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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叶】揍丫的

快满三周岁的小子轩。已经能够独自跑到前大院去玩耍;秋儿和子秀姐弟俩已经能够摇晃着身子,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淋浴在春风中的广玉兰花树,舒展着葱绿的枝叶。夕阳西下,将余辉洒在庭院里,暖洋洋的。云皎和凌姑坐在玉馨院中,周妈、晴儿等人也坐在旁边,大家一面闲谈,一面看三个孩子在庭院里玩耍。

李安岩从外面走来,手里提着三个漂亮的风筝,是他刚从大街上买回来送给三个孩子的。小子轩和秋儿、子秀看到风筝,吵闹着就要玩,于是小青、小婷和小凤提上风筝,领三个小孩子到荷花池边的大草坪上放风筝。少了三个顽皮的孩子,玉馨院里安静了许多。

云皎招呼李安岩坐到一起,大家说说笑笑。

不久,小青含着泪水,拉着大声啼哭的小子轩回来了。小婷和小凤随后抱秋儿和子秀也回来。

“母亲,血——,出血了。”小子轩扑到云皎怀里,哭哭啼啼,举起右手给云皎看。

秋儿和子秀看到哥哥啼哭。跟随着一起放声啼哭,都要到云皎胸前来。秋儿和子秀的奶妈连忙抱起两个孩子,走来走去哄劝他们。

凌姑看三个孩子一齐啼哭,笑对李安岩说:“这三个小家伙,要比赛谁哭得大声呢。”

李安岩也笑了,凑近了观看云皎怀中的小子轩,惊讶地说:“哎呀,二少爷的手指流血了。”

云皎疼爱地给小子轩擦拭干净眼泪,向高举的小手望去,发现食指上的皮肤都擦破了,指尖上渗出鲜红的血,惊叫起来:“哎呀,真的出血了,快拿药来。”

周妈回房间拿来药粉,云皎小心翼翼地捧住受伤的小手,均匀地向食指洒上药粉,李安岩熟练地用干净的布片包扎了。

云皎没有将小子轩受伤的事放在心上,她将小子轩抱到怀中,安抚了两句,看到几个小丫头手中空空的,随意问小子轩:“风筝呢,怎么不放风筝了?”

“抢走了,踩坏了。”小子轩委屈极了,伏到云皎胸前,哭个没完没了。

在场的人都惊讶,在这景府中,谁不知道小子轩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居然有人敢抢他的东西?

云皎又问了小子轩几句,小子轩口口声声说风筝被人抢去了。云皎疑惑地看负责带小子轩的小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青拭去眼泪,捂着红红的脸颊告诉云皎:“我们带领两位少爷和小姐在大草坪上放风筝,表大小姐和表二少爷来了,问我们要风筝,我们不给。后来,表大少爷来到,抢去了小婷和小凤手中的风筝,给表大小姐和表二公子玩。表大少爷又要抢我手中的风筝,我不给,表大少爷就打我一巴掌,还把风筝扯下来,踩坏了。二少爷跑来捡风筝,被表大少爷踩到了手指上。”

这仇氏三兄妹也太无法无天了!敢公然欺负自己的孩子。

云皎听了气得柳眉倒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恨不能马上将仇氏三兄妹狠狠地教训一顿,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些念头只是在云皎心中一闪而过,当云皎静心下来时,就想到自己身为景府的当家主母,要是为了孩子间的争斗,出面处置客居在这里的孩子。实在是小题大作,有**份。

云皎平静地安慰小青几句,劝她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看到云皎没有教训仇氏三兄妹的意思,小婷和小凤愤愤不平地说:“表大少爷打小青时说,他欺负我们,是为了给小青一个救主立功的机会。”

真是欺人太甚!

