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暑期闲来无事,领回两只仓鼠,还是一夫一妻,要我帮着照管。一时间弄的手忙脚乱,家里多了异类,尤其是鼠辈,男主人眉头纠结成蝴蝶结状。如何人鼠共处呢?着实让我伤煞脑神经!无柰,只能在阳台上辟出一角给这对夫妻暂作容身之处。
这小男生打四五岁起便爱把小动物们领回家,农人们在学校、幼稚园门口摆摊卖的小鸡、小鸭们,但凡路遇,便带不走、离不开,硬是要买几只回家养,这样的鸡们鸭们哪里适宜居住高楼大厦,多半不能顺遂长大便夭折了,这小男生每次都会难过多日。我亦是见不得生灵在我眼皮底下无端失魂夭折,所以小学后的许多年里,与儿子商量再不能领回这小精灵们。
高考结束,他归来不管不顾的领回两个鼠辈。小家伙们比我们人类会养生,只吃些谷类,喝白水,笼舍里还要铺垫些木屑,以净化它们自身排出的异味。它们矫情地在笼舍里的转盘上练着健身,样子却是十二分的可爱,每每走近关注它们时,它们便停下来与我对视,然后更加兴奋的在转盘上狂跑,表现欲极强。
数天下来,这两夫妻嬉闹玩耍的不知岁月几何,后来,不知为何会在一个午后斜阳里相互撕咬的伤痕遍体,我在一旁被吓成筛糠状,伴着惊恐失魂的嚎叫,这血腥残忍,惊悚的场面,让我面如白纸、不知所措。大脑电影般的回放,寻找蛛丝马迹,饮食、寝舍无有不妥啊?为让鼠夫妻和平相处,我用人类的思维,将两鼠短暂的分离,让那为夫者隔离反省。可怜那为妻的鼠遍体伤痕,小腹、后背、嘴巴,还有两只前爪全是血迹斑斑。此状让我心口痉挛性的痛,且不敢用手抚慰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鼠惊悚的躲在笼子的拐角,自已****伤口。心里充满对公鼠幽幽的仇恨。心里的迷团,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求助吧,打开电脑,百度仓鼠为何相互撕咬,答案浮出水面......
原来母鼠怀孕后,拒绝交配,公鼠乱发情,不得而果,无情的将母仓鼠咬伤。母仓鼠急需救治,但逢天色又晚,宠物医院距离甚远,只能暗暗祈祷,这只为妻的仓鼠,平安地度过这黑暗漫长的夜,挨到翌日天明。
夜里辗转来回,脑电波反复传播那血腥的撕咬场面,还有为妻的仓鼠,凄凄的哀呜和小小的无辜的眼神。一夜,被仓鼠撕咬的恶梦****着,一夜被血腥的场面湮没着。天色微光,我跳下床,奔去阳台看那只为妻的鼠,见它四脚朝天的仰躺在笼里,全身还有未****干净的血迹。我以为它还如往常般,俏皮的仰面朝天睡得正酣,便用竹筷轻轻触碰它的身体,竹筷那头的感觉,却是冷冷的硬度,拿竹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眼泪咆哮着涌出来,但内心却没有见它受伤时那般的痛,这一夜为妻的鼠,全身的伤,该有多痛!也许这样抛弃为夫的鼠,才最适宜,这两只播下仇恨种子的鼠,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屋檐下和睦相处。随着为妻的鼠离去,留下那为夫的鼠,一个孤零零的,在笼子的一角蜷缩着。我不愿给它任何的余光,急切的期望这个充满暴力的公鼠即刻离开我的视线,我的家!
一只残忍的咬死自已妻的鼠,再不能赢得我的好感与观照,将其丢在楼梯间的过道里,自生自灭去,也许窄而黑的空间本就是鼠类的天堂,这样龌龊残暴的行为,简直就是阳光下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