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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犯错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准备送小小回去,但自己头重脚轻的,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这一晚,小小没有回去,恍惚中我觉得她一直在身边陪着我,照顾我。我迷糊中喊她的名字,总是能听见他回应我。我还记得她给我倒过几杯热水,还听见她发出几声微乎其微的叹息。后来,我怎么喊她,她都不应,我急得都快要哭了起来。直到小小将一片药丸喂到我嘴里的时候,我才安心,原来她刚才出去给我买药了。

早上醒来时,我看见坐在我床边的不是小小,而是王月。她笑脸迷离地望着我说:“我说白亮,你身体怎么这么脆弱啊?连个女孩子都不如啊。”

我苦笑着问她小小呢。她说小小今天上午有节选修课,去上课了,所以她替小小来照看一下我。

我浑身都是汗,估计是吃了药的原因。口中有些发苦,但头痛好多了。我说我没事了,谢谢你啊。

王月伸手在我头上靠了靠,嬉笑着说:“嗯,是没那么烫了,也没那么白痴了。”

我正要再说些感激的话,哪想她又突然冒出一句:“估计是死不了了。”我听了,差点就晕死过去。

过了会儿,王月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拿起手提包准备离开。

我说:“你再坐会吧。”

她说:“不坐了,回去要看书。”

我想劝她留下来,但一想到小小就没再留她,等她走后,我起身独自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后,发现我放在椅子上的脏衣服都已经洗干净了。

我给王月发短信说:“谢谢你啊,谢谢你帮我把衣服给洗了。”

王月发了个惊叹号过来,说:“不用谢我,是小小昨晚给你洗的。本小姐从小到大从来没帮人洗过衣服。”

看完短信,我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65)

王月最近一直有意无意地约我见面,每次见面她总是和小小一起。但每每约会才进行了一小半,她总能找到各种离开的借口。其实我很清楚她的用意,她是想让我和小小单独相处。我觉得王月理应是个恋爱经验丰富的女孩。

有一天晚上,我又用一种特愚笨的方式向小小提出要求,希望她能够做我的女朋友,但她婉言拒绝,一如既往。我一冲动就去抱她,她挣扎着跑开,没有回出租屋,而是跑回了学校的宿舍,躲着不肯见我。

王月知道后,在电话那边呼呼地喘气。后来她买了一大束玫瑰跑过来塞给我说:“白亮,你个死呆子,今晚你别回去了,抱着花在小小楼下站一晚上吧。我相信小小不会那么绝情的,她的心柔软着呢。我可了解她,她心里是喜欢你的,只是有一种东西在作怪,禁锢着她,让她难以定夺罢了。”说完,她就如同幽灵一般飘走了。

我犹豫再三,还真是抱着玫瑰到小小宿舍楼下站了一晚。整个晚上,我都在寒风中拨打着小小的电话。开始,小小一直不肯接,后来电话接通了,她话语凄凉而决绝,她说:“哥,你回去吧。我今天很累了,谁都不想见。”她说这些话时,楼上不停的有女生朝楼下故意高声怪叫,几乎大半个校园都能听到。还有人恶作剧地扔给我纸飞机和一些破旧的女性内衣,甚至有人往我身上泼水,但我就一直那么站着。冷风将我的心吹痛,一阵又一阵,我的心情从来没有那般沮丧。

等女生宿舍楼熄灯后,我看见小小轻轻地拉开窗帘隔着夜色看我。夜灯朦胧,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似乎听见她在小声对我说话,温柔而感伤。

夜色慢慢退去,晨曦初上,校园一片清冷,小小穿着睡衣从宿舍中跑了出来。当时我睁着朦胧的眼睛,看见小小的表情疲惫而忧伤。她向我奔了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很小,很温柔。

我说:“你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吧。”

但小小哭声却越来越小,直至无声。等她安静下来了,她说:“哥……”然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中。

我和小小恋爱了。

我们时常会穿着拖鞋一起出没在食堂里,或者电影院里,心情好时会拉着手在北京明亮的阳光下奔跑,在落叶变成红色的季节里追风筝、拾掉落在街角的叶片。有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像是一对纯真快乐而不知忧愁的孩子。

我想小小似乎已经摆脱了那些阴霾的日子,但王月却忧郁了起来。她开始故意疏远我们,好像是要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从此不肯再相见。

……

(66)

周三的晚上,雷雨给我打来电话,他用一种特兴奋的口吻告诉我,他说:“白亮,我要和了了结婚了。”

我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雷雨说:“白亮,谢谢你。”

我说:“谢什么?”

