向上攀登20米远,便觉得头脑发昏,两眼发黑,气喘如牛,只好打住。正吃饭的时候,不知谁在外面大喊了一声:“珠峰出来了!”我们心头一喜,拿起剩下的饼子,一边吃一边跑到寺前的空地上,顺着峡谷一望:啊!珠峰真的出来了!

我踏过洒落于峡谷中的淡淡晨辉,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凝眸远眺,怀着一颗对大自然的感恩之心,仰望着珠峰的壮丽:虽然珠峰的周围云幕并没有落下,但是,顺着绒布峡谷的方向却天门洞开,仿佛是专为我们这些“朝圣者”打开的一扇天窗,被朝阳点亮的珠峰如开在天庭中的一朵巨大的白莲,美轮美奂,灿然夺目;她那通体的金黄色,又像是一把熊熊炽燃的火炬,把她身后的云天照耀的绚丽无比。再看她前面的一对雪峰,宛然就是两个还依偎着母亲的胸前酣睡的孩子……

不知什么时候张楠来到了我的身边,她轻轻地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说:“想听我给你念一首诗吗?”我回过头来,看见她的眸子里闪映着珠峰的圣光。我点了点头。她轻轻地朗诵起来,目光却飞向了珠峰的方向:“多少年的梦想/只为一睹你的真颜/多少年的等待/只为这摄魂夺魄的瞬间/珠峰啊/我们谦卑地站在你脚下/只为仰慕你的伟岸/我们渴望用你的高度/衡量人生的挑战/我们渴望用你的雄浑之美/把自己的生命装点!”

听罢张楠的吟咏,我禁不住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在这样的时刻里,竟然又听到了如此灵妙的诗句与珠峰的壮美遥相呼应,此行更无遗憾矣!”听了我的话,张楠的那张俊俏的小脸笑的像盛开在珠峰之下的一朵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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