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112600000061

第61章 旷野流浪(3)

“有哪个国家的人像这样说话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编织,抬起头来问道。

“有的,汉娜——有个比英国大得多的国家,那儿的人就是这样说话的。”

“哦,说实在的,我真不明白他们互相怎么能听懂。要是你们有谁上那儿,我想你们准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吧?”

“他们说的我们也许能听懂一点儿,可是不能全都听懂,因为我们不像你想得那么聪明,汉娜。我们还不会说德语,要是没有词典帮忙,我们什么也看不懂哩。”

“学这种话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打算以后能教德语,或者至少像人家说的那样,能教教初级的也好,那样挣的钱可就比现在多了。”

“那敢情是。不过该歇着了,今晚你俩学得够多了。”

“我想是的,至少我已经累了,玛丽,你呢?”

“累得要命。没有老师,光靠一本词典辛辛苦苦学一门外语,毕竟是吃力的活儿。”

“是呀,尤其是学像德语这样一种难懂而又出色的语言。不知道圣约翰什么时候能回来。”

“肯定快啦。这会儿刚十点。”(她掏出别在腰带上的小金表看了看。)“雨下得很大。汉娜,请你到客厅里去看一看火炉好吗?”

那妇人站起身,打开了房门。透过打开的门,我依稀看到有一条过道。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她在里面一间屋子里拨火。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

“哦,孩子们!”她说,“现在一走进那间屋子,我就感到难受。那张椅子空空的,推到了屋角里。看上去有多凄凉。”

她用围裙擦了擦眼睛。两个姑娘原先就很严肃,现在则显得悲伤了。

“不过他去了更好的地方了,”汉娜继续说,“我们不该盼望他再回到这儿来。再说,没有人能死得比他更安详了。”

“你说他一句也没提起我们吗?”一位小姐问道。

“他来不及了——孩子,你父亲他一会儿就去了。他像前一天一样,只是有点不舒服,可是没什么要紧。圣约翰先生问他需不需要派人叫你们当中的一个回来,他还笑话他哩。第二天——也就是说两个星期以前,他的头又开始有点发沉,便上床去睡了,打这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你们的哥哥进卧室去看他时,他的全身差不多都已经僵硬了。唉,孩子们,他是最后的一个老派人了——因为跟那些去世的人相比,你们和圣约翰先生像是另一类人。尽管你们都很像你们的母亲,她几乎和你们一样有学问。你活像她,简直就是她的翻版,玛丽。黛安娜像你们父亲。”

我认为她们俩非常相像,实在说不出这个老仆人(这会儿我已经断定她是仆人了)在哪儿看出了不同。两人都脸色白皙,身材苗条,相貌非凡,一副聪明的样子。的确,其中一个头发比另一个稍深,发式也有不同,玛丽的淡褐色头发从中间分开,编成光滑的辫子;黛安娜的头发颜色稍深,蜷曲着密密地盖住了她的脖子。时钟敲了十点。

“你们一定想吃晚饭了,”汉娜说,“圣约翰先生回来了,也会这样的。”

说完她就忙着去准备晚饭了。两位小姐站起身来,她们似乎想到客厅里去。在这之前我一直那么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们,她们的外貌和谈吐,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以致我竟把自己的可怜处境都忘了一半,现在我又想起来了。对比之下,我的境遇就更凄凉,更绝望了。要打动屋子里的人让她们来关心我,要使她们相信我的需要和悲苦是真的,要说动她们给我这个流浪者一个歇息之地,看来是多么不可能啊!当我摸到了门,迟疑地敲门的时候,我觉得上面的想法只不过是妄想。汉娜开了门。

“你有什么事?”她用惊诧的声调问道,一面借着手中的烛光打量着我。

“我可以跟你的小姐们说句话吗?”我说。

“你最好还是先告诉我,你要跟她们说些什么。你是打哪儿来的?”

“我是个外地人。”

“你在这个时候上这儿来干什么?”

“我想在外屋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借住一个晚上,还想要一点儿面包吃。”

汉娜的脸上表现出了我最担心的那种怀疑的表情。“我可以给你一块面包,”她停顿了一会儿说,“可我们不能收留一个流浪者过夜。这办不到。”

“千万让我跟你的小姐们说一说吧。”

“不行,我不让。她们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到处游荡。这看起来很不好。”

“可要是你把我赶走,我上哪儿去呢?我怎么办呀?”

