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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思虑(1)

他点燃一个烟头,开始思考人性的意志与人类的弱点。

钟鱼无论如何回不到从前了,那些从容笃定、洋洋自得的围炉夜话的日子。他的内心滋生出许多谵妄下作的念头。他看水英的目光阴鸷恍惚,如同一个案发前的罪犯。这一切的变化是水英不能察觉的,她像孩子一样懵懂无知。尽管她曾有过任人作贱的不堪遭遇,但对她而言,是一种混沌状态下的梦寐经历,未曾留下深刻明白的印记。生命真正的苏醒是在此之后,感知感悟的复苏也在此之后,所以她像个初阅人世的孩子,简单、干净而快乐,照样地把冰凉的小手贴在钟鱼的脸上取暖,或者伏在他的肩上一起看报纸,或者撩起他的衣服搔痒。这样随意的身体接触在钟鱼却是另一番体验,惊喜且惊悚。

夜半水英酣然入梦,钟鱼辗转反侧,胡思乱想,新近发现的洋咖啡除具有醒脑的作用外,竟意外具有****和壮阳功能,这样的兴奋状态对此时的钟鱼很不合时宜,给他身受的煎熬火上浇油。一团炙热郁积于胸,烤得他口干舌燥。其间,他数次潜出被窝,在水英的额上,脸上,唇上留下一个浅尝辄止、蜻蜓点水般的渴吻后悄然潜回。这是一种绝对的偷情,连当事人都蒙在鼓里。

这天一早起床,钟鱼收拾齐整后,看见水英还在熟睡,想起夜里听到她轻微的咳嗽声,可能是感冒了,于是不忍心叫醒她,自己一个人挑着人造革包出发了。

走到出站口的时候,一列南下的火车刚好到站,涌出一股浩荡的人流,占据了不宽的路面。钟鱼站在边上,将棍子朝地上一拄,两手交叉握在上面,枭傲地看着这些疲乏的、匆忙的、背包摞伞的芸芸众生,惬意地唱起了《拉兹之歌》:“啊吧拉姑,啊吧拉姑,呀给雷梅斯那妈尼达卡拉姑,啊吧拉姑……”

他忽然打住了,因为在如织的人流中看到了一张似曾熟识的面孔,一个年轻姑娘的面孔。钟鱼的心怦然跳动一下。姑娘提一只军绿色的旅行包,围一条桃红的围脖,和两个女伴并肩走来,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嘴巴冒出蓬蓬的热气。钟鱼怔怔地看着,一时竟不能想起她是谁?在哪里见过?有怎样的渊源?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记忆深处有过确凿印象,否则他的心不会莫名激动一下。三个姑娘越走越近,钟鱼绞尽脑汁地回想,可怎样都找不到头绪。记忆之河仿佛堰塞一般,左冲右撞无法突破。堵得他难受。

三个姑娘已说笑着走到近前,钟鱼发现那个姑娘走路一瘸一拐,似乎有残疾。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钟鱼听到一个女伴说:

“肚子都饿瘪了,先找个地方吃东西,炒饵块怎样?”

另一个女伴说:“饵块不好吃,我们上次吃的铜锅米线味道倒好。”她征询那个姑娘:“是不是,馨儿?”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给钟鱼堰塞的记忆决开一个口子,记忆之河汹涌湍流,通荡了。他扔掉木棍,张开双臂像大鸟一样奔过去——

“馨儿!徐馨儿!”

三个姑娘蓦然看见一个科头跣足的乞丐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惊叫一声四下奔逃,馨儿由于腿脚不灵便落在后面,被钟鱼拦截下来。他喘着粗气问:

“你是不是徐馨儿?”

“你想干嘛?!”馨儿自卫似地举高了旅行包,预备砸过去。

“你究竟是不是徐馨儿?”钟鱼迫切地问。

馨儿迷惑地点点头。“你,你是谁?”

“我是钟鱼啊!”钟鱼像苦难的人盼到了救星那样热泪盈眶。

馨儿擎起的包缓缓放下来。“钟鱼?……”她蹙眉努力思索半晌,将信将疑地问:“……那个大脑袋钟鱼?”

钟鱼使劲地点头:“是我。”

馨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怎么会在这里?成了这副样子?”

