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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古满月成了人物(4)

“咋个差别?”吴森茂和李爱媛齐声问,“你讲讲。”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古满月说,“反正是不一样。你们想呵,现在是劳动人民当家做主,共产党反对的就是剥削,将来还要消灭资产阶级。这劳动和剥削差多大劲儿,你们就自己琢磨去吧。”

这可是个二难的选择:当劳动者吧,工资少;拿高工资吧,就得当资产阶级,这可咋办?吴森茂和李爱媛一时间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况之中,不知如何是好。古满月不急不躁,喝茶抽烟儿,耐心地等候吴森茂两口自己做出决定。吴森茂和李爱媛嘀嘀咕咕,磨磨叽叽,半天商量不出个结果。

古满月说:“大哥,大嫂,要不,你们慢慢商量,我明天再来听信儿?不过,你们记住,离月底可没两天了,大家都等着发工资呐,没大哥的工资数,我做不成工资表。耽误了大家的事儿,我可吃罪不起!”

“别,”吴森茂发话了,“满月,大哥不能叫你为难,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决定了:拿原工资!”

“拿原工资?”古满月有些惊讶,“决定啦?大嫂的意思呢?同意?”

“我——”李爱媛似乎还在犹豫。

“没商量,”吴森茂咬牙说,“就这么定了!什么剥削不剥削的,先顾这七八张嘴吧!四五十元?给个劳动者当,又有什么用,能把大脖扎起来?”

“也是,”古满月说,“这一大家子人,还有好几个念书的,四五十元是少点儿,除非家里有——”

“有什么?”吴森茂简直火了,“老弟,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纯牌儿的穷光蛋一个,买卖一合,我啥都没了,以后全得靠这点儿工资过活,管他什么资本家、剥削,顾命要紧!”

“那就拿资方工资吧!”古满月说。

古会计还想问问李爱媛,见她在一边抹眼泪,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古满月自己的鼻子也觉得酸酸的。

“那好,”古满月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大哥保留原工资,那你们就准备补钱吧!”

“补钱?补什么钱?”吴森茂和李爱媛吃惊地问。

“嘿,”古满月苦笑道,“合着这半天,我的话都白说啦?拿资方工资,得有资本家的身份。够这个身份,资本得上两千。你们够吗?忘啦?当初你们家的估价数是一千六百几,还差着小四百呢!”

“一千六?”吴森茂气哼哼地说,“我的货,怕不值几个,甚至几十个一千六!

什么狗屁估价!”

“我的好哥哥,”古满月说,“这话就别说啦,说它有啥用?已经定下来的事儿,无法更改。高也好,低也好,你的资本是一千六,就是一千六。要拿资方工资,你再补四百,说别的,没用。”

“可你叫我上哪弄这四百块去呀?”吴森茂是真急了。

“大哥,你别急,”古满月说,“我倒有个主意。前一阵,我给你们汇账,记得大嫂有几个月工资没支。按说,这个钱算欠你们的,合营店应当给你们补上。店里没说补,你们也别要了。借着这个茬口,我给你们折到那四百差额款里。大嫂虽然定了工资,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支取,特别是合营前的一段时间,连续四五个月没支,我估摸,算下来,总共不下二百。所差的四百,这就去了一多半。还有,店里闹腾仓库里货架不够用,要打新的,还没打,我看你们不做买卖了,留着这一屋子货架也没用,干脆叫店里搬去,我作价时再打宽点,估计也就够了,你们看行不行?”

“行,就这么办!”吴森茂高兴了。

“赶情好,还是大兄弟想得周到。”李爱媛也笑了。

这样,吴森茂为了保住这一百零几元的高工资,七拼八凑,好歹补足两千资本,给自己买了一顶资本家的帽子戴上了!

