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不错,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郭副所长拍了拍王云山的肩膀,但他还是作出一个让王云山匪夷所思的决定:到山上蹲坑。
王云山有些不解。郭副所长狡诘地一笑,“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嘛。”
在作了对村里拥有猎枪的基本调查后,王云山和郭副所长对村干部讲,下次王云山和郭副所长来的时候,一个是跟你们交代盗树案的情况,一个是希望你们做通工作,叫村里有枪的都交出来。
村干部答应了,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也告辞离开了。
在路上,王云山有些担心:“蹲坑有用么?”
“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郭副所长很有信心的样子。
之后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十时左右,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丰效飞三人驱车来到田心村后的山脚下,将车藏好,便悄悄地往山上爬。
王云山心里七上八下,如果偷树贼不来,那不是白等了吗?虽然潜伏自己练了很多回了,可是警察如果都这么干的话,他们早晚一天也会成为特种兵的。
郭副所长说:“其实很多时候破案要靠运气,你看今天晚上天气很好,贼出来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丰效飞三人在半山腰选择了一个下山的必经路口埋伏下来。
因为是蹲坑,三个人都不敢说话,静静地蹲在几棵树后面。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到几十米远的动静,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丰效飞三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目标一直没有出现,丰效飞便有些不耐烦,觉得这跟“守株待兔”真没有什么两样,累得半死去抓个小偷,值吗?但想想蹲坑其实是公安工作的一项内容,也就慢慢释然了。
应该说是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样子,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这么晚有人在山上,肯定是盗贼!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丰效飞三人会意地做了一个手势,悄悄将自己埋伏好。
慢慢地,随着声音的不断加大,视力很好的王云山明显看到了两个身影,每人肩膀上还扛着一棵树!果然是目标,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丰效飞三人屏住了呼吸。
王云山不得不佩服郭副所长的预见性,就在两个盗贼浑然不知哼着小调快到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丰效飞三人身边的时候,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跃出来,一声低吼:“站住!”
这两个贼绝对没来有想到这么晚半山腰会跳出几个人来,似乎是吓破了胆,呆呆地定住了脚步,半天没有反应。直到郭副所长说我们是派出所的,他们两个才醒悟过来。
人赃俱获,两个贼无话可说,在派出所对前几次偷伐的事情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这两个家伙果然是田心村的。这么些天来,他们到山上偷了不少的树下来,目的是想用来做房子。
鉴于其认错态度不错,郭副所长对其作了治安罚款处理,并叫其写了保证,便将人放回去了。
当着罗所长的面,郭副所长表扬了王云山:“判断得还不错。看来搞公安还是可塑之材。”
王云山谦虚地说:“哪里,还是郭所长明智。说句实在话,我开始的确觉得这种案子办得没有意思。”
“哈,你以为你当警察就是天天办大案要案呀,其实在农村派出所,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多了,而你也不能马虎,群众的利益总是摆在第一位的,你没有看到那些老表高兴的样子,人家心里面感激我们呢。”郭副所长笑了。
王云山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我明白了。”
待王云山和郭副所长再次进村后,村里立马上缴了5支猎枪。罗所长听说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郭副所长也不由得有些得意,王云山则佩服得五体投地。
的确,在说到五四手枪后的下一段就是说和那敏感字眼谐音的手枪,我又傻乎乎地试了很多办法,就没有想到这个上去。
看来真是山外有山呀。
“还有一种就是LS式手枪。LS手枪具有体积小、重量轻、射击精度好、结构紧凑、操作方便的特点。”
LS式手枪?王云山没见过,怀疑就是罗所长、指导员老肖屁股上吊的那种,虽然被枪套包了起来,但看起来还是比较小一点,不像郭副所长屁股上吊着的,连皮带都拖着垂下半截。
“对,罗所长、肖指导员佩的就是LS式,还有一种七七式。”
“七七式?它和LS有什么区别?”王云山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这些枪只是在枪支课上听说过,就一直没有时间去接触这些枪支,所以比较喜欢这些没有玩过的枪支。
“区别不大,体积差不多,性能差不多,就是单手可以上膛,这个就是它的优越性。其他的一般需要双手齐上才能完成上膛动作。”
“噢。”王云山似懂非懂,“那么哪些人配呢?”
“局领导。”
王云山点点头,想不到连佩枪也有等级之分。那么我们这些刚分过来的,难怪就只能用手铐,顶多发根警棍。这样的警察算警察么?看人家香港的警察,全副武装,肩别对讲机,左边挂手铐,右边佩枪,要多帅就有多帅,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我对枪的崇拜,来自部队,部队里看到、摸到的枪太多了,为了进行营救任务,还单独学习了很多国外的一些名枪。。
一直到现在王云山对于枪的热情还是很深的,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消散。
王云山当警察有上级领导的原因,因为警察这个行业可以控制人,另一方面可以影响到人。同时在这个小地方,怎么折腾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情来,也不会引起外界的关注的。所以上级为了控制住王云山的一切行动,决定让他进入到警察的队伍当中。
王云山没有想到,警察都当了一个多月了,连警服都没有穿过,还不要说佩枪呢。真是郁闷呀。
牢骚归牢骚,王云山这个看似假警察的真警察干着警察的活,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每一天。
转眼到派出所已经一个多月了,王云山动了回谯县一趟的念头,一来看看爷爷蔡建华,二来看看自己的结拜大哥们,三来去看看那个分到自己老家公安局的彭晓军,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当初说好的一有消息就互相通知,可谁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如何分配的,无法联系。
向两位所长请了假后,在出门之前,王云山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住在隔壁的丰效飞开了口:“能不能借你一套制服穿穿?我回去一趟。”
“这有什么问题。”丰效飞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的警衔标志就只有一套,我自己正挂着呢。”言下之意警衔是不能给的了。
没警衔?王云山嘀咕了一句,有些失望。那别人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假警察?
管他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第一次回去多少要像个警察样,先满足满足虚荣心再说。
就这样王云山穿上了一套没有警衔的制服,出了派出所,来到大庙镇农机站门口等班车。
农机站门口已经有七八个人在等车,他们看到王云山过来,眼光都射了过来。大庙镇就那么大,镇直单位吃工资饭的转来转去就那么些人,王云山来了不久,自然面生。王云山装作没有看到他们对自己的注意,在旁边蹲了下来。可想想这有失警容,马上站直。
可左等右等,班车还是没来。那几个等车的人开始在骂骂咧咧,王云山不免也有些烦躁,天气热的要命,总在这里等也不是事,便动了拦车的念头。想想丰效飞有时候一身警服往路中间一站,一拦车辆就停,而且司机乖乖把门打开。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试试?
王云山给自己打着气:不要紧,我是有事,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杀人都可以用加强营来衡量了,何况是拦辆车。又不是耍特权刁难人家,司机会理解的,更何况现在警民关系应该还不错嘛。
就这样王云山鼓着勇气间,从镇里面咣当咣当开出来一辆龙马车,王云山远远地看到驾驶室里只有司机一个人,便鼓起勇气走到路中间,很潇洒很自然地打了一个拦停的手势。其实,此时此刻王云山的心里直打鼓呢,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有礼貌的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