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襄邢笑嘻嘻的在前面带路,用被邪晔丢了几百个眼刀子,弄的他莫名其妙的,笑容瞬间熄火了。
“站住,你们是谁?”三人刚上岸没多久,突然的从草丛中蹦出了几个慕容国的士兵,举着长枪对着他们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土匪。
“难道慕容国的人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盟友吗?”襄邢跳出去对他们指指点点道:“你们可知我家主子可是慕容残请来的客人。”
“休得对我们皇上无礼。”这几个虾兵小将的,哪里知道皇上请的什么客人,估摸着是邪晔他们在江上沉了船,错过了慕容国迎接的时间,这不,派了几个小兵守着,回去禀告慕容残了。
“你……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襄邢没有料到他们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暴跳如雷,恨不得上前一掌劈了这些王八蛋,所幸被邪晔阻止了。
小言瞧着这情况,绕到邪晔的身边,从慕容彦的腰间解下了一个玉佩,那是他一直随身带着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慕容残应该也有一个。
“这个你应该认识吧?”小言拿着解下的玉佩递给了士兵,士兵接过一看,立刻的恭敬万分,在前面开路。
“王爷请……”小兵这一句话,倒是弄得襄邢丈二摸不着头脑,王爷?谁是王爷?邪晔可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他抱着的男人就是慕容国当今皇上的弟弟彦王爷慕容彦。
可他的消息却说慕容彦在玥玄的手里,这会儿怎么会?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场大战似要拉开序幕了。
“皇上,王爷回来了。”小将认得玉佩,却认不得王爷,还以为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是彦王爷呢,他急忙的率先冲进了慕容残的营帐报告。
跟众将议事的慕容残腾的站起来,急忙的赶了出去,一群大臣跟在他的身后出去,然出去见到的却是被人抱着的慕容彦,他毫无生息。
“邪晔,他怎么了?”慕容残走近,从邪晔的手中接过了慕容彦的躯体,触摸到他的僵硬和冰冷,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林居然杀他,杀了他?”
邪晔没有说话,示意慕容残问小言,小言在两人的注视下,沉重的点头,泪苍然落下。
她说:“我把他带回来见你最后一面,所以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他需要我的陪伴。”
慕容残红着眼眶,胸脯起伏很大,铁拳紧握,青筋暴突着,他含泪点头:“让他随你去,生前他一直就喜欢你。”
慕容残的侍卫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慕容彦,带着小言一同下去了。
慕容残倏地转身,对着他身后的众臣道:“众卿可有看见,他玥玄如此残忍,就算是我们为敌人,可曾经也是兄弟,他如此残害我慕容残的兄弟,我慕容国的王爷,众卿可愿意为我报这个仇?”
现在出兵是极为不利的,两边都讨不到好处,以前慕容残是抱着跟有才的人竞争的想法,可现在涉及了他弟弟的性命,他不愤怒才是怪事,这仇是一定要报的。
“臣等愿追随皇上。”众卿纷纷的抱拳屈膝,以示自己的忠心。
“集结军队,三日后进军恒江对面。”慕容残发号施令。
军营内,邪晔和慕容残拥抱在了一起。
“我们似乎很就没有见面了。”慕容残说,“嗯,是很久没见了,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你不会想到我吧。”
“怎么会。”慕容残实在没法露出知己久别未见的笑容,他说:“不是说这次会有很多人跟你一起来吗?怎么就你和襄邢两个人。”
“在江上的时候触礁了,其他的人还在水上呢。”邪晔很淡然的回答,倒是慕容残无奈极了。
“怎么不早点说——”慕容残抿了下嘴唇,想到自己因为皇弟慕容彦伤心,所以才这样的。
“走吧,去把你的兄弟都救出来。”
“谢谢。”邪晔笑着拍了拍慕容残的肩膀。
慕容残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在这样的情况来帮我,可是,能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吗?看着真不习惯。”
“我差点忘了。”邪晔笑道,伸手揭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张邪魅英俊的脸蛋呈现在慕容残的眼前,慕容残苦笑的直摇头。
“好了,我们走。”
一个月前,宫北航带着如烟来到天疆国的飞蝶谷,已是春天,谷外还是飘着漫天的飞雪。
宫北航抱着用狐裘抱起来的如烟,在谷口跪了三天三夜,这飞蝶谷的主人脾气怪异,不轻易救外来的人,所以宫北航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去求得飞蝶谷的主人能心软一下,替他医治如烟。
“公子,您就别再跪下去了,都跪了三天了,都不见飞蝶谷的主人出手相救,想来他是根本救不了如烟小姐,不如我们去毒虫谷求救好了,那谷里的主人说不准能救治的了。”宫北航的侍卫上前看不下去的劝阻宫北航。
“真的吗?”宫北航暗淡无光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似充满了希望,不过他又有一点犹豫:“我们都等了三天了,说不定飞蝶谷的主人会出来救治如烟呢。”
“别等了,他要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还不是医术不精,治不了如烟小姐,所以故意的不出来,避免伤了飞蝶谷的名声,公子您就别在这里这折腾下去了。”那侍卫讽刺了一通,扶着宫北航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都跪那么久了,想来是连腿都麻了,他可怜的公子,想到这里,心里愤懑的朝飞蝶谷那么丢了一个白眼,铁石心肠。
侍卫看宫北航体力不支的样子,伸手扶着如烟说:“公子,要不我来抱,您应该累了。”
“不用了,你会碰到她的伤口的。”宫北航的胳膊就好像僵硬掉似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就怕碰到了如烟的伤口。
几人扶着宫北航蹒跚的上马车,这时,谷口的上空传来了一个幽然的声音:“别走呀,等等老夫。”
大家回头就见得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山谷的半空落了下来,一身白色的长袍,跟漫天的雪地连成了一线。他的轻功很厉害,好比这漫天的雪花,轻盈的在空中飘荡着,看似速度极慢,转眼间,却已到眼前。
“哎,小伙子,别走呀,谁说我不能治了,我现在就治给你看,保证比毒谷的那个老家伙厉害,再说了,你们这样贸然的去找,不知道还有不有命见到他,他那山谷里可到处都是毒虫蛇蚁什么恶心的东西。”一个白头头发,白袍子的怪老头,抓着宫北航的胳膊,喋喋不休的道,一双灰色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宫北航怀里的如烟。
“前辈就是飞蝶谷的主人?”宫北航质疑的问,这眼前的怪老头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飞蝶谷的主人。
“那是当然了,不是我,还能有谁。”老头捋了捋白胡子,一脸自鸣得意的样子。
宫北航的侍卫一脸没好气的样子瞪着那怪老头,说:“就你这个怪样,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
“住口。”却被宫北航训斥了,宫北航抱着如烟很诚恳的道:“晚辈在这里恳求前辈救救她,她伤的很重,就快死……了。”说话间,宫北航哽咽了,眼眶也变的通红,几天未睡,眼睛里本来就有血丝,被眼泪一浸,显得更加的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