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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昊泽身份成谜 不曾想夜半殒命

时值初夏,虽说这几天海山市因台风的影响,室外的气温有些清凉,但毕竟已是夏季,吃过午饭的人们多少会感到些许倦意和慵懒,江昊泽倚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朦胧的双眼半睁半闭,最后索性关了电视,横躺在沙发上自顾地睡了过去。

窗外清风微微拂过,夹杂着廖廖几声蝉鸣,几句人语,恍惚之间,江昊泽进入了梦乡,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眼前之物,只模糊的看到好像有一人在自己对面,待慢慢看清来者容貌之时,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江昊泽欲伸手去抓,忽见原先带在手上的念珠不见了,便周身摸索着寻找,一边寻找一边说道:“老婆,我戴的念珠呢?你看见了吗?”

那女人不闻不问,只怔怔地看着自己,江昊泽见其不答,便继续问道:“老婆,你看见我戴的念珠了吗?记不记得我把它放哪儿了?就是你送我的那个。”一边说着一边趴在地上找寻。

忽然好似眼前一亮,江昊泽蓦然醒了过来,清醒之际,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梦,再抬手看时,果然念珠不见了。

江昊泽起身满屋找寻,最后在书房的书桌上找到了那串念珠,抬头再看时钟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于是江昊泽坐在书桌前,打开之前的那个抽屉,从里面又取出一部手机来,拨通了里面仅有的一个号码。

待电话接通后,江昊泽神色凝重地说道:“师父,我向您汇报一下情况,我确认这次的女学生被害事件与致远集团有关,致远集团拿着我的受贿记录要胁我,让我放弃对这个案件的调查,并且还给了我一份上面写有海山市主要成员受贿的账薄复印件……”

“对…是……我们之前的怀疑看来是正确的,今天晚上高局长组织班组会餐,可能会对这个案件另有安排,等我确认他们的行动后再向您继续汇报。是…是……我知道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又重新将手机放回了抽屉中,将锁锁好。

江昊泽凝重的神情显出一丝忧虑,使那张本已沧桑的面庞显得更加沉稳而又历炼。虽说江昊泽已有四十多岁,年近半百,但多少也能看得出其年轻时也是个俊秀的青年。

两道直眉密而不浓,一双桃花眼含威而不露,直挺的鼻梁,微厚的嘴唇,两颊不胖不瘦,人至中年,发福亦是自然,但也并非呈盈满之状。两眼忧于眉间之郁,似秋雾霏微;筋骨壮如狮虎之悍,如麒麟伏案,让人不禁有种肃然起敬之感。

如此静默半晌,江昊泽提笔写下一张便笺,上面写道:智恩,爸爸晚上单位会餐,晚饭已做好,在冰箱里,你自己热热吃吧,不用等爸爸了,爸爸会很晚才能回来。写完后便来到厨房开始做着晚饭的准备。

到了约定的时间,江昊泽驱车来到会餐地点,进入喧闹的包房,一一向各个同事、领导打着招呼。

高局长走上前来,拉过江昊泽坐在其身边,这时高局长示意众同事安静,举起酒杯说道:“今天举办这个会餐不为别的理由,就是告诉大家,以后谁也不许收受致远集团的礼物,如果一经查处,那就做好递交辞职信的准备吧!以前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来!认可我想法的就跟我干了这一杯!”说完高局长便一饮而尽。

江昊泽看着高局长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下预感到:果然他还是想掩盖致远集团的案子。如果此时我拒绝他的提议,说不定日后于我不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看看再说。于是也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高局长见江昊泽也将杯中酒水饮净,心下略感宽心,于是接着说道:“来来来,大家不用客气,用餐吧,随意点儿。”言罢便动手夹菜送入口中,众位成员见局长动筷儿,也纷纷拿起餐具,吃喝起来。

席间,餐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菜香四溢,香肴美酒,令人垂涎,同事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直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借着酒劲,成员们才各个施展开来,说笑唱跳,无不欢腾。

江昊泽一直陪在局长身边,察眼观色,不敢怠慢,偶有局长为其斟酒,也是谨小慎微,每逢有人向局长敬酒之时,高局长便借口胃有不适,不敢多饮,劳烦江昊泽代饮,江昊泽诚惶诚恐,每接必饮,所以一来二去,江昊泽渐渐感到有些招架不住。

高局长见其已现醉意,便关心地问道:“昊泽,是不是有点儿喝多了?我叫人帮你打车回家。”

说完便朝邻桌的周子诚招手,说道:“子诚啊!昊泽喝多了,你出去帮他打个车,回来扶他上车回家。”

周子诚忙支应着起身来到江昊泽身边,扶起江昊泽,旁边有人帮扶着,二人一同将江昊泽扶到酒店门外,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告知了司机家庭住址,垫付了钱款,便关上车门,又回到了包房。

