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颜兄!你们怎么在这里?”唐明虽觉惊讶,却很开心。
“缘分!”朱颜二人齐声回答。
“我们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颜如意惊讶地看着自己,又看朱潇尘。
“天知道。”朱潇尘笑道,“唐兄,难得我们三人在此相遇,此情此景,可真痛快!”
“朱兄所言极是!”唐明道,“桃园遇良友,赏桃、品桃、摘桃,痛快!若然两位同意,咱三人于桃园结义如何?”
“结义?好啊!三国时期不正有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么?”颜如意兴奋道,“我们效仿先人,桃园结义!”
“好极了,这个主意不错!”朱潇尘道,“我们在此三人义结金兰!”
三人各折一枝桃花插在地上,一齐跪在桃花前,指天对地宣誓,然后互换生辰,定出长幼。唐明老大,朱潇尘老二,颜如意老三。朱潇尘取来一碗水,唐明碾碎三片花瓣置于碗中,颜如意不知其意,便好奇地看着唐明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头并滴三滴血进碗里,朱潇尘亦照做。轮到颜如意,二人回头一看,颜如意已不知去向。朱潇尘笑了笑,示意唐明别出声,只见他悄悄地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伸指戳了戳躲在桃树旁的颜如意。
颜如意回头一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眼前晃动,吓得他撒腿便跑。朱潇尘挥匕首追着他。颜如意东躲西藏,还是被朱潇尘揪出来,硬拉他回到坛前。
“大哥,你抓稳他的手。”朱潇尘抓住颜如意的一只手,唐明则抓另一只手。颜如意仍想逃脱。
“三弟,别再动了,只是流一点血而已。”唐明抓紧颜如意的手,颜如意就是不听话。
“很痛,很痛啊!我不要割手指!”颜如意叫道,“你们放过我吧,我怕痛!”
“你不相信我的刀法吗?很快的,我保证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痛。”朱潇尘旋转着匕首,抓起颜如意的一根手指。刀子尚未落,颜如意已破天嚎叫。
“叫什么,我还没动手!”朱潇尘举刀晃一下,寒光闪闪,颜如意正要讨饶,唐明已捂住他嘴巴。刀子划过,三滴鲜血流进碗里,却有两个人在嚎啕叫痛!一个是颜如意,另一个是唐明。唐明的手掌被颜如意狠咬一口,牙印赫然入目。
“一会儿记得消毒。”朱潇尘笑道,“谁晓得他的牙有没有毒。”
“朱潇尘!”颜如意横眉怒视。
“这时候你该叫我二哥。”朱潇尘道,“我是兄,你是弟,叫啊?”
“二哥!”颜如意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两个字,语速快之极。朱潇尘听得哈哈大笑,道:“来,把这碗水喝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好兄弟!”
唐明先喝,道了声‘永远不离不弃’,朱潇尘接过碗饮罢,也道了声‘福祸共享’,颜如意接过碗,道:“不许欺负我!”唐、朱二人哈哈大笑,看着他把水喝完。
“你们就欺我小!”颜如意喝干碗里的水,连花瓣都吃光,方怨道:“你们每人只喝一口,剩下大半碗全给我一个人喝!连花都吃了!你们就欺负我!”
“没人让你喝完它。”朱潇尘笑道,“我们只需喝一口就行了。”
“三弟别生气,大哥不会让他欺负你。”唐明道,“去把画卷收好。”颜如意哭笑不得,才说不让朱潇尘欺负他,现在居然使唤他干活!
颜如意乖乖地去收拾画卷,刚捡起一幅画,唐明与朱潇尘已收得差不多了。
“我们不会欺负你的。”朱、唐二人齐声道。三人相视而笑,于是头抵头,躺在地上,形成人字形。
贡品秘密地运进观音山附近的石洞中。此洞隐蔽,内置机关,层层嵌套,是院长多年来秘密修建的洞府,直至去年方竣工。朱常青与院长在后面压阵,一路无事。贡品顺利地运进洞里。车夫卸完箱子,每个人心中早有怀疑,但是无人敢问。朱常青丢一包银两重赏车夫们,让他们绝口不提此事。车夫拿着银两,这数目已远远超出该拿的工钱,所以各个点头答应永不提此事。
将要离开,只听砰地一声响,洞口的石门关上,两旁岩石次第亮起油灯。就在车夫惊慌失措之际,一个人影飞过来,剑光闪闪,片刻间,满地鲜血,所有的车夫绝命与此!
“你为何杀他们?”朱常青大惑,颇为生气。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院长擦掉剑上的鲜血,收剑回鞘中,道:“钱能让他们保守秘密,也一样能让他们泄密!王爷素来这么教导属下!”
“你果然很忠心。”朱常青道,“我父王什么事都交给你,连我都不信任!”
“世子多虑了。王爷只是不想您费心。”院长道,“世子永远都是王爷最疼爱的人,王爷所作的一切全是为了您。”
“是不是为了我,只有他知道。”朱常青心道,“或许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那个女人!”他口中的女人指的是人皮画里面的女子,这幅画他一直收藏着。荣亲王也有一副,只不过那副是纸质的,并非珍稀的人皮。
冷禅旺刚离开崔凝香的住所,不到片刻,只觉四肢渐渐麻木,血液逐渐凝固,手指头已经呈现暗紫色。他大为惊讶,不知为何,一种死亡的征兆来临,他努力移动麻木的双脚,终于走到人行道上,遥见前方花前树下的学生正专心地念书。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麻木,双手发紫,眼睑发红。他蹒跚地行走,摇摇晃晃,努力呼喊求救,但是咽喉已僵硬,五脏六腑坚硬如石,渐渐停止运行,他喊不出声。
“夫子,你怎么了?”顾文浩恰路过,见冷夫子摇摇欲坠,便上前扶住他。
“中……毒……”冷禅旺沙哑低弱地喊,“救……我……”
“谁对你下此毒手?”顾文浩搀扶起冷禅旺,往医馆走。
“沧……源……阁……”冷禅旺言毕,浑身僵硬,从头至脚,坚硬如石。顾文浩松手,冷夫子如石雕般定在地上,眼睛圆睁,痛苦定格在他坚硬的脸上。
附近的学生听到顾文浩叫喊声,闻讯赶来,见冷夫子已死,于是纷纷长跪叩首哭喊。丁夫子、崔凝香等教员赶来,来者皆长跪在地痛哭。
很快,整个书院的学生都相互传冷夫子的死讯,闻者都赶到医官哀悼。医师检查完冷禅旺的尸体,道:“冷夫子中的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这种毒我从未见过。”
“冷夫子临终前说他是在沧源阁中的毒。”顾文浩道,“沧源阁是书院的禁区,为何有毒?”
“此事待院长回来才知道。”丁夫子道,“沧源阁是珍稀典籍所在,岂会有毒?”
顾文浩决定与医师进沧源阁看看,丁夫子负责冷禅旺的后事。
医师给顾文浩一面口罩,两人推开沧源阁大门,里面暗如黑夜。顾文浩率先进去,而医师却驻足门外,他不敢进去,即使戴口罩也惧怕。顾文浩发现医师不敢进来,气得拳头握响,转身出门,把口罩一摘,丢还给医师。那口罩碰及医师,医师已被震得虎口生疼。
“功夫如此了得,险些要了我老命!”医师退缩到一旁,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