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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近真实的海盗世界(3)

哈里·格拉斯拜因为具有领航技术,罗伯茨船长强迫他当了海盗。有一次,他和另外几个人在伊斯帕尼奥拉岛跳船逃跑时被抓了回来,按照海盗法律应该被判处死刑。

审讯是在一片吧嗒烟斗声和啜饮朗姆酒声中进行。念完起诉书后,原告和辩护律师都发了言。所有的证据都对被告不利,当判决书即将通过时,一位名叫瓦伦丁·阿什普兰特的海盗审判员从嘴里拔出烟斗,宣布他要为囚犯说几句话。他讲得很简短,但很激动。他说:“上帝在上,格拉斯拜不应该死。如果要他死,那我也该死了。”

他说完就坐下了,把烟斗又放回嘴中。

阿什普兰特的表态受到所有审判员的大声驳斥,他不得不进一步进行这场特殊的抗辩,他说:“真该死的先生们!我也和你们一样是个好人。我一辈子没背弃过任何人,如果我背弃过谁,或是想背弃什么人,让上帝惩罚我的灵魂!但是我要说,尽管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格拉斯拜还是个正直的好伙计。我喜欢他,如果我不喜欢他,魔鬼都会诅咒我。我希望他能活下来,忏悔他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他必须死,就来惩罚我吧,我愿和他一起死!”

阿什普兰特说完,就拔出了两支手枪,对准同席的审判员们。他的辩护和威胁立即生效,审判员们很快地改变了判决,释放了格拉斯拜。

其他被告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他们得到的唯一优惠是,可以在罗伯茨的水手中选择自己的行刑人。

海盗的模拟审讯

海盗们在海上漫无止境的游弋期间,和在港口长时间逗留期间,有时也玩模拟法庭审讯,借以取乐。

可悲的是在戏谑性的闹剧中,剧情往往会发展到一个真正法庭的最终结局,导致一次真正的处决。

一个参加过托马斯·安斯蒂斯海盗船模拟审判的人,向笛福讲述了他们演出的情景。

当时,“法庭”设在离古巴海岸不远的一个荒无人烟的珊瑚岛上。海盗乔治·布雷德利扮演法官,他坐在一棵树上,肩上披了一块苫布,像是穿了一件长袍,头上戴了一顶毛烘烘的帽子装作假发,鼻子上架着一副大眼镜。其他海盗扮演法庭大小官员,在下手一列排开,罪犯被带上堂,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另一名海盗扮演的检察长开始控诉他的罪状:

检察长:我恳请法官大人阁下和陪审团各位先生注意,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无赖,一个十恶不赦的歹徒。卑职恳切希望法官大人下令立即把他绞死。他犯了在公海上抢劫的海盗罪。法官大人,我可以证明,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坏蛋,曾多次逃脱暴风雨的袭击,不仅如此,当他的船遇难后,他竟然能安全上岸,可见他生来就是个淹不死的魔鬼;而且,他对于摆在眼前的绞刑架一点都不怕,还继续掠夺男人、女人和小孩,把船上的东西抢劫一空。他还放火烧船,把大小船艇统统弄沉,好像魔鬼附身一样。这还不算,我的大人,他还干了比这更坏的事,我们可以证明,他还犯了妄自尊大的罪。法官大人,您是知道的,这家伙自然不会是一个稳重有节制的人,而是一个流氓。

法官:喂!你听着,你这条肮脏的癞皮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有什么理由可以使你自己不被马上绞死?不被在大太阳底下像个稻草人一样地晒干?你到底有罪,无罪?说呀!

犯人:我没罪,我的大人。

法官:你没罪?喂,你再说一遍!我可以把你绞死,无须再做任何审判。

犯人:大人容禀,我是一个正直的穷苦人,整天就在船头和船尾之间的这块天地里忙着干活,我会卷帆、缩帆、掌舵,还会拿起一根绳子的两端打结,像一个惯于在海上谋生的男子汉一样。不过,我是被一个叫乔治·布雷德利(注意:这正是扮演法官的海盗)的人拖下水的,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海盗,一个还没有被吊死的十足的无赖,是他强迫我入伙的,我的大人。

下面是一些巧妙机智的答辩,扮演者们按照角色的需要与可能相互侮骂。最后,法官高声询问,晚饭是否准备好了。

检察长:准备好了,大人。

法官:好,你这个被告席上的坏蛋听着。喂,小子!有三点理由,你必须受到严惩:第一,我坐在这里当法官,没有人被绞死是不合适的;第二,你应该被吊死,因为你看来就是个该吊死的鬼样子;第三,你应该马上吊死,因为我饿了。要让你这小子知道,这是一个惯例,每当法官的晚饭在审判结束前准备好,犯人就一定要被绞死。这是专门对付你这样的人的法律,你这条狗!把他带下去!

