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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二十八回:闹戏园罗峻峰一脚出气,受屈辱三恶霸罪有应得

陆王烂冬瓜牟良被打后,因师傅不仅没报仇反而给这个无名小辈贺号,他是丢人又未出气,成天闷闷不乐待在家中。他的两个好友辽河王胖头鱼于进塘,色王三条人命芦北常过去和他一起吃喝玩乐

今天是硬拉他出来玩的。他们到戏院子不仅仅是看戏,主要是看女旦角长的如何,来看戏的有没有美女,他们坐在侧包厢能观看正面包厢女人,开戏前他们要评论来看戏的女人。今天坐在包厢里的女人没有太漂亮的。腊梅、小娟虽然长得很美,因年纪小而没引起他们注意,加上腊梅进包厢后拿出三个裹泥的臭鸡蛋坐那画脸谱,雅琴拉着小娟去买东西,开戏前白雪未到。

三个王发现唱旦角是男人扮的没兴趣,又回过头看包厢。仨人不约而同发现穿洋妆的白雪,一来他们不认识,二来那套袒胸露臂的衣服性感特强,又加上白雪梳的是欧式头型更引人注目。可是她正给洪师娘讲戏,这三个王只能看见少半脸,馋的不得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美女转脸。色王急得用柿饼子打,他没准头,哪里能打到白雪。河王胖头鱼于拿起个核桃抛出去,落在腊梅旁边桌上,把趴在桌上看画脸谱的小娟和雅琴都吓一跳。

腊梅从来不懂“容忍”二字,她发现挑衅者是以色王为首的三个大男人,马上用臭鸡蛋还击。白雪对戏院里这种事是司空见惯,从不理会。腊梅家是武林高手,从来没怕过谁,再说她未有这方面经历。

白雪发觉腊梅伸手去拿桌上臭鸡蛋知道不好,正要制止,可是腊梅出手太快。三个坏王中两个是练家,一般情况是打不到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人敢打他们,由于一个核桃把美人脸转过来,只顾高兴把啥都忘了,胖头于裂开大嘴笑。三个臭鸡蛋品字形从下往上打过去,色王芦北个儿高点儿,乐时好晃头,臭鸡蛋打在右眼眶上一点;陆王烂冬瓜牟良坐得稳,打在脑门中间,河王胖头于他嘴张得太大,臭鸡蛋正巧打进口中。鸡蛋也大点,进到口中被牙挡住中吐不出来。他猫下腰用手指抠。

臭鸡蛋裹泥强度增大很多,打得色王芦北“嗥”一声站起来,一下子击破的臭鸡蛋黏糊糊贴在他半边脸上,奇臭无比。芦北用手擦几下右眼睛,被臭鸡蛋糊住睁不开。他高叫一声:“跟我抓美人去。”他未见到是谁打的,他的目地趁机弄个美人玩玩。他身后的郎才等人忙答应:“是。”

“慢!”陆王牟良喊,“全部跟我下楼堵住大门,不许人出去。”臭鸡蛋打的花脸王脸更花。他眼睛睁不开心里明白,这戏院子要乱起来谁也没办法捉人,把大门一堵想抓谁都成。他被徒弟们拽着跑到一楼去堵门。

这时二楼包厢的人发现三个坏王被人打了,料定必要发生一场武斗,都起身出包厢,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包厢前路很窄,人们又都往楼梯口处逃,人一下子就挤到了一块儿。芦北和郎才往这边挤,芦北身上臭味熏的人们不敢吸气。二楼上叫骂声四起,熙熙攘攘乱成一锅粥。

一看这情形,腊梅高兴拍手笑。白雪说:“还乐呢,闯祸了,都快起来下楼。”

下楼的路被色王芦北堵着,洪克俭组织男包厢人快快过去保护家属,决定由他领头强行下楼冲出戏园子。

腊梅说:“还是我和哥哥在前头公开出手与他们一搏,你们暗中出手,搅他个稀巴乱,趁乱大家往外冲,他们看到我们兄妹也没用,到家我俩连夜回奉天,他们想找也没处找。”

