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飘袅的室内,轻纱罗幔,纤白的手指掂起香炉的盖,握住银质细长柄轻轻拨弄了一下炉灰,立时,香味更加浓烈。
烟雾对面模糊的少年脸庞,捂住鼻子脸色有些惊变:“这是什么香?莫非,难道,水姑娘你对我这个英俊非凡的管事有所想法不成?”
轻纱笼罩下的眸子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柔柔腻腻的声音从红唇中飘出:“仨,你要是不介意暖枕,我就向阁主要求收了你吧!”
“咳咳!”不知是被烟呛到还是被她的话呛到,少年咳得满脸通红,竖起眉毛,语气不善:“怎么的,昨晚的车轮大战还折腾不死你啊!”
水姑娘半羞半嗔地飞了他个媚眼,声音媚得能拧出水来:“仨的滋味,本姑娘真得很想试试嘛……”
仨摸着身上的鸡皮,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跟没脸没皮的妖精斗嘴,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带进阁里的那两个人,这几个月观察下来,还算安份。”
“哦?”水姑娘合上了小香炉的盖子,那一股馨香,袅袅飘散在空气中。
仨似乎对她的香有些忌讳,在鼻子前挥了挥,又说:“小的那个没问题,大的有点可疑,每周几晚都会玩失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哦?”水姑娘的话一语双关,“人哪,真是不可貌相啊!”
仨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前几天,黑一跟踪他,有了些收获。说是看到他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坐,象是修练什么秘密武功。”
水姑娘冷哼:“这是把我们风月阁当成修炼场了!”
仨笑笑,“水姑娘的媚术登峰造极,找个机会在这孩子身上施展,收为己用不就没事了?”
水姑娘咯咯一笑,语气转柔,风情万种地看着他:“仨所言极是,要不,本姑娘先和你演练演练?”
仨愕然,不明白无缘无故地,怎么又绕回自家身上。
香炉里的香气似乎更加浓郁了,仨的眼神有些飘。
“听说阁主要回来了,是吧?”他张口,舌头都有些涩。
水姑娘蛇腰款摆,从对面优美地游移过来,粉脸蹭着他的肩膀。他一动不敢动。
“阁主回来,又如何?”她嗲声嗲气地道。
“不是,有贵客来访吗?”仨结结巴巴地道。
“贵客,是有。”水姑娘用身体摩擦着他的胳膊,眼放媚光,“仨,你的消息好快啊!”
“是,哪一路的贵客?我好做安排不是。”
“不用你操心,阁主自会安排。”水姑娘攀援着他的肩,挨上他后背,在他耳边吐纳着呼吸,“仨,你紧张什么?”
仨咧嘴,露出哭一样的笑:“水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还真看上我小小一个管事了?”
“为什么不呢?”耳边的声音柔媚动人。
仨强笑:“对我使用珍贵的媚香,水姑娘意欲何为?”
“只是为了,增加情趣罢了……”女声慵懒俏皮,仿佛带着爪子,挠过他不甚坚定的心脏。
仨缓慢地伸出手,握住桌上的水杯。在水姑娘放纵的娇笑声中,忽一扬手,杯里的水激射而出,准确命中香炉,浇灭那一炉子的香。
水姑娘脸色一暗,下意识想去护住香炉。仨趁机屏住呼吸,就地一个翻滚,夺门而出。
炙烤的日头底下,莲再一次直了直腰,捶着酸麻的后腰,把目光投向四周。众多的小工们猫腰躬背蹲俯在庞大的园林植被旁,不辞辛苦地用小锄铲去杂草,拿大剪子修理灌木。
莲叹了口气,丢掉手里揪着的一把杂草,就往假山后面蹭。
“那个小工,你做什么?”工头眼尖,远远瞄到她,呼喝道。
莲向他献媚地笑:“不是我存心怠工,人有三急,急起来谁都憋不住啊!”一捂肚子做痛苦状,“哎哟哎哟,快出来了!要不,我脱了裤子就地解决了?只怕这大热天的,弟兄们辛辛苦苦做工,别坏了吃饭的胃口。”
工头脸色有些变,不等她说完,急忙摇手:“还不快去,净说些废话!”
“是,是!遵命!”她捂着肚子做兔子跳,几步蹿远,这才直起腰板,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奉命行事和怠工是有所区别的,蹲茅厕,时间早晚无法控制,先溜达着吧!
想起这段时间在风月阁的差事她就想骂娘,小工真TMD不是人做的。早出晚归不说,吃的不是豆腐渣就是豆腐花,你说豆腐有营养吧?那是吃惯了腥膻的贵人们,对他们小工赤裸裸的精神欺骗!什么叫底层阶级,她就是!
