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练

师傅让大家拿起自己的剑，并认识剑各部分的名称，包括剑身、锷、柄、穗、鞘等。剑身的特点是狭长、双刃、有剑尖，利于还是和削。锷的作用是护手。柄是供手所持的。至于那穗子，平时只是作为一种装饰，战时也有一定的用处，扰乱敌人的视线，排斥剑和剑指的动作等。在一般的剑中，又分为双股剑和单剑两种，双股剑是一只剑鞘里盛从把剑，又称鸳鸯剑。又般为女人多用，男人所使多为单剑。搏斗中，一手持剑进行攻防，另一只手则以剑指上配合。接着，师傅便开始传授师门剑法的初级套路，这剑平时是藏于剑鞘之中，垂于腰际或插于肩背之上。用时方从鞘中拔出。预备式前，已经由左手拔剑，倒持剑柄，将剑身藏于臂后，预备式中，剑才交于右手，左手交剑指与右手相配合。左手的作用主要是引领右手的剑势，平衡身体的动作，扰乱敌人的视线，所以左手剑指的招式大部分都是虚招，但也并非全为虚招，有时却也可以化虚为实，出其不意点击敌人要害部位。由于左手剑指只是手指，易为敌剑伤着，出击时必须做到稳准狠三字，不出则已，一击必中，使敌人无回手之力，否则，手指遭到敌剑拦截，便有为敌剑斩断的危险。当然，对敌的主攻任务是右手而非左手，左手不过相辅而已。没有必胜把握，自是不会轻出。当时，大家手时都有剑，才儿手里却是拿了一把竹剑，这是师傅为他习练剑术而特制的一把剑。师傅的锟铻宝剑原是准备传给他的，但那剑太过锋利，且能削铁如泥。才儿开始习剑，自时还不能驾御如此宝物，必须让他剑术有了一是造诣，方可将剑传之于他。所以暂时只是让他以竹剑代之。剑术的习练比起拳术来，难度自是有所增强。原因是，以前所练的基本功大多可适用拳术，适用于剑术的除了身法步法外便不多。再者手使掌指易，手使剑自是要难得多，要使好剑就更难了。但师傅并不急，一是因为孩子们还小，去考童生吧，总得十八九岁才去，有的是时间。再者，自己有时实在教得厌了，也可让才儿、琼儿代为教一下。由于剑术与刀枪及拳术比较起来属于柔中带刚的路了，很适于瑚儿习练，所以她在剑术的习纪上并不比才儿差比其他的孩子们强得太多。其实这些孩子有才儿和瑚儿带了好头，原本调皮的孩子也变得十分乖巧。譬如小海，有时哪儿蹭破了皮，流了血，早去爷爷奶奶面前撒娇去了。在这里，他只是让姐给包扎完就没事儿，连哼也不哼一声。在这里他最小，开始两年算是差劲的弟子，但由于他资质最好，两年后他便逐渐赶了上来，到现在，已经成了仅次于才儿和瑚儿的弟子了。一招一式总是他学得最快，最先学会，只是还不太精而已。才儿因为他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对他要求都是甚严，他开始还有些怨恨才儿，但受了师傅几次表扬后，便不再怨恨才儿，有时反而主动要求才儿给自己指正。姐常恨他不争气，对他总是摆出冷面孔，才儿却藏不住亲情，比他自是亲热得多。他又特别佩服表哥，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第二师傅。其实，他这样，其他师弟又何尝不是这样。大家都乐于接受他指导，倒给师傅的担子减轻了很大份量。而才儿呢，就是那教学相长的道理。一方面，他因为负有指导师弟们的责任，一招一式都学得特别认真。另一方面，在辅导师弟们的过程中，加深了对所学功夫的体验，也合所学功夫更加巩固和提高。同时也等于培养了他的领导艺术和能力。不久，拳术的中级套路已经习练完毕，所剩下的只是巩固而已。这时，师傅便开始传授他们刀术。刀为兵之祖，属于阳刚一路的兵刃。它的招式以大开大阖，刚猛有力为特征。历来刀法的派别极多，各走极端。师门的刀术却是正宗刀术，走中正一路。既不奇诡，也不狠毒，是属稳健的一路。他们刚学过剑，现在学刀，剑法轻柔，刀势则猛，演练起来，大异其趣。不想这刚猛的刀招正对了世才的路子，一把刀便使得风雨不透了。师父特高兴，便让他重点练习刀招。师傅的那把锟铻剑原本是一把古剑，不知历世几百年，既厚且阔，也不知是何材质所铸，非金非铁，亦非玉石，虽比一般的剑大不了多少，却是沉重异常。