这时色王玩命向这边挤。伍元冒见他气不打一处来,想抢我妻子,门儿也没有,看我怎么收拾你。可是他晚了一步。罗峻峰为报被打二十板之仇先下手。他随着下楼的人们挤到芦北的身边,抬起脚猛踹芦北的小腿。芦北和众人相逆而行,他身子紧靠二楼天井护栏慢慢向前移动,右眼睁不开用左眼盯着白雪和他们那个包厢,他没想到也没去想会有人暗算,小腿被蹬时他无力反抗,大叫一声整个身子死靠在护栏上,只听到“嘎嚓”一声响。

也是护栏年久失修有点腐烂,加上人多挤得力量大,芦北和护栏一块儿落到一楼,紧随芦北身后的郎才也跟着掉下去,楼边的几个观众也跟着掉下去。

胖头于正抠口中的臭鸡蛋,由于泥裹的蛋皮怕水,被口水泡软臭鸡蛋失去强度,胖头于的手指一用力,“嘭”一声,臭鸡蛋爆炸在口中。他撅着屁股使劲向外吐臭鸡蛋和泥土,眼角余光看到芦北等人掉下去,从楼下传来芦北的惨叫声。

他哪里顾得上吐臭鸡蛋的余物,还是救人要紧,芦北要是死了没法向芦老爷交待,急忙起身冲到一楼去救芦北。

一楼看戏的人们真是倒了血霉,二楼包厢出事他们不知,听到吵嚷都站着向上看。“嘎嚓”一声响,二层楼栏杆和人一起落下来,想躲都来不及,护栏和十几人瞬间落下来砸在下面人身上。

护拦是木头的,加上人落下来的冲击力重量不轻,下面人被砸得头破血流,断胳膊掉膀子,砸歪脖子的,还有被砸晕过去的。哭爹叫娘和大骂不止。没被砸的想逃走还不成。大门被烂冬瓜牟良领人把住。还有不少人没被砸着,也被栏杆空当套住出不去。芦北腿被蹬断,摔得也够呛,又被郎才砸落在身上,约摸是肋条骨断了几根,痛得他没好声的叫唤,如同被杀的猪。

他还把臭鸡蛋味带到一楼,戏园子没有通风设备,臭味熏得人受不住。有人喊:“不好啦!人都摔出屎啦。”也有人叫:“可坏了,屎从嘴里喷出来了。”

接着有人骂:“这小子属海蜇的,嘴和屁股不分。”

出了事,戏园子老板马上组织救人,戏也唱不成了,演员也下台参加救人工作,费好大劲才把人抢救出去。十几个重伤中色王芦北最重,在医院里休克好多次,外国医生全力抢救他。

俄国警察开始调查这件事,当事人陆王牟良、河王胖头于把事情经过讲述几遍,就是说不清楚打臭鸡蛋的人。

卢北清醒过来说,有人蹬他的小腿才造成挤断护栏掉下去的事故,他没看清是谁,许是他的仇人所致。他的仇人数不清,排查难度太大,又没旁证。他报仇心切,说了真话反而倒霉,要是讲是护栏出了问题,戏园子老板得出钱治病。

事出有因只好芦家自己先垫钱治病,破案后再由罪犯承担。郎才有芦北垫着没摔着,他对警察说,事是由中间女包厢的美女引起的,这些女人不知去向,没出戏园子又不知藏到哪里,其中一个穿红衣女孩像常青山妹妹。警察和他们去原来青山家,人走屋空,地上尘土一寸多厚,上面有猫和耗子的爪子印。