钟鱼拖着哭腔说:“我落难了我的钱被人偷了我回不了家了我爸还病着情况怎么样都不知道我天天间破烂凑路费现在还差着一大半呢我困在这儿已经三十五天了……”

“——馨儿!”两个女伴手握砖头站在两丈远的地方喊,“要不要报警?”

“不用。”馨儿摆摆手,“是我从前的一个……街坊。”

馨儿解开上衣口袋的扣,摸出一个手帕系的方方正正的小包,递给钟鱼说:“我的钱都在这里了,拿去用吧。”

钟鱼抬起袖子抹一把眼泪说:“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从朋友那儿借些用……”她又拿出两只煮鸡蛋塞到钟鱼手上,“饿了吧?”

钟鱼攥紧鸡蛋问:“你这是去哪里?”

“西双版纳,我落户在勐腊农场,原一师一团,这次探完家正要回去。你呢?”

“我在沧源,原二师九团,种橡胶……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钟鱼惭愧地看着馨儿,她的模样没有大的变化,一双凉沁沁的大眼睛,只是脸蛋不似过去那么白皙丰润,显得黑瘦些。向下看去,只见她一条腿踮地,另一条腿短一截似地悬空着。钟鱼犹豫着问:

“馨儿,你的腿……”

“打断的,出身不好,家里从前开当铺的。”她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然后提起旅行包,“我得走了。”

“……谢谢你,馨儿。”钟鱼诚挚地说,“钱,我以后还你。”

“嗨”。馨儿不介意道,一瘸一拐地走去与两个女伴会合了。

钟鱼看着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两个女伴急切地追问她什么。钟鱼感慨万千地挥手道:“我会加倍还你的!”

馨儿手帕里的钱有六十二元之多,加上卖破烂攒下的九元二角五分,钟鱼的钱财共有七十一元二角五分,这是一笔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财富。钟鱼首先做的是把陪伴了他三十五天的人造革包像扔垃圾一样扔得远远的,然后抖抖衣服,仰天深呼吸一口。今天的太阳看上去光芒万丈,钟鱼身体的血液奔流出洪流一样的隆隆声。他迈开大步走向售票厅事,显得刚健有力,有勇有谋。

买好火车票出来,钟鱼立即去服装店买了一身廉价但簇新的衣服。接下来去了澡堂,摸出一元钱拍在桌上,大声武气道:“来个小间盆浴,水要烫!”再摸出两元钱拍在桌上,一气摘下搓背、修面、修脚、掏耳四个牌儿。在店员吃惊的目光中傲慢地踱入一团雾气中。钟鱼在热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把一身的皮肉泡出水萝卜一样的通红,从头到脚搓下半斤多黑皴。这下每寸肌肤都涤清了,每个毛孔都舒畅了。他穿着簇新的衣服昂首迈出澡堂时的神态已是英姿勃发,君临天下了。

钟鱼气宇轩昂地回到花台旁时,水英惊呆了,简直不敢相认,甚至联想到聊斋里的什么狐妖,转到树后摇身一变,变做一个公子转出来。

“水英,我们有钱了!”钟鱼幸福地说,“我们有钱了,水英。”

钟鱼带水英去街上买了一身廉价但簇新的衣服,接下来去了澡堂,请她享受了一次透透快快的热水澡,然后一身芬芳一身簇新地走出来。开票的店员亲眼见证了两个叫花子从毛虫到蝴蝶的容颜巨变,踮起脚来不放心地向澡堂内张望,看是否遗留了两具蜕空的人壳。

沐浴更衣后的钟鱼和水英走在冬日的街头,内心却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今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街沿两边餐馆、饭店、食档鳞次栉比,冒着蓬蓬香喷喷的雾气。但钟鱼没有饥不择食地随便走进一家,他有足够的耐心把这气势和好心情拖延下去。招摇过市一圈后,他问水英:

“哪儿就餐?”

“你决定。”水英粲然一笑。

“那,就这家吧。”钟鱼抬手一指,“‘吉庆饭店’,这名字我喜欢。”

钟鱼带着水英从容笃定地迈入“吉庆饭店”,怡然落座。耳朵上夹支笔的服务员过来询问:

“二位吃点什么?”

“吃点好的今天”,钟鱼松松裤带,“鸡鸭鱼肉尽管上,有什么特色菜你们?”