拽了根嫩树枝,她咬在嘴里,仿佛咬着谁的骨头,咯嘣咯嘣地咬得起劲。
最让她郁闷的是她的身体发育。三个月,身高没有往上蹿,皮肉倒是象不要钱似地疯长。什么叫骨肉匀称,玲珑有致她是不太懂,只不过看自己身上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长势倒是良好。尤其是原先的两个小馒头,就象屉子里蒸熟的肉包子,以恐怖的速度向着外面扩张领地。害得她无法再潇洒地装男人,只得瞒着乔木剪了布条,把肉包子胸部勒紧,再勒紧。
为此,她曾不耻下问,向厨房的伙夫厨娘拐弯抹角地打听,豆腐真得能丰胸吗?答案绝对是五花八门,有说是,有说不是,还有说一半是一半不是。总之一句话,没有答案。
她长长地叹气,心烦意乱地吐出树枝,眯起一只眼睛对准前面的走廊,很无聊地,丢过去。
“叭!”轻轻一声响,树枝击中了走廊的地板,掉落在一个人的脚下。
她啊了声,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一转头,看到了她。
通红的一张脸,因为隐忍憋得紫涨,伸手向她招了招。
莲指了指自己鼻尖,四顾无人,确定是叫自己,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
“管事找我有事?”
仨一只手死死攥着衣袍,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吐气困难,呼吸不稳地吩咐:“快,扶我回房!”
“管事的房间……”
“我来指路!”
他的神情不对,莲不敢违逆,毕恭毕敬地搀扶着他往前走。
仨指点的路径大概是比较生僻,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人。莲看到他冷清的院落,很是纳闷,居然比小工的居室还偏僻。
进了房,仨站立不住,坐倒在椅子上,焦躁地扯着衣领,念着:“水,水……”
莲很贴心地端了杯水给他。
他拂开,涣散的目光四处张望,锁定窗台边的黑色柜子,命令她道:“把里边那白色瓶子拿出来!”
莲二话不说,狗腿到底。
仨接了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全部纳入口中,然后闭目养神,开始神游。莲在他身边坐立不安,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一盏茶功夫,仨的神智象是清明了些,就象练了盖世神功一般,缓缓睁开眼睛。
“管事,好点没有?我是很乐于助人的,但是手头上有些工作还没完成,怕工头会找我。要不,你有事再叫我?”
仨吁出口长气,微微颔首。
莲象得了特敕令,连忙撒腿就跑。
“等等。”仨在身后阴沉地开口,“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
“是!绝对守口如瓶!”告诉别人,她不是嫌命长吗?
“你走吧!”
“是!”她答得飞快。
“等等!”
“啊?”
仨扶着桌角站起,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不是这个解药,压不下去!”
“管事你中毒了吗?”莲适时地表示关心。
仨的手指哆嗦着指向她:“你,快去,找铃儿……”
“找铃儿?”莲的大脑停顿两秒,恍悟,那爱耍脾气的小妞,原来深藏不露,竟是会解毒的高手啊!
她连忙转身,打算为自家管事的病情赴汤蹈火。
手臂被人拉住,来不及表示惊讶,就见人影一晃,一具火热的身体冲上来。她娇嫩的脊背被迫撞击到房门,怦,房门闭死。
那具身体堵着她的身体,滚烫的气息烧灼着她,几乎要把她燃烧成灰烬。
“来不及了……”面色潮红的少年喃喃自语,双臂一拢,搂住了她娇软的身体。
莲大惊失色:“管事,我解不了你的毒啊!”
仨连呼吸都滚热:“不是毒,是媚药……”
“媚药?”她脑子飞速转动,继而双眼圆睁,“媚药?你中了媚药,要老子帮你解?!”忒,没有人性了!
“我还是帮你去找铃儿吧!”铃儿的妙用,她大抵是明白了。
“无妨,谁都可以!”他的呼吸紊乱,热烫的唇不受控制地贴上她的面颊,“女的,麻烦,男的,更好!”
我,靠!敢情你是以为用了菊花,不用负那个什么下一代的责任吧!莲在心中强烈鄙视。
“放开我!我,我没有屁眼!”莲脑袋一乱,乱叫乱嚷地开始胡谄,“我自小天残,生下来就没有屁眼!你想爽,对不起,找错人了!你说,你要一个没有屁眼的男人做什么?爽又爽不到,憋着又伤自个儿的身体,说真得,我实在是很同情你。要不,还是帮你找铃儿去……,啊呀!”
最后一声叫唤,是仨罔顾她真诚的坦白,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甩在了桌子上。
她的肚子顶着桌角,屁股撅得高高的,一看就是极其危险的姿势。
她想夹起双腿,仨的脚先她一步插进来。一只手按住她挣扎的后背,一只手就去扒她的裤子。
“强奸啊!杀人啦!”她趴在桌面上乱扭乱叫,心里恐慌到了极点。再不羁也是个黄花闺女,女人的屁股能让男人乱摸乱瞧吗?
药的效力冲到了脑门,仨喘着粗气拉掉她的腰带,伸指探向她的股间。她的身体霎时僵硬,呈现死尸状态。仨颤抖的手指从她裤子里缩回,将她身体用力一扳,翻转了过来。瞪着赤红的眼睛,他怒气冲冲地盯住她,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魂未定,委屈的泪水直打转:“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是男人!”他怒吼。
“我说过我没屁眼……”
仨铁青着脸,一把撕开她的衣襟,层层缠绕的白布明晃晃地暴露出来,“你是女人!”
莲小声地申辩:“没人说我不可以做女人啊!”
仨愣了愣,满腔的怒气一时化为乌有。他搔着头:“的确,没人说你不可以是女人。”转而翻脸,神色狰狞,“不管你是男是女,先解了媚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