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本来想说趁今儿天气好,出来透透气,谁知远远的就听到小孩子的哭闹声,连忙寻声而去。
“怎么了!怎么了?”走到石亭前,只见胤禔正傻傻的站在那儿,胤礽跌倒在树下,哇哇大哭。“怎么了?胤礽没事儿吧?胤礽乖——”一把上前抱起胤礽,只见他白嫩的脸上赫然一片青紫,小袍子上也破了一个洞,手臂上也滑了一道口子,隐约有血丝渗出。“疼——”胤礽皱着小脸,奶声奶气的哭泣,好不可怜。“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轻轻的吹了吹,抱起胤礽往东宫走去。胤禔一脸的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也慢慢的皱了起来,一脸委屈。知秋摸了摸他的头,牵起手跟着静兮。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趁着太医给胤礽包扎,拉过胤禔轻声询问。胤禔‘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抽泣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太子说下课了我们一起去爬树,我说额娘还——要我回去背书呢。太子说我没用,整天就只知道额娘,额娘。然后,我就答应了。”“答应什么?”“答应去爬树,娘娘不要告诉我额娘好不好,不要告诉我额娘,哇——”“胤禔,小孩子是不能骗人呢,只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本宫不告诉你额娘,你额娘也迟早会知道。”“不要!不要!不要告诉额娘!”胤禔手一抽挣脱开静兮,躲到知秋身后嘤嘤的哭。“娘娘。”知秋于心不忍,出声请求。
“胤禔你是大哥,有些时候你应该带好弟弟妹妹。弟弟不懂事,你做大哥的应该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如果今天太子真出了什么事,那你流再多的眼泪也没有用的你明白吗!”胤禔不说话,手紧紧的抓着知秋的衣衫,微微露出一个头。“来,告诉娘娘为什么你那么怕你额娘?”静兮上前轻轻搂过胤禔。一提这话,胤禔又皱起了小脸“额娘总是让我背书,错一个字就要抄写一百遍。而且额娘说了让我离贵妃娘娘远一点,上次额娘知道了我和娘娘说了一句话,回去就罚胤禔跪了一天。如果这次娘娘告诉了额娘,额娘肯定会打死胤禔的。”微笑着摇摇头,原来还以为他是担心闯祸了怕被罚,原来只是怕我告诉他额娘。
“既然这样,那胤禔自己告诉额娘好不好,这次胤礽也有错,不全怪胤禔的,就实话实说,你额娘肯定不会怪你的。”“娘娘你真好,娘娘为什么额娘会讨厌你呢。”胤禔一把扑进静兮怀里,抬起脸一脸不解。“本宫也不知道啊,可能你额娘就是不喜欢本宫吧。”“如果是娘娘做我额娘就好了。”胤禔闷闷的说。
“娘娘,太子主要是擦伤比较严重,未伤及根本,敷些药膏就没事儿了,只是手肘上的伤可能会很疼,这两天注意一点就行了。”“会留疤吗?”摸着胤礽的头,问道。“太子还小,新城代谢本来就快,应该不会留疤。”点点头,张树尘躬身告退。
“还疼吗?”小心的撩开他披散着的头发,查看额头的伤势。涂了药膏看上去肿的厉害。胤礽不回话,呆呆的看着静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巧的唇略微带点婴儿肥,隐约可以瞧见芳萱的影子。“今天为什么去爬树,还背着宫女太监,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沉下声音,胤礽害怕的往里缩了缩,小声回道“我看胤禔总是不开心,你知道吗?他额娘好凶好凶的,所以我就想带他出去玩儿玩儿。是我不当心,不怪胤禔的。不要告诉他额娘好吗?他会被打的。”胤礽眨巴眨巴眼睛,扒着静兮的手,隐约有水珠渗出。轻叹了口气,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饿了吗?”胤礽摇摇头,只是舔了舔嘴角。吩咐知秋去准备点小菜,伸手帮他往上盖了盖被子。
“娘娘见过我额娘吗?”胤礽满脸期望,手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我问过皇阿玛,皇阿玛总说我额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问为什么呢,皇阿玛就不告诉我了。夫子说如果你很想一个人就能在梦里梦见她,但胤礽很想很想额娘,为什么就是梦不见呢?”胤礽自顾自的说着,瞪大着眼睛充满了思念。鼻子一酸,在孩子面前,大人总是自愧不如。知秋端着荷叶糯米粥过来,荷叶的香气惹得胤礽肚子一叫,可又不敢伸手,直勾勾的望着静兮。
