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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十七回:贪女色史怀仁中计作帮凶,作道场刘夫人消灾反遇害

刘夫人近来胸闷气短,浑身无力,常去看病。洋医生说是心脏出毛病,所以她让元冒赶车才放心,由小莉在身边服侍她。

这回因为去看洋医生顺便去看闺女,他们仨人躲过了这一劫。等他们回到家里时事也平息了。这也多亏小杨光,他见俄国兵进家知道大事不好,逃出去找刘贵。刘贵骑快马去见李道台。一听说是亲家出事了,他派了一个会俄语官员赶来和护路队人员交涉。本来货栈不做粮食生意,没找到粮食又有官方出面,护路队人员也就很快撤走了。

刘贵送走解救官员后赶紧组织救人。杨光把医生请回家给白光辉看伤,打的很重,断了一条小腿骨和两条肋骨。还有十几个受伤的雇员经医生查看,伤的是皮肉,都不重,只有朱总管因保护账本才比较重些。码头上的装卸工没被打,洪克俭越墙而逃也没伤着。刘贵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主要是看家护院和清理、拾掇被老毛子弄乱的地方。

刘夫人回来了,家中的事就由她管理。她让杨光和小莉侍候白光辉,又命元冒快去接白雪回家,又去安置被老毛子糟蹋的女人们,看护货栈的事由贺福祥负责,清理货物的事是洪克俭管。

在拾掇账房时扶起倒下的账柜时,发现史怀仁扣在里边。原来是老毛子进货栈时,他才从钱号取回银子,他吓得发蒙不知往哪里藏好,慌了神碰倒了账柜,自己也被扣在里头。这才是想保护自己的行为成了护钱英雄。他抱着钱搭子跑到二姨夫房,讲自己如何舍命保护银子,又献殷勤看二姨夫伤并问这问那,还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并讲出一大堆好话安慰一番。

由于他这次立功表现得到信任,掌管了账房。刘贵开条子史怀仁发钱,把伤的被奸污的女人打发回家,一时安排不了的员工都发薪回家。刘贵是有能力的,很快就把乱槽糟的局面整理好。白光辉断骨接好又吃止痛药,现在好多了。刘贵和刘夫人把如何处理的事向他讲清。先讲朱总管因保护账本而被打伤,雇车并派人送回家去。

白光辉马上说:“怎能让老哥他回家呢,他非要回家也得伤好后我亲自送他回去。”刘夫人说:“你受伤后别的事你不清楚。朱嫂她觉得没脸再待下去,我没少劝,多方安慰开导,她决心走我不好强留,我拿出五千两银票给她,并讲清等你伤好再算账。”

白光辉说:“老哥为货栈操尽心血,他这样离去我心里不安,到底出了啥事?”刘夫人说:“老毛子进家还有好,于妈为保护小红也出事了,我也派人送回去。”

白光辉说:“这两家我都决定和我们在一起不要分开,要养老送终的。这是啥年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这是怎么回事。”

刘贵说:“现在什么也别想别问,安心养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元冒接回白雪又去接回家奔丧的丫环小莲。白雪见爸爸伤得这样重,不免落下泪来。白光辉说:“孩子,这次是不幸中的大幸呀。你们娘俩儿平安无事是祖上积了德。要不是二哥及时搬来救兵我怕是见不到你们了。”

刘贵说:“我怎能知道出事的,多亏你的小随从跑到我家去报信。”

白光辉说:“小光,我不会亏待你的。”刘贵把发生的一切事向白雪交待清楚后说:“妹夫,外头的事都处理完了,剩下的我都向雪儿讲清,你安心养伤,我回去从家里派来几个好的老妈子来,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白光辉说:“这里事不是都安排了,明儿你就不用来了,你家的事也不少,有什么难事叫小光去请你。”白雪送走二舅,小莲也接回来。

