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提醒
从沟通的效果看,间隔式语言对听者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和作用,透过间隔式语言,听话人能很清楚地理解说话人所表达的意思,一般不会产生误解。这一点导致了多数人在倾听时倾向性地忽视了间隔式语言所代表的意义。间隔式语言对于说话人而言则有不同的意义,使用间隔式语言是说话人一种潜意识的动作,是其心虚、不敢承担责任的反映,也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手段。几乎没有人说话时会意识到自己使用间隔式语言,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发行为。
并非只有说谎者才使用间隔式语言,为了逃避责任或撇清与另外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关系,我们都会不自觉使用间隔式语言,即使是在讲实话的时候。只不过这种语言的隐蔽性很强,多数人不会对此有所留意而已。虽然断言间隔式语言不一定意味着说谎,但从间隔式语言可以清楚地推断出说话人的真正意图何在。间隔式语言是说谎者常用的自我保护的手段之一。
反面思考
间隔式语言的出现并不一定意味着谎言,但当事人企图逃避的动机则需要进一步厘清。
言辞疑点之五:使用含糊、不确定的字眼
表现特征
说谎者习惯使用含糊、不确定的字眼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说谎者对人、事的描述来自于自己的编造,而不是像讲实话的人那样从自己的记忆里抽取,说谎者不太可能考虑到具体事件中每个细节,因此使用含糊、不确定的字眼可以让自己减轻大脑的负担。第二,万一有人起疑心,不确定的字眼显然比确定的言辞、字句有更大的空间让说谎者可以自圆其说、蒙混过关。
一般来说,说谎者倾向使用“可能”、“大概”、“可以”、“好像”、“恐怕”、“据说”和“应该”等词,而较少使用“必定”、“绝对”、“当然”这些具有明显肯定意义的字眼。特别是在回答“是或不是”或“好与不好”这类问题(如“你喜欢我的计划吗?”)时,回答人不是直接回答“是”、“对”或“不是”、“不”,而是选择“可以”、“还行”、“还好”或“不错”这些较为模糊、均可从正反两个方面去理解其真正意义的字眼。同样,在描述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或事件时,说谎者同样尽量避免给出具体、详细的数字或名称,而是喜欢笼统地一笔带过。
要点提醒
中国人说话习惯间接、婉转的表达方式。太肯定或太直接、不留余地的表达方式容易被视作骄傲自大或对人不够尊重,并不被社会大众所接受。所以,类似“可能”、“大概”、“好像”这些词在国人中往往大行其道。因此,这些不确定的词从一个人口中出现较多不代表他一定在说谎,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此人心机重,出言谨慎,喜欢借文字游戏来为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同时也起到间隔的作用。这样做是好是坏则见仁见智,未必有什么统一的定论。记住:出言考虑不周很容易得罪人,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许多人其实对事实的真相并不感兴趣,他们更在乎的是所听到的话是否让自己舒服。从这一点完全可以看出,喜欢使用含糊、不确定字眼的人往往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或取悦他人的目的。
反面思考
经过一定的训练,说话时习惯使用含糊、不确定的字眼的习惯可以很快被纠正。自我意识弱、比较圆滑的人可能会较多使用这些字句,即便他们在说真话的时候。
言辞疑点之六:回避细节或细节过于详细
表现特征
回避细节与使用模糊字眼相类似,同样可以帮助说谎者获得更大的空间以避免谎言被揭穿。特别是在说谎者事先缺乏准备,没有对自己编造的内容进行过练习的情况下,说谎者更是倾向于回避细节,比如谈话时会故意漏掉具体的时间、人物、地点、过程或相关联的其他细节等等。
多个研究证明与讲真话相比,说谎者习惯较短的答案。缺乏个人真实的经验导致说谎者不敢给出较长的答案。说谎者说得越多,则需要补充更多的细节才能让谎言看起来更可信,因此所带来的疑问也可能越多,被戳穿的可能性也越大。说谎者绝不希望给他人这个机会。特别是那些准备不足的说谎者,由于很容易一下子无法想到充分、令人可信的细节,不得已只能给出较短的答案。
要点提醒
