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鲜卑都会南下侵扰大汉边境,尤其鲜卑大王檀石槐在世那些年,几乎每年鲜卑都会南下好几次。檀石槐死后鲜卑内部发生分裂,鲜卑的实力也受到打击,他们每年南下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几年他们每年只是南下一次,时间一般都在秋收之后入冬之前。今年我们来的时间正好是他们南下劫掠的时间,鲜卑人管这个叫打草谷。
雁门太守高顺接到边报之后立刻调部将朝庄和俞涉带领本部兵马前去雁门关增援,另一面赶紧给丁原发急报求援。雁门关的战报每天都会传回雁门郡,消息总的来说还算好,虽然鲜卑人几次攻城,不过都是些小股部队,很快就被打跑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南下的鲜卑人并不多,大家对前方的战事也就不那么担心了。高顺还是把所有住在雁门郡城外的百姓临时安置在了城内。
一连五天,雁门关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让人欣慰的,而并州的援军却一直没有到达,大概是丁原偷袭了上党之后暂时人马抽调不开吧。第六天的夜里,我正睡得很香的时候,突然被外面的锣声惊醒,等我跑到院中,外面的大街上已经人声嘈杂,好像满城都已经沸腾了。有人在满大街的高喊“鲜卑围城了,各家各户所有十六岁以上男丁立刻来城中广场集合。”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集合,而是回屋装睡。不过我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砸门声打破了,竟然有人挨家挨户的叫人。我和家里的几个奴仆都被驱赶着来到城市中心广场。这时候广场上已经有近千人集结了,有军官不断地把集结来的男人们分派到各个方向去协助官军守城。
当我随着官军来到城楼上的时候,城上已经有很多的百姓了,他们拿的武器都是一些削尖的木棍,而且木棍都是被磨得发黑发亮了,说明他们的木棍经常使用。那些百姓看到我们这些人很多都是空着双手走上城来的,他们就开始取笑我们:
“你们是不是刚才听到锣声躲起来了啊,都藏哪了啊”
“你媳妇是不是抱着你的大腿哭了啊、、”
“是不是有点哆嗦、、、、”
“怕不怕一会鲜卑人杀上来用刀砍你屁股、、、”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对着他们粗声粗气的骂道:“你们刚来的时候又比他们强上多少吗,我记得李老四上城的时候还边走边哭呢,就像给自己送终一样”
人群中的一个男人转过脸去,其他人则是对着他哄堂大笑,看来他就是李老四了。
那个军官对我们说:”所有来雁门郡的人第一次经历外族围城的时候都会像你们这样想要躲起来,没什么丢人的,怕死是人之常情。当你见到外族人对大汉子民肆意杀戮之后,你就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那个军官让士兵们给我们每人分发了一根和其他百姓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的棍子,这些木棍很坚硬,拿在手里还有一些重量,用作当长矛使可以刺穿没有穿皮甲的敌人,当做木棒使也可以把对方打昏。
原来城上的百姓们每次和鲜卑作战之后都会把武器留在自己家中,一旦听到城里铜锣乱响的时候,他们就会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走向离自己家最近的城墙听后调派。城中心位置的百姓会主动跑出家门到广场集合,有些身体强壮的妇女也拿起武器参加战斗。真正需要驱赶着上城助战的百姓都是我们这种刚刚到雁门郡不久的人。
大家在军官的指挥下分布到城墙的各个位置,我们的作用就是当鲜卑攻上城头的时候帮助守军把敌人打下去。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被分配在了一些容易把守的地方,大概官军们知道这些第一次上城助战的人都是一帮菜鸟。
我顺着垛口朝城外看去,远处都是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守军有嘴快的人告诉我们,今天鲜卑人是突袭,被守城的军队及时发现了,鲜卑的大部队还没到,他们突袭的不在我们这个方向,是在北城。
我们倚靠在城墙上抓紧时间休息,因为一旦鲜卑大部队到来之后,我们很难在安稳的睡觉了,如今只能抓紧时间补充体力。我只能闭目养神,因为我现在很担心俞涉。如今鲜卑攻打雁门郡,说明雁门关很可能已经失守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俞涉会不会也随着雁门关的失守而送掉了性命呢。我的心越来越乱,看是闭目养神,其实内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乱