刘夫人身子弱,这些天又处理不少棘手事,累得不能动,坐在床边看守着丈夫。家中的事由白雪主持。白雪把家里的人分了工。白天以小莉为主侍候父亲,小红跑腿,晚上杨光和小莲、元冒也住在这里。刘夫人主要接待来探病的亲朋好友。货栈停止进货,对外照旧发货,这项工作由元冒负责。洪克俭管库,贺福祥管家护院和打更,平时也参加装运货物。白雪坐上掌柜子并管账。史怀仁收款和家中采买,请医生抓药等事,站柜台的人只剩两个人。人少不开大灶,做饭女佣回去了。周善来到宅院小厨房做饭。

看来安排得很周到,可是第二天大清早就有来人探病,人流不断。白雪和母亲俩都招待不过来。人来得太多,刘贵派来几个老妈子也参加接待工作。外地老客不知出事,和以往一样正常来做买卖。人手比过去少,事没减,还得替姐姐记账,元冒忙得不可开交。

最累的是刘夫人。白光辉朋友多,加上营口各大掌柜都来到,在心里上也有了少许安慰。半个多月下来,白光辉的伤势也好了不少。

这些天刘夫人可受不了,累得她身上有点浮肿,躺下就起不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人来的少了,她才得到休息。大家也都能喘口气了。

白光辉骨头接得很好,卸下夹板后他可以坐着,也能吃饭。人们也用不着死盯着,可以活动。这时白雪才有了工夫坐下来整账。史怀仁轻浮,干事不认真,他的钱老是对不上账,弄得她一个上午没出门。

午饭后小莉到账房传话道:“史少爷,老爷想吃玫瑰羹,你早点买原料,有的需要提前泡。”

史怀仁知道有鸡蛋羹,这半年来在二姨家没少吃粥呀羹呀,只不过胡吃海塞的不知名字,更不知这种羹需用啥。

史怀仁说:“周小姐,你在考我吗?”

“哟!”小莉说,“史少爷,咱们做下人的担当不起小姐之称。”

史怀仁说:“是我下人。”

小莉说:“孔圣人门人也有你这样下流东西。我告诉奶奶去。”

“别去。”史怀仁忙说,“我认错行吧,说实话我不知买些啥,请教姑娘讲清楚些。”

小莉说:“别的厨房都有,你去买点桂圆、莲子、枸杞。”

史怀仁说:“枸杞到哪买呀?”小莉说:“你可以去药铺。”

史怀仁说:“买回来给你?”小莉说:“废话,送厨房去。”

小莉说完转身要走。史怀仁忙拦住说:“周姑娘,大哥有事求你。”

小莉说:“有话快讲,有屁快放。”史怀仁说:“大哥裤裆破了。”

小莉生气道:“你是什么东西,一开口就下道。”怀仁说:“我求你补裤子。”

小莉说:“晚上送过去。”

史怀仁是主人家的外甥,在内宅吃饭。家中来贵客或者他来晚了,就同丫环、佣人们一块吃饭,这里除了杨光就他这个男人。老娘们儿好和他开玩笑。小莉也是个挺活泼女孩。加上她早明白周善领她来营口目地,自己卖给周家,一切由不得自己,虽然是以妹妹名义在白家做佣人,早晚也是周家的人,所以讲了话也很随心所欲。

史怀仁是乡下人,本来不适应小市民生活习气,他老想显示自己有文才,张口都是之乎者也。别看杨光小,是个老油条,总是挑字挑眼来讽刺他。那些三四十岁的老娘们儿更是拿白面书生取笑。小莲十二小红十岁也插上几句笑话。小莉是发育成熟十八岁的大姑娘,人长得也很美丽,又单纯直爽没顾虑,也经常溜逢说几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史怀仁本是轻薄好色之徒,这次来营口,得知白雪是老爷庙猪头,“有主”的,没敢再打她的主意,慢慢发现二姨身边佣人小莉挺可爱,后来知道她是周善的妹子。他自以为是二姨的丫环二姨说了算,自己又是她的亲外甥,有文化又一表人才,和二姨要个丫环很容易的事。小莉在他面前有说有笑,认为人家姑娘也喜欢上他。开始时说些捡便宜的话,小莉也不计较,逐渐地他胆子也大起来。