警察调查二楼买包厢票的人,能买包厢的都是有钱的主,卖票的都认识。

中间包厢张忠义买的,他得先发言。张忠义是一推六二五,他说:“妻子病故心情不佳,师兄弟和柜上的伙记们要给他过五十大寿,因无心吃酒才包两个包厢请他们看戏,我无女眷,两个包厢全是男人,三个王看花眼了吧。我出戏园子大门时还和牟良打招呼,他和手下人见到我身边有女人吗?这全是无中生有,他们的人把着大门,要是真的,他们早就抓住那些女人。”

别的买包厢票的人知道张忠义说谎话,可是因在戏园子里他们的女人都被牟良扣住,都快天亮才放人,谁能不生气,加上中间包厢那几个女人不知哪里去了,牟良等人把戏园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谁还会讲实话。

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说中间包厢是男人。

色王芦北的老子官不小,可在俄国人管辖的营口他有劲使不上,过问不了这案子,也是鞭长莫及呀。警察又问张忠义:“听人讲,给你看柜台的是小姑娘,出这件事后怎没有见到她?”

张忠义说:“她是我侄女小娟,你问问邻居就知道,出这事头天,她领我小闺女雅琴回乡下,过两天就回来。”俄国警察找不到证据,就算中间包厢是美女在看戏也不犯法,打臭鸡蛋的人也没有人看到,也许看到不讲也没办法。

去年圣诞节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他们知道中国有奇人不好得罪,他们以证据不足不给立案,这件事便束之高阁不了了之。

那天是陆王牟良第一个来到戏园门口,戏园子里其他人还没出来。他们仔细严格地查看,不放一个女人离开;对分不清男女的人他们也要摸摸,主要想捉到穿洋装的美女,可是自始至终没看见她出来。他们不死心,把戏园子里外搜了好几遍,别说美人,连中间包厢里老小六人踪影不见。别说他们不相信,凡是知情的都纳闷。

由于三个王坏事做绝,色王芦北摔的最重,也解了众人心头之恨,加上白雪打扮于众不同,有人编造出来,说是女神下凡惩治三王的谣言。

真有人相信,传得是满城风雨,越传越神,添枝加叶活龙活现,更有信者到戏园子门前烧香上供。

罗峻峰没想到一脚下去捅出这大乱子,第二天早晨,他驾车去大石桥常青山家送药,又装上一车好板皮送给他们烧火。伍元冒这里还是照样生产,白雪穿上旧衣裳待在账房不见外人,杏花在厨房更无人注意。腊梅、小娟和雅琴在白雪家花园玩耍。

又过两天,警察和坏王们也折腾完毕,吃晚饭后杨光兴高采烈讲起外面发生的事。他道:“老毛子不给立案,芦老爷气得骂娘,色王伤重要见阎王。胖头鱼跑肚又窜稀,烂冬瓜叫人骂得不敢出房。街上人们有的说观音显圣,也有人讲龙女戏三王。是观音还是龙女两派争吵互不相让,这个说龙女打的龙粪蛋,那个讲观音甩的臭椿汤。”

腊梅说:“你又来唱数来宝,总离不开屎粪汤。还不是你这个小要饭出的道,领我们钻地洞。”

白雪笑着说:“这回是你解的围,才使人们瞎猜乱讲。古书上关于龙的记载真不少,还没有一篇讲龙的排泄物,龙粪蛋是营口一大发现,营口两次闹观音、显圣都和腊梅有关,看来你和观音有缘。”

史小娟说:“观音老母不会打龙粪蛋,还是龙女合情理。”

腊梅说:“这一切都是你们俩引起的,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出洋相,三个坏蛋就是想看你的大**才撩嫌的,还有小娟你,不知从哪弄来的臭鸡蛋才惹出来的事。”

史小娟说:“你哥哥做得更不对,没有色王他上哪娶上营口的美才女。这真是娶回媳妇打媒人。还有你,臭鸡蛋是你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伍元冒说:“色王就是该打,二哥不教训他我也饶不了他,用臭鸡蛋欢迎三个坏王是对的。”

史小娟说:“总而言之是坏蛋打坏蛋。”

腊梅出手挠小娟胳肢窝说:“你敢说我?”