“哦,我敢说你准知道上哪儿去,该怎么办。当心别干坏事,这就行了。给你一个便士,现在走吧……”

“一个便士我不能吃,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赶路了。别关门吧!——哦,看在上帝分儿上,别关!”

“我一定得关上,雨都打进来了……”

“去告诉小姐们,让我见见她们……”

“老实说,我不会去告诉的。你准是个不守本分的人,要不也不会这么吵吵闹闹的。走开!”

“可你把我赶走,我一定会死掉的。”

“你才不会哩。我怕你是心怀鬼胎,这么深更半夜还想闯进人家家里来。要是附近什么地方还躲着你的同伙——强盗什么的——你可以告诉他们,屋子里不光是我们这几个人,我们还有一位先生,还有狗和枪。”说到这儿,这个老实固执的仆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而且上了闩。

这下可真是糟糕透顶了。一阵极度痛苦的剧痛——彻底绝望的痛苦——充塞着、撕裂着我的心。我真正精疲力竭了,一步也不能再走了。我颓然倒在门口湿漉漉的台阶上。在极度痛苦中,我呻吟着——绞着手——哭泣着。哦,这死亡的魔影!哦,这最后的时刻如此可怕地来临了!唉,这样孤独——这样从同类中驱逐出来!不仅是希望这一精神支柱,就连坚忍不拔这一立足之点,也都失去了——至少是暂时地失去了。但是后者,我很快就又竭力恢复了。

“我只有等死了,”我说,“我相信上帝。让我试着默默地等待他的意志吧。”

这些话我不仅在脑子里想着,而且也从口中说了出来。说着我就把我的全部苦难驱赶回到心中,我努力将它们强行埋在心底——安安静静地不再出声。

“人都是要死的,”近旁突然有个声音说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注定要像你这样,受尽折磨过早地死去,要是你就这么因饥渴而死的话。”

“是谁,还是什么东西在说话?”我问道,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不过,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寄予得救的希望了。一个人影就在近旁——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影,我没能看清,夜漆黑一团,而我的视力又变得衰弱了。这个新来的人转身向着门,长时间地重重敲了起来。

“是你吗,圣约翰先生?”汉娜叫道。

“是呀——是呀,快开门。”

“哎呀!这么个狂风暴雨夜,你准是淋得又湿又冷了!快进来——你妹妹都在为你担心了,我想附近一定还有坏人哩。刚才有个要饭的女人——我断定她还没走!——可不,就躺在那儿。起来!真不害臊!喂,快走开!”

“别出声,汉娜!我有话要跟这个女人说。你把她赶走,已经尽了你的责任。现在让我尽我的责任,放她进来。我刚才就在旁边,听到你们两人说的话了。我觉得这是个特殊的情况——我至少得问问清楚。年轻的女人,起来吧,走在我前面,进屋去。”

我很艰难地照他说的做了。不一会儿,我就站在了那间干净明亮的厨房里——就在那炉火跟前——直打哆嗦,浑身难受,我知道自己经过风吹雨打,蓬头散发的,样子一定极其可怕。两位小姐,她们的哥哥圣约翰先生,还有老仆人,全都定睛看着我。

“圣约翰,这是谁呀?”我听到有个人问。

“我也说不上,我是在门边发现她的。”对方回答说。

“她的脸色真苍白。”汉娜说。

“白得像瓷土和死人了。”有人附和说,“她要倒下来了,快让她坐下。”

我真的一阵头晕,倒了下来,可是一张椅子接住了我。我的神志还清醒,只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也许喝点水能让她恢复过来。汉娜,去拿点水来。不过她实在憔悴得不成样子了。这么瘦,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简直成了个影子了!”

“她是病了,不只是饿坏了?”