开始时周善对史怀仁很反感,总想找个地方揍他一顿,得到汪志魁计策后改变心思,因为小莉不听话,现在虽然在一个院子里,别说用计,连面都见不到,只有利用这个好色的土包子,这叫借刀杀人。

因为白雪烦史怀仁,没安排他来侍候爸爸。他每天来探望几次,吃饭也不集中,史怀仁又不和雇员们一块吃饭。周善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和他共餐,厨房里有酒,每天晚饭时俩人共饮。史怀仁在这里半年多,交周善这个朋友,有吃有喝。不过他也知道,要想得到小莉必须得到她哥哥同意才行,因此也千方百计讨好周善。两人各怀心腹事又要互相利用,所以好的像一个人。

当天晚上,在小酒桌上史怀仁谈到爱慕小莉的话,周善满口答应,并说:“像老弟这样要人有人,要才有才,又是夫人的亲外甥,前途无限量,还有什么说的。”史怀仁有了周善允许更加得意忘形,给鼻子上脸。

这天史怀仁喝得有点醉,晃晃荡荡往回走,正好看到小莉回房休息,他就跟过去。

小莉和小莲、小红睡在一个屋里。今天小莲值夜班,于妈走后白雪不敢一个人住,小红给她做伴。小莉一个人住这个屋,她和刘夫人隔道墙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累了一整天,她急忙进家打水洗脸洗脚,洗好后把水倒在门外回身进屋,刚放下洗脚盆起来时被人抱住。

小莉没有好气地说:“别闹,人家都累死了。”

史怀仁说:“是哥哥我。”小莉厉声道:“你给我滚出去,我喊夫人啦。”

史怀仁说:“别喊,我……”史怀仁话没讲完就被人拽住脖领子。他转脸看去是周善,吓得他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慌忙放下小莉说:“周大哥,不是你讲的,我可以随便来看小妹吗?”

周善眼睛瞪圆了怒斥道:“我妹妹是黄花闺女,不是窑子姐,哪能那么便宜,今天你看怎么办?”

史怀仁说:“事到这会儿周大哥说了算。我认罚。”

周善说:“好,有骨气,很简单,你在这张白纸上写上你自己大号就行。”周善把纸笔放在小莉炕上。

史怀仁能不知在白纸上写自己名字的后果?他不敢也不能写。

周善说:“不写也可以,走,咱们一起去见夫人。”

史怀仁哪敢见二姨,他下狠心说:“我写,看你把我怎么着!”

周善笑说:“这就对了,我不叫你白写,还有奖励。”

史怀仁用颤抖的手写出名字还没等放笔。周善一把抢去纸说:“哥哥不能让你白来。小莉,你陪怀仁弟玩玩。”小莉道:“我绝不。”

周善狞笑道:“老弟,你听我的,每办好一件事都有好处,你不是想玩她嘛,快去呀。”小莉拿出拼命姿势要决斗。

周善露出狰狞面孔厉声道:“你敢不从我,活扒你皮。”小莉早知哥哥的为人,什么事都能办到,她趴炕上哭骂着:“毛驴!都是毛驴。”

蜀中无大将。名义白雪当家,实权在元冒手中。就因元冒清点三个月库,知名知质知价。别人全说不出来,连有没有货,有多少更说不清。加上他跟朱伯伯学几个月管理,摸出点门道,才支撑起门面。可还有些问题不好解决,朱总管对外订的合同元冒看不懂,供货合同有名没有地址,无法送货;还有的写:没特殊情况与常年同。常年是什么货,送多少?谁能说的清,加上市场行情他也摸不透,价高价低实在难定,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做买卖,各方面利益都得照顾到。才半个月,元冒人也瘦了,嘴也烂了,看来有权是美事,可用好手中权还真不容易,给别人当家更难。好在义父伤势天天见好,现在可以坐起来能看账,有事可以请示,元冒才松口气。白雪也有时间坐下来弄账。

这天元冒进账房,见史怀仁不在便问:“姐姐,表哥呢?”

