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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失忆的患者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感到头痛欲裂。

“你醒啦!”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我集中注意力,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不认识她,就问道:“你是谁啊?”女人微笑着说:“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叫赵继红。”我更奇怪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继红对我说道:“老公,前段时间你出了意外,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所以想不起我来了。”我尝试回想以前的我,果然如她所说,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看来我真是失去了记忆。

每天赵继红下班后都会给我做饭,有时候带我去离家不远的公园去玩。但是她从不带我去医院看病,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得了失忆症,更不让我出远门,偶尔她也会买几份报纸回来让我看。

这天下午,赵继红还没有下班,我就一个人去公园走走。现在的我一个人只能走这么远的路,再远就不知道该怎么回来了。我感到累的时候就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休息,这时候,一个男人向我走了过来。他笑呵呵地给我打着招呼说:“曹德志,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现在好吗?”

我叫曹德志吗?我正在迷茫,他已经坐在我身边。接着,开始讲他和我的关系。他叫陈思国,和我的妻子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和我是一个单位的,平时关系都很铁。后来他辞职做起了生意。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在这一年里,只见过一次面。我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印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就默默地听他讲。也许是他一个人说话有点单调,陈思国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曹哥,嫂子的事我听说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要节哀啊!”

我大吃一惊,问道:“你说什么?”陈思国说:“曹哥,你忘了?嫂子被烧死的那天其实我和她是在一块的。”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陈思国惊讶地说道:“曹哥,你是跟我装糊涂吧!一个月前,嫂子去商场买东西,结果遇到了大火。她没有来得及跑出来,被烧死了。”听了陈思国的话,我更加惊异,那个自称是我妻子的女人是谁?我急忙说道:“你记错了吧!我妻子还活的好好的。”陈思国连连摇手说:“曹哥,你说什么呢?商场发生大火的时候我也在场,她的尸体还是我抬出来的。当时你哭的肝肠寸断,尸体也是你认领的。”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我是忘了,我又问道:“我妻子叫什么名字?”

陈思国惊讶地看着我说:“曹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开这样的玩笑?连嫂子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嫂子不是叫赵继红吗?”

看来他说的人和我现在在一块的女人是同一个人。难道现在这个女人不是我的妻子,一定是她想趁我失忆的时候对我有什么企图。

回家以后,我翻了原来的旧报纸。果然在一个月前的报纸上有着某家商场发生火灾的新闻。我也翻出了我和赵继红的结婚证,看照片没有错,赵继红绝对是我的妻子。但是陈思国怎么说她被烧死了呢?等赵继红回家以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你认识陈思国这个人吗?”赵继红脸色一变,说:“认识,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和你也在一个单位上过班。”我又问:“后来他辞职做起了生意是吗?”赵继红叹了口气说:“是的,可惜时间不长。他在一次商场失火中被烧死了。”

我更加惊讶了,赵继红居然说烧死的是陈思国。他们两个谁的话是真的?趁赵继红不注意,我翻了她的钱包。在里面我发现了她的身份证。上面是她的名字也不错。

我支支吾吾地说道:“继红,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赵继红惊讶地问:“老公,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吗?”

赵继红长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她拿出一张结婚证对我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过一看,结婚证上果然是我和赵继红的照片,名字也是曹德志和赵继红。看来她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放好结婚证,我问:“我因为什么得的失忆症?”

“这个……”赵继红支支吾吾不肯说,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于是追问道:“我得了失忆症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看?非要我在家里?”