“我想是饿坏了。汉娜,那是牛奶吗?拿来给我,再拿片面包来。”

黛安娜——朝我俯下身来时,她的长长的卷发在我和炉火之间垂下来,我就是从这一点上判断出她的——掰下一小块面包,在牛奶里浸了浸,送到我的嘴边。她的脸紧挨着我,我看到她的脸上带着怜悯,我从她急促的呼吸里感受到了她的同情。这种像止痛膏似的情感也同样从她简短的话里流露出来:“尽量吃一点儿吧。”

“是呀,尽量吃一点儿,”玛丽温和地重说了一句,也是她亲手给我脱掉了湿透的帽子,托起我的头。我吃了一口她们给我的东西,起初是有气无力,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一开始不能吃得太多——要控制,”哥哥说,“我看她已经够了。”说着他拿开那杯牛奶和那碟面包。

“再让她吃一点儿吧,圣约翰——瞧她眼睛里那副贪馋的样子。”

“暂时不能再吃了,妹妹。看看她现在能不能说话——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感到自己能说话了,于是就回答说:“我叫简·爱略特。”因为仍然怕很快就被人发现,所以我早就决定改用一个化名。

“那你住在哪儿?你的亲友是哪儿的呢?”

我默不作声。

“我们可以派人去把你认识的人叫来吗?”

我摇摇头。

“你能不能讲一点儿你自己的情况呢?”

不知怎么的,我一跨进这家人家的门槛,一跟这家的主人们面面相对,我就不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了,也不再觉得被广大的世界所抛弃了。我就敢于抛掉我沿街乞讨的样子,重又恢复我原来的举止和品性,我又重新开始认识我自己了。所以,当圣约翰先生要我讲一下自己的情况时——眼下我身体虚弱难以从命,我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便回答说:

“先生,我今晚没法跟你们细谈。”

“那么,”他说,“你希望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什么也不用。”我回答说。我只有力气作如此简短的回答。

黛安娜接过了话道,“你意思是说,”她问道,“我们已经给了你所需要的一切帮助,现在尽可以把你打发到荒野和雨夜中去了?”

我看看她,心想,她的容貌十分出众,既生气勃勃,又善良亲切,我突然鼓起勇气。我一边对她的同情的注视报以微笑,一边说:“我相信你们。即使我是一条迷路的丧家犬,我知道你们也不会把我从你们的火炉边赶走。事实上,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随你们拿我怎么样,随你们要我做什么或怎样照应吧,不过请原谅我不能多说话——我感到气急——我一说话就抽搐。”三个人都仔细打量着我,没有出声。

“汉娜,”圣约翰先生终于说,“现在先让她在那儿坐一会儿,别问她话。十分钟后把刚才剩下的面包和牛奶给她。玛丽,黛安娜,我们去客厅,把这件事仔细商量一下。”

他们走了。没过多久,其中的一位小姐——我说不上是哪一位——回来了。我在那温暖的炉火旁边坐着,一种昏昏然的舒适感流遍了我的全身。那位小姐低声对汉娜吩咐了几句。不多一会儿,我便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楼。我湿淋淋的衣服给脱去了,立刻就躺倒在一张温暖干燥的床上。我感谢了上帝——在无法形容的精疲力竭中体会到一种感激的喜悦——很快就睡着了。

同类推荐
  • 各活各的

    各活各的

    储红兵和小枫因爱而步入婚姻殿堂,但不久他们的婚姻就和许多婚姻一样遭遇到危机,他们既不愿放弃婚姻,又想得到自由,于是索性放飞对方,选择双城生活。他们一个住在北京,一个住在海州,虽然相互惦记着,但很快有了各自的交际圈和婚外恋情。小枫与风流倜傥的画家赵西迪相遇;储红兵成为了北漂女白烂漫的密友。新鲜的情感一旦被唤醒,身体的出轨和心灵的出轨便水到渠成。
  • 身份

    身份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魔术师的诅咒

    魔术师的诅咒

    伴随全国魔术热潮的高涨,华升大学魔术社团迎来明媚的春天,众多新生陆续加入魔术社。岂知道,平静的校园却隐藏着一股危机的暗流。日本无头木偶、印度通天绳、美女变野兽、死亡钉床、读心术、预言术等等精彩魔术轮番登场,恐惧与死亡也紧随而至。魔术师离奇失踪,两年前意外死亡的女魔术师悄然复活,这是人,还是恶灵归来?魔术社团的成员一个个遭遇不测,事情愈来愈诡谲了,可怕的食人村、神秘的玫瑰客栈、未知的地下古墓,古代魔术师杜七圣与连环谋杀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传说是真是假,地狱魔术师到底是谁?这是一个惊天阴谋还是一个更为绚烂的魔术表演?
  • 创业板