白雪说:“他抓药去了,你有事吗?”

元冒说:“姐姐,这张银票我不敢收,想让他去钱庄验证。”

白雪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元冒说:“姐姐,我还有事要问你,青山大哥前天得个胖儿子,我想送点下奶的东西。乡下的都是送鸡蛋,我可不知送啥,又不敢买鸡蛋,怕买些坏的。还有现在到处闹义和团,路上乱得很,峻峰二哥也不能来,我想替他们买点东西,我手头有腊梅的银饼子,还想借出两块。”

白雪说:“听说你跟腊梅挺好的。”元冒说:“两个淘气包子能淘到一块去吧。”

白雪说:“我听说了,你们俩又烤兔子又打狼。你胆子也真不小,竟敢把手枪交给她这个祸害精,你不怕她惹祸?要不是她大闹公堂,青山大哥也不能失去公职呀。如今靠卖小工过日子。”

元冒说:“青山大哥不是因强行收老毛子关税才被革职的吗?”

白雪说:“我的傻弟弟,官家的话是不可信的。四品大官的儿子能随便打吗?要不是青山大哥敢强行收外国人关税的事报到朝里,怕是青山大哥的头早就掉啦。因他有武功所以色王不敢暗下毒手吧!”

三条人命色王芦北公堂上被打得皮开肉烂,郎才领人送到洋人医院。本来是皮肉之伤,没几天就应该好。可是他的伤口就是不合,成天流黄水,用什么药都没有用,不仅不长肉而是在化脓。洋医生有化验手段,才发现因梅毒所导致烂肉。洋医生说梅毒是不好治的,只好烂死。这时芦老爷在国外,家中大小夫人们乱作一团,只会哭天抹泪。郎才多方寻问,洋院长说,现在英国人发明一种特效药,专门治疗梅毒,可是产量少,国内还供不应求,你们能买到这种药,人才有救。芦家老爷是办洋务的大官,现又在国外考察,有条件买。

郎才忙给芦老爷去电报说买药。人家闺女都在国外,有个女婿是英国的官员,不仅买到药还派专人送来。那年头没有民航飞机,那药用两个月才送来。梅毒是治好了,可是烂掉半个屁股,长肉可得慢慢来,到了新年才出院。

色王芦北从来身子没受过屈,这回是死里逃生,还遭多半年的罪。他趴在病床上下了狠心,活着出去一定不能轻饶这两个小丫头。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等到了家里没见到那两个人。色王芦北火冒三丈地骂道:“妈巴子的,那两个丫头呢?不是叫你们把她俩整来嘛。”屋里人谁都不敢出声。

郎才说:“他们按你的吩咐去捉几次也没捉到,听邻居讲,你住院不久她们和小伙儿一起坐大车走了,再也没回来,没人知道去什么地方?”

色王芦北说:“真她妈的一群笨猪,不是叫你们去下聘礼把人强娶回来?”

郎才说:“去啦!常青山说妹妹早就出阁了。”芦北说:“小的也嫁人啦?”

郎才说:“常青山说,那个小的是被打的小伙的妹妹,江湖游侠,不知家住何方。”

芦北说:“把常青山老婆弄来也行呀,我也好出口气。”

郎才说:“挺大肚子都快生了。”芦北说:“那正好。常言道:有钱难找临产的。”

郎才说:“常青山武功高强,一个人打倒八个老毛子,你抢他老婆能抢得到吗?!就算你得了手,谁能保护住你。”

芦北说:“这也不成,那也不行,我就白挨打白遭罪了?!”