雷雨说:“谢谢订婚那晚,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只是请记得兑现你的诺言,要对了了好一点。”我不屑地回应他。

雷雨不假思索地说:“我会的。”

挂掉雷雨的电话,我的心情无法平静。当时小小在我旁边的床上睡着了,我轻轻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张了了的网络博客,只见她的博客上写了这么一篇日志“当爱已成为往事”。这篇日志不再像以往的文字那样充满怨恨,而是很平淡地说:“如果恨一个人,那表示还未曾忘记他,甚至还依然爱着他。Jay,我已经不恨你了,请你原谅,我真的已经不再那么恨你了!”

Jay是她曾经为我取的英文名字。

盯着电脑屏幕,静静地待了很久,某一刹那间,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我知道我永远也不能告知她,我背叛她的真相,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幸福……了了,你千万要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轻声叫了我一声“哥!”我回过头来,只见小小穿着睡衣站在我的身后,睡眼朦胧地望着我。我看见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笑意盈盈而带着伤。

她说:“哥,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了。”说着她就用柔软而纤细的小手帮我擦拭眼泪。

后来她搂着我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说:“哥,将来我一定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她说这些话时,还给我们那些遥不可及的孩子取了许多有趣的名字,并富有诗意地说了些温柔令人慰藉的话:

“哥,期待有一天,

我们就坐在窗前,

看着我们的小女儿在钢琴边弹奏,

而我们的儿子就依着一角蓝天,

静静地听,我们给他讲我们过去的故事……”

听到这些话时,我就觉得特别温暖,这让我想起了大连海边孩子们手中的风车。那些风车红的绿的,在阳光下很漂亮,而海风吹过来,就如情人的怀抱。

和小小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说一些开心的话逗我,让我也开心起来。有时候还会趁我睡着时给我化妆,把我的眼睛化得和女孩子一样,很漂亮。不过要是我不小心得罪她了,她就会趁我睡着后给我画一对青窝眼,让我变成一只大熊猫。第二天起床刷牙时,我准会被吓得将牙刷牙缸一起扔掉。

(67)

雷雨和张了了结婚的那一天,我独自一个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婚礼上,张了了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起过去我们在辉夕里相拥看风景的情景,我的心都碎了。

这次张了了没有喝醉,而我却醉了。

婚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在北京深蓝的夜色里胡乱地走。每走一小步,摇摇晃晃地就忍不住回过头去看。我总觉得张了了就在背后喊我,流着泪问我:白亮,你还爱我吗?

因为醉酒的原因,后来我实在走不动,腿一软,就躺在地铁口睡着了。等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小小的房间里,甜腻的香味充盈在我的周围,感觉好温暖,像是躺在外婆的摇篮里。

王月也在,她见我醒后,把我臭骂了一通,问我干吗要喝那么多酒。

我有点郁闷,和王月嘀咕了几句,她就推了一把我的头,气冲冲地走了。

王月走后,小小说:“哥,你不应该那样说王月的。今天王月拉着我,打车沿着地铁线,一个地铁口一个地铁口地找你,找了大半个晚上才把你找到的。”

我出行不是坐地铁就是打车,很少坐公交车的,她们都知道。所以我猜她们见我很晚没回来,打我手机也打不通,就沿着地铁线去找我了。

夜里,我脑中除了张了了的影子外,王月那特骄傲的样子竟然也不时从脑中滑过。

(68)

时间慢慢地逝去,带走的是我的青春年华。

王月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兼职模特了,不少平面媒体上、车展上都能够见到她的身影。很多人都认为她正在成功的道路上向前奔跑,羡慕她,嫉妒她,但她似乎并不快乐。她渐渐地开始抽烟酗酒,穿一些暴露而夸张的衣服,举止也轻佻起来。