云皎气得牙痒痒,又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处置仇大公子,无可奈何地望在场的其他人:“你们看这个混帐东西,太可恶了。”

“卢夫人被禁足,没有人管教他们,这三个小浑蛋越来越不像话了。”凌姑气愤地指责仇氏三兄妹,有心教训他们,又碍于对方是小孩子,身为成年人又不好拿他们怎样。

大家对顽劣的仇氏三兄妹头痛,却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景子政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这个已经十五岁的少年身材比云皎高出半个头,这几年中景子政每天凌晨风雨无阻地练武,又有云皎精心照料饮食起居,景子政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强健的少年。

小子轩看到哥哥回来了,脱离了母亲的怀抱,跑到哥哥那里,举起受伤的手指头给哥哥看。

“二弟,你的手指头为什么受伤了?快告诉哥哥。”景子政捧起包裹得小粽子似的小手指头,一脸的呵护。

“那个人踩我,他踩我的手指。”在云皎的安抚中本来已经停止啼哭的小子轩,又开始了向哥哥哭诉,委屈地伏到景子政的肩膀上,眼泪、鼻涕、口水一齐流到景子政的锦袍上。

听了小青告诉事情的经过后,景子政拉长了脸,又安慰小子轩几句。就大步向玉馨院外走去。

云皎远远地看景子政跟小子轩说话,后来又看到景子政离开,以为景子政回怡湘院去,并不介意,只是嘱咐一声:“子政,你别去得太久了,快要用晚餐了。”

景子政答应着,走出玉馨院,径直来到荷花池边的大草坪上,看到仇氏三兄妹仍在这里放风筝。景子政招手叫来仇大公子,指向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手中的风筝,阴沉着脸问:“这风筝是从哪里来的?”

看到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盛气凌人的景子政,仇大公子心怯,支吾其词:“买,买回来的,刚刚从大街上买回来的。”

“鬼话连篇!刚才我跟你同一辆马车回来,怎么没有看到你手中有风筝?分明就是抢我弟弟妹妹的。”景子政翻脸骂人。

仇大公子要狡辩,被景子政一拳打在嘴角上,顿时嘴里有一股腥腻。好打斗的仇大公子哪里肯吃亏,狠狠一拳向景子政当胸打来。景子政敏捷地闪过,顺势一脚把公子大公子踢倒地上,上去拳脚相向,打得仇大公子没有还手的能力。滚在地上哭爹喊娘。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看到大哥吃亏,丢弃风筝跑过来帮忙,他们才跑到跟前看到景子政凶恶的模样,吓得掉头就跑。

几个下人经过,看到大少爷暴打表大少爷,吓得远远避开,装作没有看到。

张护院路过,跑来拉开了景子政,仇大公子的皮肉之苦才宣告结束。

“我告诉父亲和母亲去。”仇大公子强忍住身体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张护院弄不明白景子政为什么要痛打仇大公子,然而看到景子政叉腰轻蔑地看仇大公子逃跑。从中看到了景少谦凶狠的影子。

云皎对荷花池边的事,浑然不知。

景少谦回来后,景子政也很快从外面进来,一家六口在玉馨院的小厅里用餐,云皎、景少谦和景子政坐在较高的桌子上,小子轩、秋儿和子秀坐在低矮的桌子上,由各自的奶妈喂饭。

才吃到一半,就有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进来禀报,说卢夫人有急事求见云皎。

云皎皱眉,吃一顿饭都不能安宁,吩咐进来禀报的人:“叫卢夫人稍等一会儿,就说我正在用餐。”云皎不悦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卢夫人被仇洪良禁足一年多,现在突然走出云芳院来找自己,她到底有什么急事?