郎才说:“还是请老爷子出面,通过官府从正面找个茬,砍了头算了。”

芦北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知道自己发那些脾气也是为了出一出心中的秽气。

常青山为人正直,不贪污收礼,办事认真,钱账清楚,税衙中没有像他这样清白的。加上他认真苦学,很短时间大致掌握洋货单货物名称和数量,在收关税中没有翻译在场也错不了。尤其俄国人的货物,修铁路的物资不上税,商品才收关税。俄国商人把商品混在修铁路物资中,看不懂俄国商品名称必然漏税。

有一次,俄国商人把十包皮货夹在修路的货物中,常青山在查看货单中发现,指出皮货不属于修路物品。俄商道:“这是施工人员穿的皮大衣。”

常青山说:“皮筒子没有面不是大衣,必须上税。”

货主雇十名力气大的船员围攻常青山,想教训一下他。

常青山手脚一动,三下五除二,打趴下八个,还有两个吓得不会动弹,俄商乖乖交出关税。这事轰动东省并上报到中堂大人。

芦北爹芦煜找到李道台想为儿子报仇。李道台真犯难,不是他爱惜人才,是找不出来常青山的错,而且是自己上报表扬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再说芦北被打的事人人都清楚,把不是当理说不好开口,可芦老爷出面又不能不办。李道台可费了不少脑筋,最后把常青山找来说:“俄国政府因皮筒事件向我国提出抗议,中堂大人没办法才下令革职罚款。我是不忍割爱,你暂时先回家待几天,有机会我会给你复职的。罚款的事我好说歹说才减到一百两,因你清廉也拿不出这些银子,我出五十两。”

官场上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常青山哪里适应这些,倾家当产凑了五十两给了李道台。

回到了家中,为了生存他只好打零工糊口。白雪把内情讲给元冒听。气得他咬牙跺脚,心中暗骂色王父子。

白雪说:“生气没用,社会就是这么黑嘛。现在青山大哥缺的是钱。送点钱比啥都强,大小伙子不能进产房。这一切由我办,以大家名意,我出钱垫上。听杨光讲,是你们打死老毛子军官,这事俄国人没完。以后要小心点,说起来也算给我报仇,你的钱由我出。”

史怀仁“噔噔噔”跑进刘夫人房里,也没开口把药扔到茶几上转身要走。这是史怀仁从来没有过的事。刘夫人见他今天反常忙问:“怀仁,什么事这样急?”

史怀仁转身生气着道:“二姨,我抓药回来,见大门外有个人对看门人讲什么,我过去一听,原来是在讲风水,胡说我们这里不少坏话,不是我手拿的药非揍他一顿,放下药我回去找他算账去。”

刘夫人说:“背地里还有人骂皇帝呢,生那些闲气没用,你愿出去就把他叫进来,我倒想听他讲些啥。”小莉见到史怀仁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药包去煎药。

史怀仁出去,过一会儿领来个三十出头,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肩上有个褡裢还露出罗盘的边,是个阴阳先生,他进门来点头问好。

刘夫人对这位进门两眼贼溜溜的主儿很反感,冷冰冰地说:“适才你在门前高谈阔论,我想听你的见教。”

阴阳先生说:“夫人是大人不见小人怪,我这个人是撅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全坏在嘴上,请夫人别生气。”小红给阴阳先生和史怀仁俩人送来茶。

刘夫人说:“先生请用茶。人要实事求是讲真话,再重点也能接受,讲奉承说假话,害人也害己,背地能说,如果是真的当面就敢直言。”

阴阳先生说:“夫人话说到这,我不讲必定是见不得人的假话,我实说不隐匿。贵家宅院得水藏风,有供揖之水在前,人兴财气旺。”

白光辉正好也在,也想着听听阴阳先生说些啥。

这个阴阳先生一开口就把供揖水的含义搞错了,他心中暗想,不过是个二百五。阴阳先生继续往下讲:“别处都好,可是住宅大门不该向西开。破坏风水地脉。”白光辉憋不住气道:“先生,我家姓白呀。”

阴阳先生想了一会儿嗯两声说:“白是羽音门,是该朝西开。”