痒的史小娟笑得喘不上不来气,大叫求饶。

腊梅放开手说:“再叫你拐弯抹角骂人。”

史小娟说:“看来哪里都有冤死鬼。”

雅琴跑过来用小拳头打腊梅说:“娟姐,我给你出气。”

河王于进塘由于头大脸大嘴大才被称胖头于鱼。因臭鸡蛋在口里破开,有不少蛋汁进到肚子里,当时救人心切,没工夫把臭水吐净。由于臭鸡蛋原因他得上肠炎,霍乱病也叫霍立拉,病症就是泻肚。

药铺早就没有治疗肠炎方面药品,家中准备点预防霍乱的药他吃了不少。怕真得霍乱全家人也得吃,防病的药不是治病的药,疗效甚微,胖头于拉稀不止。

浪荡公子胡华去探病时胖头于谈到买不到治病的药时。胡华说:“乡下佬伍元冒真不够人味儿,好赖你们都是武林中人,还捧场给他贺号戴花,到如今用着他时躲老远,听人们讲他家存很多药,没少送人,你生病人人皆知,早应该送药来。你派人跟他要,量他不敢不给。”于进塘爱妾小桃红说:“他真有药吗?”

胡华说:“这小子不知是什么变的,他妈的知道今年有瘟疫,早早买下木头又准备药,前两天听说还给他的工匠发药,他眼里根本没有你们,他现在狂得很,营口都搁不下了,你们几个王不能联合起来教训他一下?”

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胡华的话没打动胖头于。因为就是他的一番话让牟良栽跟头。一旁气恼了他的大弟子黄必升。他在给伍元冒贺号时生硬扯下他的狗皮帽子,耳朵下巴都被擦破,此仇还没报。陆叔叔是败在病叔宝手里,乡下佬那两下谁服气,今天我去会会他。

黄必升说声:“师傅,弟子去送信,命他送药来。”还没等胖头于开口他人已跑出屋门。

罗峻峰从大石桥回来正和伍元冒在院子里卸牲口,大门口传来刺耳的嗥叫:“元冒,你小子听着,我师傅命你马上亲自送药十斤,误事后果自负。”喊完后他扬长而去。

别说伍元冒恼恨,连罗峻峰都生气地问:“好大口气,他是干啥的?”

元冒说:“黄皮子,胖头于的大弟子,武功还可以,狂得不知天高地厚。”

“哪来的疯狗?”腊梅从屋里跑出道,“那条狗呢?”伍元冒说:“滚啦。”

腊梅说:“两个窝囊废,怎么放他走了。”伍元冒说:“他来找茬的,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决不送药,他奈我如何。”腊梅说:“小龙哥,你变得没有一点男人气,被雪姐管成这个熊样,我都感到心痛。”

伍元冒说:“我得住在这里,论武功我不比他强,他来目的想和我较量,要跟他打个平手营口无立足之地,有你兄妹本事我会饶他么,要有你那样好的轻功今晚送封信,叫胖头于老老实实,拿钱来买药。我现在只好以静治动,他有病等不得,逼他说软话。”腊梅说:“说软话就给他药,太便宜他们,今晚我去送信。”

河王胖头于家住在城乡交界处辽河边,也是渔村把头的一处住宅,标准的三进三出四合大院。头道院正房是香堂,左右是会客厅、书房和卧室,他和爱妾七姨太小桃红住在这里。这个小桃红人称“夜来香”,深得胖头于的宠爱,别的妻妾儿女们分别住在后院。

大院四周有炮楼,前院两厢住的是打手,他的卧室外间也算是警卫室,由几个徒弟轮流执勤保护他。所谓河王,是占据这段辽河,收过往船只和乘船客人保护费,不交钱的别想从此河过,洋人船他们不敢收费。官匪是一家,朝廷不管谁敢动他们。

