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路者,死。降者不杀。有什么都有我阿里海牙揽下。”正当张然和陆羽打定心思要诛了这个能做主的蒙古军大将之时,老奸巨猾的阿里海牙不知道想到什么东西,带着手下兵马冲了出去。陆羽见阿里海牙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不由有些发急,可是手上又没有弓箭可以。
张然手上有一把弓,陆羽猛然看到这一点,不曾多想,张然为何自己不射这一箭,也不客气立马伸手去抓。怎知这张然不知怎的魂不守舍,这弓死死得被抓在他手中。陆羽一生气踢开张然的手,把弓拽了过来,再从张然身上取出羽箭,正准备直取阿里海牙的性命却发现刚才这一阵耽搁,阿里海牙已经跑得没影了。
“你,太急了,哎。”这时候终于如梦初醒的张然突然说道,就再也不做声,跟着吕文焕随着阿里海牙的大军往蒙古大营深处冲去。
“是我太心急了。”联想到张然平时为人,再想到刘彰曾经教过他们射箭时要专心一致,浑然忘我,才能一击中矢,陆羽感到自己太过于莽撞了,以至于错失良机。这责任完全在他身上。但这地方深处敌军腹地,所以觉得自己莽撞的陆羽就是想道歉,也不好多说什么。
“算了,会有机会的。”张然小声回答。
不过真的是这样嘛,接受这句道歉真的问心无愧吗?张然心中一个声音问他:“张然,你刚才真是在想拿着弓箭要杀了那个番子吗?你在说谎。”另一个声音反驳着说道:“刚才我真的是准备抽出箭,为国除害,为将军报仇,只不过被陆羽给耽搁了。”“是吗?你张然什么时候射箭还要想这么久。为什么刚才射箭的时候想得是,万一发现了,要是小命不保怎么办?”“我没有!”“张然,你没有吗?你是骗不了自己的,刚才你难道不是想将军已经死了,却虎营不大不小也算一支精兵,蒙古番子的官和宋国的官不都是做?有荣华富贵就行吗?”
“张然,你想什么呢?我赔不是还不成?难不成你中邪了?”陆羽有些不解得看着自己的同伴。这张然也真是够小气,自己都赔不是了,还一个人念念叨叨的在那边嘀咕个不停,虽说陆羽并没有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心里估摸着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由有些恼了,这做人嘛不能太得寸进尺,自己是错了,可是认了错,看在大伙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份上按理说就算了,现在还不依不饶了,非得过不去不可,看来得瑟了呀。陆羽一生气就把手重重得磕了一下张然,怎么知道张然正陷入心魔之中根本没有反应到还有人碰到他。陆羽再一想这射箭的时候,就很不正常。这张然的弓艺可是张顺大叔、刘彰大哥当年手把手教出来的,端得是又快又准,三连珠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了。这一次居然愣在那边半天,一定是那番子要他们的邪神下了什么诅咒在。张然大哥说不定中邪了。这样一想,陆羽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又不是什么巫师、更不是什么半仙可不会驱邪呀,更何况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就当两人心思乱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阿里海牙已经逼近了中军帐,原先对峙的两伙人马更加不知所措了,他们不知道阿里海牙到底会帮那一家大帅,如果自己贸然行动的话把这生力军推给对手,怕是要遭遇灭顶之灾。而守卫阿术的两员副将怀都和哈丹帖木儿更加是心中满怀疑虑,这次的斗争来得太过于奇怪和突兀到底是不是两位大帅的意思,他们都不能确定。甚至军帐都进不了,只能从外部看到军帐中剑拔弩张的架势。
“把这帐篷给弄倒,我倒要看看是谁借着两位大帅的名号装神弄鬼。”阿里海牙下令道,两边的人不敢拦截其实未尝不能说是心里早就想看看中军帐到底是什么情形。帐篷哗一声被阿里海牙的亲兵给弄散了,虽说阿里海牙下得命令是毁了就行,不过一想到这帐篷里可能有两个身份不小于自家统帅的人在,那些亲兵还是很小心的将帐篷弄得天女开花一般四下散开,这样就不会伤到里边的人乐。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帐篷里不止两个人,应该换句话说,大伙预想中的两个人是被塞着嘴巴,绑着身子的。意料之外的是,刘彰刘叔彦和陈公公居然是坐在两边,一看情形不妙,陈公公的匕首就贴上了阿术的喉咙。
“陈公公,你居然要犯上作乱?”阿里海牙惊奇得问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场闹剧的来源是素来不管事的陈公公。更想不到的是,这位理应是阶下之囚的刘叔彦居然是现在掌控局势之人。
“让我们走。我放了他们两。”陈公公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既然阿爹转世不愿意变成蒙古的大官,而蒙古国有对他心怀不轨,自己说什么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阿爹就这么死了的。所以陈公公在看过阿里海牙密奏说襄阳能在明日可下之后就发动了所有做得准备,本来这些准备是给陈公公自己留条后路用得,现在找到阿爹了,那阿爹更加重要。当然这也多亏,陈公公一直装得好,估计整个蒙古国上下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其实他还识字。所以这阿里海牙每次的奏折讳避阿术、刘整的不少,讳避陈公公还真没有,很多消息陈公公肯定是知道最早的。
不过即使如此,这番策划也不是说很容易的,毕竟时间仓促了些,加上蒙古国对于伙夫一向管得严格,陈公公基本找不到法子下毒,后来他是干脆心一横,自己亲自在半路上接过茶水,才有机会下毒的。其次挑起两边厮杀,把刘彰偷偷带出来,然后趁乱放了,只不过嘛,陈公公毕竟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难免有些思虑不周,所有才会出现现在这样不三不四的情况。
阿里海牙并不回答的,只是带着人马逼了上去。看到这真相之后,蒙古军就绝了内斗的理由,一堆一堆蒙古人被阿里海牙组织了起来,此时无论是临安的五百人壮士还是刘彰和陈公公二人压力都倍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