她不是来找茬,就是来求自己的。不管是哪一种理由,身为景府女主人的云皎,都不会向卢夫人示弱的。

晚餐后,卢夫人带领仇大公子走进来。卢夫人一脸急怒,进入小厅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对云皎说:“谢夫人,你看看我孩子身体上的伤。”

在小厅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仇大公子身体上看去,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仇大公子的脸孔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眼角上肿得像馒头。卢夫人再撩开仇大公子的衣服,腹部、背部都有许多伤痕,仇大公子稍一活动就痛得呲牙咧嘴。

云皎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实在有点幸灾乐祸,这浑蛋也有被人修理的时候!云皎注视卢夫人,实在想不明白卢夫人为什么特意上门,让自己欣赏仇大公子的伤痕:“卢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表大少爷的伤从哪里来的?”

“你问问大少爷。”卢夫人的语气很冲。

大家齐刷刷地看景子政,心中都明白了几分。景少谦的眼中透出寒光,狠狠地看景子政。

小子轩来凑热闹,看到仇大公子,拉住云皎的裙子。指向仇大公子:“母亲,他踩我。快打他,打他!”

咳,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报仇的念头。

“孩子,母亲没空。别吵!”云皎心烦意乱,没功夫理会吵闹的小子轩。

卢夫人看到子轩不停地叫嚷要打仇大公子,吃惊地弯腰问:“二少爷,你的手为什么受伤了?”

“这个坏蛋踩的。”小子轩恨恨地指仇大公子,看到云皎总不理会自己,又跑到景少谦的跟前吵闹。

景少谦抱起小子轩,不耐烦地问景子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子政仰脖子看天空:“他抢了弟弟妹妹的风筝,还踩伤了二弟的手,我打了他一顿。就这么简单!”

“卢夫人,是这么回事吗?”云皎淡然问一副兴师问罪样的卢夫人,脸上现在嘲讽之意。你的孩子先欺负我的孩子,我都没有过问,你倒找上门来问罪了。

卢夫人口吃:“谢夫人,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听说大少爷打了我的孩子,就来问个清楚。”卢夫人狠狠地瞪眼看仇大公子,这个浑蛋刚才在家中只说自己被景子政痛打,没有说自己抢了云皎孩子的风筝、踩伤了小子轩的事。

本来前来找茬,要给云皎一个难堪,现在卢夫人自己难堪地站在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踩伤了手?”景少谦观察小子轩的手,才发现小食指包裹得像小粽子一样,心疼地捧住问:“子轩,疼吗?”

景少谦一回到家就用晚餐,小子轩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自己受伤了,此时看到父亲询问,委屈得哇哇大哭,用手指仇大公子哭叫:“是他踩我的,父亲,快打他。”

在四个子女中,景少谦最疼爱小子轩。身为一个成年人,景少谦当然不会听从小子轩的话,责打仇大公子;身为一个慈爱的父亲,景少谦捧起小子轩包裹得小粽子一样的小手指,轻轻地呵气,温和地哄劝小子轩。

卢夫人尴尬,站立在那里左右为难,这上门找茬,恐怕会变成上门赔罪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摆在云皎眼前这桩事,确实够棘手的:训斥景子政,可能会挫伤他保护弟妹的积极性;置之不理吧,卢夫人找上门来,毕竟仇大公子被修理得惨不忍睹,这样做有袒护自家孩子的嫌疑。

都说男人是一家之主,云皎决定把这事交给景少谦来处置,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等候景少谦裁决。

景少谦安抚了啼哭的小子轩,发现在场的人都盯住自己看,有些头痛,思忖一下才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势,训斥景子政:“你去年才中了秀才,知书识礼的人,将表弟打成这模样,成什么了。去向你表弟道歉,以后别这样了。”

云皎听说要景子政向仇大公子道歉,心里不舒服,然而景少谦话已出口,只有闷闷不乐地看将脸扭向一边去。

仇大公子就露出得意之色,要趁机羞辱景子政。

在景少谦威严的逼视下,景子政僵硬着身体走到仇大公子跟前,冷冰冰地盯住仇大公子的眼睛,直让仇大公子心惊胆战。景子政嘲弄地看战战兢兢的仇大公子,开口“赔罪”:“你再敢在我的家里胡作非为,我揍到你下不了床。”