赵继红见隐瞒不住,才给我说了实话。原来她背着我有一个情人,他们经常约会。有一天被我提前回家撞见了,我一时盛怒将那个男的打死了。在纠缠的过程中,我的脑袋撞在墙上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警察正在通缉我,所以她不敢带我去医院,也不敢让我走远。

赵继红抱着我说:“老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前是我不对,我只有照顾好你的下半生来赎我的罪了。求你原谅我。”听完她的话,我吓了一跳,原来我是个杀人犯。

打这以后我也不敢出门了,经常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赵继红能把事情说到这个份上,肯定不是在骗我。我又想起了陈思国,他们的话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这天半夜,我正在睡觉,忽然听到客厅里有动静。我醒来一看,赵继红居然不在我身边。我只好打开灯走向客厅。客厅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咯咯吱吱”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我悄悄下了床,等我走到客厅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一个黑影站在客厅里机械地扭着身体,声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我吓的要死,但是又忍不住好奇。我颤抖着手,将客厅的灯打开。整个客厅顿时变的光亮起来。我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赵继红。只见她浑身漆黑,好像被火烧过一样。身子扭曲的姿势不正是在火中挣扎的样子吗?赵继红扭转身,将一张漆黑恐怖的脸对着我,慢慢向我走了过来。

我吓坏了,急忙爬起来朝卧室跑去。刚转身,后脑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我顿时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睁开眼,赵继红一只手搭在我胸前睡的正香。难道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或者赵继红就像陈思国说的那样,已经死了。我惶恐不定,要是她死了我怎么还能看到她?

这天下午,赵继红还没有下班,忽然有人敲门。我很奇怪,自从我恢复意识以后,从没有人到我家来。我打开门,原来是陈思国。

陈思国笑着说:“曹哥,我打听到你住这儿,就过来坐坐。”我急忙说道:“欢迎,欢迎。”我想起来赵继红说过他被烧死的事,仔细观察了他,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死去的人。就在我忐忑不安地和他聊天的时候,赵继红回来了。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她对陈思国的到来一点都不奇怪。而是和他聊起了商场失火的事。

我对事情不了解,只好在一边听着不说话。听着听着,我感到事情不对劲了。

赵继红说道:“好长时间没有和我老公逛商场了,没有想到,好容易他有了时间,却遇到这样的事。”

这么说,发生火灾的时候,我也在现场?那么我怎么样了?我后背直冒冷汗。

趁他们说话的空隙我插口问了一句:“发生火灾的时候我也在现场?”

陈思国叹了口气说:“曹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能忘?当是你也在现场啊?”

我感到口干舌燥,“那么我……”

“你也被烧死了。”陈思国惊讶地说道,“你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失忆呢?”

冷汗顿时冒了我一身。我惊慌地说道:“不,这不可能。”

赵继红阴森地笑了,说道:“老公,别害怕,做鬼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我们不也是过的好好的吗?”看她的样子真像女鬼。

我吓得连声大叫:“不,不。我没有死。”

赵继红递给我一面镜子,说道:“要是不相信的话,你自己看吧。”

我呆住了,我很害怕那个镜子,害怕看到一个很狰狞的面孔来。但是我又希望自己还是活着的。我颤抖着手,将镜子接了过来。镜子里的人满脸漆黑,分明就是被火烧过的一样。我惊叫一声,镜子摔在地上碎了。

“不,我不是鬼。”我大声喊叫着。赵继红和陈思国诡异地笑着:“别害怕,做鬼比做人容易。”看他们想要靠近我,我惊慌地跑了出去。

一路上狂奔,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希望赵继红和陈思国不要赶上我才好。直到浑身没有了力气,我才停了下来。现在我该去什么地方?我孤独地走在马路上,忽然我想起来了。说不定这是个圈套。我问了一个路人,然后去了火葬场。

我来到火葬场找了一个负责人,问他半个月前有没有一个叫曹德志的人死者。负责人开始很不耐烦,但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只好查了一下。

他说道:“半个月前确实有个叫曹德志的死者被送来。”

我急忙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负责人说:“是在一家商场失火的是被烧死的。”

我吓的尖叫一声,跑出了火葬场。我刚跑到大街上,一辆车子就停在了我身边。赵继红和陈思国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阴森地笑着。陈思国说:“曹哥,你怎么在这儿?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快点跟我们回去吧!阎王还等着我们报到呢。”