河口有海王专管收水产品,他从中也插手,因利益关两家磨擦很大,近来互相大打出手,所以于家防备很严。

由于腊梅要来送信,罗峻峰和伍元冒仨人半夜来到这里,从家出来时满天乌云,等到了于家房顶后乌云开个口,露出了洁白的月亮。三个人发觉于家防备森严,无法接近胖头于的寝室。在他们要返回时发现于家寝室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丫环叫小雨。见她一人从角门出去向后院走,进一个小房间。

腊梅心想:何不让她给胖头于带信。想到这,也不和谁商量,她纵身跳下房,来到角门旁的黑影处。这时丫环已往回走,来到房头无人处,腊梅一下来到她身前,吓得小丫环刚要喊叫,被腊梅捂住嘴。

腊梅说:“别叫,你给我带封信给你主子。”

丫环摇头小声说:“不敢,他们会打死我。”

腊梅见这丫环身才和脸型和自己差不多,她手里还端个小银盘子,便问道:“你干啥出来的。”丫环答:“给主子拿大烟泡去。”

腊梅这才看到银盘里有两个小黑粒。她夺过盘子说:“把外衣脱下来。”丫环迟疑一下脱下衣服交给腊梅。腊梅把盘交给丫环,又脱下自己外衣扔给丫环。她穿好丫环外衣,把头整成丫环样式,从丫环手中要过银盘,又从盘子里拿出一个小黑粒给丫环,说声:“别动,等我回来。”腊梅要独闯胖头于巢穴。

进房门见门口坐个男人,身背后插把大刀。腊梅明白这是看护于巢的人。她低下头向里走,发现左右都有门,正不知道该进哪个门,听到从一个门里传出男人的**声,她决定进这个家。推开这个屋门才迈进一只脚,“啪”的一声响,屋里的女人一手拍炕沿一手指腊梅叫:“你死了。”

胖头于最喜欢这个七姨太小桃红。这个小桃红长得不错,嘴好大,会侍候人,原本是名姬“夜来香”。胖头于在家时大部分时间待在这里。臭鸡蛋使他拉得起不来炕,本成想伍元冒会送来药,天黑后他大便一次好受一会儿,快到半夜时肚子又开始痛,这回痛得特别厉害。

小桃红忙给他揉肚子说:“你再抽口大烟顶一下,明天去弄药。”

胖头于点大头表示同意。

小桃红说:“小雨,快去上房要两粒烟泡。”丫环小雨转身出去。

胖头于深知抽上大烟他这个河王就保不住,尤其海王虎视眈眈盯住这块地盘。他不吸也不许身边人吸,可是他二房老婆给他生两个儿子建安和建忠,在他家是有功的,可是人长得平常,加上人老珠黄他长年不进屋,这个二房老婆抽上大烟他也不管。

也别说这大烟真管事,拉肚子抽上一粒马上不痛,半天不拉。他怕上瘾不让把大烟放在身边,必须吸时叫小雨去取。小雨是快去快回,这次回来晚了。

小桃红把大烟灯大烟枪等用具都弄好小雨还没回来。腊梅进门她还认为是小雨,才拍炕沿骂人。腊梅不知底,还真吓得不轻,仗着她艺高胆大,低头硬往里进,到炕边把银盘子递上去。小桃红心急火燎也没顾看人,抻手去接银盘子放在炕上,她侧身倒在炕上拿起大烟枪准备装烟才发现是一粒烟泡,破口大骂道:“老不死的核桃脸,她妈的谁都管,今天管到我头上来。”

胖头于接过小桃红装好的烟枪道:“小雨,再去要两粒。”

腊梅小心翼翼放好信正要转身正向外走。他的一句话等于给了通行证,腊梅快步向外走,经过外屋时那个看护门的男人说:“小雨,你屁股好圆呀。”要在平时,腊梅必定狠捶他一顿,今天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饶人。

