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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回到客房,辜仁恪刚一坐下,苏倩儿就跟了进来,她一眼看见辜仁恪背上插着的暗器,惊呼道:“辜大哥,你受伤了。”辜仁恪淡淡一笑,道:“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不要紧的。”苏倩儿道:“我帮你把刀子拔出来吧。”辜仁恪道:“我自己来。”他将内力运至伤口,只听得“噌”的一声,暗器从背上弹了出来,直到此时,辜仁恪方才看清楚那件暗器,那是一枚双头蛇形镖,首尾两端均可伤人。刚才辜仁恪不让苏倩儿为他拔镖,其实是对苏倩儿不放心,他虽然对这个姑娘颇有好感,但毕竟与她相交不深,如果苏倩儿要借此机会暗算他的话,只要将镖往里一按,那他不死也得重伤。辜仁恪就是这么个人,生性多疑,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导致他很少有知心朋友。

苏倩儿道:“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辜仁恪笑着点了点头,道:“嗯。”苏倩儿道:“我尽量轻点,如果弄疼了你的话,你就叫一声,我立即停手。”辜仁恪道:“好。”苏倩儿轻轻脱下辜仁恪的上衣,用手指挑了一坨金创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辜仁恪的伤口上,她生怕下手太重碰疼了辜仁恪,又生怕有受伤的皮肉没有被药膏覆盖到,涂了半天才涂好。涂完药后,她又取出纱布细心为辜仁恪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向辜仁恪打听刚才的事,辜仁恪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突然,他两眼一亮,转过头,盯着苏倩儿道:“你们齐园里,有没有四尺多高的灯?”苏倩儿道:“四尺多高?”辜仁恪道:“对呀,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么高。”他用手比了比,苏倩儿笑道:“瞧你说的,谁家的灯不是五六寸高,摆在桌子上,怎么会有几尺高的……”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住了,辜仁恪道:“怎么了?”苏倩儿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园中还真有一盏四五尺高的灯,是昨天一位客人刚送过来的贺礼。”辜仁恪道:“是一盏什么样的灯?”苏倩儿道:“外形像一株珊瑚树,其实是由青铜打造而成,外面镶金嵌玉,里面却是空心的,顶端有一个口子,可以往里面灌灯油,灌满之后灯油会自动蔓延到每一根侧枝,用火一点,每根侧枝末梢都能亮。昨天晚上,老爷还特地命人灌上灯油试了一次,果然光耀夺目,整间大厅被照得通明,老爷对此大加赞赏,还说等他七十大寿那天,要把它摆在大厅中央,让各方宾朋都开开眼。半个月之后就是老爷的七十大寿了。”辜仁恪道:“那盏灯是谁送来的?”苏倩儿道:“是那位从益州来的姓于的客人。”辜仁恪道:“铁掌天王于恒?”苏倩儿道:“对,就是他。”辜仁恪道:“那盏灯现在放在哪儿?”苏倩儿道:“齐园是依山而建,北面有一座小山丘,你看见了吗?”辜仁恪道:“看见了。”苏倩儿道:“那山腹之中有一间密室,珊瑚灯就存放在那间密室里,密室的大门就在齐园的北院。辜大哥,你认为刚才那个黑影是个窃贼,他背后那个包袱里装的就是从密室里偷来的珊瑚灯,是吗?”辜仁恪笑道:“他要真的只是为了盗取珊瑚灯,那这件事倒还简单了。”苏倩儿道:“想从密室里盗出珊瑚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辜仁恪道:“为什么?”苏倩儿道:“你有所不知,老爷他平生最爱收藏这些珍奇古玩了,收集来的东西都存放在那间密室里,所以那间密室打造得十分坚固,而且分为里外两层,外面是一扇大铁门,门上的锁只有老爷和四位少爷才有钥匙,进入铁门之后,就是密室的外间,要进入里间还要再过一道闸门,那道闸门是老爷请能工巧匠制成的,没有任何钥匙可以打开,闸门上有个八卦,可以左右旋转,反复旋转数格之后,闸门会自动打开,但究竟该向左转几格、向右转几格,普天之下就只有老爷一人知道,连四位少爷都不知道。密室的四壁都是用整块的花岗石砌成的,想透地而入更是不可能。比较贵重一点的古玩都存放在里间,那盏珊瑚灯就是如此。”辜仁恪自言自语道:“如果那个黑影背上背着的真是那盏盛满灯油的珊瑚灯,他发现我在追踪他,于是加快速度,导致灯油溢出,这种解释完全说得通,但如果那盏珊瑚灯一直存放在那间密室里,那么这种解释就又说不通了,包袱里装的究竟是不是珊瑚灯呢……”

