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没理我,直接冲进了老爸的卧室,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老妈手里拎着一根有我胳膊那么粗的一根棒子,进门后对着床上的两个人就是一顿猛砸。吓死我了。
这时候李叔也紧跟着冲了进来,被子里的人已经被老妈砸的滚做一团。李叔一进来先看了我一眼,看老妈拎着棒子进了老爸的卧室,也赶紧跟了进去。我这个时候刚刚走到老爸的门口,里面的情形刚好看的很清楚。小心脏开始吓的“彭彭”乱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保姆阿姨也吓坏了,过来一把互助我。看李叔也跟进了房间,她以为李叔是我妈找来的帮手呢。
看李叔过去一把抢过老妈手里的棒子扔到了一边。伸手拉我妈,要把她拉出来。老妈却伸手拉住了床上的被子。李叔一拉她,连同老妈手里的被都被扯走了。
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缩成一团,老爸趴在拉那个女人身上,正用自己的身体护着那个女人。老妈这时候甩开了李叔的手,过去一把拎起我爸把他推到一边。
这个场景我是曾相识。我爸向来打不过我老妈,即使是真的动手好像也是这样,我妈推开老爸后,一把抓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那个女人这时候已经发出了痛苦的“杀猪”声,两只手拼命的往后抓住老妈的手。在老妈白嫩的手上抓出了几条血印。
老爸抱住老妈的手跪在地上,哀嚎着让老妈松手。老妈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抽了老爸一个耳光,耳光很响,给我吓得一个机灵。然后又抬起一觉把我爸踢翻在地。老妈跟老爸狠狠的说一句:“你给我滚。”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是瘆人。
一脚踢到了老爸的胸口,把老爸踢的往后一个踉跄,然后用脚踩着床边,猛力的往下拉那个女的。
李叔赶忙过来拉住了老妈拉着那女人的手。老妈的另一只手刚要抽过去,好像反应出对面的是李叔,手的动作停了。手却被李叔一把抓住了。李叔的表情很严肃,瞪着老妈,轻声说让老妈“松手。”
老妈没有松手,不过比刚刚的气势要软了一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叔。老妈手里的那个女人还在挣扎,老妈转过了脸,嘴里轻轻的对李叔说道:“我们家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搀和。”然后便甩开了李叔抓着她的手,开始用两只手去抓那个女人的头发并往地下扯。
那女的因为是仰面倒着的,够不着我妈。而且现在有一少半的身子已经悬空在了床边。老妈在往下拉一点,那女的就要栽到在地下了。她只能两只手拼命的抓住老妈的手,让自己别栽下去。
李叔听了老妈的话好像愣了一下,被老妈一甩,往后退了半步,站在那里愣了一会,然后突然上前一步,对着老妈。厉声的吼了一句:“你松手。”
李叔的话也给我吓了一个机灵,连老爸也是一机灵,他现在已经坐在一边不敢动了。一起我妈发飙时候他就这样。估计是条件反射。
老妈没有松手。而是挺直了身子,用她一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跟李叔说:“我不松……”
她只说道“我不……”松字实际没说出来,因为李叔的一个耳光已经打在了她脸上。
我这次不只是被吓得一个机灵,还一缩脖,一咬牙。“真疼啊”这是我替我妈说的,在心里说的。
李叔这个耳光打的不是很实在,好像没太用力,估计李叔要是真的很用力,老妈的脖子能被打歪。即使没用力,她的脖子也歪了,歪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轻轻转过脸,看向李叔,好像要说什么,我知道她要说啥,肯定是要说;“你敢打我。”
她没说出来,因为李叔根本没看他,李叔只“哼”了下鼻子就转身朝门口走来了。表情冷冰冰的。
李叔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站住了脚步。我只看李叔了,没看我妈。我妈这时候已经松开了手,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楞楞的站在那。那女的想转身起来跟老妈纠缠,老妈看着李叔,却抬起了脚,用鞋底踢在了那女的的面门上,那女的开始捂着鼻子痛哭起来。老爸这时候也爬起来了,过去到那女的旁边抱住了那个女的。
这些我都是用余光看到的,我当时在看着李叔,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叔。
我当时心里乱糟糟的,也许我也遗传了我爸搞不清状况的毛病。我发现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已经与我想象的出入太大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本来满心欢喜的想让李叔来接我。可是我妈。她怎么来了。还把家里搞成这样。
我本来就不想在这呆了。可是她这么一闹。我恐怕也真的呆不下去了。摆明了他们是我找来的,我妈是来给我出气的。可是我没叫她来呀……。
看着包成一团的那个女人和我爸,我突然觉得我妈有些过分。人家怎么样管她什么事呢。她已经离婚了,而且自己也搬到李叔家里住了。
要是说是替我出气,她做的也太过了。看她的架势,好像要要了那女的的命才甘心。我也知道她心里一直憋着火。可还是觉得她做的有些过了。
家里乱糟糟的,我不想在家里呆着,想让李叔带我走,可是……,可是我妈既然说李叔:“我们家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参合。”
我当时听了这句话,心里觉得冰凉冰凉的。是我把李叔找来的。可老妈却说李叔是外人。我是来找李叔带我走的。我妈却把李叔气走了。李叔如果是外人……,他还会带我走吗?
我真的好害怕。怕李叔就这么走了。我也想走,我想跟李叔一起走。
我当时只关心,如果李叔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外人,那他还会带我走吗?至于我妈我爸谁挨打了谁打人了,我已经没心事想了。“挨打的都活该,包括我妈。”
这是我当时心里想的。哎,原来我真的是个白眼狼。可他们确实活该……。
李叔的眼神在看向我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变化,表情从愤怒,渐渐变得平淡了。在看到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时。他好像也变得跟我一样有些“可怜巴巴”。
李叔在我面前停住了脚步好像要说什么。那个时候我跟李叔的表情一模一样。一样皱着眉头,一样瘪着嘴。
也许李叔是在学我。我就总爱做那个表情。我觉得可爱。我喜欢在李叔面前做那个表情。每次有难处了,或者被欺负了我就喜欢那么装成小可怜。可这次为难的是李叔,他是来带我走的,结果搞成这个样子,他给了我妈一耳光,我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我心里好失落。我想李叔那个时候也有些失落。李叔这段时间一直很疼我。对我很好。真不想跟他分开。即使被迫要回家,我也一直都在想李叔,想李叔做的饭。想李叔给我变的小魔术。还后老妈欺负我时候李叔的背影……。
可是如果他就这么走了,也许……,我当时可能想多了,我真的很怕再也看不见李叔了。因为以前我偷听他跟我妈聊天时候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母女,李叔就回东北了。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才留下来照顾我们的。
而且当时他们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可是老妈的一句李叔是外人,也许李叔真的伤心了,不然他不会动手打我老妈的。当时他们没有正式确定男女关系。但是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亲密了。我妈总缠着李叔。我想他们之间应该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老妈的话说的挺伤人的。李叔如果是外人,也就是说,老妈还没有彻底放弃老爸。她还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人。可那样,她把李叔放到什么位置呢。难道真的像老妈说的。李叔“是个外人?”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叔,小嘴越撅越厉害,最后既然忍不住憋着嘴哭了。我当时真的不想让李叔走。说真的,甚至觉得老妈挨打是活该。真的是活该。我爸怎么样,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来瞎闹啥。还跟李叔说那样的话,李叔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
李叔看我开始抽鼻子,还流出了眼泪,看我的小嘴已经憋成了个小包子。学着我的样子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那个表情我至今还记得。我知道李叔是舍不得我才停下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