回避细节肯定意味着问题的存在。此时测谎者首先必须了解回避细节的动机何在,然后再通过对细节的提问来进一步明确究竟当事人遗漏了哪些细节。在这个基础上再对此人是否说谎进行判断就能保证测谎的准确性。有一点需要注意,每个人的记忆力都存在一定的差异,因此回避细节也可能并非来自于说话人的刻意之举,而是因为他对细节有所遗忘,确实无法记清楚所造成。这时可通过进一步询问和交叉对比来排除这种可能。
反面思考
一个人说谎水平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其智力和应变能力的高低。高明的说谎者通常会意识到回避细节容易引起怀疑,因此,如果事先有机会和时间准备,他们往往会比讲真话的人提供更多的细节,甚至包括许多无关紧要的细节。在《别对我撒谎》第二季第7集中,莱特曼在询问16年前孩子被拐走的Knox夫妇时发现Knox夫人有不寻常的动作。于是莱特曼故意问他们:“你们还记得儿子被拐那天是阴天吗?”Knox先生回答说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已记不住,而Knox夫人则十分肯定那天是阴天。一般人都不会特别留意自己曾经历过的事中那些不重要的细节,因此让一个讲实话的人记住这些细节往往比较困难。
水平较低的说谎者较容易一下子给出过多的细节,特别是在还没有被问及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搬出一堆细节佐证自己说过的话。这种情况常出现在事先有所准备的说谎者身上。事实上,多数人讲真话时不会在类似时间、地点、人物和过程上给出过细的答案,因为他们不会像说谎者那样特别在意别人是否怀疑自己。
言辞疑点之七:口误
表现特征
一般人出现口误的情况并不罕见。在第一章谈到过的强就是一个典型口误的例子。强小时候,有一次父亲怀疑他偷钱而质问他:“你拿钱去干什么了?”强不知道爸爸的话是什么意思,想问爸爸“什么钱”,但结果一着急却说成了:“什么是钱?”名人口误的例子不少,湖南卫视著名主持人汪涵也曾发生过口误。他在主持杭州赛区超级女生十进七的比赛时,将一开始要说的“各位观众,晚上好”说成了“各位观众,晚安”。多数人对口误都一笑而过,不会认真去注意它。但弗洛伊德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口误并非偶然,口误的内容往往是内心深处真实想法的反映和写照。口误在心理学上又被称为“弗洛伊德式失误”(Freudian Slip),真实反映了一个人内在的矛盾。这一点很像撒谎,当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时,内心同样会出现矛盾。
我见过的口误包括某女子想去泡吧又不想让她男朋友知道,于是拿去K歌做借口,结果从她嘴里传出了去“K吧”这样的字眼。类似的例子还有某男士有情人名叫“丽雯”,其夫人名字叫“琪华”。有一次他很高兴地拿着一本杂志冲着夫人琪华喊了起来:“琪雯,快来看!……”口误可能是一个词的口误,也可能是一句话,甚至是几段话。有时说谎者对口误有所知觉,有时则完全没有。无论口误有多长都好,最重要的是当你听到口误时不要只把它当作笑话听,而是记下来,仔细分析一下,一般来说并不难发现口误的潜在意思代表了什么。
口误的出现还在一个人极度激动的情况下,有时会情不自禁将真话脱口而出。这对于说谎者而言是一种口误,而对于其他人可算作一种坦白。这种口误的情况在电影和电视等戏剧作品中大量出现,但在现实中却并不常见。其中的原因是一个人被深深刺激后言行举止都很容易走向极端,因此,即使出现了类似的口误,大家都不会把它太当回事。
要点提醒
较常见的口误其实发生在口误的信息与过去曾讲过的信息出现前后矛盾。例如一个人告诉自己的朋友上礼拜整个星期都在外地出差。过了几天他们见面吃饭聊天,他突然说:“你猜上礼拜我在小区门口看到谁了吗?”朋友很好奇:“谁?”他马上意识到上礼拜自己“应该”在外地,于是改口说:“哦,是昨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见到了……”类似的口误即便有人质疑,说谎者也很容易找出“记错了”或“讲错了”等理由为自己开脱。无论是否有后续的解释,大部分人都不会纠结于这样的口误,毕竟类似的口误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讲真话的时候。
对口误的解释必须视讲话的环境而定。人在紧张的环境下,特别是极度紧张时较容易出现口误。上面讲的强的故事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口误的内容也是重点分析的对象之一。比如把“画蛇添足”说成“画足添蛇”这样的口误或许只能说明当事人说话的时候在想其他事而已,而把“琪华”叫成“琪雯”的意义就肯定不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