这样的海盗闹剧常常在一场混战的骚乱中结束。据记载,1717年发生过一个真实的例子,有一个扮演被告的海盗,被这个游戏给迷住了,真的进入了角色,他竟完全相信这是一个真的法庭,他自己真的会被绞死。在激怒和惊恐的狂乱状态下,他向陪审团扔了颗手弹,还用自己的腰刀砍掉了起诉人扮演者的一条胳膊。

当今海盗强悍更胜“前辈”

2003年上半年,国际商会下属的国际海事局发表了一份报告。报告显示,各国船只在公海遭暴力袭击事件骤然飙升至234起,与2002年同期的171起相比增加了37%。在这些事件中,海盗登船作案165次,劫持船只9艘,杀害船员16人,打伤船员52人。

2003年11月初,国际海事局再次发表报告说,仅在当年前9个月,全球公海海域就发生了至少超过344起商船被海盗袭击的事件,数目之多创历史纪录。2003年也因此成为近现代历史上海盗活动空前猖獗的一年。那么,现代海盗为什么在近几年开始疯狂活动,他们的抢掠生涯和组织方式是什么样的?

1.早已鸟枪换炮

在古代欧洲(特别是北欧),海盗是个重要的社会角色,有人斥之为祸害,有人视之为豪杰。然而到了今天,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现代海盗已经不是人们想象中维京人戴着眼罩、手持长刀的样子,也不是好莱坞大片《加勒比海盗》里的传奇形象,更不是18~19世纪乘着帆船、挥舞弯刀的菲律宾与印尼海盗的样子。以上的种种海盗组织,在18世纪到19世纪初已全被西班牙炮舰赶尽杀绝。

在历史和科技的变迁中,海盗与社会上的其他任何事物一样发展迅速。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范围内的海盗活动都在走向国际化和现代化,海盗也有现代武器和电脑设备。这些有组织的海盗,一般在行动前都有详细的计划,拥有熟练的驾船者、牢固的基地和可靠的情报。

而且海盗的“生意”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不仅从事劫船掠货等犯罪活动,还参与或者主导走私、贩卖人口等勾当,对海运和贸易造成的威胁日益增强。有专家估计,仅仅是东南亚区域的海盗活动,就使得世界经济每年至少损失250亿美元。如果算上全球的海盗活动,损失则高达700亿美元。

这些损失还仅是一个方面,而对资源和生态环境的破坏更为可怕。由于海盗活动的海域多半是海运枢纽地带,一般都有很多运油船穿行。所以,澳大利亚默多克大学亚洲研究院学者詹姆斯·沃伦教授认为,海盗从事的犯罪活动包括劫船、劫货、走私、贩卖人口等,海盗活动随时可能演变成大型海难,造成非常严重的污染与生态破坏。

不过,海盗们的战斗方式与500年前的维京人并无多大区别。他们要想劫掠一只船,不但要追击得上,更要侦察出这只船的实力如何。所以在行动之前,他们必须估计出此船的武器装备如何。如果要碰到一艘军舰的话,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如果对方企图抵抗开战,首先将会是炮战。当时的火炮成本低,大部分配备的是实心铁铸炮弹,其主要作用是破坏船身。而海盗们运用的战术最先打的是对方船桅杆,破坏它以后,对方人便没有了逃跑的机会。一旦敌船无力还击时,他们就靠近对方船只,登上去,发挥人数优势展开甲板战,拼杀水手,此刻的格斗技术显得格外重要。

2.活动版图依旧未变

虽然海盗的装备和形象已经发生巨大变化,但是现代海盗在活动区域上和历史相比并无太大变化,仍集中在从亚洲通往非洲、欧洲的航线上。其中,前两年东南亚水域最为危险,世界上有超过半数的海盗抢掠案发生于此,而印尼水域则是危险中的危险,是海盗最集中的地方。说到印尼海盗,几乎可以说是大名鼎鼎。全世界90%的贸易靠海运,而33%的海运经过东南亚水域。2003年头9个月,东南亚水域发生了271起海盗抢劫事件,其中印尼海盗最为猖獗。

近几年,经过印尼及周边几个国家的合力打击,东南亚海盗遭到重创,大为收敛。可是,西非的尼日利亚、东非的索马里海域又出现海盗肆虐的现象。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在这条航路上。

3.海盗也走向全球化、高科技化

现代海盗组织已经与国际商务组织类似,其“海盗托拉斯”规模庞大,组织严密,设分支机构,在各个地区都有雇员。有些海盗船联合行动,看起来更像是舰队作战。他们背后有大商人投资,用高科技手段武装起来进行杀人越货的勾当。日本一艘货船被袭击,就是数个国家的海盗联手干的,有韩国的计划人员、印尼的凶手、缅甸的码头工人和黑市商人。

海盗团伙近年来一个最新的变化是,95%以上都拥有了武器。实际上,美国撤出越南、前苏联撤出阿富汗之后,都有许多武器和军事设备流入黑市。随着冷战结束,在国际市场上很容易弄到先进武器。现在海盗船上不但有机关枪、突击步枪、火箭筒等先进武器,还有电脑和圆盘卫星天线、GPS全球定位系统;可通过电子邮件和互联网与世界各地犯罪集团甚至恐怖分子保持密切联系,并随时获得最新商业信息。于是,有组织的犯罪兴盛起来。国际海事局指出,越来越多的海盗在作案时使用杀伤力较强的武器,暴力倾向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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