仇大公子吓得后退几步,靠在卢夫人身体上。

在场的许多人都愣住了。景子政这哪里是赔罪,分明就是警告。

云皎暗叫糟糕,景子政这一举动,不仅仅是警告仇大公子,也有向父亲挑衅的嫌疑。云皎担心地望向景少谦,提防他对景子政不利。

果然不出所料,景少谦听到大儿子这别开生面的赔罪,暴怒起来,来不及放下小子轩,他左手抱小子轩,右手用力扇了景子政一耳光,怒喝:“混帐东西!有你这样赔罪的?”

景子政的脸庞上现出一个大红手印,他倔强地望向父亲,一声不出。

卢夫人和仇大公子控制不住内心的高兴,脸上都现出幸灾乐祸的笑。

周妈、晴儿等人吓得低头,不敢往下看。

景少谦放下手中的孩子,要进一步修理大儿子。

“老爷,你消消气,这事不能全怪子政的。”云皎不能再袖手旁观,娇小玲珑的身体挡在景少谦和景子政之间,仰脸望景少谦,“子政是不应该下这样重的手伤表大少爷,可要不是表大少爷有错在先,子政就不会动手打他。子政这样做,其实也是因为他疼爱弟弟妹妹的缘故。”

景子政听了,眼眶中泪水打转,低头不语。

景少谦恨恨地瞪眼看景子政,放弃了继续教训大儿子的打算,重新抱起小子轩,任由云皎来处置这事。

“子政,你出这样重的手打表大少爷是不对的,万一让表大少爷受了重任,就不好办了……”云皎教育景子政,说得头头是道,虚伪得像在做戏。

不过,卢夫人和仇大公子听了很舒服,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云皎目光的余波看到卢夫人和仇大公子的脸色,心痒痒的,暗暗骂:“叫你先得意几分钟,等一下有你们好看的。”

教育过景子政,云皎转脸面向仇大公子和卢夫人,仍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表大少爷,你是一个十几岁的人,居然还欺负几个才会走路的孩子和小丫头,你不觉得害臊?我不相信学堂里的先生没有样教你怎样做人。你要是手脚发痒,可以找府上的护院们去练几招。卢夫人,我会管教子政叫他别再打表大少爷,你也应该管教自己的孩子,别老是让他们欺负我的孩子。你是一个母亲,我也是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做母亲的心中都难过。”

呃,云皎不仅教育孩子,连带卢夫人都顺便教育了一番。

景少谦瞟几下云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夫人伶牙俐齿。

景府的其他人听了云皎的话,心中解气,暗暗偷笑。

卢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忙为仇大公子抢风筝、踩小子轩手指的事,向云皎道歉,又狠狠地当众教育了仇大公子一番。

事情处理完毕,卢夫人拉仇大公子狼狈离开。景子政也回自己的院子去。

走出玉馨院,脱离了云皎和景少谦的视线,景子政几步追上卢夫人和仇大公子,拦在他们跟前狠狠地警告:“别再欺负我的弟弟妹妹,再有下次,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卢夫人眼看景子政大步离开,气得差点晕倒:仇大公子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算手下留情?

玉馨院外服侍的众媳妇看到了这一幕,等卢夫人和仇大公子走远后,咋舌低叫:“大少爷刚才那个凶狠样,真像老爷!真是头小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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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几天,仇大公子又被景子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条小命差点葬送在发飙的小猛虎身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仇大公子因为欺负云皎的三个孩子,被景子政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几天之后,仇大公子身体上的伤痕痊愈,可以重新回学堂念书时,仇大公子心中实在痛恨景子政这位表兄,并暗自发誓要报仇。