我和小小都劝过她,希望她能够回到从前。但她总是笑我们,说我们幼稚,不过有时候她又特向往我们纯净的生活姿态。她说她发现拥有的越多,离梦想越近时,却越寂寞。至于为什么,不可得知。

关于王月,我对她的理解一直有别于张了了和小小。从第一印象来说,张了了是大大咧咧有些豪放的,小小是温顺内秀而柔情的,而王月则是盛气凌人而孤傲的。

记得每次和小小一起出门游玩时,小小都是尽可能地照顾好自己,极不愿意去烦扰我。而王月则不同,只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她总是要我给她背手提包。所以有一次和她单独去颐和园玩时,我就自己也背个书包,她让我帮她拿手提包的时候,我就指指自己背上的书包告诉她,我的负担也挺重的。

王月嘟着嘴有些不高兴,走了一段路程后就说要和我换着包背。

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就答应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后,王月又要和我换回包背。她的手提包不比我的书包小,也挺有分量的。于是我们又换了回来。但背着书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越来越重,累得我直喘气,后来我打开书包一看,原来王月趁我不注意时,在我的书包里放了两块砖头。

王月在我眼里是个“坏”孩子,而在他们老师的眼里,也是个不听话的学生。记得一次,我陪王月去上课。老师是男的,讲课很严肃死板,很多学生都开始不耐烦起来,有的看小说,有的睡觉。课上了一半,教室里已经是鼾声大作。王月突然站起来,向老师抛个暧昧的眼神,大声说:“老师,我有了……”

当时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睁大眼睛看王月,然后又开始将八卦的眼神射杀到了老师身上。我也挺紧张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老师当时脸都红了,用韦阳的话来说:像猴子屁股似的。

王月又接着说:“老师,我有了,我真的有了一个关于您这门课程比较好的建议哦!”

话声一落地,课堂上一片哄笑。

老师倒也松了口气,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至于表演系师生间的暧昧关系,不提也罢。但王月就一直是那种能被扯上师生恋的话题女生。

……

(69)

周六下午的时候,我和小小正在教室里上自习,王月穿得一身妖娆的突然来找我。她说:“小小,你能不能借白亮给我用一晚?”

我听后,腿一软,差点就摔倒过去。还好小小在一旁扶住了我。

王月说:“今天晚上我一个朋友酒吧开张,让我过去助兴。但我有点害怕,想让白亮陪我去,我心里会踏实点。”

小小听了点点头,笑吟吟地望着王月,又看了看我,扑到我怀里抓痛我胸口说:“白亮,你去吧,要保护好王月。如果王月出了事情,我定不饶你。”

我没有理由拒绝,就和王月一起去了。

一路上,我和王月还正儿八经一前一后地走路,等到了三里屯一家酒吧时,王月突然一把拉过我,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正惊慌失措地想推开她,突然看见酒吧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卷发女人,花枝招展、风韵犹存。卷发女人一见我和王月,就迎了上来,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说:“哎哟哟,王月,我的好姐妹,我的姑奶奶,你终于来了啊!这位是?”说着她用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我。

王月连忙将我的胳膊拉得更紧,将身子向我身上靠了靠说:“他是我男朋友,叫白亮。”说着,王月又介绍那四十多岁的女人说:“白亮,她就是这家酒吧的主人,我的好朋友铃姐。”

铃姐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接着挤出笑容和我打招呼,我也恭声祝贺她酒吧开张,“眉飞色舞”的,好一番客套。

走到酒吧门口时,铃姐低声在王月耳边说:“王月,今天来的朋友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都有,你可得精神点。”

王月笑着说:“铃姐,有我男友在呢,不怕。”说着,她看了看我,好似一个受到了特别保护的孩子,一脸自信的样子。

酒吧里灯红酒绿,我们进去后,很多双贼亮的眼睛就朝我们扫描了过来。

不知怎么地,王月的花容月貌加上她精心打扮,在酒吧的华灯下格外惹眼。毫无疑问,此时她是酒吧里最漂亮的女孩儿。许多男人蜂拥过来,找她聊天喝酒,我一下就被人挤到一边凉快去了。