第二天的中午,鲜卑的大军真的到了,他们来了之后直接把雁门郡围了起来。远处鲜卑的士兵们虽然每个人都穿的脏兮兮的,但是他们没人身上都有一件皮甲,手里都有一把弯刀。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活蹦乱跳的,看来南下抢粮对于鲜卑人来说诱惑大的不得了。和士气如虹的鲜卑人比起来,我们大汉军队就显得冷静得多,因为大家都知道,鲜卑大部队的到来预示着雁门关已经失守,如今丁原的援军还没有到,城里真正的军队不足四千。面对鲜卑人的数万大军,只怕想要守住城池会很难,一旦城破,对所有城中的汉人来说,那将是噩梦的开始。
如今表兄生死未卜,我心里的烦躁情绪越来越重,逐渐变成了一种愤怒,内心里不知不觉的升起一种暴戾的情绪。
鲜卑大部队到来之后只是稍微的整顿了一下,就开始攻城。守城的军队依托地理优势,用弓箭对着所有靠近城墙的敌人乱射。一部分民夫用石块滚木朝攀爬城墙的敌人猛砸。我们大部分民夫则是把自己的身体依偎在城墙之下躲避敌人的弓箭,只等敌人攻上城头我们才可以发挥作用。
就在我们躲在垛口下提心吊胆的时候,远处一个军官跑了过来,他对我们这些负责协防的百姓吼道“你们,都跟我来,赶快”、、、、看来应该是哪个方位发生了紧急情况。
我们这些人顺着马道朝西面跑去,当我们跑了一会之后,远远地就见城头上的官军已经和鲜卑人展开了殊死搏斗。那里有很多的鲜卑人爬上城头,一个鲜卑将领嚣张的吼叫着,他挥动手中的弯刀乱劈乱砍,左右的官军没有人能够攻进他三步之内。那些守城的百姓和鲜卑人交手的时候明显处在弱势,无论是武器还是身体,他们都不能和敌人相比。
看着城头上到处都是血污,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我突然想起我的表兄,他是不是也想这些人一样被人杀死在城头,他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很痛苦。我越想越烦躁,那股压抑在心里的戾气突然爆发,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我也不确定,很可能是多年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受到外界刺激的结果吧。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迅速超过所有人直接冲进了鲜卑人的队伍。一个鲜卑兵用刀向我砍来,那速度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需要在意,他的刀还没碰到我,人就已经被我用肩膀撞飞了出去。我一棍把两个试图拦截我的鲜卑人打落城头,几个鲜卑军士想要拦住我,可是他们被旁边的大汉官军拼死挡住,那几个官军很可能是希望我这个突然爆发的壮汉能够抵挡住那个鲜卑大将的攻势。不过他们还真的低估我了,我现在的本事可以和张辽厮杀几十个回合不落下风。对于那员鲜卑大将我早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他的攻击虽然凶猛,但是他过多的依靠力量,而在速度方面却被他忽视了,也许他杀过很多人,但是当他遇到力量和他差不多而速度比他快的人,他就只能落败了。他并没有很多精妙的招式,完全是大开大合的劈砍,在一定距离上他的攻击威力很大,当对手靠近他的身体时,他的攻击就很难施展了。
鲜卑大将见我像个老虎一样冲了过来,所有试图阻挡我的人要么被我打落城下,要么被我直接杀死,还有一部分被官军拦住,他立刻舍弃了左右的官军迎着我杀了过来。我用手中的木棍分心就刺,他用弯刀往外一磕我的棍头,顺势一刀向我小腹捎来,我闪身躲过,抡起长棍和他斗在一起,我的力气比他大,长棍轮圆了周围五步之内无人能够靠近,那个大将被我逼得步步后退。几个回合之后他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被我一棍戳在膝盖上,我手中的木棍尖头刺穿了他的膝关节,他哎呀一声翻身栽倒,我闪身到了他的身旁,一脚把他的头颅踩扁。低头捡起他的弯刀就朝鲜卑兵们杀去,他们见自己的主将被我杀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嗷嗷叫着朝我杀来。我抡起弯刀就像发疯了一样对着鲜卑军狂批猛砍,就在我杀的起劲的时候,远处一名汉军的将领从另一个方向杀了过来。他中等身材,一身铁甲被血染成了黑色。他手里的那口单刀使的精妙绝伦,每刀发出都正中敌人的要害,我并没见他怎么用蛮力,完全是巧招,他不和敌人硬碰,都是利用自己像鬼魅一样的身法躲开敌人的攻击之后随手一刀结束对手的生命。他似乎也注意到我了,他用眼睛微微朝我这边捎了一下。
