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姑抿嘴一笑,心道:好个小弟弟,还这般贫嘴。便道:“先生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足见一片拳拳爱国之心。眼下水部军队和关羽的军队正在跟轩辕残兵鏖战,需要大量的粮草武器,我们船只不多,军舰又不方便。所以我们和总督商量了一下,想借先生十艘货船用来装粮草辎重,也算是先生为国立下了大功。”
张心剑正求之不得,道:“能为太阳王效力是我三生荣幸。不知何时启用货船,钱庄也好准备。”
獐曜正要说话,蛇姑又道:“这个还要看先生的安排。”
张心剑心中大喜,蛇姑明显偏袒配合他,道:“钱庄虽然船多,都装满了货物,往返来去。要把主顾们的货物收割完毕,还要半个月。”
“那就半个月吧。”蛇姑道,而后举起酒杯,与众人干杯,叫獐曜一时无话。接着,万里无云又说了好多话,不容獐曜打断。言语中不时偷偷望着张心剑,却见蛇姑一直微笑看着他,而张心剑低着头,心里不由一阵酸楚,便催动应声虫。张心剑一惊,转脸看向万里无云。蛇姑冷笑一下,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摔,道:“我醉了!”
三人都是汗颜,有蛇姑这种醉态的人,真是平生仅见。万里无云起身道:“叫我送姐姐回房休息。”
蛇姑摇手道:“不必。你是干净人,我怕我吐了你一身脏水,还是叫先生送我回房吧。”
张心剑责无旁贷,报恩心切,又怕日后蛇姑拿其他要求叫他回报,忙不迭站起来扶蛇姑走。其实私下里,摒去昔日的恩怨,张心剑还很愿意把她当姐姐看待的。
走出客厅,狂风吹过,屋宇飘摇,甚至整个云梦泽都在摇动。蛇姑跌进张心剑怀里,奇道:“怎么回事?”
张心剑把蛇姑送进客房,里面都用锦砖铺地,如同在陆地上起居,令张心剑也不觉留恋起来。算起来,在水里呆了十几天了。
张心剑大感恶心,差点连自己都要吐了。盥洗干净后,不觉醉意陡升,眼前不时浮起幻觉,感觉李丹儿就在面前似的。
“张心剑,你不认得我么?”
“你是”这声音,这形象,分明就是李丹儿!
羞怯,欣喜,忧急,焦虑一起涌上心头,压得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心剑虽然意识朦胧,心里还是那种强烈的喜悦:“我不在乎,不过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人比黄花瘦啦!”
李丹儿照他脸上一抹,佯怒道:“你还这样,朝女孩子耍嘴皮子。我问你,你对我是不是真心?”
张心剑一急,举起左手对天发誓,却被李丹儿卸下手臂,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啦。”
张心剑欣喜若狂,毕竟得到她的正面肯定,困难势必迎刃而解,连日来的努力,苦心追求的目标,要守护的对象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张心剑在她耳畔低语,“无论世事无常,人生苦短,朝夕难测,沧海桑田,银河枯竭,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对你的爱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丹儿脸色一沉,想起在刑场上的情形,不由附和道:“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红颜易老,芳魂难在,曾经美好的憧憬,仅仅是憧憬么?
突然,一股真气撞门而出,张心剑精神振作起来,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蛇姑,连忙推开,踉跄着往后退,直道:“怎么是你”。
蛇姑朝张心剑背后厉喝:“你是谁,敢坏老娘的好事?”
只见张心剑身后飞出一个绯衣女子,盘发生髻,满头的首饰珠玉,金簪银针,落落生辉,一摇一动无不摇曳生姿,妩媚难挡。张心剑见她面熟,吃吃道:“你是那个、军妓?”
蛇姑也认出来,当初捉奸的时候,不就是在营帐里看到她了么?蛇姑没在意看,想不到这女子极不简单。再说,以张心剑之能,竟然不能体察她充沛的真元,难道不是厉害的角色么?
只听这女子呵呵笑道:“蛇姑,我敬重你是个人物,喜爱男色,取之有道。想不到你竟然用迷情酒这种卑劣的法子,真是好端端的坏了你的名头!”
张心剑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产生了美妙的幻觉,原来全是迷情酒作怪。当日嘎薇不也深受其害么?
绯衣女子面带厉色,道:“小妖女,遇到我算你倒霉!”
蛇姑冷笑道:“你走得了么?”
张心剑正要运转真元,却觉整个气海都似乎醉掉了,元婴昏昏沉沉,四肢酸软无力,栽进绯衣女子的怀中。绯衣女子笑道:“当日不辞而别,小女子心中惭愧,今天特地来找先生,便是一叙旧话。先生请放心,小女子一定将先生安全带出。”