“本店的叫花鸡不错。”

“叫花鸡?叫花鸡不能要。”钟鱼摇摇头,“气锅****……再来条鱼。”

“有癞皮鱼。”

“癞皮鱼?癞皮鱼也不能要。”钟鱼说,“菊花鱼吧,再弄碗热乎乎红扑扑的什么烧菜。”

“鬼血旺怎么样?”

“鬼血旺?算了算了,还四喜丸子吧,来瓶老白干。”

“四喜丸子……老白干……”服务员在小本上记着,“来碟下酒小菜不?油炸臭干子。”

“别,别,臭干子就免了吧。”

钟鱼喝醉了,面色酡红,五指叉进头发里,筷子悬停在脑门,呆呆地望着对面的水英。水英正细心地剔除一块鱼肉里的刺,然后夹到钟鱼碗里,碗里已经堆满了鱼肉。钟鱼迷离的醉眼望去,水英有一种朦胧的梦境之美,虚幻而又真实。钟鱼心里明白,这将成为日后回忆里的一幕了,今后他不会再看见她的脸,这是最后的聚餐。此种结局意料之中又别无选择。比起人生大多数淡如白水的时光,和水英短短三十天相依为命的缘分,就像一杯浓缩的苦咖啡,苦中有滋味。他走之后她怎么办?不知道也不敢想。钟鱼觉得明早独自乘车离她而去像是一种遗弃行为,跟驼背的父亲遗弃驼背一样恶劣,而水英又是那样一副憨真无知的样子,令钟鱼更加揪心,怅然而生霸王别姬一样的苍凉深情:虞兮虞兮奈若何!

“水英……”钟鱼轻唤。

“嗯?”她抬起头。

“哦……你别光顾我,自己多吃菜,多吃菜。”钟鱼说。

晚上,水英将一张花布平摊在地铺上,把花台上摆放的塑胶塑料的猫狗物件擦拭一新,放在花布上,木梳、小镜子、饭盒、“咖啡壶”放在花布上,那身捡来的服务员制服也叠齐整了放在上面,最后兜过花布的对角一系,系成个鼓囊的包袱,又四下看看说:

“铺盖明早再打包吧。”

钟鱼坐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她打点,他面临着棘手的难题:不知怎样开口说出那个不可能的结果。水英像一个即将闯关东的村里女人,对未知的生活满怀憧憬,如晨风一样新鲜美好。家在她心目中什么概念?也许只是另外地方的花台下面,一张地铺和一盆火。

水英拢拢头发坐下来,眼睛因为希望燃起闪闪的亮光。她询问钟鱼:

“明天一早坐火车,后天我们能到家了吧?”

“……哦,这个,不是的……”钟鱼深呼吸一口说,“不是我们,是我,我可以回家了……”

水英怔怔的,茫然错愕的神情。

“我是一个逃犯,水英……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没人相信我,这次回去有什么结果难以预料,也许会被抓坐牢,即便不坐牢,我也是一个黑人,没户口,没单位,没工作,没钱,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以我目前的状况,不能带你一起走。”

钟鱼艰难地说出他想说出话,更深层的想法是,无论她的过去或他的现状,都不可能带她一起走。

水英双眸的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最后像风中的烛火一样熄灭了。

“我想好了。身上的钱除去买车票,买衣服,洗澡,吃饭,还剩下四十二块,我拿出两块钱路上买馒头吃,剩下的四十块钱都留给你。”钟鱼将一卷钱放在她的枕头上,“今后你可以像我一样,捡废品卖,吃饭是没有问题的……不用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了。”

水英将手臂抱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呆地望着火盆上的火,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今后不论遭遇到多大的磨难,都不能气馁,要胸怀一朵向阳花,水英,人家社员都是向阳花。”钟鱼故作轻松地说,“没准二天我们都发迹了,在哪架飞机或游艇上一碰面,哟!这不是当初的患难之交吗,你说到时候多美。”钟鱼笑了笑,笑容很僵硬。

水英依旧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好半天后,她像身心疲惫的人那样虚弱地躺下来,身体蜷缩着,背对着钟鱼。钟鱼起身替她将被子盖好,说:

“踏实睡吧……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就不跟你告别了。”

这晚钟鱼注定难以安然入睡了,他像烙饼一样辗转反侧,最后用被子把头扪得严严实实,强迫自己进入一种缺氧状态的昏睡。然而很失败,险些酿成清醒的窒息。钟鱼挣出被子大口地喘气,却瞥见水英睁着眼睛望着他,不知她何时转过了身子。钟鱼也侧过身来,和她隔火相望。

“还没睡呢,水英?”