这天中午,景少谦难得有空,回家吃过午饭后,在后院大厅里跟李管家商谈府上的事务。云皎用过午餐,照例在玉馨院午睡。

不久,从外面有人飞奔到玉馨院外,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匆匆进内禀报。

周妈听了传话,走入房间用力摇晃熟睡中的云皎,紧张地叫喊:“琳儿,快起来,出事了。大少爷在学堂里打伤了表大少爷,两个人都被学堂的人送回府上。”

刚刚苏醒过来的云皎大吃一惊,简单梳洗后,就匆匆忙忙往前面赶去。今天景少谦恰巧在家,以景少谦的暴躁脾气,景子政闯祸时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先痛打一番再问个究竟。

云皎才进入前大厅,就看到阴霾的景少谦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旁边的椅子上侧坐着两个学堂来的差役,景子政绷脸站在景少谦的身后,仇大公子躺在地上的木板上。云皎忐忑不安,走到景少谦身边的椅子坐下。向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看去时,云皎惊骇得忘记了接晴儿递上来的香茶。

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一动也不动,全身血痕斑斑,他的额头上缠绕一块布片,端正的五官因为严重受伤已经变形,整个脸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惨不忍睹!

云皎不能置信,这就是景子政的杰作。云皎回头看身后站立的景子政,看到他没有一点惊慌和悔意,真怀疑是学堂的人弄错了。

仇洪良和卢夫人匆匆赶到。

仇洪良只是惊异地看一下躺在木板上的儿子,就镇定地坐到椅子上。

卢夫人看到仇大公子躺在木板上,心痛难忍,扑到仇大公子身上痛哭流涕:“孩子,你受苦了。”

“哎哟——”仇大公子惨叫起来。

“这位夫人,仇公子身体上多处受重伤,右手断了,你不能碰他。”学堂来的差役阻止卢夫人抱仇大公子。

咳,这仇大公子伤得真不轻。

“大少爷,你竟然把我的孩子打成这样。”卢夫人怒视罪魁祸首,却遇到了景子政冰冷的目光,吃了一惊,才坐到椅子上。

学堂的差役看到双方的家长都到齐了。才告诉事情的原委:“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景公子和仇公子在后花园里忽然打起来。其他学友劝阻,都不能制止,幸好先生及时赶到,才制止景公子毒打仇公子。带两位公子回去问话,其中涉及你们景府的隐私,小人在这里就不学舌了。先生叫小人转问景老爷和仇老爷:此事是你们私下解决,还是由学堂出面调解?先生的意思,你们是亲戚,最好能够私下解决。”

“行,我们双方私下解决。”景少谦一口答应。

仇洪良和卢夫人都同意私下解决。由学堂出面,无非是叫景府出银子治疗仇大公子,实属多此一举,仇大公子就是自己摔伤了,这药费仍旧是景府出的。

学堂的差役满意点头,接着告诉景少谦和云皎:“景公子毒打学友致重伤,要在别人,是被逐出学堂的。景公子平日发奋学习,对学友是和睦相处,他这次打仇公子是事出有因,就罚景公子在家思过三天。再到学堂念书,以示警戒。”

云皎连忙为学堂的网开一面致谢,并叫来李管家,送两个学堂差役,赏给两个差役茶水银子。

学堂的人一走,卢夫人就急于为儿子讨回公道,她对景子政怒目而视:“大少爷,你为什么把表弟往死里打?太不应该了。”

景子政昂首挺胸,对卢夫人的话置之不理。

云皎看得气闷,景子政在家中性子随和,关心幼小的弟弟妹妹,也从不随意打骂下人。今天景子政忽然把仇大公子打成重任,又无一丝悔过自新的意思,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景少谦将景子政从身后拖到跟前,狠狠在甩到地上,厉声问:“你老实说,为什么将表弟打成这样?”

