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上去一把抱住了李叔,当时我的个子只到李叔胸口,个子跟李叔比起来还小小的,我上去一把抱住了李叔的腰。趴在他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真的好怕李叔真的走了,真的不要我们了。我不想让李叔走。在这里我害怕,在李叔身边我才觉得安全。我当时觉得好冷,冷的浑身都发抖。抱住李叔我觉得好暖。我不知道是冷的发抖,还是害怕的发抖,还是哭的发抖,反正当时抖的很厉害。
李叔应该感觉到了我在发抖,用手轻轻的放到了我的后背上,又把手轻轻的挪到我的脸上,帮我差眼泪。
李叔轻轻的蹲下身子,用手擦掉了我的眼泪,看着哭的可怜巴巴的我。我看到李叔的眼睛也有一点湿润了。我知道李叔也舍不得我,也怕我以后会受委屈。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老妈“神经病”,老爸“精神病”。只有在李叔身边,我觉得我才能正常的活着。好像全世界,只有李叔才是正常人。
我抱着李叔不松手,我怕他走了。我抱住了李叔的胳膊,把脸贴到了李叔的肩膀上,小小声的跟李叔说:“李叔别走。……。”
这时候我爸又从那个女人身边站起身,指着老妈要说什么。刚说到:“你这个狠……”就被老妈一个耳光打的,又坐在了地上。
我妈除了打我以外,打别人的手都很重。我也只看到过她打我爸。我妈的一个耳光把我爸打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那女的的身上。捂着脸,在那“哎呦,哎呦”的。
我正做“小可怜”呢。又被老妈大人的声音吓的一个机灵。哭声也停止了。
李叔站起身回头看了我妈一眼。然后拍拍我的小脑袋,朝门口走去了。
当时我做了个至今还觉得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我既然跟着李叔屁股后,也朝门口走去了。
我当时就心说,“你们打吧,我不要你们了,我跟李叔走。”嘿,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小就能有这么有主意。
我一直跟李叔进了电梯间,保姆阿姨跟出了门口,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估计她也看出来了李叔不是坏人,就没拦着,我一直跟着李叔道了电梯口。
李叔回头看见有我在后面,并没有让我回去,而且看起来很欣慰。也许他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吧。
我朝李叔抽了下鼻子,继续撅着嘴,在他后面做起了跟屁虫。我喜欢做李叔的跟屁虫。
我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从玄关的镜子里看到老妈看我跟李叔走了,愣住了。
她想追出来,腿却被那女的抱住了。在撕扯老妈的裤子。我没理她,看都没在看她一眼,就跟着李叔出去了。
我们刚走出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杀猪”的声音。是那个女的发出来的。
我妈说她以前学过好几天空手道呢。不过我看她大人的动作好像跟空手道没什么关系,她打人都是哪要么往哪打。哪疼往哪打。
我根本不用担心我妈会吃亏。就我妈的伸手,估计那个连爬起来都费事的“猪”不能把我妈怎么样。我爸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妈一抬手他就躲得远远的了。
我跟李叔下楼了,就像个小跟屁虫,我在电梯里我躲到了李叔身后,继续撅着小嘴,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跟着。李叔按完电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蹲了下来。
我其实当时已经不矮了,一米五多了都,可在李叔面前我还是很矮,跟李叔蹲着差不多高。李叔看看我,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然后跟我说道:“别哭啦,李叔带你回家。”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我想的那么严重。也许李叔不会因为这个就回东北。因为依我妈的性格,不可能让李叔走。她肯定得赖着李叔不让她走。而且李叔也不会舍得他的“宝贝小晴儿”的。
李叔站起了身,我过去抓住了李叔的大手。两只手抓的,嘿,那种感觉好温暖,好有安全感啊。李叔的手很大。起码跟当时我的手比起来李叔的手好大。抓住他的手觉得好像是在水里抓住了一颗参天大树。也许就在那一刻,我这个稚嫩的小灵魂就属于他了。直到今天,这种感觉依然没有变。拉着他的手,我什么都不怕。
电梯门打开,李叔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大厦门口,李叔让我上车,我当时穿着睡衣,真挺冷的。进到车里暖和多了。李叔刚要开车走,这时候老妈像个幽灵一样的站到了大厦门口。看着车里的李叔跟我,我们也看着她。老妈摇晃着身子走到了车边,继续站着。
这时候她的表情比我还可怜呢,眼圈红红的,鼻子还不时的抽几下鼻涕,李叔就那么看着她,我却不敢看她,我躲到了车后座的角落里。
李叔在车里摇下了车窗却故意不看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她:“干嘛。”
老妈带着一些哭腔,好像是挺可怜的问李叔道:“你要把我女儿拐到哪去啊?我还没出来呢你们就要走啊?”
李叔没理他,用手挂着档,然后用手朝老妈后面的大厦上面指了指说了句:“那上面才是你家。”说完挂上了挡真的准备走了。
老妈赶紧钻进了副驾驶,在李叔把车开走前钻进了车里。李叔没理她,启动汽车走了。老妈却坐在李叔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叔看。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憋了回去。
一看李叔是真不打算理她,自己靠在车门边上,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了。
我们都不理她,我在后座上,对着车玻璃的倒影看着她,其实当时有些觉得老妈可怜了。要是换在以前老妈受了委屈我一定过过去抱抱她。可这次不一样,我就不看她,虽然她没得罪我,还挨打了。可我就不想理她。因为她差点把我的李叔给气走了。
再说,我也没让她来接我,她来闹个什么劲。还把我吓个半死。我就不理她。回家在理她?回家我也不理她,看李叔怎么惩罚她!
没人说话,老妈在副驾驶上一直哭,不知道是不是真哭,反正是一直在拿纸巾擦眼泪。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好像她才是最委屈的。
其实她是挺委屈,后来她说的,她长这么大,李叔是第一个敢动手打她的男人。这点我信,换了别人,估计早被我妈弄死了。就她刚才那架势,我真的怀疑,我妈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已经弄死几个了。
自己在那抽了半天,看我们不理她,开始不耐烦了,开始叫道:“你们理不理我呀!”
依然没人理她。李叔专心开车,我眼睛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