白光辉听出来这是冒牌货,河东修码头宅门能不朝西吗?听这种人讲话生气。这时小莉端来药侍候他吃药。

阴阳先生说:“大门前地形如卧犬,大门有犬看家万邪不敢进,多年来保贵府太平无事,可是去年秋雨太大,雨水把原先的犬头处冲出了个水沟,原本看家之犬变为回头咬家恶犬,不仅不看门,反而叼出自家东西。再加上屈死的老人因和尚不能正常去念经,虽然冤魂走出十八层地狱,可是上天的梯子少一层,老人之灵魂上不了天,又无处可去,只好回家找儿女。因有家鬼招来外鬼,才使儿女生病,家中生灾。”

刘夫人很迷信,二哥去年突然得个头疼病,自己身体虽无大病,也百病缠身没有一天好受过,今年觉着更重一些,家中又出了这样大事,她真的相信,开口问道:“先生,你会破吗?”阴阳先生说:“可以破灾,得出十两银子。”

刘夫人说:“怀仁,你支出十两给先生。”阴阳先生从褡裢拿出一把桃木小宝剑,还有黄裱纸和朱砂笔,写出两道符。

他说:“明天日出前把大门外水沟填好,再把这桃木剑埋在犬脖子边,使它永不回头,这两道符贴宅大门和房门框上,鬼再不敢来家,最好能到庙里做次道场超度亡魂上天。”刘夫人说:“谢先生指点,怀仁送先生。”

阴阳先生走后,白光辉说:“这个阴阳先生不高明,别听他瞎说。”

刘夫人说:“宁可信有,不可信无,不过是百八十两银子,破财消灾,明天让二哥来,我跟他讲。”

白光辉知不让她办又成块心病,念叨个没完,也不在乎那点银子。

小莉说:“奶奶,你的外甥不地道呀。”

刘夫人说:“这不是你该讲的。”史怀仁保护银子,又成天在他们面前献殷勤,得到这两口子信任,听不进去一个丫环的真话。

白家在望海寺举办一次空前绝后大道场,来超渡亡魂升天。供品太多,庙里人手不够,请了几名厨师,周善也去帮忙。

这一切全是史怀仁一手经办。他得到信任也想在二姨夫和二舅面前露两手。他下辛苦也操办得很好,按计划顺利进行。

因为供品多,在大佛供桌前又加几张供桌,刘贵和刘夫人分左右跪在供桌前两个高台上。

他俩身后正面是老方丈,方丈前面分左右坐两大排和尚,有五六十人,各拿不同乐器在伴奏和念经。刘夫人身旁边排一大串僧人,排到佛堂门外。这些僧人左手成莲花指托着装供品的碗,右手伸两根手指扶着碗,站在那传递供品。先把供品碗放在刘夫人头顶的木方盘上,这个方盘由小莉扶着。还有个僧人站在刘贵和刘夫人中间,

他从刘夫人头上端起碗转身放在刘贵头顶的方盘上,刘贵头上方盘是杨光扶着。还有几个僧人从刘贵头上端起碗摆放在供桌上。

佛堂里有一个值日僧人管理,再就是史怀仁跑前跑后张罗,再没有一个闲散外人在里面,井然有序,又十分肃穆,仿佛真佛就在上面坐着。

一个时辰过去,供品摆满几个供桌,还在继续上。刘夫人跪在高台上浑身在冒虚汗,都堆缩成一团在颤抖,眼看坚持不下来。

史怀仁看着心里也急,跑到后边去问:“还有多少供品,要是太多就先停一会儿。”周善过来碰他手说:“马上完,只剩三道供品,你别忘了。”

史怀仁跑到刘夫人面前,蹲在供桌边说:“二姨,还有三道大供,马上就完。”说完他站起来对僧人说,“你们快点传,加速传。”

总算传完供品。小莉撤下刘夫人头上方盘,用力搀她站起来。

刘夫人起来时头有点晕,眼前一片黑。她认为起来的太急,想闭眼等一会儿。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响,在她身前供桌下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得房子掉土,大地震动。