景子政从地上爬起来,沉默不语。

仇洪良沉默地观看、等候。卢夫人对景子政是恨之入骨,总想暴打景子政以出心中恶气。

“子政,你如实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打大表弟?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云皎注意到,景子政脸上有愤怒之色,柔和地问他。

景子政环顾在场服侍的下人,压下心中的怒气:“母亲,先叫服侍的人统统出去。”

云皎惊诧,挥手叫服侍的人出去。

晴儿带领服侍的下人走出大厅,将在外面侍候的人赶离大厅门口,自己远远地在庭院里看守,不让人靠近大厅。

“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景少谦阴郁地看景子政。

此时景少谦的心情是复杂的。景子政是他的大儿子,在学堂里因为奋发向上,深得先生的喜欢;在家中,景子政每天凌晨跟父亲习武,这两年中武艺突飞猛进。景子政是文武双全的奇才,让景少谦感到自豪。可是,现在景子政不分深浅,将同在一个府邸中居住的表弟打成重伤,让景少谦感到失望。

“你们问问他,在学堂里跟我的学友们都说了些什么!”景子政盯住躺在地下的仇大公子,竟然狂怒得不能自控,抬起脚要往仇大公子胸脯上踩下去。

“子政,不要!”云皎失声惊叫,要阻止景子政踩踏仇大公子。

云皎心中很不喜欢仇大公子,但是不至于希望仇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云皎更不希望仇大公子死在景子政的脚下。

仇洪良被景子政这一惊人之举震得猛地站立,目瞪口呆地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卢夫人吓得捂住嘴巴,浑身哆嗦。

景少谦一伸手把景子政拉开,及时制止了景子政踩仇大公子。景少谦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景子政用手指吓得半死的仇大公子吼叫:“这个浑蛋,竟然在学堂里对我的学友说,我最小的弟弟妹妹是野种。”

自幼在孤寂中长大的景子政,很珍惜现在的家庭:美丽温和的母亲。活泼可爱的弟弟妹妹,听玉馨院中发出的欢声笑语,是景子政最大的享受。景子政不能容忍别人污蔑自己的家,破坏这个幸福的家。

景子政的话,仿佛在大厅里炸起一个响景,震得四个大人僵化,定形在原地。

云皎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气得七窍生烟,目瞪口呆地看地上的仇大公子,一时间竟失去了言语能力。

在这个女人视名节更重于生命的社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在清州城中传扬开来,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们。就会对自己横加指责。即使云皎自己不会在意人们的流言蜚语,此事对景少谦造成的心理压力,也会给家庭生活带来阴影。

“混帐东西!你这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刚才还在为景子政打表弟致重伤生气的景少谦,现在杀气腾腾地俯视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敢到外面宣扬那对龙凤胎姐弟俩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嘲笑自己戴绿帽子,景少谦现在直想一掌将这个半死不活的少年送上西天。

卢夫人现在是悔青了肠子。景子政几天前打伤了仇大公子,卢夫人看到云皎并没有处罚景子政,暗恨云皎包庇、纵容景子政,她在云芳院中搜索枯肠说云皎的坏话,不知有多少遍,其中之一就有云皎跟周神医有私情、生下的龙凤胎姐弟俩不是景少谦亲生。卢夫人哪里会想到,当时自己泄愤的话语,会让当时在场的孩子记在心中,并拿到外面宣扬。

“是,是从我母亲那里听到的。”仇大公子惊骇地看逼近的景少谦,吓破了胆子,哆哆嗦嗦地回答近在咫尺这个恶狠狠的人。

云皎、景少谦和仇洪良又一次震惊了。

一直惊异地观看事态发展的仇洪良,听到了仇大公子的话,扬手给卢夫人几耳光:“贱人,谁叫你乱嚼舌头,无事生非中伤谢夫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仇洪良咬牙切齿地咒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卢夫人摔倒地上,坐在仇大公子身边后悔地痛哭流涕。

祸从口出!真是祸从口出!

