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贯家财成了累赘的时候,李包子剩下的工作就是把它们造出去,浪费了也好,糟蹋了也罢,反正搁在自己手里没有用,老两口关起门来天天啃人参恐怕吃死也用不了那么多。
李包子开始到处旅游,拜访各处的名山古刹,哪的佛灵就拜哪里的佛,尤其爱拜送子观音,他结交了许多高僧大德,一有空就跑到庙院里喝茶,大谈六道,老僧们面前摆个紫金钵盂,微合双目与他说些个不着四六的话,中心思想就是佛没找到你是因为你还不够虔诚,你捐的银两修土路还修不到西天,佛说,要修高速公路,不然无法恩德于尔。
自然,临走的时候李包子会扔下一张银行卡,吃一顿素斋,沐浴更衣,回到单位继续抓他的土建工程。
而老和尚天黑以后换上耐克球鞋一路小跑到银行取了钱,就会去酒吧里坐坐,喝杯冰镇的啤酒,点两个漂亮的小姐,有一次掏钱的时候还不小心把皈依证掉了出来,小姐问他那是什么,他说是返乡证。
国家教育部给教育强区的拨款从来都是慷慨的,不管是小饭桌还是学生奶,贫困生助学基金或是校区改建的资助,都像滔滔江河一样哗哗流过李包子的手,像涓涓细流一样滋润着区教育的每一寸土壤,同时也养活了寺庙,你以为那么多香火鼎盛出手阔绰的寺庙的钱是每一个信众3块钱一柱香烧出来的?那些善捐簿上捐大钱的不敢写真名,写的都是“有缘人”,其实是有钱人,你要没钱,佛跟你都无缘。
李包子的善行终于得到了佛祖的首肯,他在送子观音像面前高高撅起的大腚宣扬着自己的谦卑,后来,李包子一次在豫南某国际寺院里扔下32万的善款,代表“生儿”,佛这次终于睁眼看了他一下。
这一眼,就把苏阮看怀孕了……
甄洁结婚三年,也曾经求神拜佛一样到各个医院去拜名医,3年的努力连个蛋都没下,不争气的肚子依旧紧贴着一尺九的小腰,而苏阮一炮就打中靶心,成了名副其实的百发百中,想要的求不得,不想要的却躲不掉,这也是佛家道理的一种。
柴飞不懂这些佛家的玩意儿,可他却从那黑夜的暧昧中感觉到,今天晚上会发生点什么……
停电后甄洁贸然的拜访让他小鹿乱撞,他做梦也没有想过有机会和甄洁这样的美女发生点什么,甄洁多年对自己养成教育中的很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气场”,这不是某种凶悍或者是冷傲,有气场的女人有时特别随和,她能用一种非常冷静理智的眼神轻易化掉你心中的邪念,让你想都不要再去想。
当然这种女人首先了解什么是邪念,继而熟悉这东西,也曾跟这玩意作过激烈的斗争,最终练就了降伏邪念的本事,单纯的小姑娘没有气场,依旧不能理解这种修炼过程的同学可以恶补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整个斗争的过程也都差不多惨烈。
这次柴飞没有犯上次的错误,而是相当敏感地闻出了甄洁身上性腺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种他曾经比较熟悉的腥腥咸咸的香味。
她穿着花绒布的拖鞋,单薄的睡衣,大概是太着急冲出屋子,竟然连内衣都没有穿,那两颗小小的樱桃倔强地耸立着,仿佛骄傲地宣布自己要膨胀成苹果。
在圣经里,苹果是诱惑的果实,诱出了一条邪恶的蛇。
可这次不一样,柴飞那条“蛇”却始终不肯出洞,已经是6月份初夏的季节,就是冬眠也该醒了,可是它偏不。
两个人一开始非常像模像样地从相对凝视到扑在一起,也经历了揉乱头发的深吻和瞎摸一气,这是个开场形式,好表示自己的欲望有合理的出口,是激情的代价,不那么肮脏,可剩下的就是各自操练了许多年的技术活了,柴飞如何老练地展示自己作为人民教师的嘴上功夫,甄洁如何熟练地做出生涩不懂的姿态就不用一一叙述了,本着为祖国花朵负责的态度,事情就一下跳跃到了本质问题上——柴飞分神了!
这可能仅仅是一个念头闪过的结果,柴飞忽然想起了木木还在屋子里睡觉,刚刚巨大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会不会吵醒孩子?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理智告诉柴飞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可这就形成了一个辨证观点,像某部电影里的台词一样,有人告诉你,别想大象,你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大象。
柴飞就被大象的幻想毁掉了,萎靡不振的身体让甄洁也感觉焦急,黑暗中她也顾不得许多,只好把匆匆上演的小鸟伊人的戏收了场,一转胯把柴飞骑倒,然后以事实胜于雄辩的姿态告诉柴飞——不要以为只有人民教师是靠嘴吃饭的!
柴飞感觉到了这种炽热气氛里的那一丝不和谐的凉意,他不断在脑海里复习一些日本大片儿,却一不留神从日本大片想到了日本动漫,索性就用日本动漫的精神来警告自己:要集中精神,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想那么多,要集中精神……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到,只要你够努力,你就一定可以……
然而柴飞毕竟不是日本动漫里的陆飞,同名不同姓也说明不了问题,不代表你想把身体的某一个部分想变多长就变多长,想膨胀多大就膨胀多大,那是日本帝国主义残害他们孩子的招数,总会被现实击得粉碎的。
这样几个来回的折腾,柴飞恐惧了,他深深地害怕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行会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一个男人的尊严,第一次啊,这不是尊严的问题,这是脸面问题,以后还怎么面对甄洁?他努力想干成一件不要脸的事来挣回脸面,由于过度的紧张于是彻底的完了个蛋。
最后,累了一头汗的甄洁爬上柴飞的胸口,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喘气,她把头钻到柴飞的腋下,像只小猫一样撒娇,体贴地说你不要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柴飞感觉温暖贴心,缓缓地放松了精神,于是才慢慢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终于!终于,柴飞恶狠狠地把甄洁按倒,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忽然,对门的门吱呀一声响,木木穿着拖鞋踢踏着走向厕所,两个人像照相一样瞬间定格不敢再动,竖起四只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木木关上厕所的门,不久又打开厕所的门,马桶哗哗流水之后是水箱充水的声音,木木拖沓拖沓地走过爸爸的卧室门口,吱呀一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又过了半天,好象是又睡着了……
此刻两个人才长出一口气,准备第三次再战,却赫然发现睡着的不止木木一个小女孩,还有柴飞的一个小弟弟……
甄洁和拆飞终究没有成其好事,不过甄洁倒是表现出了一个女人此刻特有的温柔和理解,后半夜她把柴飞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而眠,就是那样一场奇怪的相处,两个人竟然觉得在睡醒之后意犹未尽。
这件事的确让柴飞回味了几天,但是也同时担心了很多天,他才34岁,要说正是年轻力壮,能干的时候,却忽然遇到这么尴尬的一次,6月初夏,柴飞眼望着满大街丰乳短裙的女孩发呆,难道自己阳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