他正在冥思苦想,苏倩儿见他眼睛布满了血丝,知道他睡眠不足,便笑道:“究竟是不是珊瑚灯,你明天请老爷到密室里去看一看,一切不就自然见分晓了吗。”辜仁恪道:“也对。”苏倩儿道:“辜大哥,现在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帮你把床铺好。”她走到床边,把床被铺整齐,然后笑道:“你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苏倩儿走出房门,轻轻将门带上,辜仁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发呆。良久,脑海中悄悄泛起一个念头:如能娶到这位姑娘为妻,那便再好不过了。他已经是二十五六的人了,早已到了娶亲的年龄,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他当然也时常会考虑,但他生性孤僻,好独来独往,所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与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女人并不多,给他留下过好印象的就只有杨韵馨和苏倩儿两个人。至于说到刘梦琳和沈曼芝,辜仁恪从来就没把她们当女人看待过,在他眼中,那不过是两个小毛孩子。杨韵馨固然很好,但那不过是镜花水月,苏倩儿才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与其去追求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易水仙妃,不如面对现实,何况苏倩儿也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完全符合他的择偶标准。辜仁恪是个性格沉稳之人,不会因一时冲动而作出决定,他要考虑的是一生一世的事,苏倩儿是个平凡的女人,应该不会像杨韵馨那样心高好胜,应该可以陪他走完一辈子。当然,这种事还必须得到她自己同意才行,回头找个机会问问她吧。唉,这件事还是等飞虎门的事完了之后再说吧……辜仁恪就这么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入睡,但他的确已经十分疲惫,这一觉睡得很沉。

次日,辜仁恪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洗漱过后,来到院中,忽听得背后有人道:“辜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辜仁恪回头一看,原来是集瑾山庄的管家卢兴,辜仁恪几乎每年都会到集瑾山庄去住上几天,庄子里的下人自然都认识他,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卢管家,久违了。”卢兴走到他面前道:“辜少爷,你怎么会穿着昆仑弟子的衣服?”辜仁恪笑道:“我是跟着几个昆仑派的朋友混进来凑热闹的。舅舅、舅妈一向可好啊?”卢兴道:“好,都好,老爷还时常挂念着你呢。”辜仁恪见几个齐园的下人形色匆忙,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便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卢兴道:“好像说是朱彦昨晚上失踪了。”辜仁恪惊道:“什么,失踪了?那齐老爷子呢?”卢兴奇道:“朱彦失踪,跟齐老爷子有什么关系?”辜仁恪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道:“今早上你看到过齐老爷子没有?”卢兴道:“还没有。”辜仁恪道:“不好,恐怕齐老爷子也出事了,我过去看看。”说完,转身朝齐孟真的卧室跑去,卢兴觉得奇怪,也跟了过去。

二人来到齐孟真的卧室门口,见一个仆役端着一盘饭菜站在门口,辜仁恪道:“怎么回事?”那名仆役道:“往常这个时候,老爷早该起床用饭了,今天却不见动静,所以管家命我把饭送到老爷的卧室来,但我在门外叫了半天,却不见老爷答应。”辜仁恪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道:“齐前辈,你在吗?”仍然无人答应。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只见房里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齐孟真,一具是朱彦。

那名仆役一声惊呼,双手一松,饭菜洒了一地。几名在院子里扫地的下人听到惊呼声,不禁都聚了过来。众人无不惊讶,有两名下人想冲进去看个究竟,辜仁恪连忙张开双臂,将众人拦在身后,道:“不要破坏现场。”他想了想,齐门四虎现在已经死了三个,飞虎门里能管得了事的也就只剩下一个范翔了,便对齐园的下人道:“快,去把范少侠请来。”又对卢兴道:“派一个随从到昆仑派的据点去,就说是我的话,请刁伯纪赶紧过来帮忙。”