胖头于吸下这口大烟,身子好像浮在空中,肚子也不痛了,他想下地撒尿,可是起不了身子。

小桃红收拾好烟具扶他说:“好汉也怕三遍屎,我扶你起来。”

胖头于才坐直身子,右手撑着炕,就听“哗啦”一声纸响,抬起撑炕的右手抓起一张纸,见上头有字。他拿到眼前就着灯光看了一眼,吓得“啊”地一声大叫,浑身颤抖,脸色煞白,额头往下淌虚汗,张开大口:“这……这……”,半天说不出话又倒在炕上。

胖头于小时得口吃病,长大练得差不多,平时没事,可是怕急,越急越说不出话来,为此没少吃亏。他见到腊梅放下的这封信为什么这样害怕呢,说白了是怕死。他虽然肚子痛,并不影响听力和视力,倒在炕上两眼没离开窗户,信破窗而入能听到声音,看到进家;从门外扔进来这信得拐几道弯,再大的功力都办不到。这个送信人在眼皮底下无声无息来到屋里,自己一点也没发觉,可见功力之高,这个乡巴佬那天练得很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能耐,他的师傅瘊瘘气喘,更不会有这种轻功夫。难道那天他没认真表现,装了假不成,这小子有什么根或是有什么特别功夫。欧阳大侠不给弟子报仇反而给他贺号,真是这样他要杀自己比杀鸡还容易。几十年来他坏事做得太多,岂能不怕。

夜来香小桃红头一次看到他吓成这样,心想这纸上一定是恐吓信。她从胖头于手里拿过信来一看,是端正的毛笔小楷,秀丽的字体是女人写的,写的是:“存药有限,一两银子一钱,废话少谈。”十二个字。

她笑着说:“哎哟,我当什么大事,也不过想讹诈几个钱罢了,看把你吓成啥样子,咱们还在乎这几两银子!”

胖头于用手点一下信再指下门,最后把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来回动。

夜来香是一点就透的女人,哪能不懂胖头于的手势,马上喊:“刘钧,快进来,我有话问你。”她喊完发觉自己是半裸着,忙用被盖住下半身。

刘钧是胖头于二弟子,武功不怎样可是能拍会溜,得到胖头于的重用,刘钧的钧和钩差不多,人们都叫他刘钩“溜沟”,今天是他的班。

刘钧听到小桃红喊,快步跑进里间,开口道:“师傅、师娘,叫我有何吩咐?”

小桃红说:“今天你把门,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是否有人进来。”

刘钧说:“今天房前屋后都有人,一切正常,就是小雨来回走动,我还说小雨,你屁股好圆呀。”

“呸!”小桃红吐一口痰道:“和你师傅一样,被小妖精迷住了,滚吧。”

刘钧没动,开口问:“师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桃红把手中信摔给他道:“这信是自己飞进屋来的?”

刘钧见信也傻眼,口中不断地念:“没人进来,一定是有鬼了。”

腊梅冒险行动吓得胖头于没有办法,但是药还得买,只好派人去买药。加上牟良怕骂不出头,伍元冒这里不再受戏园风波影响,全力以赴抓生产,火锯房开始培训工人,准备两班倒。

白雪和元冒抽空来到了金敬远的渔行。金敬远一看到他们来,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忙往屋里让。虽说渔行不大,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也盖起了六间正房四间厢房。前面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院。

元冒说:“金老师,我们是来祝贺你闺女满月的。”

金敬远乐得合不上嘴,说:“白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又有劳你的大驾。”

白雪说:“金叔叔在我家多年,家父在世时就说金先生是老实靠得住的人,只是多方面原因,我们亏待了你。我替家父向你道歉。”

金敬远一听,更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带他们进了里屋。他妻子周氏正在奶孩子。见他们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白雪走过去坐在炕沿身子向里看着周氏怀里的孩子。这个小丫头胖嘟嘟的,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一看就是美人坯子。白雪说:“好漂亮的姑娘呀。叫什么名呀?”