我看见一杯杯红酒灌进了王月的喉中、脖子里、胸口里。我想过去帮她一把,却被几个长相匪气纹了身的男人挡开了。

整个晚上,王月成了酒吧里的女主角。也不知多少个来回,我看见王月有些醉意了,于是想过去挡酒。我知道我的酒量不好,但我想我多少也能为王月分担一些。

我刚向王月挤过去一步,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就朝他旁边的一个女孩子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个女孩子走过来拉住我,甜腻腻地喊我“哥哥”,非要和我喝酒玩骰子。

我被那女孩子一激就喝了几杯,但这酒上头厉害,才喝了两杯,便头有些晕;再两杯下肚,我就歪倒一边,浑身无力,站都站不住了。

意识朦胧中,我强打起精神,看见那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起身走到吧台边,趁着人多杂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纸包,将纸包里的药粉倒入了酒杯中,然后又端起酒杯摇了摇,递过去给王月,非要王月喝下去。

我心里着急,知道那中年男人在酒中下了药,要是王月喝下去,也不知道今晚会出什么事来。我大声呼喊,要王月千万别喝那酒,但嗓子沙哑,即便勉强喊出来,在吵闹的酒吧里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我想站起来,却腿上无力,几乎动弹不了。

脑中一片氤氲混沌,想象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去解救王月,但一个也使不出来。我迅速扫视周围,寻找铃姐,期望铃姐能够帮王月一把,但铃姐却抽着烟在一旁冷眼观望。这让我怀疑,铃姐和那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是一伙的。

冷汗从我的身上一点点地冒出来,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我叫骂着推开给我灌酒的女孩,掏出电话努力地拨打了出去,还好有一个男同事住在这个酒吧附近。当时那个同事刚准备上床睡觉,接到我的电话后问我有什么事。我用尽力气告诉他:“我在酒吧里被人灌醉了,有坏人想欺负我的女朋友,你快来救我们,最好把动静整得大一些,越大越好。”

我那男同事最近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一听有架打就来了精神,问清我们所在的地点后,说了句:“白亮,你们等着,看我不弄死那帮王八蛋!”

挂完电话,我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将下了药的酒给王月灌下了。王月喝完酒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喊了一声:“白亮!”然后就用力推开围着她的人,开始跌跌撞撞地往酒吧门外走,但刚走几步,她就瘫倒在地上了。

我听见她在用力地叫我,而我却爱莫能助,所以我心里特难受。我怀疑自己也被人下药了。

我看见那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搀起王月往一旁的包间里走,而其他的男人女人都笑着让到了一边。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酒吧外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我的同事带着三个警察冲进来了。其间有人想阻挡他们,但他们一亮身份,那些人都哑巴不作声了。我见到他们后,心里那个温暖。同事找到我后问我谁欺负我了,我来不及多解释,只是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包间说:“我女朋友被一个男人弄到包间里去了,快,快去……”

同事二话不说,和身边的三个警察一起冲过去,嘭的一声就将那包间的门给踢开了。

只听一阵拳脚交加的声响和那个中年男人杀猪般的嚎叫,没过多久,我的同事就搀扶着衣衫不整的王月出来了。一个警察大声问谁是酒吧的老板,铃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过来答话。警察说以后酒吧里最好整得干净点,否则就封了酒吧。

铃姐这才假惺惺地点头道歉,说一切纯属误会。

等那同事将我和王月一起扶进一辆警车后,王月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有气无力地说:“我差点就被那个畜生给糟蹋了。没想到出卖我的竟然是铃姐,来时她还假惺惺地好心提醒我,原来是个骗局,枉我把她当作好朋友!”

同事一边安慰我们,一边给我们介绍今晚解救我们的三位警察同志,原来他们都是同事的好朋友。后来,同事又给我和王月描绘起当时接到我电话时的情景,他说:“白亮,哥们够意思吧?听到你有难,我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来了。但跑到大街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说天怎么那么冷啊,街上看我的女孩子咋那么多啊。再一看,他娘的原来我在裸奔啊。于是我又跑回去弄了条裤子和上衣穿上,这才跑了出来……”