突然间发生的爆炸声把所有的人都被震蒙、震呆、震傻了。从小莉的身边发出来轰鸣声,吓得她手一扎煞,摔倒在地上。刘夫人更受惊吓,加上失去搀扶,她向后栽下高台,后脑勺先着地,鲜血染红地砖。

杨光听到爆炸声,吓得他一愣怔时发现刘夫人向后倒下,他丢下方盘跳过去救人,也晚了一步,刘夫人整个身子落了地。

杨光蹲下抱起刘夫人头,见她嘴在动,忙俯耳去听,前头没听到,只是模糊听到“坏人”两个字,再也没听到别的。

刘贵双手按高台要站起来,被面前这声巨响吓一哆嗦,滚下高台。当他爬起来时发现刘夫人摔在杨光怀里,急跑过来弯腰抱起妹妹大喊:“玉洁、玉洁!”眼看妹妹张口“嗝喽”一声,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气。

在这突发大事件中,老方丈没有惊慌失措。他站起来转身向声源处看。因刘夫人倒得太快,他也没来得及出手相救,和杨光同时来到刘夫人身边。因男女之分,他没有,也不可能去抱起刘夫人,不过发生的这一切看得非常清楚。

见刘夫人已走,他便大声说:“众生们别怕,这是天鼓响,南天门开。女施主是菩萨转世。你们看,众天神迎接她升天。”

方丈胡说是安抚人心,他也是有点懵懂,把佛道典故混为一谈。

刘贵见妹妹死在怀中,不顾一切,抱着向外跑。方丈大声喊着让和尚们跟着刘夫人后边念经。小莉可吓坏了,因自己没保护好夫人才出塌天大祸,爬起来跟着刘贵跑,被庙门槛绊得摔老远,鼻子也出了血,她也顾不得。

史怀仁惊吓得最重,倒在地上直瞪两眼不能动,不知是被谁踢一脚才爬起来,脸色苍白不会迈步,用手搬着大腿向外移动,头还撞在门框上。

杨光蹲在原地没有动,他百思不解夫人临终说出那两个字的含义,是坏人,也许是害人,还可能是怀仁,夫人有话一定跟她二哥讲,她不会向怀仁说。还有,自己回去后,人们必定问我听到什么,我怎样回答呢。实说好还是不实说好,最好讲出即合情合理,又不能走了夫人的话,这两个字可能大有用处。大庙里人都走空了,身边一个知心人的也没有,谁能给我拿个好主意,我太小不能自保,还是不要公开讲实话。

“上施,你吓坏了吧。”杨光抬头一看,原来是值日僧人,马上抱怨道:“好哇,你们炸庙惊死奶奶,吓得我都起不来了,还不拉我起来。”

值日僧人道:“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天意,小小年纪不可妄言。”他过来拉杨光。杨光赖着不起反而坐地上说:“今天你不把事讲清我就不走。”

值日僧人自语道:“无量佛主全看清,肉体凡胎岂能知,阿弥陀佛,求之不得,得之不求,清晨早起叩拜真佛,阿弥陀佛。”值日僧人转身走了。

杨光这个气呀,秃驴说些鬼话,破泥块子看清有屁用。这个大房子我一个人在这里怪可怕的,没人管咱也走吧!

白光辉悔恨未能阻止这件事,失去爱妻痛杀人也。他恍恍惚惚见到爱妻回来,情意绵绵坐在身边,和往日一样聊着互相看着。她没死还微笑地看着,甜蜜地笑着。

刘贵还没拾掇好妹妹,那边妹夫也昏迷过去。他这个后悔甭提了,本来是哄着妹妹,使她高兴,自己并不相信鬼神,做出件荒唐愚蠢的错事,有多少钱也买不回妹妹。看来这件事不是孤立的,它一定和老毛子进家有某种联系,如果是这样他们是有目地在害人。可是妹妹她不管事也没仇人,不会害人,难道是对货栈来的,还是妹夫的仇人干的。刘贵多聪明也解不开这个谜。