这年秋天,吴柏岁和吴樱子初中毕业,双双考入高中。吴柏岁升高中,是因为他学习好,是个可造之材,辍学太可惜了。吴樱子呢,是因为她年岁太小,刚满十五,除了继续念书,干不了别的。加之,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整天形影不离,硬要棒打鸳鸯,怕他们受不了,大人也不忍心,干脆算了,叫他俩一块儿升学吧。于是,吴家就出息了两个高中生,加上念初一的老小子吴槐寿和念中专的大闺女吴梅龄,吴家五个孩子,除大小子吴松年已经参加工作,倒有四个正在念书。吴松年虽然工作了,但因学历浅,又无一技之长,又是在区文化馆那种清水衙门,所以挣的钱很少,一个月二十几元,勉强够他自己花销,根本谈不上资助家里。吴梅龄读中专,虽说学费、吃住不要钱,但大姑娘家,穿点儿戴点儿,再俭朴,家里多少总得给个零用钱。这样,吴家一家的生计,可就全指望吴森茂的一百零八块啦!那么,吴森茂混了一辈子,买卖做那么大,他就没有点儿积蓄?有!有多少?不多,三五千块吧。就这点钱,还得感谢古满月,要不是他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要进货”,吴森茂连这点儿家底儿也没有。这几个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不管多也好,少也好,吴森茂平时是一分钱也不敢动。这是吴森茂和李爱媛两口子商量好的“金科玉律”,雷打不动!将来花钱的地方多啦,劲儿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场。旁的不说,就说孩子吧,松年娶媳妇,靠他那二百几十大毛,能办事儿?梅龄要结婚,家里能不给添点儿嫁妆?还有柏岁和樱子呢,若是真考上大学……这点儿钱,哪够一花哟!

于是,吴森茂就只能靠这一百零八块养家糊口,要想把日子维持下去,他的办法只有一个:一个大子儿,分成几瓣花——省!

光阴荏苒,转眼合营已是一年。

一天中午,古满月外出公干,路经北顺城街,顺便来到吴家,想看看大哥大嫂。古满月一进门儿,正听见吴森茂在教训孩子:“放那么些,不怕鞬着?刚买的一瓶酱油,才用了几天——”

吴森茂正在大吼大叫发脾气,一见来了贵客,赶紧丢下孩子,招呼古满月。

“咋啦?嘈儿八火的,跟谁生气呢?”

“还不是孩子,”李爱媛忙打圆场,“你大哥嫌他们吃酱油太费。”

古满月这才注意到,原来柏岁、樱子和槐寿正在吃午饭。三个孩子围着地桌,一人抱一碗籼米饭,饭里拌的是酱油,连个咸菜儿都没有。柏岁低着头,大口扒饭,满头大汗……

古满月见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鼻子都酸了:“大哥,孩子放学就吃这?”

说罢,古满月转身就要往外走,被吴森茂一把拉住了:“大兄弟,你干啥?”

“干啥?”古满月含着眼泪说,“给孩子买点儿菜!”

“不行!”吴森茂拉住古满月不放,“中午,凑合啦,晚上再说。”

吴森茂强拉硬拽,生把古满月按到炕边坐下了。李爱媛眼泪吧嚓地说:“大兄弟,你都看见了,这紧巴日子,可咋过?”

“咋过?”吴森茂气哼哼地说,“人家咋过咱咋过!”

“人家?”李爱媛也来气儿了,“人家咋过的,你见啦?我看,谁家也不像咱,六七口人,就靠一个人的工资,咋活?”

吴森茂还要争辩,古满员突然发话了:“大哥,大嫂,你们先别吵,大嫂一提工资,倒叫我想起来了:大嫂在咱店里,那是在册的呀!”

“什么‘在册’?”吴森茂和李爱媛齐声问。

“大哥大嫂应该记得,”古满月说,“合营前,搞自定工资,你们定的可是两份。”

“没错,”李爱媛说,“这个主意还是大兄弟出的呐!”