金敬远说:“就是这个名字好长时间没想出来,要不你就帮着起一个。”

白雪一听,还真歪着脖子想了起来。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

元冒的聪明劲上来了,说:“我看就叫金子。金老师结婚八九年才有这么个宝贝,那还不跟金子一样珍贵,再说你们本来就姓金嘛!”

金敬远说:“好,好,就叫金子。”

白雪摇头说:“这太俗,一看这名字叫人家感觉这家人是个财迷,要不这样,叫金芷,会雅一些。”

元冒说:“我说叫金子你说俗,你说金子怎么就雅?奇怪了。”

白雪笑笑说:“我这金芷非彼金子也。这芷是中药中白芷的芷,她又是木命,易招风雨,我这草能增加它的韧性。”白雪说着掏出一个金项圈给孩子戴上。

周氏连连点头说:“就叫金芷,这个名字好。”

这时,金敬远的母亲进屋招呼大家吃饭。因为都是熟人,也不用客气,就在外间屋吃起来。因为他们是头一天来,也没有什么客人,说起话也随便些。

元冒说:“这么说你们那次到辽阳去看病还真管用,要不也让……”他看了一眼白雪。白雪低着头没说话。

金敬远说:“不一定,其实开回的药方我也看了,平常得很,过去她也没少吃。这些年我也在琢磨,是不是那颗夜明珠的原因。”

一听这话,元冒来劲了,忙问:“夜明珠,什么夜明珠?”

金敬远一听就问母亲:“你没有跟他们说?”

金老太太说:“没有。一是那天环境不方便说,再就是怕说了她们不要,也怕他们惹祸上身,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白雪说:“你是说那天晚上给我的东西是夜明珠?世上还真有这东西?你们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送人呢?我们真不知道,明天就是叫元冒送回来。”

金敬远连忙摆手说:“罢罢罢,不送也罢。送回来不知还要惹多少祸端。这个东西是我们金氏家族的传家宝,也是惹事的祸根。有多少人要想方设法占有它。那次在客栈,就是因为它才出了那么大的事。”

元冒夫妻这才明白,贾瑜原来不是为了抢周氏,而是为了那颗夜明珠。可是人家的传家宝总不能不还人家。

白雪说:“不管怎样,这是你们的东西,还是应该还给你们。”

金敬远说:“我不是说了嘛,这是个惹事的祸根,你再看看我现在这个家,能放住东西吗?在你们那我们放心,在我们这,倒是提心吊胆过不好日子。不过还有一件,我刚才只说了一半。这个珠子恐怕影响生育。当年我和她结婚后,因为我常年在外,就把这个珠交给她保管,她怕丢了,就缝在自己衣服上,整天戴着,她就一直没怀孕,我也听母亲讲,当年她也是很长时间没怀孕,后来把夜明珠供到家族祠堂后,才怀的我。当时还认为是老祖宗显灵。谁知没过多久,珠子被人偷走了,费了很大劲才找回来,族里人一商量,觉得这东西还是由我们家保管好,就这样,家母就没再有怀孩子了。再说多少年了,我们这支脉人丁一直就不太兴旺,我想跟这夜明珠一定有些关系。所以你们要当心,什么时候想要生孩子了,把这夜明珠还是放在离你们远一点的地方好。”

一听这话,白雪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怀上。

晚上回到家,到了半夜,白雪和元冒从身旁柜子里把首饰盒拿出来,从里面掏出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一打开,顿时一种萤火虫颜色的光,可比萤火虫光要亮多少倍,像一根大蜡烛那样,把屋子里照得挺亮。吓得他俩马上钻进被窝里看,心还怦怦跳。

白雪说:“这真是个好东西,不知道就算了,以后可真要保管好。”