“嗯。”

“……冷吗?”

“不冷。”

“我走之后,你就把我的铺盖合在一起用,厚实些。”

“嗯。”

似乎再找不出别的话说,只剩下无语的对视,四目相望中包含了许多的内容,许多的离情,许多的欲说还休,此处无声胜有声。

“钟鱼?”水英幽幽地问,“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会,我会一辈子记着。”钟鱼喟然长叹,“讨饭的日子我会把它忘记,但是你,我不能忘记。”

水英的眼里滚下两行热泪,滑过鼻翼,淌过脸庞。她攥着被角揩去眼泪,然后钻出自己的被窝,走过来钻进钟鱼的被窝。钟鱼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她。

没有多余的言语和试探,两人迅速地除去了衣服的羁绊,如胶似漆地拥吻一处。钟鱼的手指叉进她的头发里,喘息地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嘴唇。外面冷风嗖嗖,被窝里却火热蓬勃,黑暗给予人安全感和投入的肉体体验。以唇舌的缠绵和每一寸肌肤的摩挲感召对方。钟鱼翻身上来,鲁莽而热切地进入她的身体。

钟鱼和苟菲曾经有过一次性爱体验,但那时少不更事,其过程紧张、短促、笨拙,像一场冒险。而这一场性爱如火如荼,酣畅淋漓。钟鱼伐树练就的结实的腹肌,水英富有弹性的小腹,共同奏响了生命的激越之鼓,源源不断地掀起一轮轮的高潮。

……激情过后,钟鱼摊开四肢,沉溺在幸福的疲惫之中。水英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柔软的乳房紧贴在他的腋下。钟鱼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肩胛,那一处的手感光滑细腻。

“水英,我决定带你离开这儿,我不能做一个薄情寡义的人。”钟鱼说,“管他逃不逃犯,顾不了那么多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上凉山种土豆去。”

“明早跟我一起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人了。”钟鱼决然道。

水英的双臂揽紧了钟鱼的脖子,无声地啜泣,一颗冰凉的眼泪滴在上面。钟鱼的嘴向下探索着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嘴唇也是冰凉的。

钟鱼一觉睡到天大亮才醒,伸手一摸,身边空空如也。他惊诧地坐直身子,四下睃巡,周遭的景象一如昨夜;火盆上升起袅袅的青烟,鼓囊的包袱还放在铺上,被窝里尚留有她的余温,水英却像昨夜的记忆一样消失无踪了。

钟鱼穿好衣服在广场上东奔西走,四处寻找,在每一个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双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嘴上焦急呼唤,最终一脸失望地回到原地。钟鱼茫然无措地张望,百思不得其解。站楼的大钟越来越近地指向发车时间。他下意识地摸摸衣兜,摸到一卷硬硬的东西,掏出一看,是钱,昨晚交给她的四十块钱,现在又回到他的口袋,和车票在一起。钟鱼有了一种感觉,水英不会回来了,这种感觉令他黯然神伤。

钟鱼拾起一颗小石子,在地上刻下一行字:

找我:四川.金堂.棬子树街。

他把钱重新塞进枕下,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检票口。

钟鱼一坐上火车,当初归心似箭的迫切心情又接续上了。家是港湾,钟鱼是被翘首盼归的航船,不料途中遭遇触礁搁浅的舛难,如今重拾航程,承载了诸多的悲喜、焦虑、自责、忐忑,近乡情怯。

钟鱼心跳剧烈地推开家门,迎头望见墙上一幅黑边相框,父亲老钟苍老平静的影像咫尺相对。钟鱼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放声大哭:“爸呵,我回来晚了,爸……我对不住您……爸,您怎么说走就走了……”

母亲香华从里屋走出来,将钟鱼的脑袋搂进怀里,泪流满面地说:“儿呀,你怎么才回来,你爸他半月前就去了……往后就剩咱娘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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