“着哇!”古满月说,“那次自报公议的结果,是登记造册了的。合营后,店里的职工录用和工资发放,大体上就是依据这个。”

“那又怎样?”吴森茂不解地问。

“怎样?”古满月兴奋了,“这就是说,在合营店的原始职工名册里,还有大嫂一号呐!也就是说,大嫂应当算是咱店的职工。”

“就这呀!”吴森茂不以为然地道,“她算职工又咋样?当时给她定工资还不是为了多支点钱,咱压根儿也没想叫你大嫂真干。合营的时候,干脆就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话是这么说,”古满月说,“但定了工资,就算正式职工,这是有明文规定的。当时店领导讨论职工名单,考虑大嫂没提出工作的要求,以为您不想出来,所以就把大嫂撂过了。不过,我亲手造的原始名册还在,那是算数的。大哥现在生活挺艰难,若是大嫂能出去,倒是可以多挣一份儿工资,就怕——”

“怕啥?”李爱媛急切地问,“怕店里不准?”

“那倒不至于,”古满月说,“咱有原始名册为据,我再说说你们家的情况,估计问题不大。我是怕大嫂干不了,上班可辛苦!”

“有什么呐!”李爱媛说,“柜台我站过,东西我卖过,就算不干这个,像他干的那个勤杂,我就不信,我干不了?上班,不就八小时么,在家也闲不住,还不如出去挣钱!”

“说得轻巧,”吴森茂说,“家不要啦?”

“就这个破家,”李爱媛说,“有什么可守的?”

“那——孩子上学——”吴森茂说。

“孩子上学用谁管了,谁又管啦?”李爱媛说。

“那,总得做饭、吃饭吧?”吴森茂说。

“做饭?”不知啥时候凑过来的李王氏插嘴了,“你们家这饭还用做?籼米饭、窝窝头;窝窝头、籼米饭,大酱当家,泼一盆盐豆儿吃三天。就今天中午这籼米饭拌酱油,还叫做饭?说得出口,不怕人笑话!”

吴森茂无言以对,李爱媛哭笑不得,古满月直咧嘴。

“满月,”吴森茂转换话题问,“你嫂子出去了,若是别人也跟上——”

“别人?怕没那么容易!”古满月说,“大嫂和别人不同,她是咱店的在册职工。别人要出来,那是新找工作。就咱那店,大哥知道,售货员比顾客还多,再进新人,不可能!”

“那就试试?”吴森茂终于吐口了。

“交给我了,”古满月说,“你们听信儿吧!”

古满月起身走了。

隔天晚上,八点多了,古满月兴冲冲地跑来,进门就喊:“成了,大哥,大嫂!我刚开完会,店领导决定,请李爱媛同志上班。”

“这么快就决定啦?”李爱媛高兴得跳脚儿。

“快说说,”吴森茂也挺兴奋,“咋决定的?”

“是这么回事,”古满月坐下说,“昨天,我先偷空儿分别给书记和经理透了风,说你们家生活如何艰难,又提到大嫂合营前就开一份工资,合营时是在册职工,能否给大嫂恢复工作,以缓解你们的难处,他们答应考虑。这不,今天下班后,店领导开工作会议,书记叫我讲讲你们的情况。我介绍了你们家的情况,讲了你们的困难,还把合营时我造的原始职工名册拿出来了。书记和经理全表了态,同意大嫂上班。别人也没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书记叫我通知你们,还叫我代他们向你们致歉——”

“什么致歉?”吴森茂和李爱媛没听明白。

“致歉,就是向你们表示歉意,道歉。”古满月说,“就像书记说的,合营时他们考虑不周,以为大嫂出不来,没叫你去上班,并不是不想要你了。经理也说,他们官僚主义,不了解你们家的困难,对不起你们,现在,欢迎你出来工作。”

古满月说,“工资嘛!不是原数——四十六,是拿工人工资——二十六元。”

“唉呀,”李爱媛兴奋地大叫,“二十六!给我十六,我都干!”

“那就给你十六!”吴森茂调侃道。

“你说了不算,”古满月说,“会上定的,二十六就是二十六!”

