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我当这是谁呢?就是你这个武圣王朝的小妖精啊!真不知道太子迷得是什么?竟然愿意答应将冬至的两成收成不计任何条件地拱手相送!看来,你这个狐狸精还真有点本事!能令那么淡薄的一个人,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原则。”
“太子妃这话可说错了,殿下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奴婢只是负责偶尔替殿下弹琴解忧,除此之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妙言一笑,也没把她的话当真。
王太子妃闻言,怒火更深,“贱人,你少得意,太子只不过是一时兴趣,过几日就厌了你,到时候看看你还怎么在本宫面前嚣张!”
“奴婢谢太子妃提点,定会谨言慎行,不辱使命!”
对的,她身上是有使命的,肩负着两国的百年政好,怎可因为一时的争强好胜而毁于一旦呢?
所以,她谦卑,自称奴婢,最大幅度的降低自身的身份,只为了不辱使命。
“知道就好!本宫要你记着,这个宫里最大的还是太子,别以为如今他护你,就能嚣张到几时,今日之事都会有所变数,何况是明日呢?”
妙言也不再言语,只是笑笑,“太子妃所说之话,奴婢定会谨记,只是,太子殿下还等着奴婢去抚琴呢,这耽误了时辰要是怪罪下来了,也不好交差,如若没别的事的话,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着,不等王太子妃反应,妙言便径自离开了。
只听见身后那厮愤恨地跺脚,嘴中咒骂着,“贱人,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妙言无所谓地扯开唇角,真的是没必要去和她争夺些什么。
本就不在乎的东西,她是不会花费力气去斗什么的。
“怎么?你很开心?”谁知,一步之遥处,拓波翌晨竟突然出现,惊得她一个踉跄,抱琴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前倒去。
就在她要与大地接触的那一刻,一双温厚的手掌,圈住了她的腰间,带着灼热的温度,“连走路都不会么?还是说本太子该和人说说,日后你来时,得派座步撵给你?”
话语中无不取笑。
妙言赌气地拍开了拓波翌晨搂在腰间的双手,定定地站直身子,“不劳殿下费心,我还没有娇贵到如此地步!”
“哦?怎么此刻胆子倒大起来了?方才和太子妃说话的时候,本太子见你可是句句奴婢,谦卑恭敬,唯恐祸从口出啊!”
“那是你的女人,该怎么对待,也是你的事情!而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千里迢迢从武圣王朝来到这里的外人,所以,奴婢请问殿下,我有什么资格去和太子妃抗争?”
“外人?呵呵……你还真是看得清!”拓波翌晨有些薄怒,“你当真以为这3个月里的相处都是假的吗?”
“奴婢不懂殿下的意思。”
“你这该死的女人,当真这么不在乎?”
“我该在乎什么?殿下又在气恼些什么?”妙言更加尖锐地反击回去。
拓波翌晨大怒,“司徒妙黎,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谢谢殿下夸奖,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拓波翌晨愤恨地夺过妙言手中的古琴,砸向地面,“滚!你给我马上滚!”
这是妙言头一次看着那个初识时笑得淡然,一副泰山压顶不行于色的男人,竟暴怒成如此,当真是她太过分了吗?
她何尝不知这3个月里,他对自己的好,她所要的,所想的,就算不说,他也会一一替她嘱咐好,安排妥当,只是,这份温暖,终究不属于她,她也从未奢望过。
“殿下……”妙言深吸口气,看着如同孩子般,赌气背着自己的拓波翌晨。
原来,他也有如此孩子的一面。
拓波翌晨不语。
妙言无奈地上前,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袖口摇晃着,“好嘛好嘛,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这一次,你看,我最喜欢的古琴都被你摔坏了,你这气也该消了吧?”
毕竟,这人可是妙言的金主,她这3年的舒适生活,可都要靠着这个男人。就像太子妃所说的那样,除去了拓波翌晨的保护,自己只会处处受敌,哪还有今日的这般安宁?
这之中,他定是费心为她扫平了不少障碍。
所以,就让她牺牲这么一次。
妙言心想:她还从未如此去哄过一个人,要是还不行的话,那她真的是可以去自杀了。
果然,看着妙言一副讨好的模样,拓波翌晨方才还是万般愤怒的心,渐渐软化了,轻咳了几声,“罢了,本太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个小女子计较!”
“恩恩,殿下最宽容最豁达最英俊最伟大了……”一连几个“最”字,逗得拓波翌晨啼笑皆非,这女人也未免太会拍马屁了吧?
一场争执,就在妙言的妥协中,渐渐平息……
日子就这么不平不淡地过了1年。
妙言总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直到她彻彻底底完成了与太子的3年之约,却不料,当她全身松懈,有些悠游自得的同时,却传来了拓波皇的口讯。
“方姑娘,皇上有请,劳烦移驾”玉鸾宫。“
看来,人哪!还真不该闲逸下来,更何况她是一名现代特工,如若松懈,早就死过无数次了。
难道真的是在这里太过安逸?让她连最基本的特工守则都忘记了吗?
妙言不禁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咒骂着,“该死的方妙言,你还真是不怕死啊!难道你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吗?竟然会因为这一年多安逸的生活,而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任务,自己承诺的一切吗?”
通传的丫鬟见着妙言拍打着自己脑门喃喃自语,不解地撑直了双目,“姑……姑娘……你……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难道大白天见鬼啊!
妙言看着面前胆小如鼠的丫鬟,冷哼道,“带路吧。”
“是。姑娘请随奴婢这边走。”
“咦,皇上身边帮忙通传的不都该是太监吗?怎么到了拓波国就成了丫鬟来通传了呢?”
妙言有些疑惑地顿住脚步。
丫鬟闻言,心中一闪,忙解释道,“这……这拓波国不比其他国家,男眷是可以随意入宫的,所以,无需太监这一官职。”
妙言淡淡点头,心中了然,看来,这个拓波国真的要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开放民主得多啊!难怪百姓都如此安居乐业,甚至连她自己都被感染了,不知不觉也开始习惯了这样安逸的生活了。
或许,等到真的要离开的那一天,她也会有一丝丝的舍不得吧,毕竟,安逸幸福,没有波折的人生,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而她,却只是奢望……
正在妙言感叹人生的同时,玉鸾宫已然呈现在她眼前,“方姑娘,奴婢就送姑娘到这儿了。皇上便在殿内等着姑娘。”
说罢,小丫鬟温顺地退下。
妙言深吸口气,不得不承认,这老皇帝可真够奢侈,一座宫殿里里外外都是黄金堆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