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听闻今宣阳总兵邱阳之讯,公子薛子澈于燕国太子慕容镜所擒,生死未卜;听闻战前汹涌,不死亦重伤,其左将身中三箭,极近要害。
听闻此讯,我心甚慌,恨不得立即前往宣阳,但烈笙歌拦住我,不予我离开雷州半步,此乃军令。
燕之蓟州于半月后沦陷,亦是宣阳总兵邱阳与丹公主所为,但燕都亦传来消息,我大连第一谋士薛子澈已被施以绞刑。
得知此消息,我唯一的念想,生不同居,死亦同穴;烈笙歌知道我的念想,他拉着我,对我说,城瑾,若此刻三弟尚在,他岂会允你如此?好生珍重。
“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无他了,我最后的期盼,不过是能找到他的穴,死同穴,哪怕今生再无姻缘,只盼来生我俩能早些再遇见。”
“城瑾,你定要如此?”
烈笙歌眼眸悲伤,他望着我,洞穿秋水,若时间有这样的男子,任何女子皆为其倾心,若没有子澈,兴许我与他亦能成就美满姻缘;只可惜了。
他放开了拉着我的手,他温润的笑容,我多么期盼这样温柔的笑容能够出现在子澈的脸上,只对我一人。
他说,城瑾,此生无缘,若有来生,我必定比三弟早一些先遇到你。
若是如此,烈大哥,你可要,看好时辰了,莫要再晚了。
他拦不住我,我一定要去找子澈,再无回头;但我飞奔至蓟州,方才得知,简轩已与三日前救回子澈,微伤,无大碍;他已周全,我来的亦不是时候了。
他们稳固蓟州便要去与王爷会和,先至洛阳,再至白璧,我一路尾随却始终不曾现身,此行犹如神助。
我遇见了得道高人,他一语道破我之心思,他名单叶,告知泺阳将有大劫,是关妖神之说;我本是不信的,但道长却说与薛子澈有关,我便作了这个赌,与道长前去见他们,见子澈,见烈笙歌。
商量至此,先到咸阳见王爷而已,酒席之上我于丹公主劝酒,皆诧异于我;我知丹公主身怀六甲,自是愿她保重身体。
两人恩爱至此,我知自是多余,丹公主悄悄会见与我,同我说了许多。
“城瑾姑娘,我知道你对子澈心思如何,若是当初身在鬼方之时,我心中并无芥蒂与你共侍一夫…我便直说了,如今,我们不想委屈了你,我和他只想两人一生恩爱,我不是会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还是请城瑾姑娘再找…良人吧。”
“城瑾自有自知之明,但城瑾于公子再难割舍,请公主成全,即便只为侍妾,怕是婢女亦可,请公主不要驱赶城瑾。”
“于此,伴其一生,足矣。”
“你这是何苦呢?你,会后悔的。”
“决不,此生若有悔与子澈,必当天谴,生生世世不得安生!”
启元七百七十六年,八月十五,犬戎南下夷陵,攻入楚国,楚国灭亡。
启元七百七十六年,十月初五,犬戎继续难攻,渡汗汉水,入齐国,灭连朔。
启元七百七十六年,十二月初十,犬戎入韶关,先后灭封国,魏国,梁国,占据南方半壁江山。
启元七百七十六年十二月二十日,大雪纷飞。
旧年年末,丹公主不慎失足跌落阁楼,腹中孩儿就此夭折,子澈悲恸不已,我亦伤怀,我与公主已为至交,如今她这般我又怎会快乐。
启元七百七十七年大年十九,墨国灭亡,南方最大的居国就此陷落。
启元七百七十七年二月初五,至此,犬戎正式改为燕戎,燕,戎二国合并,势力庞大。
至此,南方琅邪,曲阜,(汭水),彭城(谙水),睢阳(颖水),阳城(汝水),楚方城,宛城,汉水以南皆为燕戎之天下,大连失去半边江山,再难收回。
如今的咸阳,犹如腹地,兵荒马乱,情满天下,乱舞燕连。何人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