“不,”我的叫了起来,“我没有死,我没有死。”说完,我转身就跑。很快,我就被陈思国追了上来,将我按倒在地上。

“不,放开我。”我惊慌地大叫着,“你们都是鬼,离我远点。”

周围逐渐聚集了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用力挣扎着,想甩开陈思国,“不,我还没有死,我不会跟你们去的。我没有死。”

耳边很快传来了警笛声。几个白大褂匆忙下了车,将我制服。我感到一阵疼痛,不知道他们给我扎了什么针。很快,他们就将我绑了起来,然后将我抬上车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绑的不能动弹。难道这就是地狱?我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白大褂走了进来。

我害怕地叫道:“你是谁?牛头还是马面?”

来人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真是病的不轻啊?”我大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大褂苦笑着摇摇头说:“可惜了,多好的人才啊,没有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更加惊异。问:“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白大褂叹了口气说道:“你忘了你是谁?”然后抽了一针管药,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吧!你叫曹有志,是个悬疑小说作家。你有个哥哥叫曹德志。一个月前他在一次商场意外失火中丧生了。你却因为出去旅游,谁都联系不上你。也就是说,你失踪了一个月。没有想到,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神经病。不知道这一个月里,你受到了什么刺激?”

“不,”我大声说道,“我不是曹有志,我叫曹德志。我没有死。”

白大褂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有臆想症啊,曹德志是民营企业家。资产过千万,在本市谁不认识他?虽然你们长的很像,但,他的妻子还是认的出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将针头刺进我的身体。然后离开了。

我顿时冷静了下来。不错,一定是个骗局。我的真是身份是曹有志,是个写小说的。我有哥哥叫曹德志,是个千万富翁。哥哥在商场购物的时候遇到了火灾去世了。赵继红不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嫂子。她怕我会和她抢遗产,趁我是失去记忆的时候和陈思国装神弄鬼的吓我。而我却很容易就进了他们设计好的全套。于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失踪的这一个月里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刺激,成了精神病人。

过了三四天,赵继红来看我。看到她满脸得意的样子,我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

“怎么样?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赵继红阴冷地笑着问。

我愤怒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和陈思国的安排吧?”

赵继红笑笑说:“没错,你很聪明,一切都是我们的安排,真不愧是写小说的。不过,你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现在是个神经病患者,你说的话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问道:“我到底是怎么得的失忆症?”

赵继红叹了口气说:“看你可怜的份上,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免得以后你死的时候还是冤死鬼。那天你哥要去商场,我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去。然后等你哥出发以后就把陈思国叫到了家里。忘了告诉你,陈思国其实是你哥手下的员工。本来在你哥回来之前,他是可以离开的。谁知道你突然来到了我家,你发现了我们的事情。当时发生冲突也不假,不过你没有杀了陈思国。陈思国把你推倒了,很幸运的是你的头撞到墙上,失去了记忆。要对付你这样的书生,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你就把我藏了起来,然后和陈思国合伙逼我相信我们都是死人。”

“对,我说了,你很聪明。”赵继红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样谁都会相信你失踪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变成了神经病。曹德志所有的家产都会落入我的口袋。事情太过于顺利了,我都感到意外。”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微微笑了起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赵继红略带吃惊地问:“怎么?你……”

我得意地笑了,说道:“在几天前我就明白了你的用心,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我已经说服了医生,让他们相信我是被陷害的。”说着,我拿出一个录音笔,“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录下来了。”

赵继红顿时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她惊叫着扑过来。早就藏在门外的警察闯了进来将她制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继红连分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听说赵继红要来看我,我就知道她没有安好心。于是就通知了警方。我哥死了以后,按照法律她可以拿到大部分遗产的,可惜她太贪心了,想连我这份也要了。现在她已经因为触犯法律失去了遗产继承权,恐怕这是从一开始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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