江昊泽这时已满是醉意,虽恍惚之间能感到有人扶他坐上了车,但也无心顾虑许多。

约莫二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处居民楼前,司机下车扶下江昊泽负于背上,径自往楼上走去,当路过其家门时,竟不停步,而是仍往楼顶平台走去。

江昊泽此时已酣睡不醒,神智不清,当然不知自己将去往何处。

待那司机来到楼顶平台后,将江昊泽从背上卸下,为其脱下脚上的鞋子,从怀中取出一份纸张,置于地上用鞋压住,继而又将江昊泽扶起,来到楼顶边上,双手一推,江昊泽毫无挣扎地垂直从楼上坠下。约不过三秒,只听的一声闷闷地巨响,楼下顿时一片鲜红。

那司机随即转身轻掩着帽沿儿,就在其转身之际,黯淡的月光照在那张半遮半掩的面孔之下,似有一道奸邪的“微笑”隐隐闪过,直至耳垂下方,待那司机下到楼去,坐进车里,便绝尘而去,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儿,只听到一声划破寂静夜空的尖叫之声,随后便是万家灯火纷纷亮起,楼下顿时嘈杂声起……

又过一会儿,警车救护车随即赶到,众人群中有一个约五十上下的中年女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七层顶楼,猛敲着江昊泽家的房门,边敲边喊:“智恩呐!智恩!快开门!你爸爸出事了!”

大门应声而开,那暮年女人急声说道:“智恩呐,快穿好衣服到楼下来,你爸爸出事了!快点儿!”

江智恩心头一惊,不敢怠慢,慌忙穿好衣服后紧随那中年女人急奔至楼下。

一看地上躺着一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江昊泽!

眼前的景象把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惊得瞠目结舌,随即失声痛哭起来,“爸爸…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呀……爸爸…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随着江智恩哭天抢地的哭喊声,江昊泽的遗体被送往了医院……

经过警方多方面的询问勘察,最后发现楼顶的平台上有一份纸张,待把那份纸张拿到江智恩的面前时,江智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父亲的遗书!

江智恩泪眼婆娑地连连否认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爸爸不会自杀的,绝对不会!他说过今晚会回来的,他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的!绝对不会!”

来访的警察却安慰道:“智恩呐,你不要激动,可能你爸爸压力太大了,你刚刚失去妈妈,他夫妇二人感情那么好,在个人情感上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你就不要太过激动了,毕竟这是你爸爸的选择呀!”

江智恩见警察不相信自己所说,情绪更加激动,怒睁着一双大眼睛高声含泪地叫道:“我有证据!我爸爸不可能离我而去!他说过会回来的!他给我留了字条!”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带着小跑过来三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儿,那女人来到警察身前招呼道:“对不起,我是江智恩的姑姑,有什么事请跟我说吧,孩子年龄还小,还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旁边男人也伸手招呼道:“我是智恩的姑夫,请跟我俩谈吧。”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江智恩拉过身后,随即对身后的男孩子说道:“智宇,你领哥哥出去待会儿。”

那叫智宇的男孩儿随即牵着江智恩的手出了医院大门,江智恩边走边回头眼中含泪地坚持着说道:“姑夫姑姑,我爸爸不会自杀的,他答应我晚上会回来的,他还给我留了字条……”

那满脸的泪水顺着江智恩稚气未脱的小脸滴滴滑落着,此时的江智恩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爸爸是自杀,尽管警方已出示了遗书,以及合理的推测,但江智恩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

两个孩子来到医院门外的长椅上,那个叫智宇的孩子坐在江智恩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智恩说道:“别哭了,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爸妈好像有意想让你和我们一起生活,你心里怎么想?”

江智恩此时的心里哪顾得了这么多,只是一个劲儿的伤心,抽泣地应声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只想我的爸爸,他怎么能就这么撒手而去呢?我实在理解不了……”啜泣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俨然哭成了泪人。

那个叫智宇的孩子看着江智恩伤心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我爸妈会看着处理大伯丧事的。”

约二十分钟过后,刚才那一对男女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来到江智恩的面前,江智恩这时也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只听那女人说道:“智恩呐,你今晚先跟姑姑回去吧,等处理完你爸爸的葬礼,我们再从长计议,今天晚上你姑夫会在这儿守着的。”

江智恩倔强地说道:“不,我要留在医院里陪着爸爸,我不想离开他。”

那男人举手递给江智恩一个塑料文件袋,说道:“智恩呐,这里面是你父亲的遗物,你看见这些东西就等于看见你爸爸了。”

江智恩接过文件袋,大致的瞥见几件物事,都是其父亲平时所戴所用之物,诸如手表、念珠、手机之类。

那女人安慰着说道:“智恩呐,你还小,晚上不能呆在这儿,对你不好,再说今天你也吓坏了,明天我们将举办葬礼,你还是丧主,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会撑不住的,听话,你姑夫在这儿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不用担心。”

说着便轻手搭在江智恩稚嫩的肩头,带其往停车的方向走去。江智恩现在也全然没有了主意,半推半就地跟在其姑姑身边,一步三回头,恋恋不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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