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弟子为了掩人耳目,也换了部落服装。碧霞便以为对方是土部高手。更不多话,掷出弯刀。石猴冲上去厮杀。妖族战士步步紧逼,把华夏兵围住。
“住手!”吴真真喝道。
吴真真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拜月教护法碧霞姑娘。”
薛徐不禁道:“我们见过。”
天色将明,城上士兵来回巡走,守城将军焦急地等待消息。薛徐率众把华夏兵押解到城下,对将军道:“华夏兵残部已被我们制服,请将军开城相迎,我们好去王都复命。”
将军自是不疑,城门大开。妖族士兵涌入,和守城士兵把酒言欢。将军更把酋长一行请进帅营,为有功之人设宴款待。宴饮之后,城头旗帜不变,主人却换掉了,不服之人被关进大狱,这座城池处在碧霞人等的掌握中。
那一战之后,双方打个平手,轩辕将军返攻黄河渡口,遭遇水部士兵的殊死抵抗,久攻不下。蚩尤军损失土部、天部、兽部的许多人马,重甲营更是死伤殆尽,一时也无力率兵去对付华夏军,双方形成对峙。不过各种暗流涌动,透露着种种迹象。
张心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象牙制的白色小宫殿里,四周都是象牙的装饰:象牙床、象牙墙、雪白的吊灯、精致的餐具,连地面都是象牙铺就,耳畔外头群象嬉戏的声音。
有风吹来,将象牙制的珠帘揭开,走进一个白衣纤细的女子,手捧象牙杯,披麻戴孝,正是兽部使者万里无云。
张心剑下了床,活动一下筋骨。万里无云把杯子递到面前,张心剑伸手去抓,突然得寸进尺,掐住她的咽喉,正色道:“妖女,你想怎么样?”
然而很快,他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强大的力量正驱动他的手指松开,缓缓地垂下去。
“应声虫!”张心剑猛然惊觉,昨夜不小心中了万里无云的奸计。
万里无云不带任何表情地看他,道:“你胆敢用合欢术迷我。要不是我心志坚强,恐怕已经喂你一只虫子又怎样?”
张心剑振声道:“我也是逼不得已,再说我也不是宵小之徒,不会做下流的勾当!”
“你杀我几百只黄河象,这笔血债你一辈子都还不完,所以你要从此留在曼谷,住在白宫,为它们赎罪。”万里无云依然不喜不怒,也许是大悲的人反而能够平静下来,“太阳王到处通缉你,留在这里比较安全,张心剑!”
张心剑一惊:“你知道我是张心剑?”
“风伯飞廉识破你的真面目,全国都在通缉你和李无欢。你陪我出去走一走。”万里无云说着就走出山洞,张心剑不管愿不愿意,紧紧跟在旁边。
二人沿河漫步,并不多话。万里无云不时为受伤的大象检查伤口,涂抹草药。张心剑也能帮她一两手。一天下来,把治疗象伤的草药都记住了,也会自己配方子。看到经过自己医治的大象恢复活力,张心剑十分激动。很难想到昨夜他们曾忘我地搏杀着。
万里无云摘了许多菠萝,麻利地去皮,招呼一只只大象过来,拍拍它们的嘴,喂它们菠萝吃。张心剑直咂舌,菠萝味美,一颗千金,她倒舍得,就像是无私地善待自己的孩子。
“曼谷是黄河象的天堂,它们闲适自在,所以体态容易臃肿。菠萝有减肥的作用。”万里无云淡淡道。
张心剑不禁打量她美好的体型,原来如此啊。他想到吴真真,便道:“你给我些种子,好么?”
万里无云把手按在他的手心上,一股温柔的气息传到心脾。那种子只是个借口吧。
“留在曼谷,好么?”在满足张心剑的要求后,她也期望对方答应自己,即便可能性太小了。
张心剑缓缓摇头,的确,生活在这片宁静的地方,实在是太好了。有山有水,李丹儿也一定喜欢的。可是。
“我没有宏图大志,我只想守住自己的地方,守住它们。”万里无云深情地望着象群。
“一旦战火烧到这里,你能守得住么?”张心剑悠长叹息,负手望着这大好的河山,“我何尝不曾有过你的念头?世道沦丧,天下大乱,不去力挽狂澜,匡扶正义,哪会有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张心剑转过身来,幽幽道:“没有太平盛世,曼谷、象群、你、还有我,会独善其身吗?”
万里无云无语,半晌之后,回到白宫,睡在象牙床上,眼睛呆呆地看吊灯。
张心剑忍不住,问:“有吃的东西么?”
“菠萝。”
“那不是越吃越饿?”
万里无云爱理不理,冷冷道:“自己去找。”
张心剑心道:早知如此,还问你干嘛。自己捉了只野鸡,拔毛剖腹,洗肠灌肚,去了内脏,用火折子引火,只听呲呲啦啦声,野味已成。脂香冒油,鲜美无比。张心剑吞吞口水,怀里的霰雾兽也急忙跳出,伸长舌头,露出贪婪的目光。
张心剑卸一只凤爪给它,自顾自地吃起来,顺手给万里无云留了对鸡胸,用叶子包好。
霰雾兽吃完,又央求主人。张心剑拈了根骨头,丢得老远,把霰雾兽引开。忽觉有金石飘动的声音,异常犀利,而且似乎有许多,强大的神元传来,令他感觉压抑不安,而内丹中的神元力也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