刘贵心里清楚,不是天鼓响,是炮竹的爆炸声,我都闻到炮药味,能计算这样准确非是一般人物,他就在周围,这次不许外人参加,连雪儿都没去。去的这五个人都没有条件办这事,也都是可靠的又都在我身边,我还真的一下子找不出来凶手。妹妹,二哥对不起你,没有能力为你报仇,只能好好地安葬你了。

白雪悲痛到了极点,不过她还得顾活的。可是祸不单行,李道台派闺女李淑婷来接白雪去北京完婚。李仲舜妻子病故于北京,李道台为了最后一次讨好儿媳的爹,朝中二品大官,亲自带领全家给儿媳送葬,顺便给他俩完婚。

白雪说:“你都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不会喘气的,床上躺着不会动的。我不讲孝不孝,你说我走得了吗?你回去向大人说清,家中有第二个人我就去,如果他老人家必须我去,叫他派人来提我的头去。”

李淑婷走后白雪痛哭一场。别人不知她哭什么,都以为她是因为母亡父病危,能不哭吗,没有人往心里去。

现在是刘贵主事。白雪全力以赴抢救父亲,决定把父亲送进医院,家里刘夫人得了义子伍元冒的济。这个孝子是没的挑,比亲生的都强。白雪把母亲的丧事全交给他,一心扑实地侍候父亲。

白光辉第五天才清醒过来。他是个明白人,看到身边两眼红肿消瘦的闺女,一切事都想起来。他首先劝白雪不必大悲哀,天塌了人也要争取活下去,人走了不要老放在家里,祖坟在江南,我病愈后领她回去。

小莉把白光辉话传回去,老方丈建议先存在庙里,刘贵主张先葬上。

白光辉说:“她喜欢清静,还是入土为安,现在到处闹义和团,不太平,我就是现在好了也回不了南边。不过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关外。”

要葬刘夫人首先必须有坟地,还得是有好风水处。刘贵领人选地址买地,安排出殡的事,还要通知有关人士,这一阵子忙得他不着家。

出殡的头天晚上要烧千张纸,闺女哭十步重恩。白雪回来了,但她不哭这种俗东西,是念自己心中的祭文;伍元冒是义子,必须在旁边烧纸。

白雪正哭诉时屋里打起来了。

原来为了打幡的事刘有禄和史怀仁吵起来。史怀仁在母亲唆使下要给二姨打幡。刘有禄一听来气了,说:“需要给二姑打幡也轮不到你呀,两姨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姑舅亲才是亲,断了骨头连着筋。”

为了得到白家一分家产,史怀仁一定要打幡。

刘有禄多少练过几天,把灵幡抢了过去。史怀仁又来抱烧纸盆。好在刘夫人去世朱总管两口来了。

老总管骑马去问白光辉,回来后讲:“老掌柜有话,守灵人打幡。”

伍元冒见姐姐对这件事无动于衷,好像和她无关也就明白她的用意,这是在考验我的人格。

伍元冒站起来说:“白家有儿女打幡,再说这次是临时性入土,不算是正式下葬,多几个人打幡显着好看。义父让我持干妈的幡,我事先声明,不要义父家一文钱,因为干妈对我如亲生,我甘心情愿守灵和打幡。”

这件事平静后,伍元冒重新跪下给干妈烧纸。

白雪的祭文到了尾声,听她是哭是歌是颂是思念:

“儿母有寿兮,可望百秋。今朝无病兮,抱恨长逝。唯有女儿兮,如狂如癫。哭母灵前兮,肠断流连。呼天怆地兮,万物凄怜。音容永存兮,杳隔黄泉。四顾彷徨兮,欲见无缘。幽明永绝兮,窀穸寒烟。寂寞孤独兮,女儿当伴。”

伍元冒听不懂她兮兮的词,最后一句他听出来,不觉背上流冷汗。姐姐她当真要寻短见,干妈的仇无人去报,坏人必然逍遥法外,我等不能越什么祖(俎)代包(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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