“那我就拿二十六吧!”李爱媛说。

三个人都笑了。

自此,李爱媛就成了“沈城公私合营永安鞋料店”的正式职工。转年,李爱媛又被调到“沈城第二棉纺厂”当工人,而且是检验工。于是,吴家就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无产阶级”。

吴家凭空多出二十几元的月收入,这使一家人的生活多少得到了一些改善,起码不必再吃籼米饭拌酱油了。这件事使吴森茂感慨万分,他现在才真正懂得了工资的重要性。当然,那些当初和吴森茂一样,把自定工资视为“儿戏”,自己定得既低,又没把家里人算上的大多数小业主,现在就只有后悔的份了。难怪有人说:

“工薪,工薪,工人的命根!”而今,本来就拿高工资的吴森茂,家里又多了一个拿工资的人,这真叫他们羡慕不已,又嫉妒万分:“吴森茂这小子真行,当初‘自定’时,他就比别人定得高,还定了两个,现在真拿两份钱。他是不是能掐会算?”

听了这些“闲话”,吴森茂心里挺得意,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本事,这得感谢古满月。可是,在古满月面前,吴森茂就不能提这个“谢”字。一提,古满月准急:“谢?咱哥俩没这个!还不知道该是谁谢谁呢?”

话虽这么说,可事情是明摆着的:现在,吴森茂虽不富裕,但他能养活六七口人,供四个孩子念书,靠的是什么?就靠这两份工资!要是没有古满月的提醒,吴森茂也拿一份低工资,这日子可怎么过?起码得有几个孩子的书念不成!

入秋后的一个上午,正是星期天,全家人都在,吴森茂的大女儿吴梅龄突然回家了,还带来了一个小伙子。原来,吴梅龄中专毕业了,而且分配了工作——留在大连市的一个工厂当技术员,而且已经工作两三个月了。跟她同来的人叫钱益三,以前是吴梅龄的中学同学。三年前,二人“合谋”在毕业后,一起考入了大连的这个中专学校。现在毕业了,俩人又被分配到同一个工厂。这样的工作分配,显然带有“照顾”的性质,因为学校知道,吴梅龄和钱益三在校三年,自始至终都是一对儿,学校也不愿意干那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儿。这次二人一起回家,就是来和父母商量他们的婚姻大事。

据吴梅龄讲,先一天,她和她的钱益三已经到了离吴家不远的钱家,昨晚就住在钱家。钱家没外人,只有钱益三的一个寡妇妈,地方宽敞。吴梅龄和钱益三在沈城逗留的这几天,就准备住在钱家了。钱家老太太见过吴梅龄,很喜欢这姑娘,对吴梅龄和自己的儿子结婚一事,她自然是一百个点头同意。现在,吴梅龄带钱益三回家,自然是征求吴森茂和李爱媛的意见。其实,这个意见,不征求也罢,因为吴家对孩子们的事情,从来不管不问,听之任之。何况,对吴家来说,钱益三早已不是“外人”——初中毕业讨论升学问题的时候,钱益三几乎踏破了吴家的门槛儿;考入中专后,哪次放假回家,俩人都是同来同去,形同一人。现在提出结婚,那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吴森茂和李爱媛自然是只有同意的份儿。接下来的事儿,就是给吴梅龄准备嫁妆。女儿请的是婚假,没几天。李爱媛忙不迭地腾出两只樟木箱子,吴森茂抽空打磨一下,重新上油,漆成大红色。李爱媛和吴梅龄一块儿,起早贪黑儿,赶做了两床缎面棉被褥,加上做鞋剩的泥子头儿、料子块儿,勉强装满了俩箱子。临走,李爱媛又征得吴森茂的同意,从仅有的几千元存款中,取出五百元,塞给了吴梅龄。合着,大女儿工作几个月了,前后总共给家里寄了几十块钱,这一结婚,嫁妆不算,吴家还倒赔了五百。将来,大女儿再有了孩子,就凭她和钱益三两口那六七十块钱工资,还得养活一个寡妇婆婆,能顾上娘家?看来,大闺女是白养白供,指望不上啦!

吴森茂嘴上不说,心里着实有些不快。

吴森茂的心事,逃不过李爱媛的眼睛,但她看在眼里,憋在心里,只能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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