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家特有的香露!我们家无论男女老幼都要使用。因为它不仅清新幽香,还能使人神清气爽,消除疲劳!”颜如意说着往自己身上洒香露。
“也只有你们颜家才有这么怪的规定!”朱潇尘说着,忍不住闻起自己的衣裳,笑道:“确实令人神清气爽!小兄弟,你卖一瓶给我吧!”
“不卖!”颜如意晃了晃香露瓶,揣进怀里,道:“这是我娘特别送我的,那可是香水之王!仅此一瓶!”
顾文浩想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颜兄是苏州人?”
“没错。”颜如意道,“我知道你也是苏州人,家住城东,而且是苏州城有名的才子!”
“哎呀,原来你就是那个令一叶枫闻风丧胆的才子,真是文武双全!”朱潇尘朝顾文浩抱拳一揖,道:“失敬,失敬!”
“一叶枫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通缉犯一个!不值一提!”顾文浩道,“我听说他败逃到北方,不敢再踏入江南!”
“是吗?”朱潇尘笑而不语,心道:“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说真的?”颜如意急道,“一叶枫真的离开江南?”
“那还有假?江南现在风平浪静,那还不说明一叶枫逃离江南?”顾文浩道,“而且,官府的人正紧锣密鼓地迎接宫里的皇亲国戚,一叶枫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朱潇尘忍不住背身偷笑。
“我不相信!一叶枫才不惧怕任何人!”颜如意道,“他天不怕地不怕,任谁也抓不住!”
“颜兄,你还在为一叶枫说话?当心惹祸上身!”顾文浩忽然闪过一丝疑惑,道:“那日在船上,你手里的打狗棒果真是一叶枫所赠?”
朱潇尘听罢,疑色乍现,竖耳倾听,心道:“我已将打狗棒赠予意如小姐,小兄弟何来打狗棒?”
颜如意吱唔半晌,顾文浩忙追问:“我听说一叶枫将打狗棒送给蝴蝶美人当作定情信物……”
“荒谬!”颜如意未待顾文浩说完已截住,道:“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可能认识一叶枫,更不可能有打狗棒!”
“那你当日所拿的打狗棒何来?”顾文浩直追不舍。朱潇尘亦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作何解释。
“是一叶枫送我的。”颜如意道,“反正打狗棒现在在你手上,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有种你就抓我去报官!“朱潇尘见他连篇谎话,不禁笑道:”你和一叶枫是何关系,为何他把打狗棒送给你?”
“一叶枫他……他见我很有习武的天分,于是把打狗棒送我!”颜如意道,“就这么简单!”
“不对!”朱潇尘锐目看着颜如意的脸色。颜如意眼珠打转,坐到凳上,一手遮住眼,一语不发。
朱潇尘走到他旁边,坐下,本是审问的表情突然笑起来,道:“我敢确定一叶枫将打狗棒赠予颜家小姐,绝对没有送给你。小兄弟,你又说慌了。”
“你那么确定一叶枫把打狗棒送给颜家小姐,你见过颜家小姐不成?”颜如意道,“颜家小姐素来戴着面纱,连她的贴身丫鬟尚不知她的真容,你怎么知道一叶枫是送给她还是送给哪个戴面纱的女子?”
“这个……”朱潇尘被他问住了。
“颜兄,你又怎么知道颜家小姐的丫鬟尚不知她的真容?难道你见过?”顾文浩道,“一叶枫赠打狗棒给颜家小姐,此事不假!也就是说,你是怎么从颜家小姐手上取得打狗棒?还有,你刚才所使的功夫事颜家小姐的独门功夫,难道你就是她本人?”朱潇尘猛一颤,如被电击,怔住了。
“胡扯!你以为你是谁,说公就是母?”颜如意拍桌而起,看着朱顾二人寻根究底的神情,突然笑道:“你们想知道打狗棒的来历是吧?”
“确切地说,应该事颜兄的身份才对。”顾文浩道。
“好,那我就实话对你们说。”颜如意道,“我事颜家小姐颜意如的哥哥颜如意!我妹妹所使的步法叫萦波幻步,是我所教。我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还有何疑问?”
“你真是意如小姐的哥哥?”朱潇尘道,“小兄弟你可别再说谎。”
“我有必要说谎骗你们?”颜如意道,“再说了,我和你们两位素不相识,为何骗你们?”
“是挺有道理。”朱潇尘笑道,“可是,你刚才为何极力隐瞒一叶枫赠打狗棒于你妹妹的事实?”
“是你们说的,和一叶枫有关系的人都会受牵连!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保护自己的亲妹妹?”颜如意道,“顾文浩,你若抓我见官就动手吧!”
“颜兄不必担心!朝廷要抓的是一叶枫,你是无辜的!令妹也不会受牵连!”顾文浩笑道,“等我抓到一叶枫为你报仇,都是他惹的祸!”
“咳咳。”朱潇尘干咳两声,斟杯酒敬颜如意道:“颜兄,在下适才多有得罪,以此酒向你赔不是!”倾杯饮尽。
“好啊!得来全不费工夫!把他们两个抓起来!”笑三娘突然出现在门口,叉腰大吼,随之而来的保镖一溜烟进屋,手执利剑,将他们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肥婆娘!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颜如意被突如其来的包围怔住了,见他们的武器已不是棍棒,情知一场生死厮杀将来临,不免心有所俱,眼光一瞟,猛记起顾文浩非泛泛之类,于是心有所依,壮胆大骂笑三娘。
“我的好日子天长地久!倒是你和姓朱的,死期到了!”笑三娘一挪身子进屋,随手将门反锁,下令:“抓住他们!”
“住手!”顾文浩沉下脸,恼怒道:“笑三娘!你知不知道谁在这里?!”
“顾公子,此事与您无关,请您离开。”笑三娘暴戾的面孔微收敛,和颜悦色道:“我们只抓他们两个!顾公子,您且避避,刀剑不长眼,伤了您就不好了。”
“顾文浩会不会撒手不管?”颜如意急于看顾文浩的神情,忽然一把纸扇挡住视线,扇退人露,朱潇尘微笑道:“顾兄是擒‘贼’大英雄,不会见死不救的,你放心好了。”
“没错,我决不让两位仁兄受半点伤害!”顾文浩迟疑一下,将纸扇当作武器,叫道:“谁先上?”
“也不知道顾公子真否是京城来的大官?若得罪了他,我就没好果子吃,若让这二人跑去报官,我也没好结果!”笑三娘忐忑不安,想了一下,把心一横,道:“管他是不是京城来的大官,一并杀了免除后患!”
“你们一起上!莫留活口!”笑三娘一声喝令,众保镖奋不顾身冲上去。
颜如意被冲上来的人吓得容颜失色,一时不知如何出招,忙施萦波幻步躲避,总能逃过攻击。朱潇尘大喊大叫“杀人了!”,横充直撞,又蹲又跳,连爬带跑,看似一副不懂武功,却能在乱剑之下毫发无伤。
顾文浩扇如利器,出手如风,片刻便打倒数名保镖,阿达挥刀而上,两人打得甚烈,时而飞上梁交手,时而跳上桌案过招,屋里摆设大乱,桌毁凳残器具碎,屋外寻欢之人听说有人打架,有的抱头急窜,有的喜欢刺激便隔廊相望,竖耳聆听兵器相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