轻轻的吹了吹,舀了一勺举到他面前“吃吧,肯定饿了。太医说你手肘破了,这两天不呀乱动。”胤礽拼命的点头,吃了一口就低下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好吃吗?怎么了?”“娘娘,你说我额娘是不是和娘娘一样温柔啊?胤禔有自己的额娘,珀儿也有自己的额娘,我额娘为什么不要胤礽呢?胤礽很乖的。”糯糯的语气,聪明又懂事,知秋都忍不住回头拭泪。“皇阿玛很少来看胤礽,也没有人理胤礽,纺杉姑姑说我额娘很好看的,比你们都要好看,是吗?”“对,你额娘很好看的。”轻轻的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这么可爱的孩子,芳萱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会很骄傲的。“娘娘见过我额娘?那胤礽什么时候能见到额娘呢!”“等胤礽长大就能见到了。”“很大很大吗?”“对,很大很大。”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黝黑的天幕缀满了繁星点点,夏虫脆鸣,偶尔可以听见几处蛙叫。
“你们娘娘呢?”玄烨踏进承乾宫,却见一个人也没有,不免奇怪。“奴婢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外走进来的却是捻巧,一袭烟青色宫装,披散着头发,柳叶眉下弯弯的杏眼,和往常大不相同。举手投足,显尽风流。
玄烨皱了皱眉“贵妃娘娘呢,怎么就你一个。”“娘娘去了御花园,还没回来。”一听这话,玄烨抬步就走。“皇上,奴婢有话要说!”“和你们家娘娘说吧。”“皇上!此事事关重要,皇上就不想知道这些年贵妃娘娘在江南的事情吗。”捻巧连忙追了出去。玄烨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眯着眼看向捻巧,捻巧被瞧着心里毛毛的,偏过头去。
“娘娘,马上快一更了。”瑢林出声提醒。“知道了。”回过头来,胤礽眼睛瞪得大大的,丝毫没有一点睡意。“娘娘要走了吗?”“胤礽乖,纺纱姑姑哄你睡觉好不好?”纺杉弯腰,作势要抱胤礽。“不要!不要!嘶——”胤礽趴倒静兮腿上,无奈扯到伤口,冷哼了一声。“痛不痛,说了不要乱动。”眼看慢慢有血渗出纱布,不免心疼。“娘娘今天不走好不好,陪胤礽睡觉好不好,胤禔说他生病的时候他额娘都会哄他睡觉的。”看着胤礽可怜兮兮的模样,微笑“那胤礽要乖乖的。”“嗯!”一听静兮答应了,只见他立马躺的端端正正,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娘娘!”知秋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不免担心。静兮摇摇头,接过扇子,细心的为胤礽驱赶蚊虫。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玄烨背靠在窗前,出声问捻巧。“皇上你看这个。”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红色雕漆的长盒。玄烨半信半疑的接过。捻巧继续说道“本来,奴婢也只是后来的,自皇后娘娘去了之后蒙贵妃娘娘不弃来到承乾宫当差,可奴婢万万没想到贵妃娘娘会做出这样有辱皇室宗亲的事情来,那一夜,贵妃娘娘回府省亲,奴婢本是夜半口渴出来寻茶喝,谁知道竟撞见贵妃娘娘与纳兰公子正在房间——”“够了!你闭嘴!”长盒一甩,玄烨眼睛瞪大如猛虎,捻巧忽做泫然欲泣状,上前拉住玄烨的裤腿“皇上,捻巧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不想贵妃娘娘会做这样让宫廷蒙羞的事情来,皇上——”
玄烨猛然踢开捻巧,怒火在胸中翻腾,全然不见了平日的温文尔雅,如同暴怒的狮子随时都要发狂一般。捻巧虽然心中害怕,可是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能退缩呢?
捻巧起身,从门外端进早已准备好了的酒菜,满上一杯递给玄烨“皇上。”玄烨眉毛上挑不屑的看了一眼捻巧,不容有他,满饮了一杯。捻巧轻笑,又满上递给玄烨。一杯又一杯,渐渐的,玄烨只觉的头痛欲裂,全身越来越燥热难耐,眼发花,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捻巧估摸着合欢散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可又不确定,把剩余的杯中酒全给玄烨灌了下去。
“皇上,皇上。”捻巧轻唤,玄烨低着头,早已不知今夕何夕。捻巧边扯边拉把玄烨放到在床上,试探着揭开玄烨的衣服,吻了上去。“兮儿!兮儿!”玄烨微眯着眼,只觉的身上压着什么,一翻身直觉是一个女子,极力想看清那人的容貌,确是徒然。捻巧心中也害怕,心一横,抱紧玄烨“对,皇上,我是静兮。”玄烨得到了回答,一用力,挺身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