说到这,他又要伸手去解裤子,说他真的没穿内裤啊。但突然发现王月在我身边,似乎不大方便,这才罢手。王月的脸都红到了脖根处,倒是那几个警察听得哈哈大笑。

到了同事家后,同事将他的房间让出来给我和王月住。我小声说王月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今天王月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所以才扮她男朋友来着。同事挤眉弄眼地望着我,好半天才若有所悟的样子“哦”了一声说:“我说前几天还见你和一个叫苏小小的女孩子在一起,怎么今天就换了另一个女孩子了呢。这个世界也真够疯狂的啊。”

后来我们一加商榷,让王月睡他房间,我和他睡客厅沙发。

半夜时,王月突然给我发来短信,说她睡不着,让我进去陪她说会话。

我也没睡着,睡不着主要是因为同事的那双四十五码的大臭脚,可以毒死一头驴了,还不停地往我鼻子这边招呼。我正郁闷着,他却一旁睡得跟猪似的,鼾声格外高亢。

我起身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门开了,王月披着单衣,睡眼惺忪地望着我。房内台灯开着,微光下,她的眼睛红红的,好似刚哭过。

进门后,她关上门,突然转身扑进我怀里,将我抱得紧紧的。我愣了一下,想推开她,但越推她,她就越发将我抱得紧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不肯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开口说道:“白亮,要是以后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关心我,那该多好。”

听到这句话后,我正酝酿着该说些什么才好,但王月突然将脑袋靠在我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似努力克制住了什么情绪似的。随后,她扬起一只小手在我的胸口狠狠地抓了一把,抓得我胸口很痛,她说:“白亮,你是小小的男朋友,小小又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姐妹,我欠她的太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不起她的……你出去吧!”说完,她就推开我,然后打开门,用力将我推出门外。

(70)

王月是一个在娱乐圈边缘徘徊为梦想打拼的人,她的言行举止越来越轻佻越来越陌生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高傲矜持,现在见到男人都爱挑逗几句。再加上她那一身妖孽打扮,我和小小见了都不由得瞠目结舌,无不怀疑道:“她是王月吗?她真的是王月吗?怎么像个酒吧里的陪酒女郎啊?”

小小劝过王月,我也不时劝王月,希望王月能够变回曾经单纯而高傲的她。但她却笑了,惨然而淡定,她说:“小小,白亮,如果我变回原来那个样子,叫我以后怎么在娱乐圈混啊?”

有一天中午,王月单独约我出来。我们坐在咖啡厅里,她抽着烟,一脸疲惫的样子。她问我:“白亮,你讨不讨厌我现在的样子?”

我正准备点头,但看见她眼神挺忧郁的,于是想安慰她几句,就摇头说不讨厌。

王月笑了,笑得特凄凉。她将一粒冰糖放入咖啡杯里,缓缓地搅拌着勺子,突然停止了动作,将头埋了下去,曲卷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当她抬起头来时,我看见两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溢了出来。她似乎想放声大哭,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可以供她依靠而让她肆无忌惮哭泣的肩膀。

她哭泣的样子,总让人有一种生命无情的感觉,而在她的眼眸里有另外一种孤独,这种孤独不同于小小骨子里那种清澈的孤独,也不同于华屋锦衣穿行在城市之间都市男女的孤独。这种孤独既无法诉诸于笔端,也无法陈表于言语,仿如根本不存于世间。

我问王月她怎么了。

王月神情迷乱,又娴熟地点燃了一支烟,有一星火光在她脸畔的泪珠上闪烁。

我有些看不惯,就夺过她的烟,灭掉了。

她愣了一下,笑着说:“白亮,我真的特羡慕你和小小。你们都是好孩子,单纯而可爱的好孩子……”

我说:“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孩子呢,还单纯呢。你到底是夸我啊,还是损我啊?”

王月又笑了,她说所有没有出卖过自己灵魂的人都是纯白的。她说着又突然很严肃地问我:“白亮,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一个坏女孩,一个彻彻底底的坏女孩,你会瞧不起我吗?”

她说这话时,眉宇之间萧索而颓败,这让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说:“王月,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并不算是坏女孩的。这只是你的一种生活方式,只要你不讨厌,我和小小都会尊重你的。”

王月摇头苦笑,她说:“白亮,你是不会懂的。”稍作片刻沉默,她突然转移话题,说:“白亮,我就快要成为大明星了,你信吗?”