少时,范翔来了,住在齐园里的各方宾朋也都闻讯赶了过来,刁庭纲、顾庭斌带着四名昆仑弟子也来到了齐园。众人来到齐孟真的卧室,见卧室里打扫得十分干净,桌上、地上都一尘不染。齐孟真的尸体仰卧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脚朝着门口的方向,胸口插了一把匕首,眼睛周围覆盖了一层香灰。朱彦的尸体离卧室的大门很近,头朝着门口。他是俯卧在地板上、七窍流血而死,血已经流到了地板上。两具尸体都已经凉了,伤口的血也已经凝固,看样子至少应该死了一个多时辰。

靠着房间东边那堵墙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子是整整齐齐叠好的,没有展开。床头的角落里摆着一个衣柜。靠西边的那堵墙摆着一个书柜,离书柜不远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笔架、几支笔、一个砚台和一个铜制的香炉。正对着大门口的那堵墙贴墙摆着两把大扶手椅子和一张茶几,茶几上有茶壶茶杯。房间里有很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两只茶杯被打碎,茶壶被打翻,书桌旁边的椅子也被撞倒,书和笔洒了一地。

黄明章作为凌云堡的副总管、武林盟主的左膀右臂,在场众人中以他的身份最高,当下朗声道:“大家不要慌乱,听我指挥。”又转过身对范翔道:“范少侠,赶紧命人将旁边的耳房腾出一间来,安放齐老爷子和朱彦的尸首,另外,派人封锁案发现场。”范翔道:“好。”

少时,旁边的耳房被彻底清空,所有的家具都被搬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两张空铺,范翔命人在空铺上盖上一层白布,然后将两具尸体抬到了铺上。朱彦是俯卧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地板上有不少血迹,但尸体压着的地方是没有血的,尸体被抬走之后,地上的血迹形成了一个较为清晰的人形轮廓。

尸体被抬出之后,案发现场立即被封锁,众人来到停尸房验尸。齐孟真的死因,就是胸前的那处刀伤,但他的身上除了那处致命伤之外,还有另外三处伤口,均属轻伤,从伤口的长度和深度来判断,这三道伤口应该也是插在他胸口那把匕首割出来的。朱彦的身上没有刀伤,只有几处淤痕,除腹部被黄瞻踹出的那处淤青之外,还新增了几处淤痕,其中最重的一处在后背正中央,挨了重重的一掌,这一掌已经伤及了他的五脏,这也正是他的死因。此外,在他的左手手掌上被发现沾有一层香灰。

黄明章道:“范少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朱彦背上挨的这一掌,就是你们飞虎门的独门绝技——劈山掌。”范翔点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本门劈山掌打出来的伤痕。”黄明章道:“证实了这一点,这件事就已经基本明朗了。”薛清道:“哦,黄先生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黄明章道:“是齐老爷子和朱彦互相斗殴所致。”范翔道:“这不可能吧。”黄明章道:“为什么不可能?”范翔道:“我们师兄弟四人,只有大师兄乔邺能勉强跟师父打个平手,凭朱师兄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师父,更何况朱师兄昨天还挨了黄师兄一脚,有内伤在身。”黄明章道:“所以朱彦才要使用香灰啊。你们来看,朱彦左手手掌上沾有香灰,而齐老爷子的眼睛周围也覆盖了一层香灰,这说明当时朱彦是躲在暗处突施偷袭,先用香灰洒向齐老爷子的眼睛,再用匕首刺杀齐老爷子,齐老爷子奋起反击,最终二人同归于尽。”薛清道:“可是朱彦为什么要杀齐老爷子呢?于情来说,他是齐老爷子的嫡传弟子,于理来说,齐老爷子已经宣布,三天之后将掌门之位传给他,等将来齐老爷子百年之后,整座齐园都是他的,于情于理,这种解释都说不通啊。”魏元和道:“咱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到案发现场去看一看,也许现场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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