寻常的剑，不过十几二十来斤，它却有五十斤有余。师傅早先生怕才儿舞不动它，所以给削制了一把竹剑。现在才儿年纪既长，力气又大得出奇，师傅便将这剑交给他，才儿却也使得得心应手。于是，师父一边让他习练刀法，一边把一套锟铻剑法传给他。这可能是我国最古老的剑法，显得笨拙质朴，没有半点的花架子招式与招式之间联系得也并不紧密，显得有些松散。好像每一招式总还差那么一点儿，并不圆满。其中不少招式分明是剑招，抒又使得大开大阖，便如刀招，甚至也不避中锋。原来这套剑招正是根据锟铻剑的特点而编创出来的。这剑比一般的刀更坚、更利、更沉。所以剑招中也含有剑意。一般的剑不敢与硬兵器硬碰，但锟铻剑既沉且利，只有别的兵刃不敢与它硬碰，绝无它不敢碰别的兵刃之理。所以它一反寻常剑招惯例，敢走中锋，不避不让，迎面直上。才儿悟通了其中道理，使来更是得心应手，越发受上了这套剑法。师傅看他将一套剑法已经学完，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套剑法还有不足之处？”才儿道：“正是。剑招中常常是剑意已到，而剑招却半途而撤换了。本可伤了敌人，半途撤剑，却又不得全功。”师傅道：“这是因为你的内功火候未到的缘故。若是火候到了，以气御剑，剑刃剑尖处便会产生半尺至一尺的剑芒，所谓无坚不摧，指的便是那剑芒而非剑刃。至于剑芒的长短，与内力的深浅有关。”才儿听了师傅的话，觉得特也稀奇，于是攒足内力，施展出来，剑尖果有一缕灰蒙蒙的剑气射出，吞吐不定。师傅道：“你不要勉强而为。火候未到，过份勉强，有损内力。以后火候到了，随心所欲，无可无不可。只是这剑本已锋得无比，若辅以剑器，便会威力无边，杀戮太过，有伤天和。不到不得已时，不可轻用。一般比拼之时，可改用寻常剑招或刀招。锟铻剑招只需熟记于心就是了。”才儿性本忠正、淳朴、并非好杀之徒。一生虽也常使锟铻宝剑，却极少使用锟铻剑招。此是后话。不久，弟子们初级刀术已经学成。师傅告诉大家：“这十八般兵器，我们已经接触了两宗。这两宗兵器在十八般兵器中很有代表性。分别代表了兵器的两种属性，一种是阳刚，一种是阴柔。像锤、棍、镗、枪、矛、戟等，与刀一样，走的是阳刚的路子。又如那软鞭、链子枪、链子、锤、强镖，走的是阴柔的路子。但无论哪种兵器，练到极致，它也能像长枪一般直刺敌人。再譬如这刀，也能像剑一样寻隙蹈虚，让你忙乱失措。当你练到剑当刀使，刀作剑用时，刀剑功夫便算练成了。弟子们说：“师傅，这可难啦。现在剑当剑使还使不好呢，又怎能当刀使？若要把刀当剑使，似乎更难。不知哪天才能达到刚柔相济的程度？”师傅道：“功到自然成，现在也不用太过着急，以后要学的兵器还很多，懂得了刚柔相济的道理，一通百通，学起来便能事半功倍。而且，往后的日子正长呢，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大家边练边体会，不光身子要勤，脑子也要勤奋些。坚持不懈，自有成功的一天。他们从拳术套路、暗器、轻功、剑术、刀术一路练过来。到初级刀术练完，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后面需要初步习练的还有弓箭、枪术、棍术、锤、斧、戟、拐子、流星等等。再用过一年半的时间，把这些初级套路学完，便将成年，要准备应考的科目了。他们文事方面一直坚持每天上午习文，各种蒙出已经学完，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了。师傅家学渊源，一生从没把文事放下。他知道即使是个武职官员，也不可不通文事。所以他一直不肯把文事落下。孩子们学文习武，热情倒是很高。学文时孩子们得到了体力上的休息；习武呢，又满足了孩子们好动的需求。两方面相互调节，倒也相得益彰。才儿十五岁时，他们在器械的习练上转入了对弓箭与棍术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