我听了有几分惊讶,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但见她的表情很是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笑,于是我连忙给她道贺。她是学表演的,成为明星是她,也是好多表演系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梦想。

但她又突然摇头叹气地说:“可是白亮,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说着,她身子轻颤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

她走得如此突然,让我呆坐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追出去送她。

到了下午六点钟,王月突然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短信上写道:白亮,明天我就有可能变成大明星了,但今晚我必须要走进老板的房间。你会懂吗?明天,或许明天我将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王月了……我现在特孤单特无助,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落叶满地的季节里,一个人行走丢失在街巷尽头的孩童一样。白亮,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今晚七点前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短信后面落款是她当时所在的酒店地址和房号。

当时我下班回来,刚出了地铁。看到这条短信,我顿时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不假思索地奔出了地铁站,拦了辆出租车直往王月所在的酒店。

敲开房门后,我看见王月穿着睡衣带着眼泪扑进了我的怀里。

她说:“白亮……”然后就是不停地哭泣。

我带着压抑了很久的情感说:“王月,我来了……”

就在那一刻,我爱上了王月,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她。

或许之前,我早就爱上了她。只是在那一刻,我才敢真正承认吧。

我拉着王月的手往门外走,但一个胖的像头猪的男人从浴室里咆哮着冲了出来,他满身颤肉的身体只裹了条毛巾,看到我们后一下拦住了我们。

我想推开他,但他力气很大,他挡在门口打量了我一下,又看着王月用一种阴沉威胁的口气说:“小月,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房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王月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她说:“田老板,我知道您神通广大,我知道得罪了您,我将永远都不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了,我永远都成不了大明星了。”

那个猪头男人得意地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好多女孩子想上我的床都没机会呢。”

王月笑道:“田老板,那就让别的女孩子去睡上你的破床吧!我王月不稀罕。”

王月说这句话时,显得特别高傲。这种高傲,我却喜欢得要命。

(71)

离开酒店,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王月穿上,然后和她嘻嘻哈哈地跑去王府井吃夜宵,又坐地铁跑到长安街上到处乱逛。我们从一个古老的巷子走向另一个古老的巷子,在北京纯净的夜空下,说一些开心的话,讲一些开心的事。我和王月从来没这么高兴过,王月说,她好像是在某个空间里压抑了很久突然得到了释放似的。

走到一个巷子的尽头,王月突然向前小跑一段距离,然后转过身来,朝我喊了一声:“白亮!”

夜的街头静静的,所以她的声音很清晰,清晰入耳。

我呆立在那里,然后看见王月突然快步跑了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她说:“白亮,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她说自从一年前我在南京巷子里将她从那两个民工手中救出来后,她就爱上了我。她还说当初两个民工困住她时,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像是自由被黑暗所囚禁、像是樱花被季节所遗忘。她说那一刻,她就特能理解小小内心遭遇的残酷。

说完这些,她突然转移话题,撒娇地捏着我的胸口说:“白亮,你让我爱上你了,这叫我怎么办啊?”

夜灯下看着王月叛逆的发型和妆扮,而鼻息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让我口齿难开,情绪迷乱,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眼来。我爱小小,但在小小面前,我是那么像一位年轻的父亲,而她又是那么像一个年弱的女儿。至于王月则不同,我每次面对她时,总有一股爱意在胸口,难以言表。

终于,我鼓起勇气说:“王月,我也爱你!”

我和王月抱在一起,我们接吻了。

我和小小谈恋爱以来,最亲密的动作只限于拉手和拥抱。哪怕是同住一个屋子,我们都是保持着距离,即便睡在一张床上,也只是拉拉手而已。

这一夜,我和王月都犯错了,我们在一家宾馆住到了一起。我们拥抱在一起,说了许多话,讲了许多童年时候的故事。我还给她讲我考上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那个夏天的事,讲到上大学后发生的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开始王月不说话,后来她突然变得有些伤感,我看见她流泪了,不知为什么。等平静了,她才说,她也有两个让她记忆犹新的夏天,第一夏天让她伤心绝望,第二个让她有离别的忧伤和旅途的失望。她说到这些时,我才知道她曾经是多么叛逆不经,她以前有过许多天真的梦想,为了梦想还曾离家出走过好几次。