城墙上的鲜卑人很快被杀光了,他们的皮甲被汉军士兵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他们的尸体被浇上火油点着之后丢出城外。那员汉军大将来到我的身边,他用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意思是说我不能说话。我家的那几个家奴赶紧凑上来和那个将军解释,他们生怕我有闪失,一直跟在我身后,刚才我发疯的时候他们被挡在了后面,如今才挤到我身边。他们把我不会说话的事情告诉了那位将军,同时他们还说出我是俞涉的表弟。那员大将用手狠狠的拍了我的肩膀两下,然后又扶着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那意思大概是要叫我坚强一点吧。我默默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那员大将对旁边的将领嘱咐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鲜卑军的攻势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一部分人住在城头上。大部分人被临时安排在了离城墙较近的民宅中居住。由于天气寒冷,守城的官军都用厚厚的草帘把自己埋在里面才能睡着。
第二天很早鲜卑军就又开始发动攻击了。我今天被安排在了昨天杀死鲜卑大将的那段城墙驻守。因为我昨天的表现突出,使得周围的官军对我另眼相看,吃饭的时候还有几个兵士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我几块,他们大概是以为我这么大的块头应该很能吃。
今天的战斗比昨天还要激烈,我守把的这段城墙相对来说比较低矮,鲜卑人明显把这里列为一个主攻方向,所以不断的派精锐展开猛攻。这段城墙被鲜卑人攻上城头很多次,最后都被大家杀了回去。城头的死伤越来越多,城中不断有增援的队伍到来。城上的守军异常顽强,他们就算身受重伤也会抱住敌人死拼。有一个汉军被敌人刺穿了肚子,他死死地抱住对方滚下城去,落得个双双毙命。汉军们都会用自己最后一点力量为同僚争取一丝杀死对手的机会。我手中的这把弯刀是昨天被我杀死的那个鲜卑大将的,刀锋异常锋利,所有死在我刀下的人都是残缺不全的。在我周围两丈之内,没有那个鲜卑人可以站立超过半刻钟。一名鲜卑大将手里拿了一把短斧杀上城头,他嘴里屋里哇啦的叫着什么,好像是专门朝着我来的,我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那员鲜卑大将非常勇猛,他把短斧舞动的像风车一样,我虽然和他展开对攻,但是一时间我拿他毫无办法。如果不能尽快的把他打败,很可能会有更多的鲜卑军从我们交战的区域爬上城头,那样会给守城官军带来更大压力。这个鲜卑大将的武艺和汉人完全不同,他可以在一瞬间用大斧连劈七八次,他的攻击看是毫无章法,实际却是用他惊人的速度抵消了所有的招式,他的攻击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躲闪的机会,对手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和他硬拼,如果我骑在马上我或许会依仗兵器的长度和他拉开距离,给自己留出施展杀招的空间,眼下我们俩的武器长度接近,力气相当,如果想要战胜它实在很难。这员鲜卑大将也很吃惊,他应该没有见到过有谁可以和他凭借速度和力量硬磕硬架。我们俩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官军犹如发疯了一样朝着鲜卑大将猛扑上来。那员大将闪身躲过,顺势一斧子反劈过去,那名官军不闪不必朝着鲜卑将领的身体直撞了过去,我则是趁着鲜卑大将反劈官军的时候一刀劈向对手的咽喉,鲜卑将领反手一斧把那名官军的软肋撩开了一条大口子,顺势身体往后退,短斧往前迎,与我的弯刀正好碰在了一起。此时那名受重伤的官军不顾一切的扑到了鲜卑将领的身上,一把搂住敌人的脖子,同时连对手挥动大斧的那条胳膊一起抱住。我趁此机会猛地一弯腰使了一个海底捞月,弯刀奔敌人的下盘捎去。鲜卑将领挣脱不开官军的束缚只能抬右腿朝我心口踢来,我一咬牙,用自己的左肩硬接他的右腿,弯刀却是从他的左腿一抹而过。鲜卑大将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他的左脚被我砍了下来,我的肩膀被他狠狠的蹬了一脚,感觉半个身子都麻了。我坐在一旁休息了一下,胳膊才慢慢恢复知觉。那员鲜卑大将倒地之后与那名官军纠缠在一起无法分身,左右的官军一拥而上,一顿乱刀把敌将剁的面目全非。那名与他缠斗的官军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死透了,他竟然用自己的命为我创造了一丝的机会。我来不及感慨,因为已经有很多的敌军爬上城来,我挥动弯刀猛力砍杀,不过刚才被瞪了那一脚之后,左肩始终都是隐隐作痛,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体力应该很强,可是经过今天的战斗我才发现,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再好的体力也有用尽的那一刻,唯一支撑自己的就是顽强的意志。红日西陲的时候,鲜卑人收兵回营了,我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感觉浑身轻飘飘的,眼前金星乱串,手脚就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一样。旁边的官军更加不堪,有的人甚至直接昏了过去。