元冒说:“你这下可高兴了,什么时候想生孩子,可以自己安排了。”白雪打了他一拳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张忠义为了堵住外人闲言碎语,特意来将史小娟再借去,史小娟领雅琴先去大石桥,又从大石桥坐车回到家里,张忠义领工匠们吵吵嚷嚷接进家,史小娟又大大方方站柜台。

雅琴这些日子和史小娟在一起,俩人挺合得来,史小娟再也不觉孤单。张文杰放学回来背书包来店铺,两眼直勾勾盯着小娟。史小娟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说:“看什么,不认识呀。”这回因张忠义对外讲是侄女回家拿自己衣物,准备在这里多帮助几天。

史小娟把应用之物拿来不少,为了有别于戏园时的打扮,她精心收拾一番,和昔日确实不同,更加俊美。张文杰经过今天的仔细观看,发觉史小娟不肥不瘦,瓜子脸型,一双动人的大眼睛,高鼻梁小口,一笑有两个酒窝,和传说的美女一样,虽非沉鱼落雁之貌,这如花似玉的少女,张文杰被迷住并偷偷爱上她,每天下学都过来聊天。史小娟心中装着伍元冒并未发觉,反正有人跟自己说话也是个好事。

张文杰被史小娟的话醒悟过来,发觉自己有点失态,马上笑着说:“全营口都在讲仙女惩治三个害人王。其中一位仙女在咱家,朝夕相见并未发现,今日才看到美丽的仙姑就在面前。”哪个女孩都喜欢别人赞美,史小娟心里高兴口上却说:“去,去,你瞎说啥呀。”

张文杰说:“这是真的,可惜那天学校组织野游回来晚了,错过和仙女一起升天的机会。”史小娟说:“你说这些无用的话烦不烦人。”

雅琴在一旁说:“娟姐,我把哥哥打走。”

张文杰说:“对啦,那天还有你这个小狐狸精在场。”

雅琴用两个小拳头打张文杰,口中骂道:“坏哥哥、臭哥哥、巴巴哥哥。”

张文杰说:“好妹妹别打啦,你也是美丽的仙女。不过有点事我不明白,同学都听说你们坐的包厢是爸爸包的,爸爸一口咬定里头坐的都是男人。他们都来问我到底是男是女,我心里知道是你们在里头,可是没有人见到你们出戏园子,不是仙女怎能无翼而飞得无踪迹,现在成为营口特大奇闻。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妹妹可是凡体肉胎,她怎能和那些仙女一起腾云驾雾呀?!”

雅琴说:“才没上天,是从黑洞里爬出去的。”

张文杰说:“这就更不对了,戏园子里怎么会有黑洞,就算是有,你们也不知道,看来你们是狐仙啦。”

史小娟说:“你张口闭口忘不了仙字。告诉你吧,戏园子为了演大变活人,特意从后台下边修一条地道,又过夹壁墙来到我们的包厢后墙下边,这是个秘密,外人不知。当年杨光要饭时,和几个伙伴趁戏园子散场时混进去,爬上二楼包厢捡人家吃剩的果品吃,清场的人连打带骂赶他们。有一次杨光见清场人过来他蹲到包厢后墙根,无意中发现墙根有缝,他用手指用力抠,抠出个小门,他钻进小门里发现这个秘密通道。那天洪伯伯保护我们要下楼向外冲时,他把这个秘密告诉洪伯伯,洪伯伯让他和洪强探路。杨光果然从包厢后墙根抠出一尺见方的小门,他两脚往里一伸就下去了,洪强跟着也下去,一会儿他又从小门伸出头说:从这里可以出去。这时正是色王落到楼下,戏园子里乱成一锅粥,人们全都注意楼下的事,你爸爸他们在包厢前站成人墙,我们都进到地道里后他们把小门关好,台上唱戏的都下去救人,我们从后台上来又从后门出去,到胡同里雇两辆小车回家的,也不是没有人看到,他们就要那么讲也没办法。”

张文杰听罢拍手叫:“妙,这就是奇迹,我也要大做文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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