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走了很长时间我心一直是平静的。我能一直走下去，我对自己说着。我一刻不停的向前走着，没有翻滚过，也没有奔跑过。如果我现在是坚定不移的，那么我将会看清事实，看清自己。我一直都在想，一路走来经历过太多的艰辛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想要推脱自己犯的错，可我做不到，对于自己犯的错我只能去承受，我无力去改变什么。很多次我都想把自己置身在静隘中，事实上处在静隘中比忍受自己犯的错更让我难受。我总是在尝试着，但我没有一次因为难以忍受而放弃。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坚定的继续走下去。虽然我想不出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但我没有停止过脚步。看着自己踏出去的每一步，油然而生了一种喜悦，不是多么强烈的喜悦，但可以是持续的，可以是久久在心里回荡的。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难受还是什么都不去想。那是什么，我心想着。我想自己走到了尽头，因为我看见眼前有着模糊的景象，很明显那是绿绿的一片。当我想惊叫吐露喜悦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已经干裂，没有了知觉，那种喜悦的喊叫变得无声了，于是我停止了叫喊，但心里的喜悦却让我快要翻滚起来了。我感受着自己现在的喜悦，因为那让我心驰神往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了力量。事实上，强大的力量已经充斥在我的身体里。当觉得自己更有力量时我就觉得自己脚下像是踩着波浪一般，加快着脚步向眼前的景象走去。双手摆的更开，身体不断向前倾，恨不得一步就能走到。我想了很多办法，可我只能是现在这样了。再也快不了了，我心想着。当我想到将要在一片绿地上打滚时，我简直有些乐不可支了。虽然眼前的景象依旧模糊，但并没有影响到我使着劲向前走。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将能使出劲都使出来了，眼看那绿绿的一片越来越大，现在就只需去看清楚了。其实我是在忍受着痛苦向前走着。我看着那模糊的一片，想到了很多。关于模糊的景象，我想到的都是痛苦。当许多次的模糊景象在我眼前变得清晰时，那种惊讶的神情和不知所措的感觉令我没有可以去期盼的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走到了尽头。那是什么，那什么也不是，也许那就是一切痛苦的源泉。事实上，每一次我都坚持住了，虽然那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直到现在那些痛苦的感受还在心底，从未消失。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清醒的，我就一直向前走着，身体越来越向前倾，想要去看清眼睛景象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心想着。如果真的可以显现出一种确切的事实，那么我可以十分肯定的促使自己去做任何事情。现在，我使得自己尽量什么都不要去想，直到最后，我将彻底的明白，模糊或是不模糊对我将无关紧要。我没有再去想看清楚模糊景象时带给自己的痛苦，因为我足够的痛苦，我会像刚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一样，让自己充满期待，让自己一心向前走去。我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犹豫不决，我紧紧盯着眼前的景象，甚至开始担心眼前景象会消失。事实上，那种无法忍受自己现在想法的情绪让我觉得很难受。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拼尽全力向前走着，那强大的力量一直在左右着我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我会筋疲力尽的。我有些担心了，可无济于事。我是多么想要清清楚楚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想自己看到的一直都是模糊的景象，我宁愿自己是精疲力竭也要去看清楚。我无法想象出眼前景象变得清晰时的那种情形，因为我根本想象不出来。这可怎么办，我心想着。一时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向前走着，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也许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再有希望，也许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我在不断让自己平静下来。内心的那种交织至使我想着要转过身去，因为那种交织的感觉让我不想去看清眼前的景象。我需要停止内心的那种交织，所以我要使自己平静下来。向前走着，我心里不断想着。现在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已经忘记，但有一直向前走的想法是不不会变得，我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那种强烈向前走的想法。也许那不是一种想法，也许那原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把痛苦放置在一边，我在等待着更加痛苦。我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我必须竭尽全力去做到。必须经受看清眼前景象时的痛苦，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我知道必须去那么做。眼看着模糊的景象越来越近，我心里的交织随之越来越强烈了。