    创业板

    李明的公司创业板上市前两个月,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之后,他认为志在必得的项目出了问题;紧接着,创业板上市的进程受阻;李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无奈之下,李明与私募基金合作,暗箱操作,制造业绩,终于上市成功。此时,李明却发现自己已经先机尽失,左膀右臂接连卷入各种危机中……
  • 毒咒

    毒咒

    主人公吴耀祖厄运连连,他的两个不到十岁的儿子都在后花园自缢而亡。听从缅甸高僧的指点,他到中国秘密祭祖,在深山中遇一古刹,却意外发现了先祖的许多秘密。经过许多波折,他才发现让他噩梦连连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身上佩戴的祖传玉佩。这块从明末传到现在的玉佩竟然是先祖吴三桂和大明王朝血泪恩怨的起点和终结。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波折后,玉佩终于回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猛妻时代

    猛妻时代

    没有什么我想说的,减价还在考虑汇总IHI耳朵你从牛初乳加
  • 听我仰天唤乌乌

    听我仰天唤乌乌

    乔乌只是个天然呆萌小侍女,做好了为大临英勇献身的准备,但是怎么感觉不太对?简初黎以为自己是个不会动情的太子,但是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个小宫女?这可不妙……算了不管他了!纯情甜宠1V1的背后,有着许多神助攻。PS.会有各种不长眼女配炮灰,女主看着弱,其实是个怪力小机灵。【不定期更新】
  • 你是我荒漠里唯一的花

    你是我荒漠里唯一的花

    厨艺大赛里突然空降了一位大主持人,选手纷纷哗然:莫不是走后门进来的?然而当大主持人化身小厨娘,甜点、小吃、美味佳肴……埋头吃的众人都没有了异议。实力就是硬道理!大赛场地庄园的主人许凌昀却渐渐发现:这个小厨娘好像不知不觉就收买了他的心……郁远兮:我会做饭还武力值一流!许凌昀:我有庄园!悠悠的时光悄无声息地将生活磨成荒漠,你却在寂寂荒芜里开成了耀眼的花。
  • 绝不哭泣

    绝不哭泣

    在很多年以后有人问她:您奋斗了一辈子,什么是您最看中的?她的回答是:眼泪
  • 穿书后她成了大佬的心头好

    穿书后她成了大佬的心头好

    本书又名《大佬他黑化了!》锦州陆家的小少爷陆槿柒桀骜不驯,帅的人神共愤,永远一副玩世不恭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模样。就像那带毒的曼珠沙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栽倒在了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小丫头生的唇红齿白的,说话总是温温软软的,光是看着就让他恨不得一把抱进怀里。本想着再养个几年出手,谁知惦记小丫头的越来越多。最终他按捺不住,将她困于臂弯间,哑声道,“乖一点,不止这颗心,命都是你的。”一觉醒来莫名穿进日记里,为了避免日记里最后的悲剧酿成,秋浔就开始向某个大佬套近乎,结果套着套着一不小心把自己套了进去。某妖孽神色倦懒而又迷离,领口微乱,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这特么谁顶得住?!!
  • 晚安,我美好的初恋

    晚安,我美好的初恋

    这是一场盛世暗恋,可我们终究都还太青涩,敌不过岁月的深刻。在那样青春敏感的岁月,夏加无疑是苏满生命的救世主,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突兀的闯进了她的世界。他对她说,晚安,是宝贝,我爱你的意思。可他却在对她说了晚安的第二天从此消失。苏满喜欢夏加,是她年少的第一个秘密,一场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一个说而不得的秘密。时间太漫长,漫长到让人再遇后不知所措。那时候还太无知,竟忘了还有沧海桑田这个词,要有多少年才算沧海桑田?
  • 高冷女神很腹黑:痴儿总裁猫儿妻

    高冷女神很腹黑:痴儿总裁猫儿妻

    五年前,她怀着身孕被自己最爱的人误杀死,五年后,当家人们渐渐从失去她的阴霾中走出时,她却出现在闪光灯下,享受着众星捧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古玹挑挑眉。“抱歉古总,这是我第一次见您。”女人淡漠的语气像极了五年前的她。
  • 宠妻无度凌总很双

    宠妻无度凌总很双

    高能甜宠,男强女拽。她失了身,还意外怀孕了。关键时刻,她还失忆了。她想到在小说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孩子不都是像爸爸,然后很容易找到的嘛。但很悲催的是,她儿子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他,失了身,还失了心,还找不到人,从此得了相思病。终于再遇,他要为她打下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