云皎敏感地预感到,新的灾难正悄悄地降临这个苦心经营的家,而给这个家带来灾难的,正是搬弄是非的卢夫人,她心里恨透了卢夫人。云皎柳眉倒立,睁大眼睛看坐在地上的卢夫人,厉声质问:“卢夫人,你这样恶意中伤我,是何居心?你们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是用景府的银子,到头来你竟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卢夫人无言以对,唯有掩面痛哭。她好后悔!

“老爷,看看你的好亲戚。”云皎伤感地望景少谦,甩手向大厅外走去。

“你!你敢竟中伤我的夫人。”景少谦阴森森地盯住卢夫人看,彻骨的寒意让卢夫人魂不附体。就在卢夫人自认小命不保时,景少谦冷若冰霜地扫了仇洪良一家三口。阴鸷着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父母都走了,景子政当然也要离开。临走之前,景子政狠狠地警告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要是我的家中因此发生变故,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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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谦一家三口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开。在大厅外面的下人也四散走开。

仇洪良走出大厅外,要叫人抬大儿子回云芳院,看到大厅外空无一人,回想到云皎没有到来时,景府的下人百般奉承自己,仇洪良不免感叹世态炎凉。

正当这个时候,李管家带领几个家丁赶来,不仅指挥人抬仇大公子回云芳院,还吩咐人即刻请谢大夫来。仇洪良和卢夫人是感激涕零,连声向李管家致谢。

谁知,谢大夫来到、给仇大公子检查后,摇头晃脑地说:“仇老爷,仇公子的伤势太严重了,小人无能为力,不敢耽误了仇公子的病情。请仇老爷另请高明,小人告辞了。”谢大夫说完,扬长而去。

仇洪良无法,要送大儿子到回春堂去给周神医治疗,派人找云皎和景少谦商量此事。不久,派出的人回来说,老爷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敢打扰;怒气未息的云皎将派出的人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仇洪良思前想后,请来李安岩,将自己的难处述说一遍后,李安岩爽快在答应陪同仇洪良到回春堂,求周静南救治仇大公子。

周静南在药铺之上的楼阁中,悠闲自在地品茶,听明白仇洪良的来意后,周神医俊秀的眼睛在焦急的仇洪良和半死不活的仇大公子间来回移动,在救与不救间作选择。

“周公子,仇老爷是景府的亲戚,你跟谢夫人又是好朋友,就看在谢夫人的情面上,救了仇公子吧。”李安岩好人做到底,看到周静南在考虑,不遗余力地为仇洪良求情。

周静南深思一会儿,终于开口说:“看在谢夫人和李护院的份上,我看看。”周静南给仇大公子检查了一番,不理会仇大公子的嚎叫抚摸折断了的手臂,皱眉说:“这个断臂很费周折。行,我就给他医治。”

仇洪良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周神医优雅地向自己伸手:“老规矩,先付诊费后医人,一千两银子。”

要不是出于其他考虑,周静南根本就不打算医治仇大公子,要他免费医治是不可能的,他周神医救人是为了获利,不是做善事。

付过诊费。仇洪良和李安岩暂时离开,楼阁里只剩下周静南和仇大公子。周静南一面给仇大公子清洗伤口,一面慢慢套问被打的原因。仇大公子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能有多大的心机,自然照实说出来。

有人怀疑那对龙凤胎孩子是自己的!

周静南惊得下巴掉地,继而啼笑皆非。自己要跟云皎有共同的孩子,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玉馨院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个小孩子已经等不及,先行吃饭了,景少谦仍在书房里没有回来。云皎不耐烦,再次派出晴儿到书房去请景少谦:“你将我的话转告老爷:他要是回来吃饭,趁早回来;他要是不回来吃饭,我将他的酒菜送到书房中。”

不多久,景少谦就跟随晴儿回到玉馨院。

坐在餐桌上的景少谦,眉宇紧锁,一言不发地喝闷酒,大碗大碗的酒往嘴里倒,跟喝白开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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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真的顾不过来了,不能再继续写这本文了,感谢支持我的各位朋友,咱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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