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张心剑盘算一下,时间比较紧张,得先和酋长商量,遂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三天内我一定把你带走。”
樱樱正色道:“还有我的族人。”
张心剑下了楼,众女婢都围上去,见他额头受伤,取笑个不停。张心剑朝那老成的女婢道:“没听姐姐的话,叫她砸中了,不过饭他到底还是吃下了。”
“也好,小兄弟辛苦了,大王一定会重赏你的。再过三天就是大王大婚,普天同庆,圣女务必要养得白白胖胖,叫那些宾客见了,也盛赞大王的恩德。”
张心剑点头称是,回去向络腮胡子复命。络腮胡子拍着大腿说:“做得好!今晚请你喝酒,不过这酒嘛,得麻烦你了”。
张心剑正求之不得,爽爽笑道:“将军若是同意,我现在就去取,也能挑到上乘的美酒。”
张心剑心情陡然跌落,原来误解还存在啊。
跟随豹牙,走在溪边的小道上,溪水匆匆,鹅卵石白得发亮。张心剑想起太平道的风景来,物是人非,变化无常。
“到了。”豹牙说。
在瀑布下方的一处岩石上,端坐着一位老者,摆上一个棋盘,闭目养神。身边是水花飞溅,清风徐徐,吹拂他的长发:正是酋长本人。
“近来心烦意乱,能陪我下棋么?”
张心剑坐到对面去,红先黑后,先架大炮,咄咄逼人。酋长两马齐上,率先攻入对方阵营。
“酋长杀气腾腾,你就不怕走错棋?”
“我们没有退路了。既然不愿意屈服,就只有搏杀一回。”
张心剑笑着摇头:“蚩尤的军队将你们包围,好比这只马,再动弹也只有死。”
“那你的意思呢?”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说得好听,你叫我们怎么做?”酋长按住棋盘,居高临下地问道。
张心剑只用一个字回答:“藏。”
“哪里?”
“就在瀑布上头。”
酋长看也不看,笑道:“你在开玩笑,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张心剑见四处没有外人,道:“跟我来。”拍身而起,飞进滚滚瀑布中,没了踪影。酋长面带奇色,随后跟上,果然看到一处洞穴掩藏在瀑布后面,上刻“水帘洞”三个古朴粗犷的大字。
“原来这里别有洞天。”酋长向四周看去,有许多猴子在戏耍,当中横架着一根长木,那几个倒霉的水部士兵奄奄一息,瘦得皮包骨头。望见大王的朋友回来,群猴欢呼不止,簇拥在周围,打探石猴的下落。
“他会回来的。”张心剑只能这么说,石猴能否回来,遥遥无期。
“当日我被长生真人所伤,就是在这里休养的。我观察过地势,此地不但隐蔽,易守难攻,而且从这里可以望见蚩尤王宫,倘若架一只大炮的话”张心剑话未说完,酋长就说,“可以炸死蚩尤!”
“蚩尤非死不可!”张心剑对他充满了恨意,眼角闪过一丝寒光,连酋长也感觉逼人的寒气,他不无焦虑,关照道,“张兄弟近来似乎变了许多,我看你骨子里透出一种邪异的气息,是不是那个偶人。
转瞬间,张心剑冷冷看向他,而后眼神回转,笑了笑:“没有,你多心了。”他却不知道,他把自己的手伸进怀中,去安抚那个没有面庞五官的、忿忿不平的偶人。
“两天之内,把你的人都带进水帘洞,能办到么?”张心剑问。
“要想躲避他们的巡查,把妖族部落的人都送进来,不大可能,而且就算他们不阻挠,运送族中的妇女和孩子就颇为艰巨。即使是族中的勇士,要顶住瀑布流水,进入洞穴也是极为勉强。除非”。
“除非冻结瀑布吧?”张心剑猜出他的意思,念动咒语,散发阴寒之气,如同冰魔,全身散发冰蓝色的鬼魅气息。他把手伸进瀑布中,冰蓝色延展开去,水流减缓,渐渐冰冻。张心剑撤去咒语,少许的冰块砸下去,发出轰然的粉碎声。
“你的境界,居然达到这种程度!”酋长喟叹不已。
“刚刚达到元婴阶段,我的战甲也升了级,两相驱使,所以才会祭出霸道的力量。”
酋长注视着身前这个少年,感觉他强大和脆弱的心灵。这个孩子,将把世界推向何方?但愿不是一场新的灾难。
“嘎薇可好?”
酋长道:“虽然族中对你的非议还在,但嘎薇似乎也清楚真相,她活不过多久了。你是清白的。”
“和她的生命相比,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张心剑想起昏睡中的李丹儿,内心一阵剧痛,方转移话题,“我们走吧。今夜有大雾,而且大雾弥天,正是你们行动的好机会。我随你回营地,把你们的行动路线画给你。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巡逻方位,你们可以避开他们。”
二人离开水帘洞,进入妖族部落,张心剑拉下军帽,没被人认出。在酋长的营帐中画路线图,又喝了许多酒方才离开。
“怎么起雾了?”络腮胡子道。
大雾越来越浓,以致彼此之间相隔寸许就看不到了。
张心剑闭合眼皮,打开蓝色的天眼,穿越了浓浓的大雾,直望那座竹楼,琴声飞扬而发。在哨楼上,长生真人面色凝重,同时瞥视下方,萨文翔仍在和一班女子厮混,不由露出鄙夷神色。
在长生真人微微松懈的时候,一个黄色的光团袭击对面的哨楼,把哨兵炸落。
长生真人大惊,好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