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分明就是小偷,还敢大声嚷嚷?”朱潇尘应声回答。他本要回京,后来知道皇帝已不在京城的消息,便回到扬州等待父亲的驾临。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是小偷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项化走到朱潇尘桌前怒问。朱潇尘笑了笑,拍拍项化的肩膀示意他就坐。项化只好坐下。
“你身上有偷来的荷包,足以证明你是小偷!”朱潇尘道。
“我身上哪有什么……”项化一摸腰间,本想证明自己身上没有荷包,这一摸却发现王若仙的荷包又冒出来了,连同自己的荷包也摸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你还要狡辩吗?”朱潇尘问。
“是你偷了我的荷包!”项化生气地瞪着朱潇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朱潇尘反问,“谁才是小偷,你心里明白,难道让我去报官?”
“别,别!”项化立即歉然笑起来,道:“我认栽,还有人比我更高明,我认栽,我认栽……兄台,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叫项化,你呢?”
“既然如此,咱就交个朋友。我姓朱,名潇尘。”朱潇尘道,“幸会!”两人闲聊一番,朱潇尘有事离去。项化悄悄地跟踪在朱潇尘后面,见朱潇尘从王若仙身旁经过,很快王若仙便叫起来:“我的荷包!是谁还我荷包?”她环顾四周,没看到可疑人,却看到项化鬼鬼祟祟地走来,当下以为是项化搞的鬼,于是和项化闹起来。项化知道朱潇尘把荷包还给王若仙,但是他始终看不清朱潇尘是怎样把荷包还给王若仙的,他想偷师已无望。此刻被王若仙纠缠着,项化甚是恼火,突然大叫起来:“娘子打相公了!快来看,娘子打相公!”
王若仙一听,立即松开项化,见众人异样的眼光,她恼羞成怒,朝项化脸上甩去一巴掌,道:“神经病!”说完快速离开。
“真倒霉,一天之内被恶婆娘甩了两次耳光!”项化郁闷道,“去观音山烧柱香去晦气!”
观音山香火依旧鼎盛,近日更加旺盛了,许多竞技的学生都来礼佛求顺利。项化烧完一炷香,刚走出大雄宝殿,不禁啊了一声尖叫:“恶婆娘也在这里!”他不敢再碰见王若仙,因为他有预感王若仙还会再打他耳光。项化忙从另一条路避开,来到幽静的禅院,这里禅房的花木很茂密,忽觉一阵香风从身旁拂过,他定睛一看,只看到一个人远去的背影。
“这人是飘过去的?”项化心里寒颤,道:“青天白日的,又是寺庙里头,怎么还有鬼啊!”他撒腿便跑,却越跑越深,不知下山的路在哪儿。正驻足寻找道路,又闻到那股芳香的气味,项化只觉心旷神怡,忽听一阵兵器的撞击响,项化好奇地跑去观看,见一黄眉老和尚与一个年轻公子开战。项化闻到那公子身上飘来的香味,甚觉奇怪,心下暗笑:“男人搽香,真好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老衲?”黄眉和尚已被那公子的剑抵住咽喉,不敢再动弹。
“淫僧!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半年前你溜进苏州颜府,意图不轨,忘记了吗?”说话的那公子就是颜如意,这个黄眉和尚是小梅与若水阿姨好不容易查到的采花贼!颜如意自然是不会放过此人!
“你是……啊!你就是那个颜小姐!”黄眉和尚万分惊讶,随即换上一脸淫笑,那饥馋的目光盯着颜如意,道:“原来天香美人儿如此标致,看得我只想一亲香泽!唔!”言罢伸脖子过去,忘记了他的脖子还被颜如意的剑抵住。那脖子已被剑尖刮出血,但他还继续伸脖子做恶心的亲吻动作。颜如意汗毛竖起,就怕剑戳穿他的咽喉,于是连连后退,道:“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来呀,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就陪我下地狱!”黄眉和尚淫笑道,“做鬼我也要亲到天香美人儿!”说着已冲向颜如意。颜如意大惊失色,忙施萦波幻步躲开。那和尚又冲过来,颜如意一躲一闪,闪到树旁。
“公子,你快跑啊!”项化朝颜如意喊。忽觉有人从身旁跑过,定睛一看,跑过去的人不正是王若仙!
那淫僧扑向颜如意,颜如意啊了一声,突然有人抢了他手里的剑并迅速地刺出去。淫僧中剑倒在地上,口中直念着:“亲亲我的天香美人儿,亲亲……亲……”
“我杀人了?”那夺剑之人就是王若仙,她早已惊呆了。颜如意回过神,拍了拍王若仙,道:“这个淫僧本来就该死!”王若仙突然搂着颜如意脖子嚎啕大哭。
“你杀人了还有心情搂搂抱抱!”项化跑出来。王若仙一怔,迅速地冲上去,二话不说又扇了项化一巴掌,道:“我相公说那淫僧该死,我杀他只是替天行道!”
“他是你相公?”项化看着颜如意,哭笑不得,道:“你口味很独特,找个搽香的相公!”
“我相公搽不搽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王若仙说完一回头,已不见颜如意,于是又甩了项化一个耳光,骂道:“你把我相公气走了!”说完怒气冲冲离去。
“你们都走了,这里交给谁啊?”项化怕被人误会杀人,也撒腿跑掉。他们刚走,那淫僧便睁开眼睛站起来,原来还没死!
“天香美人儿,我会找到你的!”淫僧阴笑阵阵。忘了说,这淫僧法号如空,一直借着薛神医的名号行走江湖,观音山就是他的老窝。
颜如意在大雄宝殿礼佛,睁眼一看,见项化站在前面。
“兄台你为什么要搽香?”项化问。
“我高兴,我喜欢!”颜如意道,“你是不是也想搽点儿?”
“得了,我只是问问。”项化道,“我只是觉得你眼熟,而且这个香味好像在哪儿闻过。让我想一下……”他闭目细想,想起两年前他去苏州游玩在溪边遇到的蒙面女子,当时那女子留在空气的香味把项化闻得如痴如醉,至今难忘。
“啊,你是那个蒙面姑娘!”项化睁眼大叫起来,但是颜如意已不知去向。
“喂,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项化追出殿外,哪里找得到颜如意。
“我叫王若仙。”王若仙就站在项化身后。项化啊了一声退后,下意识地捂着脸,生怕又被王若仙偷袭。
“我又没问你!”项化道,“我问的是你相公!对了,你不知道你相公是女子么?”
“你才是女子!”王若仙生气道,“我相公乃英杰书院院长的儿子!你小子敢诋毁我相公!”说着扬起手掌,正要甩项化耳光,项化早已溜开。
“你这恶婆娘,没人敢娶你!”项化逃得远远的,道:“那个搽香相公娶你就要减寿了!”
天色已晚,孙贞把醉酒的顾文浩拖上马车回书院,在书院的山路上忽闻一阵清香,孙贞疑道:“少爷,颜如意出现了!”
“你说什么?”顾文浩来了点精神,问:“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