天还未亮,王月就走了。她给我留了一条短信,她说她突然悔不堪言,她说对不起小小,她以后不想见到我了。她转变得如此之快,这让我万分沮丧。

等我回到学校后,王月躲着无论如何也不肯见我。

再次见到王月,是一个月后了,她的衣装和打扮完全换了样,她看起来不再那么张扬叛逆,而像是个普通而纯净的孩子,特淑女,就和小小一样。这让我好半天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小小却笑着说:“王月,你终于找回过去的那王月了。”

小小说王月高中时并不叛逆的,只是高三时她和历史老师吵过一次架,然后就变得叛逆高傲了。因为她总觉得历史书是在撒谎,人生也是在撒谎,而老师就是在不停地教人如何撒谎。

王月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一直避开着我的目光,好不容易说话了,开口却是:“小小,白亮,我要去澳洲了!”

当她话一出口,我和小小都愣住了。

王月说她要出国留学,她父母已经帮她办理好签证手续,就等着出发了。

小小说:“王月,我们说好一起读完大学的,你怎么提前就要走了?要留学,好歹也得念完大学啊。”

王月笑了,笑得有些伤感。她说:“去美国一样可以继续念大学的,广院和美国高校有合作交流。更何况我母亲是美法混血,人总不能忘本,回到母亲祖国的土地上去看看外婆也是应该的。”

我们说将来去美国找你玩啊,她点头应许,又说不过也许她在美国待阵子便去法国巴黎,因为外公是法国人。王月父亲是地地道道中国南京人,母亲是美法混血儿,难怪她天生丽质温情,骨子里也那么高傲。我和小小都挺羡慕她的,出国签证不用那么麻烦。

一起吃饭时,趁小小去洗手间的那会儿,王月对我说:“白亮,我希望你能够懂我,我不能对不起小小。我出国后,你忘了我吧。等我回来后,我要喝你们的喜酒。”说完,她似乎要哭,但却又忍住了。

听完她的话,我心里特难受。我觉得那天晚上在宾馆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梦境。离开的不应该是王月,而是我。

在送王月去机场的那一天,小小和王月抱在一起哭了很久,无论如何也不肯分开。就在王月进分机场的前一分钟,她们依依惜别。我突然接到公司里打来的电话,说:“白亮,你去非洲的申请通过了,下周就可以随团赴非了!”

这个消息来得好突然。

我挂掉电话,呆立片刻,一把拉住王月,很大声地说:“王月,你不用走了,你要和小小一起念完大学。要走的应该是我,我下周就要去非洲了,去两年!”

王月和小小一听,都懵了。

我说:“我要去非洲了。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小小?”

言外之意,自然由她王月来照顾。王月不会听不出来。

王月愣了一下,突然被小小一把抱住,就像分别了许久而重逢的好姐妹一样。

王月留下了,我走了,去了非洲。

(72)

在非洲的天空下,我觉得自己更像是生活在一部残酷而灰暗的影视戏剧里一样,每天和我们擦身而过的人,形形色色,有警察、妓女、毒贩和强盗,也有议员、富翁、赌徒和高利贷者。他们有他们的惊险,我们有我们的快乐幸福。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给小小和王月打电话,还会在阳光流溢的日子里想念她们的样子,下雨天便坐在宿舍的窗台前听着英文歌并开始给她们写信。而王月也会经常半夜里给我打电话,还给我念她写的日记。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但我们都很压抑自己。

有一次王月在电话里孩子气地哭闹,她说她真想有一对翅膀,立刻就飞到我身边陪我,陪我一起在非洲的草原上,迎着落日自由地奔跑。她如此浪漫的想法,让我不经意就想起了张了了。我说我在非洲没有浪漫,有的只是那些像直升飞机一样老想轰炸我的蚊子,还有就是时时刻刻笼罩着我们的无形恐惧,比如艾滋病。

王月一听就笑了,笑得特贼。

在非洲的日子是辛苦的,我总有一种漂泊无所依靠的感觉。有时候我就低着头,傍晚一个人在略显贫瘠的大街上孤独的走,试图去寻找记忆中那些熟悉的脸庞:有爸爸妈妈的,有初中、高中、大学同学的,有小小、王月、张了了的,有老师、朋友、同事的,还有很多很多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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