已经无法使得自己静下来了，那么就只有去面对着。事实上，即便我离那景象越来越近，但眼前依旧是模糊一片。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能感觉到自己胸口在受着一次次的撞击。我已经开始感到难以忍受了。我很难受的，嘴角就像被沾黏住了，突然感觉自己是虚弱的。如果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撑不住，我肯定会更加难受的。实际上我在为自己对待生命的态度担忧着，我只希望自己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勇于去承受，即便知道自己走不到尽头。现在我就对自己的怯懦感到难以忍受了，因为我没有勇气，我无法面对现在。当久久看不清眼前景象时，焦躁感一下子充斥在脑海，整个身体就像沸腾了。整个身体由内到外就有着一种灼烧的感觉，也许这不是痛苦的感觉，但这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损害。我想着，再也不能向前了。现在，我仍然能感觉到强大力量在自己身体里，依然可以不断使劲向前走着。但我的身体将很快承受不住，我会没有身体的支撑，于是倒下，就只能想象着自己向前走着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心想着，不能倒下。仍旧向前走着，我知道，至少现在不会倒下的。全身的那种烧灼感其实并没有影响我向前走着，我甚至觉得自己在烧灼感的促使下走得越来越快了。我不知道是否该怀疑自己的想法错了，全身的烧灼是也许不会损坏身体。我已经很确定不会再怀疑自己，因为怀疑会令我感觉更加急躁。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我该继续向前走着，直到身体支撑不住。如果能一直走到了尽头，那么我将为自己感到难过。身体的灼烧感掩盖了我所有的痛苦和难受情绪，我知道自己现在更加迫切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了。现在我看到的是淡淡的绿色，当我靠得越来越近时，颜色也越来越淡，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了。眼前的状况没有让我更加急躁，也许我已经无法再更加急躁了。现在我能做的就只能是不停走着。我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有没有摆动，因为我已经没有知觉了，也许我能感觉到的就只有身体的灼烧。现在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宁愿现在立刻倒下也要去做一件事，我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双手，想在最后看一看自己身上的奇迹。我宁愿放弃继续向前走也要看一看自己身上的奇迹，因为我觉得自己再向前走一会儿就没有机会了。也许我该伤心欲绝了，因为我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我想要低头看一看自己的双手，可我低不了头。也许我的身体坏了，我心想着。从现在的状况看，我的身体很快会坏掉的。其实我不知道怎样的状况才算是身体坏掉了。如果真的坏了，我就不可能再走动，但我能觉察到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停向前着，我看到自己离眼前绿色的景象越来越近了。我无法判断自己到底处在怎样的状况中，也许现在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也许现在是我已经经历过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考虑什么了，因为我感受到自己的心变得很脆弱了。从感到全身灼烧时起，每当想到什么，心就会随之震动着，然后就是一阵短暂的疼痛。我不想让心现在就碎掉，不想再感受到心痛。如果我真的停止去想任何事情，那么我就放弃了，向前一直走着就没有了意义。也许心痛不会让我的心碎掉，也许我只需忍受着心痛。我不会因为心痛放弃，即使心真的碎了我也会一直向前走着，我会竭尽全力，直到心停止跳动。眼前模糊的景象让我有些失望了，但我不想让自己有失望时的感觉，我想让自己一直走下去。我忍着心痛。我心想着，我能看清楚的。虽然我只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灼烧和心痛，但我却走得更快了，也越发接近眼前的景象了。大地的广阔从现在开始消失了，现在看到的好像是模糊的景象堵在了前行的路上。淡淡模糊的绿色，事实上那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广阔湿漉漉的草地，我需要把自己浸泡在水中。不能再焦急了，因为那会让我更加心痛的。眼前模糊的景象不是我焦急就能改变过来的。我离眼前景象很近很近了，已经无法再靠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向前走着，因为我始终离那景象很近，但始终无法再靠近，看到的景象一直是模糊的。我一直在心痛着，因为我一直都在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心就像被刀绞了一样。看着看着就觉得眼前模糊景象是引领我不断向前的指引。我无法闭上眼睛，我不想错过现在我经历的每一刻，因为我觉得自己会在哪一刻看清眼前的景象。我现在有着充足的理由继续向前走着，不论现在我是否停下了脚步。我已经没有了选择，也许现在我的处境是很糟糕的，但现在我所做的也许就是自己最需要去做的。我不想觉得自己是无能为力的，然而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就像被困住了一样，整个身体像是被包囊了起来。那不是一种触及身体产生的感觉，是从心底传出的一种想法。也许我正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困境中，比以往任何时候遇到过的困境都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