鲜卑军连续攻城五天了,不过攻势再也没有前两天那么猛烈了。丁原的援军一直没到,城中的守军死伤过半,百姓更是有上万人送了性命。鲜卑人也是伤亡惨重,他们对雁门郡的实力估计不足,以至于受到了沉重打击。鲜卑人拿雁门郡毫无办法,他么只有暂时围城,另一面派军队四乡八镇的抢夺粮食。不过整个雁门郡早已人口凋零了,大部分人都集中在雁门郡居住,在其他地方居住的百姓知道鲜卑南下早都躲进深山里了。鲜卑人能够抢到的东西实在有限,
我这几天才知道,那天拍我肩膀的那员大将就是雁门太守高顺,每次外族入侵的时候他都会身先士卒与敌人作战。他在雁门郡的威望无人能及。如今雁门守军死伤惨重,为了不让敌人看出虚实,大量的百姓穿起官军的衣服冒充守军
虽然鲜卑人攻不进城,但是大家也是寝食难安,一旦鲜卑人不惜代价的攻城只怕大家真的就守不住了,目前看鲜卑人攻城的时候有很多顾忌,他们不像当年檀石槐健在时候那么凶悍了,尤其是高顺执掌雁门郡这几年,鲜卑人很少能攻破雁门关的,就算雁门关失守他们也没有攻破过雁门郡。如今鲜卑人滋扰的主要是幽州边境。今年的鲜卑人大军南侵有点反常,虽然人马众多,但是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他们的士气也因为连番受挫而低迷了下来。
高顺多次对抓来的俘虏进行审讯,结果只是知道这次南下的全是拓跋邻的族人,没有其他的鲜卑部族参与。至于为什么拓跋邻会敢于带领全部族中精锐南下而不再提防其他的部族偷袭自己,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如今拓跋邻损失惨重,他想要退兵又害怕这次白白浪费了很多钱粮,回去之后会被族中的长老们联合起来推翻。想要继续猛攻,可是他又不敢用全部落的精锐换取一个小小的雁门郡,他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双方又僵持了七八天,最后拓跋邻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他谎称接到族中急报,说他的部落受到弥当部落的攻击,然后急匆匆的带着军队退回了草原。
鲜卑走了之后,整个雁门郡并没有因为胜利而欢呼,大家都是一脸的悲愤。这次战争给整个雁门郡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无数家庭失去了亲人。我回家的那天晚上,老头郑重其事的告诉我,如今家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如果我不能担起这个家庭,那么全家都会跟着我受苦。我心里也清楚,当初有表兄在,我什么都不用管,家中的一切都靠他支撑。如今他生死未卜,家中除了我之外再也指望不上别人了。老娘每天哭哭啼啼的,他总是想起表兄来。嫂子更是整天痛哭,弄得她怀里的孩子也哭闹个没完。家里的几个家奴已经死的就剩下一个了,他如今身上也有伤,依然是在跑里跑外的忙活着,如今我已经不把它当成家奴了,感觉他和我的亲人没什么区别。我在次日早饭后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
我平静的说到:“大家不要担心,目前家里还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家对我突然可以说话了感到很吃惊,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希望。
我接着说:“如今我们都是普通百姓了,下一步大家是想要离开雁门郡另寻出路还是继续住这里等待表兄的音讯。”
大家沉默了一会之后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嫂子不肯走,他一定要等到表兄的确切消息之后再做打算。老娘的意思也是不急于离开,他的想法和嫂子是一样的。老头倒是看法独特,他建议我参军,至于原因他就没说。老娘和嫂子坚决反对我参军,他们认为我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了,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真的就毁了。老头见大家都反对,他也就不说了,我知道他还有想法没有说出来,只是和明知道其和他人说不通就不再多说了。
几天之后,高顺亲自来了我家,他不知道从谁的口中得知我已经可以说话了。他来到我家之后直接找我面谈。老头默默地跟在我身边,听我们俩谈话。高顺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参军,同时它已经把我这几天立下的功劳报给了并州刺史丁原。他希望我能顶替我表兄的位置,因为目前军中已经没有什么独当一面的大将了,他希望我成为他的得力手下。我直接拒绝了他,我告诉他我还有个家要养活,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家庭就毁了。我又骗他说最近我已经打算把家搬回上党了。高顺见我不肯参军有些失望,他安慰了我几句之后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