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奋力挣扎的姜洋听到这清丽动听的声音后,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过去。他见这藤蔓挣脱不开,干脆就放弃了挣扎,默然望着着前方的二人,那样子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我师姐方才问你话,你耳聋了吗?”绿衣青年咄咄逼人,手中绿光更盛。只见缠绕姜洋的藤蔓勒地更紧了,姜洋的呼吸一滞,脸色苍白好似喘不上气来。但看向绿衣青年的眼神却变得坚毅起来,似要好好记住这张脸。此仇不报,他枉为姜洋!
“叶师弟,放下他。”白裙女子平静开口道。
绿衣青年沉默,但手中绿光点点,哪有消散的迹象?其实,他之所以一上来就给姜洋的苦头吃,一方面为了逼迫姜洋如实回答,另一方面却是心中对于姜洋能如此之早感悟神澜术有一丝嫉妒的情绪。
“叶师弟!”白裙女子沉声道。
绿衣青年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但却不敢违背女子之言。“哼”了一声,手中的绿光消散,原本绑住姜洋的藤蔓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见一枚暗绿色种子出现在了其手心中,掌心一翻,不见了踪影。
姜洋摔落在地上,捏了捏胳膊,按了按腿,仍然谨慎地看向前方。他知道他不是眼前二人的对手,对面这两人想要杀他跟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同时心中不禁抱怨,这才刚刚解决了一个又来了一对,看来得尽快离开这金山了,到时候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不过……这个穿白裙的女子还真的是美若天仙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在惊讶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好感。毕竟,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第一印象都有着好感。
这时,白裙女子又一次和善地问道:“你所修炼的功法可是名为《水源功》?”
姜洋见如此美丽的女子这么问自己话,脸色微红,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中却是暗自谨慎了起来,这二人来历不明,目的亦是不清楚,而且实力远在他之上。他可不想像蚂蚁一样被莫名其妙地抹去了。
“在下不知,这是我从一个老道士身上找到的,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仙子所说的《水源功》。”姜洋学着评书中的对白,拱了拱手,含糊其辞道。
白裙女子和绿衣男子皆是眼神一亮,绿衣男子抢声问道:“哦?老道士?那道士现在何处?”
姜洋闻言,只是看向白裙女子。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姜洋继续。
姜洋略一斟酌,这才开口道:“我本是这金山门的弟子,一次闲逛无意中发现了这处院落,好奇心使然,这才走进了院落。”
“那名老道士当时就盘膝坐在这院落内,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后来我才发现这老道士已死去多日了,那无名法决,我便是从他身上找到的。”说完,还把薛明手抄版的《水源功》扔了过去。这薛明所抄功法,并无功法名称,此时被他给用来搪塞对面之人。
白裙女子凝视着他,似乎想从姜洋的脸上看出端倪,然而姜洋的眼神清澈无比,哪像撒谎的样子,过了半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她哪里知道,姜洋从小顽皮,早练就一副撒谎的本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破绽,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被骗过去。
“那道士的尸体呢?”白裙女子继续询问着他。
“就在院落后面的坟茔里。”姜洋指了指后院,“我见那道士死的可怜,就把他给埋了。”
白裙女子点了点头,心中对姜洋好感顿生。身形一晃向院落后方走去,看似缓慢,但只是几息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原地眼神不善的绿衣男子。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白裙女子去而复返,绿衣男子望向前者,二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蓦地,白裙女子看向姜洋,姜洋全身一凛,这种命运被他人掌握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啊,本以为摆脱了林温,他就自由了,可是如今随便来了一个人都可以随意揉捏他。
“你修炼我门中功法,但是却并非我门中人,按照门规,当将你击杀,以免门内功法泄露。”
说道这,姜洋的脸色一白。但是随即又仿若听到了天籁之音。
“但是念你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给你一条活路。”白裙女子顿了顿,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仿佛点亮了姜洋心中的黑暗,上玄月的淡淡清辉倾洒在女子的脸颊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冷釉,如极品青瓷一样璀璨夺目、闪烁着流光溢彩。只把姜洋眼睛都看呆了。
“哼!”绿衣男子似乎极为不满姜洋如此咄咄的眼神。在他看来,袁师姐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不仅生的极美,修炼天赋也是高人一等。而自我感觉良好的他,自认为还是有那么一丝机会和师姐结为道侣。但是现在一个乡野小子竟如此无礼亵渎,这让自诩为护花使者的他有些怒发冲冠。
“齐国东边嵘荡山脉的另一面,有另一片天地。我们就来自那里的升云宗。我升云宗十年一届拜山大典,每次均会有元海境以下、二十五岁不到的炼气士加入。而下一次则是在……五年后,如果你能在五年之内,赶往我升云宗,参加拜山大典。那么你便是我升云宗门徒,修炼水源功便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如果你没有去或是没有赶到的话,你就做好随时面临我升云宗的追杀吧。毕竟,我升云宗的功法可不是能随便炼的。”说到最后,语气愈加冷漠。
姜洋听到这,大概知道了这条“活路”怎么走了。当下无奈叹气一声,已经没得选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旋即点了点头,但并未多言。
白裙女子笑了笑,抛出了一枚令牌,姜洋连忙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枚小巧精致的圆形令牌,令牌一边是朵朵火焰,另一边则是滴滴雨水。以阴阳鱼分割开来。
“这是我的令牌,另外……”
“我叫袁沁燚”
话音刚落,二人便乘云飞向天边,身影渐远,几息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袁沁燚……”姜洋望向天边,借助月光和自己目前的眼力,看着那道越来越远,渐渐化为原点的婀娜身影,喃喃着,神情茫然。他也说不清,他现在是个什么情绪,是悲?是愤?还是喜?
“诶,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想办法,回宁城,见父母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手中攥着那枚令牌更紧了……
却说袁沁燚与叶卓辰二人离开后,二人乘云在月下急速飞遁。这云朵乃是升云宗天宗弟子的制式飞行法器,人手一件。
“袁师姐,师弟我实在是想不通。就算你看上他了,你完全可以直接带上他回宗门,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如果他届时胆怯,那岂不是有可能会导致门内功法泄露?”绿衣男子试探道,事实上他也确实不解,一个乡下小子,宰了得了。用得着费那功夫?还把自己的令牌都给他了。
“你又不是执法殿的,这事何须你我操心?更何况,虽说《水源功》是门内九种能一直修炼到固丹境的功法之一《水源碧波圣典》的前面部分,门内修习者不多,但却也不在少数。就算这小子被执法殿的人给抓住,查到你我身上了,我想我今日的选择也是合情合理。”白裙女子解释道。
事实上,最开始看见姜洋时,他是惊异姜洋如此小便领悟神澜术,特别是那水火之力的运用方法,让他颇受启发。这也让他产生了爱才之心,于是便指引他拜入升云宗,至于为何不自己带上姜洋。其实并不是她不带,而是带不了啊,她和叶卓辰二人借助宗门前辈的路线和各种法器才能穿过嵘荡山脉,倘若带上这么个负担,万一把自己给连累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姜洋最终赶上拜山大典,那说明姜洋是一个有机缘、有天赋之人,那将来对自己也是有一定好处;而如果姜洋未能赶到,她又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损失一枚令牌罢了。至于追杀?关她何事!
皎洁的月光下,袁沁燚端坐云朵之上,忽然回头看向金山上,嘴中小声念叨着:
“修炼界中,资源、法宝、地位都要靠自己去争,如果你争不到这条活路的话,这条路不踏上也罢!”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得,神色变得伤感起来,但是只是一瞬间,就再次变得坚定起来,宛若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