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关秦然的事情有限，不过是些生活上的琐事。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徐庆问的就是这些生活上的琐事，如果不是他之前掏出了证件给我看，我甚至会以为这个徐庆是秦然的什么亲人。
“谢谢陈小姐你的配合，你这边在休息好了之后就可以出院，只不过林轶还要留在这个医院受我们看护。”
徐庆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还好秦然具体是怎么枪杀小桃的事情他没有问，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
目送徐庆走出病房，宋阳扭了扭脖子，一脸无语，“我还以为这个国安来的大哥会有什么惊人的问题要问你，结果全都是些不痛不痒的。”
“这……这不是你们警察想要得到的信息？”
宋阳白了我一眼，伸手指着自己，“陈繁，你看我们警察像是白痴吗？知道秦然那个家伙喜欢喝牛奶还是喝茶，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好处？”
我尴尬地对宋阳笑了笑，“说的也是，你们又不给他送礼，知道这些的确没有必要。”
宋阳露出十分诡异的笑容，他凑到我的身前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知道要是我的话，我会问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接宋阳这个话。
他自顾自地往下说，“秦然平时杀人用的都是什么武器，上次小桃他具体是怎么弄死的。他在你们家待了多久，没有没有说下一个地方有可能会去哪里，他和林轶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宋阳的每一个问题都让我的后背冷汗直冒，这才是警察应该问的专业问题啊。就算我抗拒不回答，也能够给我在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压力。
我强自镇定下来，看了宋阳一眼，“那你怎么不问？”
宋阳耸了耸肩膀，“我就算问，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看见宋阳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他其实只是想要秉公执法的做一些事情，偏偏有我横在这些重要事情中间，这就让宋阳每次都不得不照顾到我的利益。
气氛沉默了下来，不想让气氛继续尴尬的我本来想开口对宋阳说我累了，让他先出去一下。
一抬头却看见宋阳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宋阳，十分的沧桑与深沉。
“陈繁，名仕会所的案子本来是不归我管的。还记得最先盯上刘雪丽的警察是谁吗？”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一个不怒自威兢兢业业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秦大山？”
宋阳点了点头，“虽然那个时候大山做得都是一些调节的民事纠纷，不过那个女孩儿的死还是激起了他作为警察的正义感。他的鼻子很灵敏，比我们警局里任何人都要灵敏，他知道那个女孩儿死得不简单。”
宋阳说的那个女孩儿就是郭艳，因为违反缠梦的规矩，和客人一起溜冰，所以最后被彩姐给弄死了。
宋阳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大山是个很有能力的警察，不过就是脑子不太灵光。我们安北市每次大规模的扫黄打黑行动总是抓不到一些关键人物，上面的领导也没有强制性要求我们抓住某个大佬，这是什么原因？不过是我们系统内部就有人和对方通风报信而已。”
我静静地听宋阳说了很多和秦大山有关的事情，从他第一次破获一起离奇的刑事案件，到最后莫名其妙地被调到城东分局，成为一个天天帮阿婆找猫，帮夫妻调节家庭矛盾的警察。
这其中的道理我和宋阳实在是太清楚了，秦大山可能也清楚，只不过他不愿意妥协，也不愿意认输。
“那个女孩儿的案子不是他主管，我劝过他不要偷偷调查，因为他的能力很有可能就会牵扯出一大张网，结果他没有听我的，还是去碰了。”
我疑惑地看着宋阳，“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应该不是为了缅怀故人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宋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想说秦大山不是被黑社会杀死的，而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宋阳的这个推测实在是太大胆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报告是，秦大山在赶往酒店的时候正好遇到撤退的狼叔他们。他们手上有枪，双方发生激烈的交火，最终秦大山被枪杀。
看我一脸难以置信，宋阳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个地方？”
“又来？”我狐疑地看着宋阳，上次就是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结果就去了刘雪丽处刑的现场。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而且你现在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那些流匪应该还盯着你的。”
宋阳说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情之一。
林轶住院，秦然被国安的人撵得鸡飞狗跳，那个叫做秦泰的家伙，说不定也被抓到警察局问为什么要帮着我们隐瞒了。
换上自己的常服跟着宋阳走出医院，宋阳在拿车钥匙开车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花坛的方向。
“怎么了老宋？”
宋阳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坐到副驾驶上，我看了眼手上的手表，“晚上十点之前我要回家，今天被你们折腾了一天，公司的企划案还没有做。”
宋阳将转动钥匙将汽车发动起来，“什么叫做我们折腾你一天，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和那个林轶现在就躺在太平间里了，还什么公司的企划案，你人都不在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家。”宋阳见我脸色不太好看，又补充了一句，“去见王丽，你认识这个人的。”
我眼睛微微一眯，的确对王丽有印象，她是秦大山的助手，一个冒冒失失情绪很容易激动的女警察。
不过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转过头看宋阳，“不对啊，王丽为什么会在你家里，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